(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谁让你是张云雷呢?
想哭哭想醉醉,这是下班后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
天亮以后,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张云雷给杨九郎又涂抹了一遍消肿化瘀的药膏。
杨九郎趴在床上,任张云雷把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扒查个仔仔细细。
风水轮流转,以前他检查张云雷的身体时免不了使坏,如今张云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是理所当然。
他带大的娃嘛,不随他还能随谁?
连头发都被扒着看了,杨九郎问张云雷:“找着虱子了吗您?”
张云雷装模作样地从杨九郎头皮上拈了一下,扔到嘴里嗑。
杨九郎不依:“那是我养了十年的宠物,快还给我!”
张云雷往杨九郎嘴里吐:“给你!”
看杨九郎笑,张云雷反应过来:十年,敢情你是说我呢?
杨九郎捧捧他的小胖脸:养得多好。
张云雷哀怨叹气。
养得有点太好了,好得摄像师费劲巴拉地找拍照角度,然后勉勉强强说:先这么拍,拍完了再修吧。
以前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都怨杨九郎!就知道喂喂喂,硬把他喂这么胖!
杨九郎不知死活地摸张云雷的肚腩:“大胖媳妇儿。”
张云雷怒从心头起:现在知道我是你媳妇儿了?你早干嘛去了?以前你怎么对我的?你个负心汉、薄情郎、大猪蹄子、渣男!头又秃脸又丑,我肯要你就烧高香吧!你个二婚头!
今天的张云雷十分难哄,杨九郎只好用屁股迎接张云雷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怒火。
早知道还要挨打,刚才上药干嘛?不会过日子!败家娘们儿!
张云雷捏住杨九郎的屁股:“叫老公!说你是我的乖媳妇儿,以后会听话!”
杨九郎一句一句学着说。
你说什么都行,你永远是对的。至于听话,咱互相听呗,谁有道理咱就听谁的,好不好?
张云雷扁着嘴不说话。
杨九郎艰难地坐起来:“知道宝宝累,今天再上一天班,明天咱们休息,咱一块儿回家过节,好不好?”
“嗯。”
“你看你每天出去工作,你挣钱养我了对不对?你大男人养媳妇儿是不是应该的?”
张云雷:“我不是嫌累。”
“知道。”杨九郎把张云雷拉进怀里,“我们角儿才不是嫌累,我们角儿就是……”
张云雷等着杨九郎往下说,杨九郎却不说了。
不说不说吧,抱一会儿温存一会儿,也挺好。
圈着张云雷,杨九郎摸张云雷的胳膊。
疤痕浅多了,没以前摸着那么凸起。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是会痒,痒,说明在长,在恢复。
万幸,张云雷还能有慢慢恢复的机会。
他是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张云雷的心跳,而不是用眼睛在仪器上看。
想到这个,一切的烦恼都不算烦恼。
你不知道你活着,我有多感激。
张云雷靠在杨九郎怀里,一动不动。
真的好累。
不是身体,是心累。
不红的时候急切地想出来,想功成名就,想前呼后拥,想挣很多钱,买车买房买衣服买表,想买什么买什么。
现在红了,封箱走倒四,年会坐前排,他是德云社的顶级流量,他能让很多粉丝掏很多钱,可是,他怎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九月快要过去一半,下个月就是第四季度,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电视台找他。
去年他挑了具有政治意义的丝绸之路春晚和跟师父合作关系良好的东方卫视春晚,今年,什么都没有。
去年是他挑电视台,今年,他连被挑的资格都没了。
他不是嫌弃现在的工作不好,他也不怕现在的工作不好,他只是不想做只会从粉丝兜里为资本掏钱的流量偶像。
他是个说相声的,他学了这么多年相声,曾经那么多家官方媒体夸赞他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感受到了传统艺术的魅力,他曾经登上过中国品牌日的舞台。
现在,那扇门似乎永远地朝他关上了。
他只配在门外,听着门内的欢歌。
他进去过,又被赶了出来。
这比从来没进去过,还要让他难受。
九郎,你抱抱我吧。
杨九郎抱住张云雷,亲吻他手背上的痣,亲吻他的指尖,亲吻他的脉搏。
安慰的话说多少都无济于事,他能做的,只有把自己剥光了放在盘子上端给张云雷,任张云雷为所欲为。
只要张云雷能开心。
张云雷再次和杨九郎确认:“明天我们回家过节?”
“嗯。”
“去舅舅家?”
“嗯。”
“你是我媳妇儿?”
“是。”
“你嫁给我?”
“你入赘。”
“我不入赘。”
“那我嫁给你。”
杨九郎:“你要对我好,不能老是家庭暴力。”
张云雷给了杨九郎一下:“我偏要家暴呢?”
杨九郎委屈:“我就上妇联告你去。”
“不准去!”
“哦,那我不去。”
张云雷上班去了,杨九郎拿起张云雷抽剩的烟头闻了闻。
屋里好安静,安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耳鸣。
以前是他到处跑,张云雷守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现在是张云雷工作忙,他守在家里,等着张云雷回来。
原来等在家里,是这种感觉。
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相声?
因为说相声,他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对词一起商讨,相声把他们的身名地位牢牢地绑在一起共进退。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别人谁也进不来,他俩谁也离不开。
所以,好好说相声,把相声说好,让张云雷去到他该去的位置。
起来干活吧,再过十天就是他们的首场海外专场,案头工作纷繁芜杂,且有的干呢。
他男人出去征战沙场,他不得把后方的工作做到位吗?
杨九郎摇摇头:“媳妇儿……”
开着电脑拿着手机摊着本子,看一会儿查一会儿记一会儿想一会儿,杨九郎有点头疼。
要是张云雷在就好了,能给他捏捏肩膀揉揉脑袋。
不过要是张云雷在,多半会皱个苦瓜脸,抱怨为什么说相声不能光练功就行,还得想这么多麻烦事儿。
而他也会捏着小东西的鼻子训话:谁让你是张云雷呢?
谁让你是张云雷呢。
谁让你喜欢张云雷呢。

我把日子过晕了。
接孩子放学,听到孩子们喊“明年见”,我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
感谢你们的陪伴。今天没有列赞赏名单感谢,我来不及弄了。
对你们的感谢,一直放在心里。
虽然没有发预告,还把唯一的存稿发了出来,算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仪式感。
明天还会有一章,但是发布时间不会早。
老人依然住院,我也依然忙乱。
我们明年见。
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