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在我们这行，您这话等于是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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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在我们这行，您这话等于是赞美

梦魇，虽然说物种上更接近与库兰塔，但实际上它们却是跟邪祟一样的怪物。在一次席卷草原的蝗灾后，这些游牧民变得疯狂嗜血，大汗统合了各部，最终他们凝聚起来开始席卷整个泰拉。恐惧生物是它们这一类的统称，操弄他人的情绪，调动他人内心的畏惧。

十年前，泰拉各地的大汗们因为各种原因死于非命，这股席卷全世界的袭扰终于迎来尾声。但仍有一些一些残留下来的梦魇活在世界的角落，它们逐渐融入了这个天灾横行的世界，而梦魇们与生俱来调动恐惧的能力也开始慢慢淡薄。

任何事总有特例，不能以一概全。在萨尔贡黄沙中的鹅城，那里仍有两个梦魇的战士，一个是鸠占鹊巢的可汗领主，一个是可汗的怯薛卫士。无论是当地的民众还是外来的投机者，对可汗的统治都颇有微词。在梦魇时代的末尾，鹅城的主人——约翰可汗也将迎来属于他的闭幕。

锈锤来到鹅城的第六天，盖伊便找到了一家“旺铺招租”的门面，那老板为了远离可汗的弯刀很快就润出城了，而盖伊也用途极其低廉的价格收购了那座客流量还不错的门店。作为坎诺特部落的巫医长老，盖伊这个酮在部落里的名气不可谓不大，不光是因为他练块儿，更有的是这家伙在算计这方面确实很精明。

盖伊带着一小撮人来到那被砸的稀烂的小酒馆，尸体和血迹都没清理干净了，但造成的影响还是让府衙找上门来。倒不如说那么大动静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

一个瓦伊凡军士带着几名士兵过来，他们腰间挎着草原弯刀，胸前带着鹅城徽记，就是警察府尹的人了。那瓦伊凡军士见到衣着暴露的萨卡兹过来很是不爽，他厌弃的朝盖伊过来的方向啐了一口痰。

“魔族佬，你的店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

盖伊赔笑，“军爷费心了，做生意没做成，您老多担待。”

瓦伊凡厌弃的看了他一眼，而盖伊也很实相递出一支烟，为军士点上火，“那帮旧贵族的闹事，我们就先收拾了。”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盖伊往瓦伊凡口袋里塞了点硬通货，瓦伊凡瞬间感受到包裹里的沉重，他脸上挂着的厌恶在几瞬后很快就淡了下去。

“魔族佬你该庆幸，走失的那几个人不是我们小队的。”

“但是啊，那个李可是我的好朋友啊，这么不明不白就不见了，啧...”

盖伊也理解，可以解决，但还差点东西，反正意思就是想要解决，得加钱。

萨卡兹有些为难，他手上带着的钱可都给过去了，想要现在折算现金可有点难办。他先好言谄媚的笑着：“军爷您多担待，先进店里喝两杯。”

瓦伊凡显然没有想要继续拖下去的意思，他可着急去好好耍一下，至于什么李，那些嗝屁的士兵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真要说的话那个李和自己的上司还挺熟。但明显，这个肌肉男不会想到什么好的上升之术，讨好自己上司的事是一点都不打算做。

他的宗旨就是，能贪就贪，早点赚够启动资金然后赶紧开润。在可汗手底下干活也太累了，谁知道哪天这梦魇就会发疯组织起大军去“远征”送死。

“李前天还找我喝酒，唉，他不该失踪啊!”瓦伊凡给盖伊施压，他可是不打算多等，再等一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惊动了自己的上司就更划不来了。

盖伊也在想招，打点关系的钱本就不多，全投给这种小角色就更不划算了。这种人就是个无底洞，你投进去多少都不会有回应，他们只会越贪越多，到最后为了更大的利益背刺自己，毫无诚信可言。

虽说如此，但盖伊也先招呼着，“军爷先进店里凉快凉快吧，外面正热的时候，我让后厨做两道爽口的菜，您先候着，我陪您喝两盅的。”

“哎！都散一散吧，我大哥过来吃个饭你们都围观，闲的晃啊！”

“军爷，您打里坐。”

瓦伊凡虽然嘴上说想快点解决，但能白嫖一顿饭也不错，正好这魔族也很上道，也就卖他个面子跟着进到店里了。

瓦伊凡迈开腿，他看向当空的烈日，愤愤骂着：“那就先喝点吧，这鬼天气，骆驼都待不住！”

通向集市的巷子，杰瑞和博士也正对峙着突如其来的敌人，为了躲避这太太阳最终还是选择了从小路里走，接过就是在目的地前被人截胡。

巷子窄小，也绝对隐蔽，这中午头子屋里面一个人都没，博士还很疑惑，现在看到迎面来的梦魇也大概能猜到几许了。被化作“精神食粮”被吃干净了是吧。（吃掉情绪感知变成植物人）

博士长吁一口气，他慢慢半蹲下去装填起弹药，而在他手碰上箭矢的瞬间，那个纹身的红发瓦伊凡女人便一个箭步冲到了博士面前。

刷——！弯刀落下，凌厉的刀光让博士来不及反应，不过好在有人替他反应。杰瑞他一个跃布到博士身边，及时踢出一脚让博士滚出弯刀的攻击距离。

噗——啊。博士吐出一口水，然后飞到地上，他滚出阴影却没被梦魇的技艺控制住。

“果然这家伙凝聚成人形后，阴影里也不会被碾成粉末了。”博士心中想到，那既然如此...我先开润！

博士对着身前和瓦伊凡打的有来有回的杰瑞喊道：“交给你了！”

杰瑞没有回话，他挡下飞龙的一记挥砍，又向定在原地的怯薛射出两只箭矢。

砰砰两声，大胡子的怯薛用护腕挡下了伤害，它也冲过来，举起拳头就是砸向杰瑞。两米高的巨人迈动起脚步，颇为震撼，它魁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巷子的宽度。

库塔米尔仕又挥出一记勾拳，杰瑞狼狈的躲开，而和它一伙的瓦伊凡也不得不让出距离，跳到怯薛的身后。

怯薛调整着呼吸，它跟女人说道：“你去追那个，我来对付他!”

“是，大人！”应道后，瓦伊凡就像是弹簧一样，踩着墙砖的缝隙，蹦到杰瑞身后。而杰瑞当然是保护博士为优先，他也迅速放下箭矢，端起短刀就冲向女人。

“你应该看这里，小老鼠！”怯薛在杰瑞冲向飞龙女人的时候，也冲拳一记打在杰瑞瘦小的身板上。很明显，对于一只小老鼠而言，这巨人的重击明显威力更加巨大。杰瑞被这发冲拳直接撞飞，他倒在地上，忍痛抱着腹部。

瓦伊凡没有人干扰也更快的行动，她朝着博士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库塔米尔仕活动着手腕，他慢慢靠近趴在地上的杰瑞，他伸出手去抓住杰瑞的脖子，而杰瑞也就是趁着怯薛近身的机会在地上翻滚着，用短刀划它的脚踝。

札拉克在地上扑腾起的灰尘让库塔米尔仕屏住呼吸，去摸索着找到杰瑞的位置。但大块头毕竟没有札拉克灵活，杰瑞充分发动自己的优势，半蹲在地上对着怯薛的下半身就是一套刀舞。灵闪的刀光划破怯薛的长裤，脚踝上也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但是那些伤口里却没有流出一点鲜血，反而是散出了强烈的黑光。杰瑞大惊失色，他连续几下对关节的攻击都没有让这巨人倒下来，这很反常，正在他调整身位站起来的时候，怯薛一把揪住了杰瑞的衣服。

啊！！！怯薛像是揪起一只小仓鼠样轻松，它抓住杰瑞后脖颈的衣服将他提起来。

“小老鼠，你这样的攻击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杰瑞被揪起来后也没有紧张，他反拿短刀，用匕首的姿势去刺怯薛的咽喉。

但是这也被挡下了，怯薛另一只手抓住短刀，它伸出两指夹在刀身上，像是掰开饼干样轻松把刀身折断。随即，怯薛向上扔起一点距离，在杰瑞掉下来的时候单手抓住了他的脖颈，它想活活掐死这只老鼠。

“额...哈啊..”杰瑞涨红了脸，他挥起手抓索起敌人，但是强烈的窒息感先一步传来。

“我还没有过上办公室盖章的日子，怎么能死在这！”杰瑞脑海里先冒出这句话，他着急的寻找什么对策。

嘭，杰瑞荡起身子，两脚正好踢在怯薛的胸膛上。万幸，这股拼命的力量让怯薛松开了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而杰瑞掉到地上。

杰瑞来不及反应，他只得调整好姿势跑向博士的方向。

“别想逃！”库塔米尔仕冲上来给了一记重拳，这莽撞的力量当然是不可能得逞，杰瑞灵巧的躲过，但显然这次攻击让两人的距离又变换了。

札拉克调整起呼吸，擦下额头流下的汗液，他从靴子下掏出一只匕首，这是他最后的武器。杰瑞半蹲下来，一只手拿着匕首横在身前，另只手摆在墙上。

“不能这样打，得想办法绕过它。”

博士逃出巷子后也没有往大路上走，如果在主干道上奔跑，那里又没有障碍物又没有掩体，面对那俩人无疑是一个移动活靶。他也不指望杰瑞能拦下来两个，光是那个梦魇就够他喝一壶了。所以无论受伤几何，只要能逃出来就算是成功。

博士绕过一个弯道，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果然是有人追来了。他看着横在道上的木板，边跑边把这木板推着地上当做是障碍物。但很快，博士就从角落里窥见追上的敌人，那个瓦伊凡女人，她轻松将挡路的木板斩成两半。

“无济于事啊...”博士在巷子里继续逃窜，从这里绕道去西城区的小酒馆。

在他又拐进一个弯道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他的嘴，还没等博士发声，那人将他拽到阴影中。

博士被拽进胡同后，又被来者抵在墙上，那人同自己身高一致，摆着嘘的手势，眼睛瞟向外面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瓦伊凡。

博士整个身子抵在墙上，那砂石的温度烫着自己忍不住想要叫出来，但看着那瓦伊凡人越来越近也便忍下去这股热劲。他时而瞟向巷外，时而看看这个救助自己的人。

这人是个卡普里尼，带着防砂口罩，两只眸子即使在阴影中也闪着精神的光，皮肤黝黑的，一头茂密的黑发，竖着三七开的刘海。

追兵很快就走远了，而这个黑山羊也松开了手，博士大口喘着粗气，离墙壁走出些距离，小声说道：“多谢了。”

男人透过窗户看到走远的瓦伊凡，也放心起来，山羊微笑道，“应该的，博士。”

能知道自己身份的有这么多人吗？

博士自嘲着说道，“想必整个鹅城都快要认识我了，你是誰的人？”

如果是锈锤的话，那最好不过，这说明坎诺特这家伙好歹还知道派人接应。

不过可惜的是，这山羊并不是。

黑皮帅哥回答道，“初次见面，我是前领主的护卫。”

“也就是子爵的人。”

“您叫我阿辛斯就好。”

博士好好看了他全身，他装备精良，腰间别着一把贵勋的佩剑，仔细看下他还带着金色的项链，博士也不清楚这些旧贵族实力几何，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先是説：“去帮下我那保镖吧，梦魇可不好对付。”

“恩..你们遇到库塔米尔仕了？”阿辛斯轻松的面目上流露出棘手的姿态，他将目光移向博士来时的路。那个怯薛确实很强，倒不如说能当上怯薛的没有一个水货。

“如果要聊聊合作的话，我想还是过去帮他一下比较好，这样也显得你们有所诚意。”博士透过他的反应，判断出旧贵族找自己想要干什么。

阿辛斯淡淡笑道，“我想您有什么误会，我只是负责把您带到子爵身边，其他事情我是没法处理的哦~”

博士也在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跑出去这么远，想要回去救杰瑞恐怕很暗，还想按照初定的那样先去找市场那些外企也不合理了，“我的护卫可不能就折在那。”

阿辛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但也只是局限于此，“博士您初来鹅城还不知道。”

“子爵大人很早就准备反攻这群蹄子了，他和各样的势力打交道，去置办军备都没有被梦魇们放在眼里。”

“但是您可不一样，您刚到鹅城就有可汗的迎宾卫队，这份重视可不是谁都有的。”

博士揣摩起阿辛斯的话，这一路上迎接自己的可谓不少，甚至都有一个怯薛来欢迎自己。话说，自己明明都伪装成商队了还是有人能够找上自己，是锈锤里出了内鬼才让自己跟裸男上街一样引人注目？

看着阿辛斯的玩味的微笑，博士也猜到了，“你们把我的信息卖给了可汗？”

“哦？”

“您要知道，起兵造反这种事需要别人来吸引注意力，不然这些武器该怎么运进城里呢？”阿辛斯指了指自己的佩刀。

博士现在对鹅城的了解确实不多，不然他怎么会自己都主动出马去市场呢。

“博士阁下，您不会觉得我们这种行为是卖队友吧？”

博士笑道，“这不会，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是队友。”

“更何况，如果我连这些御敌的手段都没有，你们又怎么会放心和我合作呢？”

阿辛斯笑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话中有话，每一句都给足了对方台阶，“您能这样想真的太好了，我代表子爵阁下先谢过您了。”

“但是现在，博士。您可要跟我先走一趟，我也得确保您能安全到达子爵身边，他有很多事要找您聊聊呢。”

正如博士所预料的，这家伙不去救杰瑞多半有两重打算。第一，恐怕这阿辛斯和杰瑞联手都打不过那个梦魇；第二，阿辛斯担心博士的护卫被救回来后，博士立刻逃之夭夭，想要让他去见子爵的打算可就落空了。

如此，恐怕阿辛斯还就是挑着博士两人被埋伏的时候下手的。

“那好吧。”

“我跟你走一趟，前提是你得让人去接应接应我的护卫。”

阿辛斯大喜过望，“理所当然，这边走。”

博士跟着阿辛斯在城里走了很久，弯弯绕绕的，就算有人跟踪都得好好掂量自己的方向感有多好。但更多博士猜想的是，他也在防止自己逃跑或者记道。

大概走了三个钟头，已是傍晚，两人停驻在一所简易的民宅前，那房子和周边的楼别无二致，都是砂石的砌砖，用土墙围成了一个简单的小院。

那房子里有两三个平民模样的人活动，在博士进到院子后那几人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计，齐齐注视起博士。那几个人都身材高大，皮肤被晒的黝黑，手上老茧颇多，其中一个砍柴的脸上更是带了个眼罩。

博士被盯的很是不舒服，他跟紧阿辛斯进到房间里。屋内有两个女人也在忙碌，但博士一进来后也都停下手上的工作齐齐看着博士。

“这盯得我有点发毛啊。”博士轻笑着拍下阿辛斯的肩膀。

阿辛斯回应后，挥挥手让两个大姐赶紧个忙个的去，她们也照着做。随后阿辛斯带着博士走进一间卧室，移动过床板，下面的竟然还有一个地窖，地底下传来昏暗的光亮，想当是里面自然别有洞天。

顺着梯子，两人向下爬行，刚进到这里面，博士身上的燥热便慢慢消失了。这下面原来是个储冰的地方，一些出戏的冰箱还在告诉博士，这不是什么荒野中世纪，还是有高新科技的存在。

白炽灯带沿着地窖一路排开，下面的空间确实是鹅城难得避暑之地啊。博士跟着阿辛斯向里面走，在尽头处有一个大大的原木桌，有三个人围绕桌子矗立，居中的人还没等到博士两人走进边举起手跟博士打起招呼。

博士也回礼，抬起手微微挥动。只是他还很好奇，那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不是还踮起脚才挥的起手。

走到桌前，阿辛斯便便和这三个贵勋介绍到，“这位就是博士，锈锤那帮家伙的救兵。”

三人齐齐打量博士，而博士也反过来观察起他们。这三人都是贵族没得跑，虽然是穿着平民服，绑上头巾，但他们养尊处优的皮肤和不曾丢弃的礼仪习惯还一直存在。为首中间那个人，相较于其他的贵勋更年幼，他看上去也就和初中生一样大，盘着厚重的头巾和自己的身形完全不媲对。

博士附下身子，“想必您就是子爵？”

那“正太”仰起头，还比较稚嫩的声音反问道：“你就是博士？”

“我是，子爵阁下找我有何贵干呢？”

“正太”盘着自己并不存在胡子的下巴，装作老练的説道，“我们来谈个合作吧。”

“针对梦魇的。”

“我给你提供掩护和充足的情报，你先当我两个月的军师！”

小“正太”挥着手，有些蛮横呢，博士虽然是蒙在鼓里但光看到他周边这几个人全副武装的，自己这文弱书生可沾不上便宜。

“子爵阁下这属于是挖墙脚吗？”

小“正太”咬着下唇，然后歪着头说道：“哼。”

博士半蹲着，他上下打量起这个小正太...恩，应该是个萝莉。

小酒吧，送走一波又一波的人，白天的时候还爆发过武装冲突，到了晚上便继续营业，来往的食客依旧鼎沸。穿着清凉的萨卡兹继续在吧台里兼职着酒保，后厨也只是能端上来一些勉强果腹的菜肴。

一个裹着围裙的瓦伊凡从后厨出来，他掀起帘布端上一盘仙人掌瘤肉。客人应该是初来乍到，他拿起勺子，呆愣的看着盘子里这一团浆糊有些下不去口。不过好在这间酒吧的酒还不错，虽然调酒师是个魔族佬，但一码归一码，没人跟吃的过不去。

清香的薄荷味沁人心脾，客人端起酒杯便是一顿豪饮。量大实惠，这就是这间酒吧给鹅城民众的一致好评。只不过啊，这间酒吧可不止是什么轮胎厂三星，它的后厨可是藏了不少东西。

打烊后，已是凌晨。盖伊让锈锤们先走，自己收拾下最后一桌。盖伊熟练的擦拭，做起这些卫生轻车熟路。

他很快收拾干净，清理下今日盈余便锁门回家了。鹅城地处沙区，入夜后自然寒冷，他穿的清凉，一条背带裤，光着膀子。晚风阵阵，吹得他汗毛都立起来。他翻找着钥匙串，着一窜窜的锁扣可都是坎诺特部落全部的资产。

翻找钥匙的同时，一阵冷风划过他的脊背，他打了个寒颤，向后看过去。

空无一人的大道上，昏暗的灯光随风摇曳，与大漠一样颜色的路灯下风滚草慢慢飘过。“但愿是自己神经敏感吧。”盖伊如是说道。

他锁上门后缩缩着脖子，大步回家。

小酒馆在东城区，而他在城内的房子在北城门下，他本打算骑个骆驼回去，但凌冽的晚风却提醒他这股子冷劲要是从没有遮挡物的大路上肯定冻成佩洛。于是，盖伊选择从小路，传过这些四通八达的巷子回家。

这条昏暗的巷子路他轻车熟路，在鹅城待了这么久这些路定然是熟悉的，不像是白天，鹅城这些民宅里空空如也，到了晚上每家每户都点上一只长明灯，或是打开一间房灯。纵使是一家子要睡觉了，屋内也要灯火通明，留着几盏蜡烛照明。

这么做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驱赶梦魇。

阴影里是这些游牧民最中意的环境，他们有些甚至只生活在黑夜里，梦魇里也有很多战士精通调动影子的源石技艺，它们可以随意进出他人的梦境和情绪。而点上烛火也是不知来路的土法子，据闻只要屋内点上长明灯，梦魇邪祟便不会靠近。具体是誰传的已经不得而知，但到如今这样子做的人满城皆是。光是统治者是梦魇这一事下来，便能止小儿夜啼了。

在路上，盖伊透过巷子间的缝隙窥见大道上正在巡视的城防卫队，他们东倒西歪，装备戴的横七八竖，尽是本地的流氓劫匪，盖伊不屑的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晚风呼呼，但是吹打在巷子里的便少了很多，鹅城刻意的城防设计，让房屋间的缝隙宽敞避阴。走到最后一个拐角巷，垃圾箱里传来阵阵的哽咽。

不是什么老鼠吧，萨卡兹想到，他没有多去看，继续走着。但那垃圾箱里的东西明显感受到身边有人路过，它翻滚的动作更大，发出声响倒像是人的声音。盖伊总算是走过去，他狐疑的打开盖子。

一个浑身淤青，奄奄一息的札拉克佣兵倒在里面，垃圾盖住了他大半个身子，漏出个头挣扎着呼吸。

还真是一只老鼠。

“你怎么了？！杰瑞先生！”

“故事比较长...你先救我出来吧。”

这章比较长，拆开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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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十个赞继续，二十个日更。

有喜欢的干员可以评论区留下，我看样子写写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