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今天也在气死的边缘挣扎着

< 一 >
新本丸建成的第三天。
狐之助:“ 初始刀大人,您觉得审神者大人怎么样?”
歌仙兼定沉思许久,摇头道:“ 我不太懂她。”
狐之助:“ 比如?”
“ 比如?” 歌仙兼定痛心疾首道:“ 我送她装饰窗台的盆栽!被她围着花种了一圈小葱!我都替花委屈得慌!”
狐之助安抚道:“ 别生气,那几棵小葱得意不了多久,早晚要进厨房的!”
歌仙兼定才勉勉强强咽下了这口气。
< 二 >
新本丸建成的第十天。
烛台切光忠到来后,先去厨房看了看,发现食材特别特别多,米和面一袋一袋的摞了好高,易于储藏的食材把橱柜塞得满满的。
这么多食材,看来这里一定有很多人了。烛台切光忠拿了围裙系腰上,今天就用一顿丰盛的晚餐来介绍自己吧!
干劲十足的烛台切光忠打算先做十几个人的量,不够再做也可以……突然,在油锅的噼里啪啦中,冒出一道响亮的咽口水声。
烛台切光忠往门口一瞟,看到审神者扒着门框在盯锅里的炸虾,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全身都在突出着“ 想吃 ” 的信息。
烛台切光忠取了双筷子,放在一碟炸好的虾边上,“ 来尝一尝炸的怎么样?”
审神者得到了允许,立刻放过门框直奔灶台边,拿起筷子端起那碟虾尝了个一干二净。
烛台切光忠:“ ……” 看来以后会跟她混得很熟呢。
眼看审神者又盯上锅里的了,烛台切光忠道:“ 可以请您帮忙喊大家来吃饭吗?”
审神者一抹嘴,“ 嗯!”
留在厨房的烛台切光忠把食物装盘,摆上餐车拉着去了厨房,在那里,他见到了本丸里现有的所有人。
一二三四……加上他和审神者,一共六个吃饭的,哦,还有一只狐之助,六个半。
行吧……至少虾够分了……
所以满满当当的厨房是要迷惑谁?!
< 三 >
审神者吃掉一人份晚餐,前田藤四郎没什么反应。
审神者吃掉二人份晚餐,前田藤四郎心道烛台切先生手艺真好。
第三份,前田藤四郎发觉今天审神者饭量有点大了。
到了第四份时,前田藤四郎忍不住拍案而起了。
“ 主人,失礼了!”
前田藤四郎跑到审神者身边,伸手摸了摸她胃部。
咦,并没有鼓的很厉害……
审神者面不改色伸手向第五份,“ 我不会撑死的。”
所以就往死里撑吗……?
前田藤四郎点点狐之助的爪子,“ 主人不会是个妖怪吧,骆驼精之类的……”
狐之助:“ 您想多了,如假包换的碳基人类。”
之前他们给的一人份食物从来都是吃得干干净净,大家只以为是审神者勤俭节约……现在看来可能是一直在饿着她!
一下子吃了很多东西,难保会不会出问题……前田藤四郎自觉应该看着她点儿,现在他是本丸唯一的短刀,只有他可以跟主人一起睡,于是问道:“ 主人,今晚我可以跟您一起睡吗?”
审神者对此倒是随意,“ 嗯。”
夜晚前田藤四郎抱着枕头被子来到了审神者的窝。只见审神者在床尾占据了一个小角,两腿一盘,双手往膝上一放,说道:“ 前田晚安,明天不用叫我。”
前田藤四郎:“ 哦……晚安。”
真的不是个什么在修炼中的妖怪吗……?
< 四 >
新本丸建成的第十一天。
审神者早上中午都没从房间里出来,大和守安定端了点吃的过去,看看她醒没醒。
路过窗户,他看到审神者正坐在床上,大概已经醒了,于是敲敲门就进去了。
“ 主人,我带了铜锣烧过来,您吃点吗?”
没有回应。
他这才发觉,审神者一动不动的有点奇怪,放下食物凑近了过去。审神者双腿盘坐,双手放置膝上掐了个莫名其妙的手势,眉眼低垂,雕像一样的,连呼吸都听不到!
大和守安定慌了,抓住审神者肩膀摇晃,“ 喂!你怎么了主人?你醒醒!”
非常神奇地,审神者还真被唤醒了,眼神幽怨。
大和守安定:“ ……欸?”
不对吧,刚刚,明明刚刚连呼吸都没了!
大和守安定试着碰了碰审神者的脸,还好还好,热的,是人的温度。“ 你到底怎么了?吓死我了!”
审神者没说话,腮帮子慢慢鼓了起来。
……生气了?
审神者还是没说话,下了床走到窗边的盆栽前,把花和小葱扒开,低下头往土里哇地吐了一大口泛黑的血。
大和守安定心跳差点都停了!
审神者一抹嘴,回头就被大和守安定一脸失魂落魄吓了一跳,安抚地拍了拍他后背,“ 哎呀……你怎么了?”
“ 应该你怎么了才对!” 大和守安定说,“ 你刚才,呼吸都停了!”
审神者:“ 我喘着气呢,只是节奏比较绵长,正常现象。”
“ 那血呢?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你得跟我们说啊!”
审神者不意思地抿抿嘴,“ 我这个阶段呢,东西吃多了会在身体里堆积杂质,吐出来好受多了。”
大和守安定:“ ……真的?”
“ 嗯,你看那血,乌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血。” 审神者说,“ 对了,我好像听见你说拿了什么东西给我吃?”
大和守安定眼泪突然就流不动了。
< 五 >
新本丸建成第十七天。
药研藤四郎于刀剑之中化形,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 总算凑出一队了 ”。
新大将是个身形略微单薄的女性,神色一直平平淡淡,看上去不像个很适合做大将的人。
审神者说话了。
“ 你是,藤四郎家的吗?”
药研藤四郎:“ ……准确说是粟田口,大将。”
“ 嗯,对。” 审神者点点头,“ 你弟弟在田里。”
这是让他去找弟弟吗?可他哪里知道田地在哪里。
审神者可能也是才反应过来这茬,起身道:“ 带你去。”
这座本丸有一片很大的田地,植物们都长得都欣欣向荣。
“ 药研哥!”
一株茂盛的番茄后面,前田藤四郎冒了出来。分别几个世纪之久,如今在此重逢,也算是因战乱之祸得福了。
“ 前田在这里过得还好吗?没有人欺负你吧?” 药研藤四郎四下看一圈,皱眉,“ 只有你自己在这里干活?”
前田藤四郎:“ 因为人太少了,大家远征去了,只有我和烛台切先生留在家里,他在准备午饭,我帮忙摘点蔬菜带过去。”
不是被欺负了就好……药研藤四郎抬头望向田地,人少的话照顾起来一定很费力吧。“ 难为你们把田地弄得这么好了……”
“ 其实并没什么的,因为这些天都没有出阵,做点农活也不是很累。” 前田藤四郎说,“ 主人说等第六振刀剑到来后,就去一个新的战场试试,人多会保险一点……”
懂得珍惜手下人性命,不急功近利,大将这一点倒是应该肯定的,也许,他遇到了一位值得追随的大将。
药研藤四郎这样想着,转身看向旁边的……人呢?
前田藤四郎也发现审神者没影了,习以为常地往田里指了指,“ 应该在那里面了。”
正好正好此时造了一身脏的审神者从田埂上站起来,泥人儿一样。
药研藤四郎:“ …… ”
刚刚脑中塑造出来的大将风范,土崩瓦解。
< 六 >
新本丸建成一个月。
加州清光已经习惯了时不时从田里把审神者揪出来,洗把脸,抹个防晒霜再放走的日子。
为什么别人家的审神者都忙着建功立业,他们的审神者却只知道屯粮,只知道往地里钻?
莫不是只鼹鼠精吧……
压切长谷部也有苦恼的事情,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进个谏 。
本丸里种了一大片田,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但对于本丸现有的人口来说,这田实在太多了点,经常要花费大量人力去照顾,而大家消耗的食物也并不需要那么多。
所以主上到底为什么要种那么多田呢?难道其中有什么深意?
“ 你来得比较早,你知道什么吗?” 压切长谷部问加州清光。
“ 好像听说,主人小时候饿过肚子。” 加州清光说,“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主上说,行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食物资,将来我们人会很多,她要保证所有人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
加州清光不认为审神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真的是主人说的?”
压切长谷部:“ 我是这样理解的。”
之后加州清光在揪审神者出来抹防晒时,顺嘴问了一句为什么种这么多东西。
审神者看傻儿子一样看着他,“ 吃啊。”
加州清光:“ …… ”
压切长谷部,果然是你自己滤镜太厚了。
< 七 >
新本丸建成三个月。
这一天没干别的,就只进行了一场批斗大会,犯错误的不是别人,正是审神者。
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人,不知去了哪里,也未曾告诉任何人,直到天擦黑了才回来,回来了还十分不解地问,你们在慌什么?
慌什么?慌他们审神者是不是终于变成鼹鼠打个洞钻没了!
莺丸倒是很淡定:“ 跑了一天,肯定饿了,先吃完饭再说吧。”
蜂须贺虎彻把饭抢走,“ 不行,您告诉我,知不知道您做错了什么!”
审神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声音透着心虚,“ ……没带伴手礼?”
蜂须贺虎彻差点没气得撅过去,长曾祢虎彻连忙拍背顺气。
烛台切光忠打圆场,“ 主殿从前独惯了,让她下次注意好了,先给人吃饭吧。”
审神者平时就独来独往的,遇事不知道与人商量,人情世故半懂不懂,所以今天这种事,烛台切光忠都不觉得意外呢,反正以后慢慢会懂的。
“ 就惯吧你!” 歌仙兼定再次抢走饭碗,严肃地盯住审神者,“ 我跟您讲,无论去哪儿,您都得跟周围的人说一声,否则我们找不到您就会担心!知道了吗!”
审神者点点头,“ 嗯!”
“ 那么,下次再有怎么办?”
审神者:“ 饿我十天饭。”
还十天呢,一顿不吃都够呛了。歌仙兼定把食物推给审神者,“ 再有下次,我会做一桌子好菜好饭,给你看着就不给你吃。”
谁叫审神者的命脉长在胃上呢!
< 八 >
新本丸建成半年。
上午审神者对石切丸说出门一趟,下午回来。下午确实回来了,不过是被出阵部队拎回来的。
被带队的大包平给夹在胳膊底下,气哄哄地就回来了。
石切丸连忙把人救下来,看向大包平,“ 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你们一起回来了?”
大包平:“ 你还护着?你怎么不问问她干嘛去了!”
为什么跟出阵部队一起回来……当然是因为遇上了呗!
一同出阵的堀川国广:“ 我们在三条大桥的桥尾见到了主人……就把她带回来了。”
哪儿?
三条大桥?
石切丸:“ ……确实不能护。”
审神者见状不妙,一撒腿跑了,踩着窗台上了房顶,再一跳就没了影。
“ 作成这样!猴子精吗她!” 大包平气得牙根痒痒,“ 扣她饭!必须扣她饭!”
< 九 >
知道夜晚行军打了大半夜,从桥头打到桥尾,结果看到了自家审神者是什么感觉吗?
刺激!非常刺激!
后藤藤四郎永远忘不了看到审神者的那一刻,她蹲在一堆检非违使的尸体中间,抓着人家一支角使劲儿掰。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侦察能力,而这一次,他怀疑了,他非常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审神者在本丸栽小葱,而不是在这个地方摆弄敌刀……可那偏偏真的是审神者。
还真是擅长不声不响搞事情啊!
这个错误比什么都严重,众人一致决定要对审神者进行扣饭惩罚,然而在歌仙兼定找到审神者宣布罪刑时,发现审神者正盘在床尾,一动不动打上坐了。
得了,没法撒火了,又不能打断她。气得歌仙兼定差点握断了门把手。
行,看是你先饿还是我先消气!
< 十 >
新本丸建成半年零十天。
今剑在审神者鼻子下探了半天,终于确定她还是在喘气的。
从那天在战场上被抓回来,到现在审神者打坐有十天整了。打坐是经常的事,但最长不过三四天,这次也太久了些,大家从最开始的生气到平静,现在只剩下了担心。
今剑用一根手指碰碰审神者衣角,想叫人醒,又没那胆,“ 您什么时候好啊,我都要等生锈了……”
“ ……床下面有丁子油,可以喝点。”
“ 拿东西怎么能喝……欸?!”
今剑蹦了起来,“ 您醒了?!”
打了十天坐 的审神者终于起来了,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本丸,悬着的心脏终于都放下了。
堀川国广:“ 您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审神者:“ 不饿,但是想吃……我去厨房找点。”
“不行不行!” 堀川国广把人扶着躺下,“您十天没吃没喝,躺着!我去给您拿来!”
歌仙兼定倒了热水给审神者,“ 您这次也太久了,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
“ 没有,就是……比起给我看着不让吃,还不如打坐十天不去闻……” 审神者看向歌仙兼定,眼神诚恳,“ 我也算自己领罚了,能不生气了吗,我都十天没吃了……”
十天没吃东西,歌仙兼定也很心疼审神者。但心疼归心疼,该生气还是得生气!
歌仙兼定:“ 先吃饭,账先记着慢慢算!”
< 十一 >
“ 先交代,长时间不进食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审神者抿抿嘴,“ 不会,我早辟谷了。”
秋田藤四郎:“ 辟谷?”
审神者:“ 嗯,吃东西反而会带入杂质毒素。”
秋田藤四郎:“ ……我的主君是个不用吃饭的仙女!”
“ 既然吃东西会对身体不好,为什么不与我们说呢?” 加州清光说,“ 还一顿不落地吃好多!”
“ 我怕你们不让我吃饭了啊。” 审神者说,“ 以前跟着师父的时候,整个山里就我一个需要吃饭的……”
这还是第一次,审神者主动说起自己以前的事。
“ ……有时候他们游历的游历,闭关的闭关,我饿得恨不得啃房子……” 审神者不是很习惯跟人讲自己的事,很快进行了总结,“ 如果我开山立派,一定让全派上下不缺吃少喝!”
所以跟个仓鼠精一样屯粮,就是希望自己遭过的罪,不要让自己罩着的人再遭一遍。
歌仙兼定心底就生出满满的自豪感,看看,他这位主人,虽然领军作战方面欠缺了几分经验,但在她的本丸里一定安稳且富足。
歌仙兼定一边感动一边隐约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算了,管他呢!
< 十二 >
压切长谷部对于审神者跑去战场这件事,表示真不愧是他的主上,能直面检非违使还以一敌六!
不过,为什么她没有理会一路上的溯行军,只抓检非违使呢?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髭切:“ 问一问就行嘛,我去找她~”
被采访的审神者:“ 消气去的。”
髭切一想也就明白了,目前他们一遇到检非违使,多少都要吃点亏......
哎呀,真是难得有什么人能把审神者给气到呢!
压切长谷部:“ 问到了?”
髭切笑眯眯的:“ 也许是为了给我找个弟弟呢......”
压切长谷部脸黑了:“ ......我不接受这个理由。”
主上一定是为了收集敌方的情报,或者试探他们的实力,为了今后在面对检非违使时,能有更大的机率获胜!
才没有滤镜!一定是这样!
< 十三 >
新本丸建成一年。
哎呀,也不新了。
歌仙兼定从床底下打扫出了一支黑色的角,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像是检非违使头上的。
当即就逮来了审神者,把物证往她面前一拍,“ 你又跑去抓检非违使了!”
审神者惊讶,“ 你怎么发现了……”
歌仙兼定想,他应该不会死在战场上。
因为他会先一步气死在本丸里面!
“ 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许偷偷摸摸去战场了?”
审神者无辜状,“ 可是那些人也弄不死我啊。”
“ 那也不许去!” 歌仙兼定指着窗台的花盆发出了威胁:“ 再敢去一次,我拔光你的小葱!”
“ 关我葱什么事!” 审神者着急道。
“ 不管,连坐!”
与一年之前比起来格外圆咕隆咚的狐之助,抱着油豆腐边吃边看戏。
今天的初始刀大人也是在气死的边缘挣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