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Seiun Sky（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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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里静得可怕，走在狭长通道里的训练员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毫无生机的白色墙壁与相同间隔的木门组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就像他曾经看过的某部恐怖片里的场景。但比起剧里的主人公，看到自己爷爷倒在桌子上的星云天空所露出的表情带给他的震撼要强上百倍千倍。
恐惧的人会露出什么表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更加深刻地印象了。几乎是破音的叫喊着爷爷扑到老人身边的星云天空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愿想，也不敢想。那个老人讲述的回忆或许在星云天空的人生中，连一块拼图碎片都算不上。哪怕如此，他也能切身体会到老人在星云天空的世界里所扮演的角色，亦或者说，老人就是世界本身。
现在的星云天空会是什么表情？自己又要以什么表情去见她？明明是坐车来的医院，双腿却像是跑完马拉松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花费比平常多许多倍的力气。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就失去了前进的勇气，但也正因如此，他必须要前进，要到星云天空的身边去。如若神明真的没有一丝怜悯，那他也必须要陪着星云天空去迎接这份未来。不仅仅因为他是训练员，更是因为……
漫长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急救室的灯牌异常扎眼，红色的光线充斥着狭小的空间令他感觉难受。伸手松了松领口，他走向门口前横摆着的长椅，在那里有一个正深深地低着头的青色马娘。
训练员调整呼吸，走到了她身旁。从不知道哪里来的棕色毛毯下还能看到她睡衣上的咸鱼图案，在训练员坐下来的时候，她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睡乱的头发也没有整理，猫猫头的拖鞋上沾满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倒更像是这间医院里的病人。
“……”
用舌头润了润嘴唇，训练员的牙齿开了又合，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犹犹豫豫之间，他注意到星云天空此刻正在颤抖，那副样子活像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猫。随后他便发现，赛马娘们在赛场上奔跑的样子太过于耀眼，让他忘记了这些小姑娘也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那个飘忽不定，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星云天空其实很在意身边的人，也很怕寂寞。
不用细想，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此时所面对的恐惧。
于是很简单的，他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星云天空的肩膀上，尽可能温柔地说了句。
“放心吧，肯定没事的……”
没有回答，但透过掌心他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停下来了。
漫漫长夜，只有两人的体温在默默地传达着各自的心情。训练员盯着紧闭的金属大门，祈祷着下次打开能从里面听到好消息。
“先说结论吧，喝酒引发的心源性休克，病人姑且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某间的办公室内，听到医生结论的两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气还没松一半，医生话锋一转。
“你们两位都是病人的亲属吗？”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星云天空的眼角红肿，看起来有些恍惚，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一夜没睡，她现在的脸色令训练员的心头一紧。
“旁边的这位马娘是病人的孙女，我是他的训练员。”
听到这话，医生面露难色。
“那你们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亲属？”
训练员又回头看了一眼星云天空，对方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一只手抓住了训练员的衣角。
“我知道了……”医生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情况，没等训练员回答便继续开口，“我们这边需要二位先去为病人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如果没有成年的亲属在场的话……”
“我，我可以先垫付。”
“训练员？”
他轻轻握住星云天空的手背，冰凉的触感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没事的，交给我吧，帮马娘解决困难也是训练员该做的事情。”
甚至从未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会做到这种地步，训练员转向医生。
“那就麻烦医生了。”
随后他伸手摸了摸星云天空的脑袋，对方也罕见地没有躲开，乖乖地接受了。
“你先去病房里陪着爷爷吧，我办完手续就去找你。”
星云天空走后，训练员也准备起身去办理相应的手续。就在此时，医生却开口将他留下。
“请稍等一下，关于病人还有一些需要告知您的情况。”
他回过头，发现医生表情复杂，看起来像是在犹豫什么。
“我想再确定一遍，您真的不是病人的亲属吗？”
“嗯，我只是训练员。”
特地等星云天空离开以后才说的情况会是什么？训练员的心又激烈地跳动起来，但他此刻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保持冷静，去接受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现实。
“其实严格来说这件事是应该对病人的成年亲属讲的，但目前情况特殊，所以我只能告诉您了。”
医生的言外之意就是接下来的话是否要转达给星云天空，就交给他自行判断了。
“您说吧。”
训练员重新坐正，面对医生缓缓点了点头。
“是什么坏消息吗？”
“病人这次虽然说是度过危险期了，但因为年龄的原因，身体各方面都已经出现问题。我也没办法保证能顺利恢复……”
“也就是说……他不行了吗？”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训练员感觉身体的温度都要消失了，眼前的房间和医生显得有些虚幻。
“并不是不行，只是很难恢复，就算恢复了也极有可能复发。毕竟严格来说这不是病，只是人的身体老化以后导致的必然结果。”
“是……这样吗？”
这能称得上是希望吗？他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是检查出了误差？老人家之前一直看着很有精神，不像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样子啊……”
或许是不愿意接受吧，他还天真的试图寻求着连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很遗憾，有些事情是现代医学无法办到的，我能做得最多也就是尽可能延长病人的生命。只不过这么下去……”
“钱之类的不是问题，就拜托您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训练员感觉自己都要站不稳了。如果星云天空知道了这些事情，她会怎么想？以她的性格恐怕早都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吧。但那又如何，就算提前想到她又真的愿意接受吗？如果真的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星云天空将彻底变成孤身一人。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残忍了，更别说那个孩子还是自己……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在出门之前，从背后传来医生疑惑的声音。
是啊，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他的训练员吗？直到面对这个问题，训练员才发现自己从未想过背后的原因。毫无疑问，星云天空是自己的马娘、是学生。但仅凭这层关系自己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吗？怜悯，同情，这些也都不对。似乎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他心里星云天空的事情就变成了最优先的。不止跑步，在之后他也想陪在对方身边。
“因为她是我重要的人吧。”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他便离开了办公室。
等搞定杂七杂八的手续之后，训练员回到了爷爷的病房。
除了趴在老人床边睡着的星云天空以外，房间里还多了位意外的客人。
“啊，训练员。”
昨天才见过的女人轻声打了招呼。
“啊，您好。”
训练员点头做了回应
西野女士指了指身边的星云，向训练员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用视线示意出去再聊。
“哎，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出了房间，站在走廊里的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麻烦你了，要是早点知道我们就会办这些事情的。”
“西野女士和sky家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
“就是，亲戚之类的？”
女人摆摆手，露出苦笑。
“不是的，只不过我们两家从很久以前就是邻居了，平常也经常互相照应，一来二去也就很熟了。说实话，对我们一家来说，星云一家也都是亲人一样的感觉吧。当初我父亲生病的时候，也是大伯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
说完，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sky这孩子，才这个年纪就要遭遇这种事情。
“从小她就是和花一起长大的，俩人就像是姐妹。自从姐姐走了以后我就把她也当做自己女儿看的。
“不过她机灵的很，遇到什么事都自己偷偷藏着，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多亏有大伯在，那孩子才没出什么问题，结果现在……”
说着，女人脸上的阴霾又重了几分。
“总之谢谢你帮忙了，钱回头我会给你的。”
“不用不用。如果可以的话也让我帮些忙吧……”
男人连忙摆摆手。
“但是这也太不合适了，你这几年带着sky跑出这么好的成绩，我们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啊哈哈，如果这么说，倒不如说我多亏了sky才能到现在的这地步，这些钱其实也是sky跑赢比赛学校发给我的奖金了。所以不用客气，当做是我报答sky的恩情就好。”
并非客套，事实上如果不是当初被sky强行签了训练契约的话，恐怕他到现在也还只能在最底层摸爬滚打吧。不过比起住院费的问题，训练员更在意星云爷爷的情况。
他虽然被医生告知了真相，却不知道该如何跟星云天空说，或许医生之前问星云有没有其他亲属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或许可以让眼前的女人替自己做出决断。当意识到这个选项的时候，即便清楚自己只是逃避了做出选择，但还是在心底松了口气。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会对星云天空产生多大的伤害了。
回头看了一眼房内，确认星云还没有醒后，训练员回过头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
“话说，关于星云爷爷的情况，医生跟我说了一些……”
“……”
只是见到训练员的动作，女人就明白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她的表情也一转严肃，将身体微微靠近了训练员，听着对方转达医生的话。
“是……这样吗？刚才听sky讲我还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嗯，医生是这么说的。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sky开口。”
“没事，医生恐怕也是为此才特地私底下告诉你的吧。说实话我也不敢想象那孩子听到这消息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着，女人吐出了不知道第几次叹息。
“说起来，我记得西野女士的父亲也……”
“嗯，人老了身体就容易出各种毛病。就算知道那一天早晚会来，我也没有勇气去面对，更别提sky那孩子了。不过说到底，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平静地接受呢？大家无非都是遮住眼睛和耳朵去过日子罢了。”
女人看了看走廊的尽头，太阳仍未升起，白炽灯寂寞的连成一线，直到走廊的转角。成排的钢制房门背后，是饱受各种疾病折磨的人。在他们的床边，经常会看到一面液晶显示屏，上面记满了花花绿绿的数字。血压、脉搏、心跳、体温，但无论在哪个仪器上，都有一样绝对不会显示，也没办法显示的东西。
“不会让人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或许是神明的仁慈也说不定……”
“什么？”
“不好意思，吐吐苦水罢了。”女人尴尬地扬起嘴角，挤出一个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在压力面前其实大人和孩子也没什么区别吧，只不过一个是明白了自己除了面对没有其他路能走。而另一个还不知道这点，所以才能心安理得地逃避吧。”
“说得有点多了，训练员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回东京吗？”
“啊？嗯……”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他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这次拜访sky老家只不过是比赛结束之后挤出的一点点时间，按照预定他们早晨就要坐上返回东京的飞机。只不过当前的情况，返回东京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在他开口之前，女人就已经阻止了他。
“这事说到底也是我们家里的私事，实在是不好再麻烦训练员什么了。你还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吧，”
“……”
“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我和sky也都很感谢你。不过你身为训练员应该有更应该做的事情吧？
“sky之后的比赛还要拜托你，所以他爷爷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如同对方所说，非亲非故的他太过热情在某种程度上也的确算不上好事。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许就是自己在强硬地给对方卖人情——就算自己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对于西野家和星云家这些淳朴善良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们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就让sky留在这里多陪陪爷爷吧。短期之内也没有其他的安排，就当给sky放一个假好了，学校那边我会说清楚的。”
“哎呀，应该说不愧是sky的训练员吗？”
“马娘优先是身为训练员的大原则啦。”
与女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且向还在熟睡的sky道别之后，训练员便离开了医院，返回东京。
看着逐渐窗外逐渐升高的景色，训练员的心情也平静下来，通宵的疲劳感涌上身体，很快便将他拖入了梦乡。
太阳在天际闪耀着，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光辉播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白色的云海被烧得火红，从札幌起飞的铁鸟正拖着长长的轨迹向着东京前进。
朦胧的意识里，他仿佛又听到了女人的那句话。
“大家无非都是遮住眼睛和耳朵去过日子罢了。”
无论你想或不想，有些事情，总有一天会到来的。在无法违背的命运面前，人们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它不会在最坏的时候发生罢了。
如果对我的文感兴趣的话，也请来看看这几篇吧。
长篇故事（连载中）：
真机伶和米浴，两个都会叫我哥哥但是性格截然相反的马娘竟然都在我的队伍里。擅长短距离与长距离的二人与训练员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中篇故事（连载中）：
外表优哉游哉，如同云一样飘忽不定的星云天空心中竟然也有重要的人，在那副外表下所隐藏炽热情感究竟是她勇敢前进的动力呢，还是会将她压垮的重担呢？与育成剧情不同的tlove恋爱故事，敬请期待。
中篇故事（已完结）：
训练员历尽千辛万苦与离别的米浴重逢的故事。
请准备上一杯热茶，让我带着您回首二人往事，一同感受米浴小可爱的温馨吧！
训练员和马娘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单纯的师生，或者说是朋友，伙伴？两人三脚所表达的含义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概括的。互相扶持，互相学习，一同进步，或许中途也会有矛盾，有不合，跨越了这一切而成长，才是他们应有的姿态吧。
自卑的新人训练员遇到了高傲，却郁郁不得志的名门大小姐，两人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略微有些激烈的爱情故事就此展开。
“人是追不上马娘的。”如此说着的星云天空，在圣诞节之前不辞而别，训练员跨越千里，究竟能追回自己心爱的马娘吗？
高段位的真机伶，追逐着小时候遇到的训练员来到了特雷森学院，对方却因为曾经搭档的马娘意外过世陷入阴影之中。往往去世的人，会给生者留下巨大的影响，并且生者会因为对去世者的思念，不断地美化去世者的印象，那么遇到这种情况的真机伶将如何拿下训练员呢，本次的故事就此展开。
训练员和小草两人之间的故事，讲述喜欢小草的训练员，和喜欢小特的小草，还有喜欢玲鹿的小特三人之间的故事。或许会有些扭，但我保证它的心一定是甜的。
拼命努力的内恰却被一次次的意外和失败所打击，无数次与冠军擦肩而过，一度放弃比赛。但是在训练员和众人的努力下，重回赛场，夺回属于自己荣耀的励志故事。
短篇故事（已完结）：
成为训练员后，认识了一位很可爱的马娘，只不过她对我的依赖似乎有点……强？
马娘的爱情是绝对纯洁并且忠贞的，但当这份感情无视了一切道德，伦理和常识到达一个相对极端的状态，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擅长花道的小草将训练员视为自己重要的花朵，某一天这朵花却引来了虫豸。
该除虫了……
追逐着已经退役的大鸣大放的北黑，却忘记了曾经许下约定的光钻。在有马纪念上输给光钻之后，得知对方即将出国的北黑会是什么心情呢？
祝你幸福系列（慎入）：
这是一个收到训练员婚礼邀请的各个马娘，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系列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