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如果

Tong出去得太过突然且迅速，Sandee和Phai都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个人的目光下意识追着Tong撞到了一起，然而Phai又很快收了回去。

“Phai……”Sandee鼓起勇气轻轻喊了一声。

“我也去趟洗手间。”Phai避开了Sandee的视线匆匆离开了休息室。

Sandee垂下眼帘，没敢扭头看Phai的背影。你就这么讨厌我吗，Phai？

“你和Phai怎么了？”

Sandee抬头，看见是Tong走了进来便又把头别开，“跟你没关系。”

“Ann老师也把我叫回学校了。”

Sandee没有转头却仔细听着。

“我知道我当时是换的Phai的成绩了。我也知道了打Pok的那些人不是你叫去的。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是Phai。”

“我知道。所以……如果Phai是因为这件事生你的气的话，我可以去跟他解释。”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Sandee皱起眉头，语气中带上了愠怒，“Ann老师找你干嘛？”

“她发现了换成绩的事，想让我帮她作证。”

“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她自己本身工作也有纰漏，应该不敢把这件事张扬出去。”

Sandee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放松了一些。只要不牵扯到Phai就好。

“Sandee，你……是不是喜欢Phai？”

Sandee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没有做声。

“我可以去跟Phai解释，是我换了他的成绩。你是因为……”

“我说了不需要你多管闲事！”Sandee倏地站起身和Tong正面相对，眼神凌厉。他不希望Phai再一次因为被好朋友欺骗而伤心了。

“Sandee，对于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现在也想挽回自己的过错。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理解？”Sandee心里的怒气终于遏制不住爆发出来，“当初如果不是你，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初，Sandee其实本来打算等成绩出来后跟Phai告白的。他幻想的最好结局，就是他和Phai能够在一起，并且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如果Phai拒绝了他，那就趁着毕业各奔东西，去一个远离Phai的城市。所以他才会去偷看成绩，想早一点知道那会不会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然而，一切都因为Tong被打乱了。他战战兢兢地度过了高中最后的日子，准备好的告白也没能说出口。因为如果偷换成绩的事被人发现，要想证明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而不牵连到Phai，他们就不能有任何特殊的关系。 

Sandee走近Tong，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去Phai面前乱说话，我就告诉Pok你都为他做了些什么。”

“Sandee……”

“喂！你干嘛？”Pok突然从门口冲进来，一把将Sandee推倒在地，撞到了凳子上。Tong因为惯性趔趄了两步。

Sandee直起身子，才发现Phai跟在Pok后面。心里立刻一阵慌乱，不知道Phai有没有听到自己和Tong的谈话。

Phai走过去扶住了Tong，一脸担心，“Tong你没事吧？”

“Sandee你想干嘛？”Pok的质问里满是怒火。

Sandee望着Phai沉默不语。

“Pok，Sandee没有要做什么。”Tong咬了咬下嘴唇，转头看向Phai，“Phai，其实……”

“你闭嘴！”Sandee冲着Tong大吼一声。

休息室里霎时寂静无声，空气也仿佛因为寒冷被凝固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Pok才打破了沉寂，“Sandee，你到底怎么回事？”

回复Pok的，只有Sandee尚未完全平复的沉重呼吸。

“Tong、Pok，我们走吧。”Phai低下眉眼，“或许，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Sandee一个人坐在休息室的地上，左手手臂隐隐作痛。刚刚正好撞到了之前受伤的地方。然而这一点痛，跟他心里的痛比起来，不过微乎其微。疼痛酿出的眼泪又苦又涩，让整个世界显得极不真切。

模糊掉的话，就可以不用看清你的背影了。

我受伤的时候，你也会有预感吗？

如果我当初跟你告白就好了，就算被你拒绝，也比现在被你厌恶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