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病-妈宝》第六章：打破枷锁

        “说起来，你家里人怎么样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开车的马君先一步发出了声音，在经历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沉默后，走神已久的周雨明中央从迷茫和失落中缓过了神。

        “我……我不知道。”可面对这个问题，周雨明却有些回避，自己对父母的印象非常稀疏，自己大富大贵的父母一直都是在外忙碌，很少关心周雨明的情况，甚至生日都很少一起来过。

        只有在学校里犯了事，父亲才会赶回来关心几句，虽然周雨明很感谢他们在自己毕业后把自己介绍进了他们的单位担任干部，还一反常态把他盯得很紧，显然为了稳固他们的利益集团。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他结实了一个叫老康的人，自己反而在他们这边能得到理解和倾诉，可惜因为家人始终盯着，让他无法参与到他们那重口味的“猪仔派对”当中。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利用自己的积蓄在郊区盖了栋房子，方便那两位“偶像”处理他们抓来的猪仔，作为回报他们也会隔三差五送来他们拍摄的录像带，作为二人使用房子的“租金”。

        不过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母亲开始和自己频繁接触了起来，不得不说他最近才意识到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光在生意场上帮了自己不少忙，也层不止一次为儿时的疏于关照道歉。

        不可否认的是，如果灾难没有爆发，母亲依然健在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在她的引导下，忘却这骇人的嗜好，然而随着灾难爆发，父亲和同事们活吃了母亲，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地下车库刚见面的时候，旁边的轿车里有个穿着人皮的女人？那是我妈。”似乎是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带来的压抑，马君自顾自说起了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和我的……朋友，我可能也会和你一样染上奇奇怪怪的嗜好，可能没了她们，我会比你或者你的偶像玩得更疯狂，但为了她们，我不能这样做。”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运气好的缘故，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母亲都感染了，但她们出于一些原因没对我直接下手，或许冥冥之中他们也希望我能活下去，而不是自寻短见。”

        “所以，我克制着自己的阴暗面活到了现在，直到最近才难得释放了一次，结果就是在地下车库里睡到了大白天，那时候如果来的不是你而是感染者，仔细想想也挺后怕的。”

        “你想说什么？”既然对方打开了话匣子，周雨明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顺着对方的话题询问起来，显然眼前的马君和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很像，都是在家庭的枷锁下长大的孩子。

        “我觉得吧，别为了那点嗜好铤而走险，现在我们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不如先搁置一下嗜好比较好。”马君则顺坡下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是时候把团队的领导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去你妈的嗜好，按导航开！”可谁知这一下，反而戳中了周雨明的痛处，击锤扣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让马君也警觉起来，无论自己在气势上多么领先，对方仍然掌握着生杀大权。

        “……很抱歉冒犯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短暂的沉默后，马君还是率先开口，询问对方缘由，只有先找到二人的共同之处，才能以此为跳板进行进一步的交涉。

        “怎么说呢，我其实挺讨厌我父母的，他们把我的一切都规划得明明白白，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活到了现在。”内心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周雨明也不再隐瞒，开始倾诉起来：

        “我的感想他们从来不听，满嘴都是要为家庭着想，我妈还算好最后道了歉，可我爸就是个操蛋的大男子主义者，那两个混蛋活该被生吞活剥，他们死了我反而解放了懂吗？”

        “我也跟很多网友聊过，他们张口闭口就是你父母是为了你好、他们也是为人父母，要我体谅这两个老毕登，操了他们要是肯体谅我，我还会发这种牢骚吗？”

        “妈的这帮人都什么废物孬种，这种人就一群网络大佛，为了点虚荣心没准还要你割肉喂鹰呢。”出乎意料的是，马君居然也能搭上话来，这倒是让压抑已久的周雨明有些高兴。

        “爱咋样咋样吧，估计这帮大佛已经被做成人肉佛跳墙了，可惜逃过来的路上没遇到这种猪仔，不然我绝对抓两个过来。”似乎是放下了戒备，周雨明也不再压抑，发泄起了情绪。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我带你去我和我朋友的汇合点碰碰运气，如果能拉上他，咱们再一起行动，如何？”间时机似乎成熟，马君顺坡下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想找个人替你当猪仔啊，不怕我把你也锁起来吗？”见对方似乎有合作的意思，周雨明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很清楚对这家伙不能掉以轻心，不停地暗示自己别上他的当。

        “你也别把我当外人了老兄，当时你开枪的时候，我完全可以躲进仓库里的，到时候门一锁人一躲，把你留在外面当诱饵不是更安心吗？”面对对方的询问，马君苦笑了两下，继续回答。

        “这样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吗？”起初，周雨明还真的在考虑马君的想法是否可靠，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旦马君真的和罗允或者别的人汇合，他就更没有胜算了。

        “听好了，现在开始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别再想着骗我了，你这猪……”就在周雨明再次举枪威胁的瞬间，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传入二人耳中，吓得周雨明连忙看向爆炸传来的方向。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远处转瞬即逝的火光在夜色中非常容易辨认，就在马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雨明却吓得脸色惨白，那正是老康他们的小屋所在的方位。

        “屋子不会炸了吧……快过去看看！”虽然周雨明依旧和之前一样强装镇定，但吓得惨白的面庞依旧让他的恐惧暴露无遗，马君只是和他对视了一下，就猜出了大致的情况。

        “无论如何，那边都不安全了，我建议先别过去，至少等几天再说，要是有感染……。”没等马君把话说完，周雨明的枪口就对准了自己，此时的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完全不在乎马君的提议。

        “少废话你这猪仔，快点过去！”而在周雨明又一次呵斥马君后，马君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加大油门向目的地进发，现在最后的谈判已经彻底破裂，接下来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幸运的是，周雨明直到现在都没发觉，马君已经带上可以防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