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勾上帝王榻(大结局) 帝王湛X扮猪吃虎美人羡 双黑
清冷的檀香味包围着,让魏婴忍不住有更多的贪恋。
他知道,美人一计,最忌讳动心。
原本他以为,君王之爱断不会长久,皇帝对他不过是一时新鲜。而这一时的新鲜,对那时的他是最大的助力,足够他在京中站稳脚跟,徐徐图事。一为权,一为色,互不相欠。
可他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真正动了心。这两年多来的相处,皇帝待他有多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自王祖母仙逝后,再没有人给过他这种温暖安心的感觉了。
可他明白, 这份感情,他不能要。
魏婴深吸一口气,从蓝湛怀中抽身而出。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他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魏婴揉了揉眼睛,蓝湛取过手帕,替他擦去面上泪痕。
“好了,没事了。”蓝湛柔声哄着他。
平复完心绪,魏婴心中已有决断,轻声道:“二哥哥。”
“嗯。”
魏婴同他说了些闲话,而后道: “这月月底我想去京郊的法华寺,为我祖母斋戒五日祈福。”
他一片孝心,蓝湛明白,“可要朕陪你?”
魏婴摇头,半是玩笑办事拒绝道:“没名没分,我祖母不同意。”
蓝湛点了点他鼻尖:“很快便有名有分了。”
等过完这个新年,魏婴满二十二,他们便可成婚。
魏婴这么一提,蓝湛想起来已是七月里,可以让礼部备办起来了。
他甚是期待,魏婴却避开他的目光,浅浅道:“嗯。”
……
宁王府主屋内,魏婴揉了揉眉心,吩咐道:“阿宁,通知底下人月底行事。”
“主子?”温宁知晓他何意,微微睁大了眼,“主子原本不是说……在十一月吗?”
魏婴没有与他多解释,声音中是难掩的疲惫:“去罢。”
“是。”温宁应声,他从不会质疑主子的命令。主子在大靖筹谋多时,一切均已安排妥当。如今提前日子虽然仓促,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消息层层递下去,不出一日,南唐在大靖都城的暗桩皆得到了指示,各归其位。
“主子,屋子中的东西何时毁去?”温宁传完命令,想起这间屋子中的秘密。他心中惋惜,所有东西他们带不走,只能毁去。
“不必了。”魏婴的手抚过暗阁中一本舆图,“都留在此处。”
“可——”
温宁担忧,魏婴却浅笑,示意无碍。
还是早些让皇帝知道罢。
他看着天边西沉的月色,眼中最后一分柔情散去。
七月二十五日,宁王府外马车行李已备办妥当。魏婴此去五日,留孙掌事在王府操持大小事务。他率留守的众人,在王府外目送魏婴的车驾远去。
马车一路出了街巷,绕去了安乐王府。安乐王妃眼下闭门抄经,府中风平浪静。
祠堂内,魏婴跪于列祖列宗灵位前叩首。可焚香之时,香火却迟迟不燃。魏婴心意已决,并未动摇,费劲一番周折终是点燃香火。他将三炷香插于案堂之上,心中祈祷。
转身离去之时,魏婴看见祠堂一角他为祖母抄写的经书。
惟愿王祖母在天之灵,能多多护佑他。
上完香,马车不再耽搁,往城外而去。
出城门时,守卫照例拦住马车想要查验。温宁神情紧张,魏婴解下腰间玉佩,亮于城门守将。
这位将军在朝多年,自然认得此物。
见此玉佩,如见陛下。
他顿歇查验之心,高声命守卫开门放行。
温宁长长松了口气,手心已然皆是冷汗。
魏婴小心收好玉佩,神色未有波澜。
法华寺坐落在京郊白玉山之上,数十年来香客络绎不绝,香火不断。
寺中前日收到消息,已为魏婴备好厢房,清净雅致,少有人搅扰。
魏婴颔首对领他和温宁来的僧人还礼,这五日他们便会在这方小院中斋戒,一应饮食由寺中僧人送至院外。
待两名僧人离去,温宁合上院门。
魏婴击了击掌,二人自后院翻墙而入,单膝跪于魏婴身前:“主子。”
“这五日,便交给你们二位了。”
“定不负主子之命。”
屋中还备了笔墨纸砚,魏婴点了一炷清香,从容研磨。
……
“陛下。宫中,”一名暗卫禀告道,“世子殿下已到法华寺中。”
“嗯。”蓝湛手中运笔不停,“退下罢。”
字帖写就,蓝湛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五日,他要有整整五日见不到羡羡了。
寺中清苦,只怕羡羡回来要瘦上好些。
他还不容易才将人养胖些的。
……
这几日京中雨时断时续,山路变得泥泞难行。
清晨时分,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小雨停歇,天边映出彩虹。
五日之期已到,蓝湛早早处理完政事,吩咐人备了车驾,往白玉山去接魏婴。
寺中主持毕恭毕敬在前为蓝湛引路。方走了一段山路,蓝湛月白的衣袍上不可避免沾上些泥泞。
叩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山中格外悠长。
院中却迟迟无人应声。
蓝湛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命人撞开院门。
院中种着梧桐树,投下一片清凉,院内空无一人。
寝房内,榻上卧具整整齐齐叠着,显然一直未有人居住。
蓝湛面上错愕,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
桌案之上,安静压了一方宣纸。
纸上寥寥数语,惟“珍重”二字。
落款是一个“婴”字,笔锋凌厉,锋芒尽显。
第一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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