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路(The Path of Heaven) 第十五章
第十四章已经有大佬翻译了,指路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2488560?from=search&spm_id_from=333.337.0.0。我从第十五章继续了

第十五章
他们不再玩go了。
在情势没那么紧张的时候,伊利亚和可汗曾会花很多时间钻研黑白石子,讨论战场的走势,讨论帝国高层领导的方向,对比着他们在棋盘上创造的图案与环绕他们的虚空战场的形势之间的相似之处。
她记不起他们是何时停止的。可能是在第一次真正的、沉重的溃败后,那时钢铁勇士们准确预判了白疤针对伊路维恩(Iluvuin)要塞世界的一次突袭,导致整整两个兄弟会被彻底消灭。在那之后,军团上下的气氛便改变了。现在那些石子仍放在瓷碗里,无人碰触。
现在,再次与他独处于剑刃风暴号他的房间里,伊利亚观察着原体的面容,试图回想当她在乌兰诺上第一次遇到他时的样貌,那是大远征的高潮时刻。
他看上去没有变老,她总结,但是更加疲惫了。
他亲自领导了大部分战斗,承受来自敌军先头部队的冲击。有时,她会亲自见证那些战斗,通常是通过远程图像传输,但足够近到可以看清原体如何运用他的力量。她曾看到他徒手掀翻数辆兰德掠袭者。她曾看到他直面狂热恐怖的大量敌军并将他们全部抹杀。她曾看到他直冲入敌军精英阵列的中心 – 终结者荣誉卫队、毁灭者小队、老兵连队 – 敌人在他面前仿佛不过是最新手的侦查兵。
十八名原体无人可挡。
可汗不断的杀戮、杀戮,直到他的弯刀周围血流如瀑,但那仍然不够。他没有表现出那是否破坏了他的战斗意愿。他的谈吐仍然文雅、克制,在他的战士们的生命与军团存活的目标之间寻求平衡。对他而言,一切都仿佛未曾改变过,从他最初降临在那个不断征战迁移、疆界毫无意义而速度意味着一切的世界开始。他不懂得怜悯,不为自己亦不为他人。他只是在做自己被创造应做的事,如同帝皇的所有忠诚子嗣一般。
但即使如此。。。
原体超越凡人,但他们不是机器。虽然大汗从未过多在意帝国真理,或者他的领地与头衔,但他爱着他的子嗣,他也已失去太多子嗣。
现在他盯着火光,摆弄着一柄长长的匕首,他深色的眼睛陷入沉思。伊利亚面对他坐在一张巧高里斯风格的低矮座椅里。她感到疲惫,但她还没收到离开的指示。
可汗心事重重。她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 这是少有的他想要寻求她意见的情况。鉴于他从也速该或者复生者那里能够得到更有意义的建议,伊利亚从不确定他从她的意见中有什么收获。但,这种情况仍然时有发生。
“这是一次胜利,大汗。”她说。
他抬头看去,好像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存在。“嗯?”
“这次集结。84%的已知存活军团已经撤退进入亚空间。所有主力舰船均已进入战斗状态。您拥有一只完整的舰队,大人。您拥有自己的军队。”
大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一次胜利。你说的对,斯祖。”
“您可以表现得更开心点。”
他嘴角弯了弯,这个半笑的表情在他那张瘦长的脸上显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对着光举起刀刃,将钢刀从一面转到另一面。“如果我们已经实现了目标,我可能会庆祝。你向我提供的是一个渺茫的机会。可能是完全不存在的机会。但或许即使如此也不值得悲伤。”
“那将是非常值得悲伤的事。”
“我抛下了我所渴求的战斗。选择在风暴降临前逃离并不容易,相信我。拥抱它才是我的本性。”
伊利亚挑眉,“这就是导致您难以平静的理由吗?我的大人,您做了必须做的事。一名稍逊一筹的指挥官现在已经眼看着这只军团分崩离析随风飘散了,我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因为我在很多稍逊一筹的指挥官们手下工作过。”
“我带领我们幸存。”他仔细思考了一阵。“那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我希望我能给他们造成更多伤害。我希望。。。”
伊利亚等他说完那句话,但他没有。她叹了口气,向后踢了下她的椅子,笨拙地从上面爬起来。可汗房间的陈设都是为原体的身形所建,她身处其中看上去小得滑稽。她移向火坑边,往火堆上添了一根木柴。那根木柴 – 巧高里斯海洛木(Chogorian healo)- 猛烈地燃烧起来,向外冒着火星。
“阿彻琉斯会为我们找到一条道路。”她说,语气比她心中所想的更加自信。“我知道您怀疑我,但是没有灵魂比皮埃特更加了解亚空间。”
“你这样告诉过我,无数次。”可汗仍坐在那,四肢懒散地伸展着。即使是斜靠着,他看上去仍然危险 – 如同一股短暂停歇的风暴。“如果他不能,那么敌人将紧追上我们的脚步。你感觉到他了吗?我感觉到了。我在夜里听到他的呼吸,如同在普罗斯佩罗时一样刺耳。他渴望复仇。他渴望继续我们之间未完的战斗。”匕首的锋刃随转动闪着光。“我也同样,斯祖。在很多个夜晚,战斗就是我全部的愿望。在很多个夜晚,我忘记自己的誓言,忘记自己是战士们的全部依靠,我只想投入深渊,再次找到他。”
“您的子嗣们也说过同样的话,”伊利亚静静地说,“您应该听听也速该的意见,因为他发现了这其中的危险。”
可汗笑出声来 – 一声洪亮的、从胸膛发出的声音。“我听也速该的。我听任何人的。四风在上我甚至听你的,如果你选择相信的话。”
“我相信。”伊利亚说着回到她的椅子上。“我当然相信 – 寻找阿彻琉斯是我的建议,在所有我有理由感激您的事情中,在此事上相信我是最令我感激的。”
可汗厌倦了摆弄他的匕首,让它掉在他身边的桌子上。他身体前倾,修长的手指摆成尖塔形状。
“谎言始终存在。”他沉思地自言自语到。“从最初开始。我们对大众宣扬帝国真理,但又雇佣巫师与异形来指引我们穿越至高天,而他们使用的正是那些我们假装不存在的技艺。那是个弥天大谎,令我无法忍受。它绝不可能长久。所以,问题来了 – 为什么它被允许存在呢?”
伊利亚听着。她知道可汗只是半说给她听,而另一半是说给他自己,但这种时刻十分罕见 – 一个惯于紧锁的心灵对外敞开的时刻。
“我的父亲既不是一个怪物也不是一个蠢人。他做一件事只会因为那件事需要完成。可能他不会多做解释,但即使是现在,我仍不会相信他的选择毫无理由。他将我们带到乌兰诺,之后便离开了。在那之后他始终沉默,从泰拉传来的只有掌印者的讯息。是什么工程能使他远离自己发起的大远征?那只可能是一个对它的存亡至关重要的工程。所以我不断思考着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试图从其中找到解释,但我诅咒我们之间的交流是那么少,且我们的思想是如此的不同。”
“最后,我又回到原点。我的父亲与我一样痛恨谎言。他知道只要帝国的根基还半陷在亚空间之中,它就将难以延续。使用这些异形与女巫是必要的,但这种情况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他们只是过渡性的工具,如同统一泰拉时期的雷霆战士一样 – 刀锋逐渐迟钝并被弃置一旁。我们总被告知大远征将是一切的终点,所有其他事都要让位于此。我现在相信这是错的。大远征的开展是为了给他带去他所需要的东西 – 也许是知识。可能是被禁止的,可能是遗失的,可能是和异形相关的,可能是和以太相关的。但当找到它后他便回去着手实施他的永恒计划,而自从纷争年代开始他的思想第一次不再转向他的造物们。所以他们踟蹰。所以他们堕落。”
伊利亚从未听过可汗这样说话。她从未听任何人这样谈论帝皇,这个白疤们了解相对较少、也始终没那么关心的人。“你说的计划是什么?”
可汗含糊地点着头。“我不清楚。我没有他的天赋。但思考一下 – 导航者们是最后的古老异形,是对我们前方荣耀的最后阻碍。他们是揭露这个谎言最清晰、最有力的典型范本,且只要帝国仍然需要他们,帝国真理就永远无法成真。如果我的父亲真的打算将帝国真理变为现实,就不可能容忍这种情况持续。肯定有其他替代方法。而且其他人,可能甚至导航者家族本身,已经知道或已经猜到了这个情况。”
伊利亚陷进她的椅子里。“那我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您为何允许我追寻阿彻琉斯。您不相信能够返回泰拉。您希望在虚空中面对终结,以荣耀的方式与您的兄弟战斗。寻找这个地点 – 黑色琉璃 – 只为求知。在一切结束前,您可以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可汗微笑。“不,斯祖。你的结论太过武断了。我的誓言束缚着我 – 如果确实有通往王座世界的道路,我会走上它。”接着他的微笑消散了。“但假如没有,而且所有道路都被阻隔,那么,是的,我要弄明白为什么我的父亲背弃了我们。这个地方可能是关键所在,也可能不是。我们冒险行事,因为终章即将到来。”
“所以当那一刻到来,”伊利亚说,试图抓住他游移的目光,“如果您有机会光荣战死,也有机会逃回泰拉,您会怎样选择?您的誓言会多大程度地束缚您?”
“直至时间的尽头。”
“但您曾许下不止一个誓言,所有誓言都同等重要吗?”
可汗没有回答。他鹰隼一样的面孔转回去盯着火焰。“你何时学会这样激烈地提问了?”他喃喃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因恐惧噤声的时候。”
“现在恐惧还有什么意义呢,大汗?在我一生的服役中,我见过整个世界的人们自己撕扯着自己,召唤着古老梦魇中的夜叉。我现在老了。银河系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我还没有见过了。”
“别那么肯定。”可汗说道。
在所有人中,散亚撒是最受打击的。
当推进器系统被弃置和破坏后,赎罪者们就被转移到一艘叫做佐加迈尔(Xo Gamail)的大型运兵船上。
命令似乎是出自昔班可汗,托尔衮听说他们现在叫他塔克希尔,复生者。他的名字在军团之中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尊重方式被提及。战士们知道他所做过的事,不管是在普罗斯佩罗还是在那之后,但当他们提及另一个名字, 狩猎大师(Master of the Hunt)朱巴尔之时,气氛会更加愉悦。
十七个赎罪者小队都已经遵照召集指令回到艾瑞利安。每个小队的幸存人数不同,总共有一百三十二名战士 – 比一个兄弟会还要少,所以不值得由一名可汗领导。正如昔班告诉托尔衮的:他们只是预备军,当斡鲁朵的忠诚仆从们直面敌军时,他们只会留在后方腐烂。
佐加迈尔号在护航舰队的边缘位置,行驶在补给船和军火储备船之间。她应该已经服役超过几十年了,可能更长,而且没有受到妥善的维护。不同于前线战舰,她的内部肮脏,光线昏暗,人手短缺且锈迹斑斑。舰长是一名凡人,其他船员也同样。他们大多是巧高里斯人,对于他们舰船上的战士们抱有绝对的尊敬,但或许对待他们不如对待忠诚战士那般尊敬。
托尔衮是集结的赎罪者战士中级别最高的。有几名队长幸存了下来,但没有其他人以前曾是兄弟会的可汗。这本身就是带来怀疑的理由之一 – 在每一次睨视中,托尔衮发现自己怀疑他们对此愤愤不平。他本应冲在火线的最前端,如同其他可汗们毫无疑问的一样。活着本身便是一种失败,一种其他人感同身受并加以放大的失败。
赎罪者们正在杂乱的大厅里稀疏分散地坐着。下方老旧引擎的铿锵声清晰地传来,舰船正尽全力跟上主护航舰队。
“什么正确?”托尔衮回答,嚼着一块干掉的合成肉外皮。
“我们不应该回来。我们应该继续战斗。直到敌人人数特别多的时候。”
“那时都没人知道你死了。”
“那就更好了。”
但是托尔衮不再同意这个想法了。与昔班再次耻辱性的见面不再令他内心煎熬,取而代之的是愤怒。那个满脸疤痕的可汗是对的 – 他们之间不只是巧合。自从科戴克斯(Chondax)开始他们就彼此纠缠,他们的道路一次又一次地纵横交错。那是命运,而非偶然。
“战斗会来的。”托尔衮说。“我和其他人谈过,那些先于我们抵达的人。他们说敌方人数远超我们。敌人已经封锁了包围圈。”他在嘴里转着那根肉条。“很快我们所有人都会参战,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
“我不相信他知道这件事。”散亚撒一边说着一边戳着他那份肉条。
“谁?”
“大汗。我不相信他如此下令。即使是那些曾发下死誓的人都获得了荣耀的待遇。他不会把我们召集回来只为了这样对我们。”
托尔衮苦笑,“可能他会,可能他不会。你以为斡鲁朵中的每个杀戮小队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吗?”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的。”
“你似乎很肯定。”
“我就是肯定。”散亚撒说,将紧握的拳头砸向桌面。他倾身靠近,压低声音说,“我们可以向他请愿。如果复生者是他的参谋,那我们将永远得不到宽恕。但如果他见到我们 -”
托尔衮笑着摇摇头。“你没注意到吗,兄弟?我们现在整个军团都在打仗。即使我们能做到也没时间这样做。”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散亚撒小心翼翼地说,“至少我听说如此。”
曾经确实发生过。在军团内部陷入混乱时,卡尔吉安号在剑刃风暴号舰桥船员的帮助下设法靠近旗舰。托尔衮想起他事先收到的一串指令,大部分来自哈西克(Hasik),要求他将星辰之矛号(Starspear)接近卡尔吉安号、迫使双方展开对峙,一场同样不可能是偶然的对峙。
“那是那时。”托尔衮说。
“那这次也可能成功。还是说复生者每一处都比你强?”
有一瞬间,这句挖苦刺伤了他。接着托尔衮伸手拿起另一块肉条。“不要试图用那种方式说服我,兄弟。”
散亚撒摇摇头,悲伤地说:“这里的其他人也都这样认为,”他说,“大汗不可能准许这种事。”
“你没可能证实它了。”
散亚撒伸手去取他的那份。
“可能没有了。”他说,从合成肉上撕下一条。
莫塔里安等了很长时间。系统从一端搜索到另一端,但除了一些残骸之外什么都没有 – 一些老旧的舰船,在第五军团进入亚空间前便被弃用了。鸟卜扫描仪被派到更远的区域,到他们的替代亚空间引擎允许的极限距离后才被召回。
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 可汗已经离开了。
那既不是出乎意料也不是值得遗憾的事情。命运对两方的相遇依旧默不作声,而他掌握的神秘的塔罗也没有向他提供任何信息[1]。就目前而言这已经足够了,知道他的猎物曾到过艾瑞利安、可能在他到来仅几个小时前逃走了。接着出现的艾多隆只是让最终结论更加明确。
所以他等待着,开始是在他的私人房间中,在他钻研秘术、研究秘典的房间里。接着他研究他的舰桥船员传给他的战术数据,记住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接着他回看了被俘虏的军团士兵阿尔古的供词记录,寻找任何艾瑞利安以外的线索。
当艾多隆终于发出请求前往坚忍号的信号时,所有准备工作均已完成。死亡之主看着闪光的第三军团风暴鸟在两艘旗舰间的短程航行,风暴鸟侧翼环绕着武装炮舰,并由骄傲之心号的炮手们护航。
即使是现在,仍如此缺乏信任,原体想。
这可能是荷鲁斯赠予我们的永恒的礼物。
他在坐落于旗舰前方深处的充满灰尘的记述室里接见了艾多隆。这是一个昏暗的空间,挂着焚毁的战旗,长长的阵亡名单刻在黑色石头上,上面装饰着巴巴鲁斯符文。壁龛中的灯光柔和 – 发出灰绿色、如同湿润气体一般的光线。坑坑洼洼的石头上爬满黑色霉菌织成的网。
首席指挥官大人(Lord Commander Primus)独自走进来,身后只跟着两名死亡寿衣,两人在房间巨大的黑曜石门前一左一右站定。
莫塔里安花了一些时间评估他对面的人。他知道艾多隆,而且在此前的许多场合见过他。他过去曾经优雅、修长,穿着贵重的、大师打造的但并非华而不实的盔甲。那些旧日的高雅有些保留了下来,但大部分已经消失了。他的喉咙明显地肿胀着,被新盔甲如水一样淹没、包裹着。他厚重的斗篷上有着金色和银色的暗纹,织成无法想象的复杂图案,像棱镜一样在灯光下反射、闪耀着。
当接近原体时,艾多隆笨拙地鞠躬行礼,他的行动迟缓而呆滞。每一个动作都明显带来痛苦,牵动着曾经整洁的血肉。
“之前有一瞬间,指挥官大人,我以为你要攻击我们。”原体说,他干瘪的声音从过滤器中传出来。“你很晚才注意到我们的标志。”
艾多隆耸了下肩。“我的部队很兴奋。我们在卡利厄姆(Kalium)重创了白疤们 – 您听说过了吧?他们是一群败阵之军,而我们期待着再次击败他们。”
“我的兄弟本应也在卡利厄姆。”
艾多隆嗤之以鼻。“他本应在那。”
莫塔里安允许自己感到一丝可笑。如果这个生物真的认为他能匹敌战鹰的话,那可能帝皇之子的判断力确实已经受损到无法挽救的程度了。
“指挥官大人,”莫塔里安说着指向前方,“跟我走。”
他们二人进入房间的更深处。雕像从上方的阴影中俯视着他们 – 冷漠的雕像刻在深色花岗岩上,雕像脸上毫无表情。两双靴子在过道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阴沉而空洞。-
“我已经很久没有同你的主人对话了。”莫塔里安说。
“我也是。”
“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他的目的是什么,你也不会告诉我。”
“不,我相信我会的。”艾多隆对周围阴森的环境表现得毫无兴趣。“我一度认为他在等待钢铁之主(Lord of Iron)的愤怒平息。至于现在,谁知道呢?他没打算被别人知晓他的意图,但我们相信他心中仍对战争抱有兴趣。”
“但他在最终时刻会出现在泰拉。”
“无论如何,我想我们所有人都会的。”
“但可汗不会。”莫塔里安在一尊巨大的雕像前停下来 – 一个扭曲的多头怪物盘踞在黑暗中,如同一只他母星世界过去的食人魔。“当围城开始之时他必不会立于宫殿城墙之上。”
“这一点可以放心。”艾多隆漫不经心地说。“每一条主要路径和通道都已被封锁或监控。战帅的军团已经掌握了多恩外围守卫的数量。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他赶得更远,和基利曼以及那两个可恶的天使一样。”
“那还不够。当我返回战帅身侧时,我将一并带回他的头颅。”
艾多隆狡猾地看着他。“为了荷鲁斯,还是为了您自己?”
“我们在此事上利益一致。”莫塔里安继续向前走。这艘战舰上的诸多噪音穿过舱室墙壁的石头传来 – 轰鸣声、咆哮声、铿锵声。“但到这里痕迹就变淡了,除非你掌握什么我没有发现的情况。”
“如果您利用那些您触手可及的东西的话,那么您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不愿支付那些代价。”
“但您会允许我们支付代价,”艾多隆说,“以告知您您所需要的信息。”
“你们如同孩童追逐糖果一样拥抱那些生物。对于你们来说这并不算难事。”
艾多隆咯咯地笑着点点头。“您是多么了解我们啊。或至少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给我时间,我会告诉您的。”接着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但您无法永远拒绝神明,我的大人。您可以修筑城墙、您可以颁布律法,但我听过从摩洛克传来的报告 – 您无法使已经发生的事情回复原样。”
“那一直是你们的哲学。”
“不止是我们的。他们会来收取代价,或迟或早。”
莫塔里安继续走着。他已经在太多个夜晚听到太多同样的威胁,从一个残缺不全的军团士兵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那就让他们来吧。我既不害怕他们,也不害怕那个创造我的人。”
他们来到最里面的房间。一幅花岗岩的祭坛雕像耸立在他们面前,雕像顶部王冠上由锁链悬吊着灯火。一个象牙雕刻的巨大颅骨安放在雕像上方,眼睛是空洞的裂口。曾经一只帝国天鹰也悬挂在上面,但早已被弃置一旁,现在堆在厚厚的尘土里。
“我想我们不是天生的盟友,你与我。”莫塔里安说着,看向上方交错的图像。“但我不是个暴君。我不会索求你的忠诚,也不会试图强迫你效忠。当这件事结束,我会令你荣耀加身。而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样 – 那就是我将成为那个挥出最终一击的人。除此之外,你可随意行事。”
艾多隆盯了他一会儿,他的表情难以捉摸。可能其中甚至有些仰慕,但他的脸可能难以支持他作出那种表情了。无论如何,那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 首席指挥官大人再次鞠躬,像上次一样迟缓,而当他缝合的脸抬起时,又恢复到一贯的冷谈、毫无兴趣的神色。
“我对取人脑袋毫无兴趣,我的大人。”艾多隆说,声音足够真诚。“那令人回想起痛苦的记忆。所以,相信我,当最终一击来临之时,无论其他事情如何处理,他的头颅都是属于您的。”
[1] 原文是and the esoteric tarot in his possession had similarly given him nothing. 不太确定这个esoteric tarot具体指什么。

可汗几乎是完全猜中了帝皇的计划,这推理能力是真的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