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小说《seabed》文句摘抄(上)

本文旨在摘抄AVG游戏《seabed》中质量上乘的文段,可供作为语言文学积累,学习资料,作文素材,或是单纯的美句欣赏使用或参考,因文学本质的特性使然,其判断标准完全出于主观意愿,如有纰漏或与各位读者审美不合还请见谅,也欢迎在评论区提议或补充。(本文共三篇,会陆续更新)
不可否认,在剧情之外,本作出色的文本质量亦是一大亮点,无论是身临其境的情景写生还是动人心弦的心理描写,想必都会给不少玩家留下及极为深刻的印象,在下在此次写杂谈的契机之下,也得以比以往都要细致的咬文嚼字一番,发现其中着实不乏文采斐然之处,此一方面是得益于原作打下的好底子,另一方面海底研究室的优质汉化亦功不可没,故本文的摘抄皆以此版本的汉化为基础,只在极少数地方遵循日文原文校对后略有删改(部分标注)。
关于日语原文,此后可能也会进行摘抄,一方面可能是语言环境不同的原因,一方面也可能是翻译过程中为了语句通顺的取舍,亦或是本作的汉化主要过程经历了日转英后英转中的过程,就我自己而言,不少译文和原文语感之间的出入还是很大的,但无所谓好与不好,只能说各有千秋,两个版本都有自己独特的美感,这方面的内容,未来若是还有余裕再与大家分享吧。
句子前的序号是文本出处章节,标注红色的是情景写生,标注蓝色的是意识描写,标注黑色的是不完全归为前两类的其他优秀的文本,但分类并不绝对,仅供参考,各位可以各取所需,其分类标准虽经斟酌但必然仍有其疏漏之处,还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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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校对不易,提前感谢您的阅读

1.1
满月的光芒消散成了无数道光线倾泻而下,摇摆不定。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淹没在了水里。
眼睛好重啊……
我浑身发沉,笼罩着昏睡时被禁锢在床上一般的倦怠感。
但即使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仍能感受到佐知子——我的儿时玩伴——就在我身边。
1.1
黑色的头发在朦胧的视野中摇曳不定。
就在我将手伸向那里的时候,乌黑的长发伴随着身旁的佐知子晃了起来,她看向了这边
随后,她握住了我的手。
手心传来了温暖湿润的感觉。
即使看不见,我依然能感到她修长的手指正与我紧紧相扣。(略有改动)
1.2
日常的痉挛又一次让我惊醒。
耳鸣不止。
我把身体蜷缩在床上的一角,抵抗耳内越来越响的蜂鸣声。
只剩下转动眼球的气力。我努力看向枕头边上的闹钟。
离我入睡还不到一个小时。
整个房间被一盏孤独的白炽灯照亮着。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随即看到了这盏灯垂下的拉绳开关。
但不知怎地,我只是死死地盯住绳子末端的塑料头。过了一会儿,塑料头动了起来。
它变得越来越大,并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向我袭来,从我眼前掠过,然后瞬间消失。
这时我发现自己终于能够从绳子上移开视线了,但是也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音量
大到几乎可以将我碾碎的耳鸣,从头顶砸了下来。
我紧闭着双眼,捂住耳朵,蜷着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僵住,但又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无力地等待着这阵暴风雨过去。
我想起一个朋友曾经教给我的快速入眠的方法。
我开始想象自己正漂浮在广袤的海洋上……
然而,一阵风暴正在我躺着的这片海面上肆虐,无路可逃。
我感到恶心。极度恶心。
1.5
我们借了两个带有遮阳伞的椅子,回到了海滩上。
终于有机会休息了。我斜躺在椅子上,戴上太阳镜,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
贵呼则在余下的时间里和水打着交道,还时不时把她找来的贝壳和海星秀给我看。
空中飘来一朵厚厚的云,我还来不及反应,大雨就倾盆而下。但这场大雨也就持续了几分
钟而已,没过多久就重新放晴了。
下大雨时,沙滩上人乱作一团,椰子树下、小店的屋檐下都挤满了避雨的人。可是雨一停,
所有人又马上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像在沙滩上撒了一把鸟食一样。
伴随着夜幕的降临,不论是碧蓝的海面,湛蓝的雨后晴空,还是带点灰白的沙滩都被染成
了橘黄色。贵呼也回来了,嚷着去吃晚饭。
1.14
雨一瞬间下大了,像是一把巨大的刷子,正在冲洗着车窗。
我望向远处的一个小镇,透过雨幕望去,小镇的街道几乎扭曲了起来。暴风雨掩盖住了一切,小镇的影子若隐若现,最终归于黑暗。
我发现我可以看到自己在车窗里的身影。
我梳了梳自己的头发,然后看向放在我膝盖上的书。
小男孩和他的父亲在随后一站下了车,现在安静的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抬头看向无人的座位外雾气氤氲的窗户。
小镇的街灯变得暗淡。我望向窗户上映出的黑暗与扭曲的车厢内饰的倒影,似乎看见了——正坐在我身边的贵呼。
我看向我身边的坐位,但是那里谁也没有。
当我的视线再次回到对面的车窗时,我看到的只有长椅上那孤身一人的身姿。(略有改动)
1.37
如果我们先前看到的寺庙是「简单最好」的最佳践行者,那么大教堂就是「绚丽至上」的代表作。
五彩斑斓的精妙画作装饰着墙壁。从柱子到扶手,几乎每个地方都刻上了浮雕。
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光柱在墙上映出天使的模样,就像是身临天堂之境。
我没有欣赏太久,继续寻找着贵呼。终于,在向上的台阶处,我发现了她的身影。
我跟在她身后,不断地爬着螺旋楼梯。
我来到建筑更高一层的阳台,沿着更小更窄的楼梯继续往上爬。
上面没有窗户,一片黑暗,我不得不停下来,眯起眼睛望向户外的阳光。
我爬到建筑物外面,风从我耳边掠过。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铁锈色的城景。
我往下看去,那里是籘坂和我刚刚去过的中央公园和无数条小街小巷。
1.48(来自原作者的私货时间)
我睁开了眼睛,一种轻盈的感觉让我感觉到像是漂浮在风中。
在黑暗中燃起的一团火焰,照亮了它下方寒冷、坚硬的地面。
看起来有人正坐在我对面。就在火焰的一边。
「我记得你。我们之前见过。」
「是的。我们在广场上碰过面。你当时和你的恋人在一起。」
对方穿着长袍,用面罩遮住了脸,让我完全无法分辨他的神情。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谁知道呢。」
我的疑问就像是被黑暗吞没了。随后,面罩后面的声音开口说道:
「你的思绪像是完全陷入了混乱。」
「可能吧。」
「也许实际情况比你所知道的还要更混乱。」
「嗯……不管你怎么说吧,有件事情上次我还没来得及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撤回你的观点?」
「因为我认为维护这个观点比苟延残喘地活着更有价值。」
「为什么?」
「一头是生命,一头是理论。」
「……」
「我们把生命看作是电信号的积累。我们的思维仅仅是电信号振幅的产物。当你死去,身体的机能不再,这些所谓的电信号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但是你所提出的思想和观点却始终得以留存在世界上。也许对我来说,这些观点仅仅代表了生前的我的很小一部分,但在我死后,它却仍然能与他人产生共鸣、甚至能够为他人所铭记。」
「唔……」
「但是,这没有什么特别的。所有人都在这么做,我们也是,万物都是如此。比如唱一首关于爱情的歌、画一幅描绘家乡的画、读一封来自别人的信……人们以某种载体留下痕迹,这些感受在每一个拥有它的人的心里得到新生。很简单的道理。」
「确实是这么回事。」
「再进一步讲,我们谈论这些时使用的每一个词,念出它们时声带的振动中最细微的区别,也许都是数万年前我们的先祖所思所想的反映。每当我们重复这些词语,这些本应早已消失的感情就在此时此刻重生了。对于我来说,这比风烛残年的生命更有价值。」
「就像黑暗海底冒出的一个气泡。」
「是的。气泡与气泡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不同的形状,最终形成了和最初时完全不一样的
感受。」
「就像是一条波斯地毯的草图,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复杂。」
「大概就这个意思。所有活着的人就像是一根根纱线,彼此的共振让这条巨型地毯变得尤为复杂。」
「所以,每个人,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都是地毯的一部分,对吗?贵呼也是?」
「是的。」
「那你呢?」
「我也一样。」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彼此彼此。」
「我真希望能在你活着的时候见到你。而不是在梦里。」
「现实与梦境是完全隔离的。这个梦境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象。」
「或许吧。」「但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在追寻什么。」
「你想问什么?」
对面的人陷入沉默。
越来越弱的火苗不再能照亮他的脸。
「时间到了。」
2.4
我看到的景象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歌剧院舞台——这足以让我由衷地发出赞叹。
从眼前的商业街到斜坡之上,数不清的建筑物一直延伸到整个街区。
一条道路从斜坡的中央穿过,把这座港口城市一分为二。
这条道路把斜坡上无数向外伸展的羊肠小道汇集在一起。
我甚至能看到远处像豆子一样大小的汽车、郁郁葱葱的杉树、还有装饰着长方形窗户的高耸建筑物。
城镇两边最高的建筑物看起来就像是最没设计感的办公大楼,但是隐藏在这些高楼之间的,还有一些风格独特的小旅店。它们造型优雅,窗台有着浓郁的文艺复兴风格,连柱子都是古希腊的科林斯式。
前面的几座豪宅风格有着拱形的入口和塔顶,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产物。我甚至觉得说不定能看到一只兔子从里面跑出来。
建筑物外的大树给了这座色彩斑斓的城镇一些轻松惬意的感觉——就像是便当盒里的西蓝
花。
这些工业革命前的建筑物和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融合在一起,让整座小城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玩具盒。甚至还能看到颇有怀旧气息的叮当车从拥堵的道路中间穿过。
2.5
也许正是因为早苗所说的症状,有些事情无论我如何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
一旦我开始努力地回想,我的五感就会突然中断。
如果进入那种状态,尽管我的意识还完全清楚,却什么都看不见,一切声音都变得缥缈。
感觉就像是在一条幽长的、没有灯光的隧道里前行。
那时我周遭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甚至无法分清我现在是静止还是移动,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但这种感觉一般只有一瞬间。
过了许久,挂钟的敲击声才把我拉回到了现实,我这才意识到我在和早苗的对话陷入了中断。(有改动)
2.7
这之后,我走向了下一个需要打扫的房间。
从茧子给我列的表上来看,这间房在二楼走廊的最西侧。
我把水桶放在地上,拧了拧门把手……
但是它纹丝不动。
「啊咧?」
「啪嗒啪嗒。」
「是不是忘了给我打开?」
我能感觉到这股阻力的来源并不是老化生锈,只是被锁上了。
疗养院里暂停使用的房间常年锁着门。
如果有房间需要打扫,持有钥匙的茧子应该会事先把锁打开。
我松开门把,站在门口彷徨了一阵。
我转身准备去早苗所在的餐厅,视线正好撞到了相邻房间的门把手。
我刚踏出一步就停了下来,下意识往那个房间走去。
我慢慢转动门把手,只听咔嚓一声,门毫无阻力的开了。
「哦呀」
我带着稍微有点遗憾的心情走了进去。
然后到房间的另一头拉开了窗帘。
因为窗子是朝南的,午后的阳光畅通无阻的洒了进来,将昏暗的房间勾勒出了轮廓。
这间房子的布局基本和早苗的房间大同小异,但这里聚集了相当多无处可去的家具。
稍微有些大的沙发、陶瓷花瓶、挂钟、台灯之类的东西都堆积在这里——它们全都看起来上了年纪,而且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为了不让尘埃到处飞舞,我一边移动,一遍小心的用抹布擦拭。
抹布很快就变黑了,我把它放进水桶里使劲地清洗,但很快这桶水也黑得 没法用了。
我把抹布拧干。
我把手从水里抽出来,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可能是这个储物室没有人住的缘故,感觉房间里的温度要低不少。
一阵微风吹过我湿漉漉的胳膊,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只要呼吸,干燥阴冷的空气就会透过口罩刺激我的鼻腔。
我看了看门窗。
为了不让房间里的东西落灰,它们都关得很严实。
这个神秘房间带来的诡异违和感让我不禁汗毛直竖。
我慢慢的环视了一周。
还是我先前看到的储物室的样子。
这些老旧废弃的家具也依旧无声地摆放在我的身边。
我检查了一下房间的角落。
违和感依旧没有消失。
但当我慢慢移动自己的视线时,我突然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
仿佛是既低沉又渺小的吟声。
我停止移动,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那神秘的声音如果仔细听来,就像是将贝壳抵在耳朵上发出的音律一般。
仿佛来自在漫长隧道的彼端。
我又竖起耳朵,希望说不定能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找到一个洞。
但这次,我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是从窗外传来的,「哗」的一声噪音。
这个声音从疗养院前的公路方向不断靠近,直到玄关前的停车场传来了轮胎在沙砾上 「沙沙」的摩擦声。
我打开窗户向下看去,楼下停着一辆车。
过了一小会,我听到了车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便看到了刚下车的茧子。(略有改动)
2.17
我们先前看到的叮当车停在一条斜坡上。从两旁建筑的缝隙中还能看到远处那宽阔的大海。
凉爽的风从下方吹来,带来了海浪的气息。
我们凝视着海洋的当口,直至叮当车再度出现在地平线上。
当它即将到达车站、尚未停稳时,年长的司机就飞快地跳下车,伴随街头艺人的演奏,迅速将方向盘逆时针转了一圈。
叮当车的后半部分好像有带窗的小隔间,里面有独立的座位。
前半部分没有侧面的车壁,取而代之的是供乘客抓扶的杆子。
靠前的部分放着一对背对背的木质长椅,将车厢一分为二,乘客可在两边就坐。
叮当车的外部被涂上深绿色,窗框则保持木材的自然色。
车顶是红褐色的,一些老掉牙的广告陈列在车厢内侧的墙壁上。
叮当转过方向后,司机爬回车里。
这也是提醒车站内等车的众人可以开始登车的讯号。
我先一步进入车内,回头将佐知子也拽了进来。
引导着她一路走到叮当车后方,让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你不坐下吗?」
座椅上的佐知子抬头看向我问道。
「不啦,站着风景更好。」
「好吧。」
佐知子缓缓倒向靠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当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她又扬起了脸。
「怎么了吗?」
「没事。」
我逐渐从紧张中恢复了原来轻松的心情,随后把目光转向窗外的风景。
就这样,穿行过陡峭的街道,成荫的树木和高耸的建筑投下的阴影,我们向着海港驶去。(有改动)
2.18
在这昏暗的夜间值班室中,我感觉时间已经好像停滞。
从追忆中回过神来,我轻轻吸了一口气。
我又听到了雨的声音。
很快雨点敲打树叶、玻璃和屋顶的声音便不绝于耳。
注意到时,茧子已然睡去。
故事已经失去了听众,我也停止了讲述,调整下枕头的高度,然后闭上眼睛。
黑暗和睡魔裹挟着我,向着意识的深处坠去。
我仿佛听到了远方缝隙中传来风的呼啸。
无意间,我似乎看到了茧子眼角的泪痕。只可惜那时我的意识已然离开了躯壳,落入了深渊。(略有改动)
2.19
「嘭——」
就像一根如同钢琴弦般结实的线在巨大的力量下猛然拉断一样的感觉,睁开眼睛时,我的耳鸣又开始发作了。
朦胧中,我看到了眼前纸门上关于竹与云的水彩画的轮廓。
但除此之外,视野的大部分已被黑暗所取代,宛如自己处于在水下深处。
耳鸣愈发严重起来,我的眼前也变得愈发模糊。
我确信黑暗中有魑魅魍魉潜伏,它们正饥渴地盯着我。
冷汗从额头不断流下。
我慢慢站起身来,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走向厨房。
我找到一个杯子,然后打开水龙头。
水在落在水槽的瞬间,我便感到自己仿佛身处于大瀑布之中,水流声震耳欲聋。我慌忙把水杯伸出来,放进水龙头和水槽之间,阻断了水流。
我一边发出毛骨悚然的心跳声,一边去喝着刚接的水。
咽下的那一刹那,我的耳膜几乎爆开。我吓得跪倒下来。
我告诉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胃部冰凉的液体上,以缓解目前的不适。
然后,靠着厨房————抱紧膝盖,身体缩成一团。
接着,我闭上双眼,想起朋友教给我的,如何安然入睡的小诀窍。
那即是,想象自己一人漂浮在空旷无垠的大海之上。
可现在,无论如何努力,狂风总会将我裹挟而去,丝毫不得任何安稳的迹象。
微微睁开眼睛,我能看到茧子还在值班室酣睡。
在如同暴风雨般摇晃身体的声音中,我发觉自己并不孤单,于是再次闭上了双眼。(略有改动)
2.20
我听到了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应该是茧子蹲在了我的面前。
双耳倏然传来被抚摸的感觉。
感觉好像有一股狂暴的风,因为这温暖的触觉的阻挡,正拼命试图逃离我的耳道。
这其中夹杂着血液汩汩流淌的声音,却非源于我自己。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血液流动的声音之上,其他杂音开始渐渐淡出。
我能感觉到茧子的双手,覆盖在我的耳朵上。
那令人怀念的涓涓的血流声,逐渐淹没了所有其他的噪音。
2.20
茧子保持着沉默,只是将她温暖的双手紧贴在我的双耳上。
慢慢地,她手掌的暖意,蔓延到我冰冷的脸颊上。
体内肆虐的风暴在飘散而去,耳膜里的噪音也在消退。
终于,心脏的鼓动开始舒缓,我也冷静下来。
锥心刺骨的风暴,席卷过我的脑海,终于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