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月行歌同人文】《天狼月》第一卷第七章(一)
废话环节:or2果咩捏,前段时间比较忙,拖了好久。求各位看官给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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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杨府。
杨国兴端坐在正堂之上,手中捏着封信,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把信纸折起放下,长叹口气。
张成侍立一旁,也不敢出声。也不知这信究竟写了些什么,就见杨尚书先是一阵大笑,接着却是一阵摇头唏嘘。这信就是昨天呜米给他的那封,也就是咩栗给父母写的那封。算着杨尚书下了朝,他就登门给送了来。
“张成,你回去替我向王爷带好。这些天事情太多,都没去登门拜访。”杨国兴挥了挥手,有些无力地说。
“是,小的告退。杨尚书多保重身体。”
张成走后,杨国兴又拿起信纸仔细看了半天。
“夫君。先前您有客在,我不便出面,可听这意思,莫不是有了栗儿的消息了。”一名妇人从后堂走出,相貌和咩栗足有八分像,脸上带着忧虑,却难掩她端庄的气质。
杨国兴苦笑摇头,把手中信纸递给那妇人。“你自己看。谁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
杨夫人接过信看了看,也是一阵苦笑。
杨国兴揉着太阳穴,半晌缓缓开口:“随她吧,要真是如她所说,那人对她不错的话,由她自己出去闯荡一下也好。”
杨夫人还是不安地问:“你说这信会不会是假的,万一……”
杨国兴一摆手,“不会,我仔细看过,确实是栗儿写的,而且不可能是有人逼她写下的。”
“只是这样一来,七皇子那边怎么办。”
“无妨,把这信收起来,不要让人知道。就让人以为闺女丢了吧,省得人惦记。”杨国兴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这下自己倒也不用为那丫头的婚事发愁了。
杨国兴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眼中神光闪烁。“我倒是突然很好奇,什么样的一个人能让咱们家那眼高于顶的丫头看上。”
……
入夜,云雾低垂,林间多了几分寒意。
“崽,昨天还没讲完呢,后来呢。”自从得知了呜米的身份,咩栗就一直叫她小狼崽。
呜米很是郁闷,自己怎么看也跟狼崽挂不上钩,可无奈自己欠她的。
“让我想想,昨天说到跟师父一起修行,之后嘛……”仰躺在草丛间,轻搂着咩栗的娇躯,让她枕着自己的肩,呜米接着讲述起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故事。
当自己身边有一个很好的聆听之人,总是会忍不住和她说很多很多。看着咩栗那张俏脸,阵阵暖意涌上心头。虽然自己也说不出对她是个什么感觉,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轻松,很安心。
转眼七天过去,这七天,每天晚上咩栗都缠着呜米给她讲故事,有的是呜米自己的,有的是她的所见所闻。咩栗也把自己的过往讲了一遍,只是她肚子里的故事,显然没有呜米那么多。七天,两人已经到了蜀西那绵延的群山。
要想在这绵延千里的群山间找一方泉眼谈何容易,哪怕有师父留下的记忆,呜米还是苦寻了三天三夜,才依师父所留记忆寻到一处山谷。
这山谷呈南北走向,两侧皆是断崖,仿佛是一整座山被从中劈开一般。山壁上寸草不生,露出青黑色的岩石。谷底确实一派勃勃生机,各种野花铺满了整个山谷。山谷正中有处不大的池塘,明显有人为修整的痕迹,塘底和周围都铺上了一层青石。正中一个小洞正咕咕地往外溢水,其水清澈无比,水中甚至连水草都没有一根。
“终于是找到了。”呜米擦去额头的汗珠,喘息着自语。
“你确定这就是你师父说的地方?”咩栗担心地问。这几天呜米体内凶气已经快压制不住了,不由得她不担心。
“错不了,一定是这里。”呜米颇有些激动地舔了舔嘴唇。
“那,要不现在就开始吧。我怕……”后面的话咩栗没有说,但那意思却很是明显。
“先不忙。”说着,呜米在一处山体较为平整的地方站定,运气一掌拍在山石之上。“嗯?这地方石头不一般啊。”一边嘀咕,又是数掌击出,把那出山壁拍得石屑纷飞。
片刻,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就被她出现在呜米和咩栗之前。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我。”呜米有些得意地说着。
“厉害个头,还不赶紧忙正事。”咩栗拧着呜米的耳朵大喊。当然,拧的是呜米幻化成人身的耳朵,呜米那两只狼耳她可不敢再碰。
“嘿嘿,总得给你安排个暂时可以住的地方嘛,这回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你照顾好自己。”边说,呜米边一件件往外取东西。什么被和褥子,锅碗瓢盆,吃的喝的都有。最离谱的还有两大盒避各种蛇虫鼠蚁的药。
看着她在那忙活,咩栗一阵好笑,又觉得很是温馨。这家伙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可还是挺会照顾人嘛。
“好了,等我。不许着急,也不许哭鼻子。”用力抱了抱咩栗,呜米这才下到那池塘之中。这池塘水并不深,呜米盘膝坐在其中,水刚好到胸口位置。池水很是清凉,却并不让人感到寒冷。
面朝南方坐定,闭上眼,收敛心神,脑中再无杂念,运气化解体内凶戾之气。
……
长白山,入云峰峰顶。
“唉,师父啊,师父,还真让您老算准了。”
林潇雨一阵摇头苦笑。当年师父嘱咐自己,呜米早晚会为这个情字所困,让自己多留心,只是自己万没想到应在她身上。
他虽然一直深居长白山,但凭一手卜算的本事,这几天的事他是一清二楚。
“不过,那丫头来历也不潜,但愿她俩能得个善果吧。嗯?阴山那边怎么了?”
……
阴山,一个不起眼的山洞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他,真的死了?”
这声音,虽然是在问话,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味。或者说,这声音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甚至连这声音的主人是男是女都无从分辨。
“是,我亲眼所见。”洞外,一人战战兢兢的说道,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只剩下一条左臂扶着山石。
“那他说了些什么。”洞中那声音又问。
“师叔死前说什么,诛仙诀,对了,还有个截字。可惜师叔没说完,要不……”
“哼。”洞中突然一声冷哼。“几百年了,没想到又让我遇上他的人了。敢杀我徒弟……”
“那,您是不是……啊!”
洞中突然冒出来一股浓重的黑烟,霎那间将洞外那人吞噬其中。
“你先陪他去死吧,待我突破了这层瓶颈,这些年的新仇旧帐,一起算。”
黑烟收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三天了,呜米就这么一动不动坐着。要不是胸口有着轻微起伏,真和一尊雕塑没什么区别。
在呜米的意识里,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体内凶戾之气仿佛无穷无尽,自己逼出一分,它就跟着恢复一分。而随着时间流逝,那凶戾之气中竟隐隐透出丝丝邪气。呜米心知不妙,这邪气可比凶戾之气难对付多了。不过此地方天地间灵气充沛,到不担心自己力竭。
慢慢地,体内各种杂乱的气变得躁动起来,呜米浑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山谷内,咩栗撑着伞站在呜米身前,脸上满是忧虑。本算着今天十五月圆,呜米对她说过,月圆之夜她最能有把握。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已经把整个天幕遮得严严实实。
雨越来越大,四周尽是一片漆黑。
咔嚓一道雷光划过,给天地间带来了短暂的光明。
“啊!”咩栗难以自禁地惊呼出声,手中伞滑落在地。刚才那一瞬,她分明看清了呜米那清瘦白皙的脸上,已经笼罩了一层黑气,两颗尖牙已经从嘴角露了出来。
“崽,你振作起来!”咩栗大声呼喊着。
刺啦。
天空中再次划过一道雷光,却是径直劈在了呜米身上。咩栗离得太近,身上也是一阵发麻。
呜米猛得一震,已经有些涣散的意识清醒了几分。这雷劫她也经历了不止一次,可是眼下也不到自己渡雷劫的时候。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世间凡有大妖巨凶之物现世,都必遭天雷。
眼中景象尽是一片血红,可她看清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自己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她,自己决不能出事,决不。从怀中摸出明月,直接把那锋锐的刀刃插进手心。借着掌中疼痛,将精神完全集中起来。
“崽!”咩栗惊叫一声,向前扑出几步,却一下扑倒在地。再想起身却没了力气,只能瞪着大眼睛看着呜米。
就在此时,异变叠生。
明月刃上突然亮起一团白光,这白光很是柔和,仿佛有吸力一般,呜米只觉掌心一凉,先前还在体内狂暴的力量宛若长江大河般向掌心泄去。白光愈发强盛,从中散发出五彩的光芒刺得人眼生疼。咩栗不甘地闭上眼,最后一刻,她只想把那张脸记在心中。。
突然,呜米身上一道五彩霞光冲天而起,在半空散开。霞光裹挟之中,呜米全身说不尽的痛快,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来。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半空光芒散尽,天地间呈现出一片奇景,四周任然是阴云密布,可在这山谷正上方的天空却是星月闪烁,一轮明月悬在头顶,月光洒满山谷。
身子瘫软地躺在池塘之中,呜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道五彩霞光似乎抽干了她身上所有力气。
呜米仰望天上明月,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明月,一时间不明所以。那天用明月开了血祭后,原本半透明的刃身上就多了一道黑气。可现在这刃上哪还有什么黑气,反而是一片清幽幽的光泽。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