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被幽灵附体的莫斯提马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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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马去过很多的地方。
无聊的时候,她总会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记下自己近来的见行,只是为了记录,而并不是为了给谁看,就像许多人去做明知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求内心畅快罢了,如是而已。
莫斯提马拉开了她在汐斯塔花费了一点技巧从老板那借来的笔记本。笔记本不大,却很精致。厚重的书皮被涂成了黑曜石般亮眼的颜色。
「写点儿什么好呢?」
莫斯提马嘴唇轻抵着笔,思绪飘扬,飞回到今早,抑或是更遥远的过去。
「嗯,有了。」
在这个笔记本的第一行,莫斯提马签下了那天的日期。
5月7日 晴
兹克瓦尔小镇
兹克瓦尔小镇屹立于沙海之中。当莫斯提马路过这里的时候,飞扬的尘土险些让她迷失了方向:些许褪色的深棕色夹克里套着米色的短袖,磨损出破洞的黑色牛仔裤,扣着几个拉环的靴子和无指手套,还有一个护目镜,这些是她当时的穿搭。
戴红日为冠,以黄沙为裙。莫斯提马驾驶着那辆借来的摩托,行驶在荒漠上。这里没有“路”,是因为不论哪里都是“路”。这里自然无人留意她,她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万众目光汇集之地。她和摩托的影子被拉得又长又扁,尽管孤身一人,但引擎与心脏跳动的共鸣也并没让她感到一丝孤独。
「如果再找不到有人烟的地方,这回八成又得睡摩托车上了。」莫斯提马看了看油表,至少她目前不用担心燃料问题。
「那是?」
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吸引了莫斯提马的注意。沙漠中,除黄沙以外的东西并不少见,所以莫斯提马小姐也没太放在心上。但以那个黑点为中心,黑色开始不断蔓延扩散,它们也开始显现出自己本身棕黄的沙石色。
「城镇?看来今天可以不用睡摩托上咯。」
莫斯提马放手大胆地拧着油门,任凭速度表上的指针向右边颤抖。不用担心,这儿没有法律也没有测速仪。超速行驶在这里并不会收到任何有实际效益的违章处罚。


「亡灵节?」莫斯提马有些诧异地看着报纸。
「是啊,这可是本地一年一度的狂欢节。」那位把报纸递给莫斯提马的大妈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这么隆重么?」莫斯提马觉得大妈的笑容和这个令人胆寒的名字极其不匹配。
「那可是,这个节日啊,越隆重越好,越开心越好。」
「可......这不是亡灵节吗?」
没等莫斯提马等到答案,那位大妈便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只留下她在喧嚣的人潮中呆立着,满耳是和亡灵挂不上勾的欢声笑语。
说到亡灵节,莫斯提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记忆中这样的节日不过就是摆摆蜡烛,假扮成亡灵游行。说实在的,莫斯提马没有想明白这些把狂欢和死亡结合在一起活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夜幕悄然降临,她行走在这个位处于维多利亚边陲的小镇上,这里的机械大多都是旧时代工业革命的产物。不出她的意料, 每家每户门前都摆满了蜡烛,其在今天晚上暂时成为了城镇的照明源。
金麦色的烛光透亮了石砖和木质结构房屋的一道道缝隙,遮住了一个接着一个犄角下的裂纹。每一只在火烛上跃动的亡灵都伸出了它那细小的勾爪,抓住路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它看。
花瓣的每一根脉络都指着家户门,大概是在为亡灵指路吧。街边斜插着的那些孤零零的蜡烛,是那些不知名的亡灵们可怜拥挤的坟墓。
如果你奢求从除了上面这些东西以外能找到缅怀死者的氛围,怕不是把兹克瓦尔小镇的地皮掀开都找不到了。
到处是狂欢的人群,怪异的服装。有把骷髅头穿成一串戴在脖子上的,头上横挂着一把刀的,头上冒火的。这些不能被称为人,或许这些应该叫做狂欢的亡灵们。
有甚者,已经爬上了建筑上突出的一小块石砖,在上面张牙舞爪乱嚎一通。有的则让自己头上的骷髅冒着火焰在人群里乱窜,竟也遭不到一点谩骂。要数最夸张的,还是那让人发怵的骷髅巨像。黑洞洞的眼神里却还趴着几条血丝,镂空的齿缝中能看到骇人的遗骨。尽管这些都是假的罢了。
人群逐渐聚集起来,把兹克瓦尔小镇那本就不大的主干道围得水泄不通。莫斯提马被这潮水般的人流冲来冲去,险些站不住脚跟。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再哭就会有亡灵附身到到你身上把你带走哦!」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各方传来诸如此类的嘈杂声灌满了莫斯提马的耳朵,她伸手向空中一握,那根黑色的法杖便出现在她的手上。
「啧。」施展开的源石技艺让整片会场安静下来,喧闹的只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声。
心跳代替了喧嚣,莫斯提马漫步走出了人群。虽然不知道这场亡灵和生者的宴会有多少种故事,但莫斯提马觉得让它在这里发酵,松软,腐烂。是作为一个旅者最好的选择。
她踩着墙壁上突出来的蒸汽管,坐在了一个报废了的发动机旁边。这儿的火光顶多能把她的鞋底照亮。
讲白了,她不喜欢热闹。
「?」
莫斯提马坐下来之前并没有环顾四周,不然她就会发现一位身上发着绿光的少女正在凝视着她。
「..............」
那位少女越靠越近,直到她那瘦弱发着荧光的手将要触碰到莫斯提马头上漆黑的角的时候,莫斯提马才发现她。
「???」
「¿¿¿」
莫斯提马看着眼前这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少女,有些疑惑。但当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位小姐是在静止的时间中移动时,那幽绿色的手透过她胸前的时候,她猛地向后撤步,刹那间,两位之间便隔了不小的距离。
「等等......」
没等那位幽灵小姐喊出第三个字,莫斯提马便朝着人群中跑去。
这诡异的景象让见多识广以至于内心平静的莫斯提马也胆寒起来「真的有幽灵?不是吧?」这是她作为唯物主义者的内心第一次动摇,当然,这也仅仅是第一次罢了。
莫斯提马拨开人群,朝着更加密集的人群走去。走到一半便解除了时停,带上了兜帽随着人潮一起滚动,走了许久,到一个人烟相对稀少的地界,她向上一跃,立在了一座还算高的房屋的屋顶,无视掉周围人惊叹的话语,她低头俯视,开始回想起刚刚的一幕,但内心仍是惊魂未定,自言自语着:
「应该没......」
霎时间,她感到一股气息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双手交替,两柄法杖便出现在她的手中,正欲施展法术,她便发现那少女因为害怕跌坐在一旁,开始抽泣起来。
「只是个小孩子啊......」稍稍放松了内心的顾虑,莫斯提马蹲下身子。
「喂,你要做什么?」
当然,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的幽灵回答不出她的问题。
「真是麻烦。」莫斯提马轻嚷了一句:「你再哭我可就要走了?」
这招确实奏效了,还有些哽咽抽着气的小幽灵最终还是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我...我......让我附身到你身上好吗?」
「告诉我你的理由?」
「我想去看看。」
「什么?」
「让我附身,我就想去看点东西。你要是答应我,我我.......我以后都不纠缠你了!」她摇着莫斯提马的双臂,莫斯提马的肩膀没有动,但她却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完全不可信呢。」
「求你了,我不会乱做坏事的,答应我好吗?」 这小家伙松开了莫斯提马的肩膀,将双手握在胸前祈求着。
尽管还是不可信,但眼看这位少女似乎没有什么恶意,莫斯提马也就放开了许多。
因为她可不想一晚上都被这个烦人的幽灵小姐给缠着。
更何况,有趣的见闻会为她短暂的一生增加些许香料。
「我叫莫斯提马,先说好帮到你之后,你就不要再纠缠我。」
「好......我叫妮娜。」她深深地鞠躬,随后便钻进了莫斯提马的身子里。


「这是?」一阵绚丽的荧光过后,莫斯提马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现在是由我来操控你的身体,你来操控我的身体,你看到的便是我没附身你之前我所看到的。」
眼前的街道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那人群......
之前周围的人们的身体蒸发在了空气中,消失不见。只剩下奇怪的骷髅和恶魔服饰。莫斯提马被附身后,她源石技艺的影响也随之消失。那头长在胸前的骷髅,那脚底浮空的死神,那面目狰狞的幽灵。都穿过莫斯提马的身体,朝着人群原本的方向拥挤而去,倒是让人看不出来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幽灵。
但诡异的是,哪怕这么拥挤的人潮,除了妮娜的说话声,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一群麻木的傀儡般的鬼魂在无声地游行。
「身为幽灵,我看不到活人的身体,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那位幽灵小姐新奇地左顾右盼,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多活生生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看得到我?」
「不懂呀,所以不管你跑到哪我都能看到你身上发的绿光。」
莫斯提马无奈地跟在妮娜的身后,说实在的,变成幽灵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被那些“鬼”给挤来挤去。
「喂!幽灵小姐。」
「我叫妮娜。」
「啊,妮娜小姐,你不是想去看什么吗,在这里闲逛可不好。」
「哎呀,让我再多看一会嘛,噢噢噢,那是什么?」
「......」


等妮娜小姐折腾一阵子之后,她才操控着莫斯提马的身体走向她的目的地。
这位幽灵小姐一路上一直找话题在聊。从哲学大道理,到曾经自己写过信的幻想的笔友。据说还成功的把信送出去了,那位送信员一定会因为找不到人急得焦头烂额吧。
只不过,现在的妮娜小姐似乎找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了。
莫斯提马本人是不在乎这种让人尴尬到要疯掉的气氛的,毕竟自己本就挺喜欢这个氛围。
「想不想听听我怎么死的?」妮娜停下了脚步,朝着在空中漂浮的莫斯提马说道。她看起来饶有兴趣,眼里扑闪着不合常理的光。
「???」
「哎呀,我死了挺久了。别说人,就是连鬼我都找不到一只,好不容易遇到你就不能和我多聊一会吗?」她双手抱头眨了眨眼,仿佛自己说出来的话不过是问问天气。
「不......」
「这个城市其实没建立多久,在维多利亚是不被承认的城市。最早一批来到这的人,是一群移民,当然我便是其中一员。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你见过吗?」
妮娜举起双手握紧,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神气的样子。
「那种骑着钢铁的坐骑全身穿着盔甲拿着比人还高一节长枪的人,当时大概有一千多个?还是一万多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每走一步出去,脚下踩着的便是骑兵那硕大的影子。其实被刺的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只是全身使不上力气,眼皮也很......」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大概靠近膈肌那一块。
「不用那么详尽。」
「哎,你又没体验过,和你说一下怎么了嘛。」她有些惋惜到这个话题这么快就被莫斯提马结束了,如果不多聊一会,以后可没人听她说话了。
「我自己会体验的。」
「哎......真实和你没法说......后来啊,我的家人们他们很幸运,找到了这座原本是机械处理场的地方,安居乐业......」她似乎有些兴奋自己又找到一个能聊下去的话题,自己的家人们。
莫斯提马只是在一旁听着,没有说什么。
「他们啊,后面又生了一个胖胖的小女孩。虽然不清楚我妹妹长什么样,但应该和我差不多。」
「我妹妹啊,她可调皮了。不像我,我妈妈说我小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怀里睡觉。」
「她还经常尿床呢,尿的一整床都是呢......」
「后面她也和我一样乖啦,我看她开始写一些我看不懂的字......」
「她还很会画画,画的可比我好看多了......」
「她呀......」
妮娜小姐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莫斯提马看到她紧握双拳,双腿有些木然地向前迈着步子,声音也小了下去。喋喋不休的妮娜小姐竟然停下来,这倒也让莫斯提马松了口气。
「你说......他们是不是把我忘记了?」忽然,妮娜轻轻的问道,听起来有些颤抖。
「不会。」
「那如果我的坟上长满了杂草呢?
那如果在亡灵节他们能若无其事的上街游行呢?
那如果,我在家连我的遗像都找不到了呢?」
「......」
也许是为了堵住什么,她咂了咂嘴。每一口呼吸都听起来是那么的沉重,氧气在嗓子眼里呼啸而过的声音催促着她。
「我死后......他们似乎没什么变化......会不会,他们生了妹妹之后......就把我彻底忘了......」
莫斯提马成为幽灵还不到半天,她可不能感同身受。谁都听不见,谁都看不见。这如同聋哑人般的生活,妮娜小姐不知在死寂中度过了多久。
「不会的......」
「我想去......看看我的......家人们。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变成幽灵的我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他们的面庞。我不知道......」
她苦恼地撩起自己的头发,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叹息。
「去看看吧,我陪你一起。」莫斯提马按住了妮娜的肩膀,妮娜是变成幽灵后的莫斯提马唯一能摸到的东西了。


妮娜小姐的家有些偏远,这儿的火光已经不如刚刚广场那般通亮。只是每家零零散散地点上几根,映照着地板上有些发黑的花瓣。
亡灵节早已经结束,路上已经没了稀稀落落的行人,变得空旷起来。莫斯提马和妮娜小姐就站在妮娜父母家的门前。
「我来吧,妮娜小姐。」
「可......」
「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帮你验证,相信我。」
「行。」
莫斯提马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挥了挥手,确认自己完全接过控制权之后,伸手按响了门铃。
「谁啊?这么晚?」
等到对方开门的一瞬间,莫斯提马启动了源石技艺。她将自己的源石技艺时间给延长了一会,这样妮娜小姐进来的时候效果就不会消失了。
「???」妮娜有些不解的看着莫斯提马。
「这个人你认识吗?」
妮娜凑近了看着开门的人,对方看起来刚刚成年的样子,头上青春和成熟的标志杂合在一起显得有些青涩,又有些老成。
「应该是我的妹妹吧。」
「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当时我死的时候我妈妈还没怀孕呢。」
「......」
莫斯提马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便挥舞起法杖,在前方逆时针画着一个大圈。那个发光的圈上的纹路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巨大的钟表。
「我看看。」
莫斯提马拨动了指针,轻轻一点,上面的三根指针全都逆时针旋转。眼前的光景也随之倒退,那位开门的女孩也开始扭曲,直至消失。
莫斯提马凭着感觉,把眼前的景象倒转了大约20年左右。但从妮娜小姐那又一次发光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算得还蛮准的。
「进来看看?」
「嗯,谢谢。」
妮娜又一次回到莫斯提马的身体里,而莫斯提马则又一次游离在肉体外。
「......」
妮娜站在了原地,眼前是熟悉却又陌生的木门。她用手轻轻顶着大门上那道明显的裂痕,享受着木头上的纹路对指尖压迫的感觉。
那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人是妮娜的母亲。
「......」
冲上去抱住她?搂住她的脖子?用头发蹭她的胸口?妮娜一开始便在计划见到母亲之后该做什么,只是计划没有她身体上的僵硬和滚落下来的泪水来的快罢了。
「呀,你怎么了?」
眼前虽然莫斯提马只能看到那个靠上来的棕色衣服,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就是妮娜的母亲。
「妈妈!」
「??」
妮娜看着自己母亲疑惑的样子,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体并不是自己的身体。
「额,我......」她收住了自己差点要抱住母亲的手。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妮娜一时间卡住了,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怎样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僵硬地站在那里,手脚仿佛焊死的钢筋。
「我来。」
莫斯提马又一次接过了身体的控制权,抹干了自己的泪水。
「阿姨你好,我是妮娜的朋友。之前你们搬走后就联系不上她,我是刚好路过看到您才过来的。」
「妮娜的朋友?」
「嗯,是笔友。她之前给我看过您的照片,所以就记住您了。」
「哦哦哦,是这样啊。进来吧。」
这位妇女将莫斯提马引入了门。
「真有你的。」妮娜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还好吧。」
但是,对方似乎没有继续接下话茬的想法。
妮娜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生前的事情通通告诉了莫斯提马,好让她去和自己的母亲聊些什么。
「妮娜啊,她可有趣了。平时会给我寄一些小饼干过来,啊对了,她现在在哪?」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莫斯提马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妮娜啊,死掉了。」
「......」
现在是晚上,郊区的虫鸣听起来仍然是很吵闹。
「然后呢?」
「死了,我们找不到她的尸体就只给她做了个衣冠冢。」
「......」
当然,任何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是吵闹的。
「抱歉,我很抱歉听到这些。」莫斯提马有些泄气,这一家人这轻描淡写的样子有些扎眼。
不过还好这一切妮娜目前还不知道,她能看到和听到的只有莫斯提马。
「谁啊?」一位有些看起来有些沧桑的大叔从门帘后钻出头来。
「妮娜的一位朋友,想过来找妮娜的。」
「朋友?找妮娜啊?」
「我和她说了已经。」
「那还好,我接着忙了。」
这位大叔并没有过多追问什么,看起来他现在手上的活还挺重要的。
「好啦,还有什么事情吗?这位小姐?」
莫斯提马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似乎在笑。
妮娜有些耐不住性子,她猛的一撞。挤进了莫斯提马的半边身子。
「我也要看!」
现在的莫斯提马左半身和右半身极其的不协调,一边想跳起,一边想坐下来。
妮娜小姐似乎还想去和她的父亲说些什么。
「喂!」
莫斯提马的左半身直立了起来,为了缓解尴尬,莫斯提马只好辩解道:「阿姨,我去看看妮娜。」
「好,就在那边。」
见莫斯提马再没什么事,妮娜的母亲给她指了一下妮娜的坟墓的方位便回去忙她的了。
妮娜见到母亲的反应,仿佛刚刚莫斯提马刚刚只字未提妮娜一样。她有些愕然地望着母亲的方向,对方则只是埋头于她手上的针线活。
「刚刚你们聊得怎么样?」
莫斯提马一时哽住了嘴,只好随口糊弄了一句还可以。
「她有说什么吗?」妮娜有些焦急,她戳着莫斯提马的侧腹。
「没......」最终还是嘴巴快了一步,莫斯提马有些后悔了。
「......」
妮娜顿时泄了气,下巴下垂到胸口。
「别着急,先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刚去看过你。」
「行吧。」


等到莫斯提马出了门才发觉,她竟然将时光回溯到了十几年前的亡灵节。那没什么变化游行的亡灵,蜡烛,花瓣又一次在街上呈现。
墓园内,她们绕过了前面低矮的坟墓,上面或多或少的点着蜡烛,几瓶酒,或者是几片面包。烛香绕着白雾,在莫斯提马两人的面前旋转,就像是漂游的鬼魂般。
「这个也不是。」
「这个也不是。」
「在哪?不会妈妈记错了吧?」
「不会,再找找。」
莫斯提马抚摸着那些墓碑上一个接一个的名字,直到她们找到了妮娜的坟墓。
「......」
与其说是一个坟墓,倒不如说只是一块石碑。因为这有的便只有一块石碑和杂草。
如果不是石碑漏出来一个灰色的小角,没人会知道这里是一个坟墓所在地。
「妮娜小姐?」
莫斯提马发觉左半边身子有些沉重,似乎是要垮下去的。她有些无奈地顺从着另一半身体,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坟前。泥土透过衣服,将她们的身体与底下阴潮的墓穴粘连在一起。莫斯提马似乎能听到那些同她一起躺着的亡灵们的声音。
前来看望故者的人越来越多,只要他们透过那小小的石碑就能看见一位蓝色头发的少女躺在坟前。
「回去吧?」
「草都长成这样了......」
眼前的杂草很茂盛,放眼望去一时半会认不出来这个草根属于哪个杂草。它们顺着石头上的纹路,直直深入缝隙中,一点一点地钻进了泥土里。上面攀爬着叫不上名字的虫子,它们正搬运着属于自己的食物。
左半边身体并没有想起来的欲望,她似乎沉沉地睡了下去。直到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右脸,莫斯提马才发现自己左半边脸已然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脸颊上滑落。
「妮娜小姐......」
莫斯提马自己的右半边脸也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眼角处抽动了几下后,那细流般的泪水淌过她的两颊。
兹克瓦尔亡灵节的气候可不见得能让莫斯提马躺在地板上那么久。她拖起身子,头顶的星幕有些寥落,有点沉重,盖紧了天边的口。
「回去吧。」
「......」
在星点般的烛光下,莫斯提马拖着身子从不昏不暗的道路中间走过。她踏着一路的花瓣,像是位归途的亡灵。
当然,是一位在路上已然失声了的亡魂,绯红色的眼窝和不成气的抽泣证实了这点。
在等到莫斯提马回到妮娜的家门口前,恰好碰上了刚刚在外面游行回来的妮娜的爸妈们。
「啊,是刚刚那位小姐。」
左半边身子忽地一轻,左脚又传来了大地的触感。看来妮娜小姐她自己退出了对莫斯提马的控制。
莫斯提马这次用尽了目光,紧盯着对方两人。他们身上黝黑的皮肤和沟壑与一旁的沙石墙壁有些相似,被笑意挤开的嘴角外又多勾起了几个皱纹。
「那个......」莫斯提马想做什么来帮帮妮娜,但看起来现在做什么也没有用。
「怎么了?」
「我想过来带点妮娜的东西走,算是给我留个念想可以吗?」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的脸色绝不好看。
「可......」
但当火黄的烛光照亮了莫斯提马红肿的眼睛之后,他们愕地怔住了。
「可以吗......」她带着点哭腔,这是刚刚妮娜哭过的结果。
「抱歉,我们也没有什么属于她的遗物了。」
「......」莫斯提马大为失望,心里不断地埋怨这对夫妇。对自己的女儿,亲生女儿的死竟能遗忘到这个地步上,连遗物都没有留吗?
「但是......小姐,如果是你。妮娜曾说过的最好的朋友,我们还是能给你些。」
「?」
「这个呀,是妮娜曾经用过的信封。」
「其实你根本不是妮娜的笔友吧,那孩子的信就没有寄出去过。」
「......」
「她的那些回信呀,也是我们回的。」
莫斯提马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那为什么?」
「因为啊,感觉你就像神明一样。明明素不相识,但却又知晓妮娜曾经的一切,哪怕是那个送出去的小饼干。」
妮娜的母亲把那封皱巴巴的信封交到了莫斯提马的手上,用嘴唇亲吻着那皱起的牛皮纸。
「妮娜还留下来什么东西了吗?」
「没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移民过来的吧。」
「恩。」
「我们走得太急,现在留着的只有这个信封了。」
这封牛皮纸的信封有些烫手,莫斯提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抱歉,你们留着吧。」
「没事的,既然是好朋友的话就拿着吧,就当是这封信终于送到了。」
对方似乎执意要将信封推给莫斯提马,可这明明是妮娜最后的遗物。
「那你们怎么办?」
「......」
他们望着一旁的蜡烛和莫斯提马手上的信封,里面夹着的是已经泛黄的发黑的纸张。烛火闪烁在他们眼底的虹膜中,搅动着眼膜前那一层模糊闪烁的液体。
「妮娜她,已经死了。我们能做的,是活下去。我们能为她做的,是在不遗忘她的前提下抹淡她,准确来说是她的死。」
他们依旧盯着烛光,不仅讲给莫斯提马听,也讲给那聋哑了的鬼魂。
「活着,就别放弃了。死后,就别拖沓了。路还长着呢,是吧?莫小姐。」
莫小姐是妮娜幻想出来的笔友的名字。
还没有燃尽的烛火照亮了对方的面颊,呼呼的风声让他们脸上的影子时不时的闪动。
莫斯提马望着两人,对方也终于是将目光对了上来。
她分明看到,勾起的嘴角旁不只有褶皱,还有在褶皱处蜿蜒的泪水。勉强的笑容已经遮盖不住他们皱起的眉头,莫斯提马只是看着,只是看着。
「我们得走了,莫小姐。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谁,但希望之后,我们不要再相见了。」
他们绕过了莫斯提马,也略过了他们的家。
「请问,你们要去哪?」
「妮娜那里,也许她是真的想我们了,你才会出现吧。」
莫斯提马跟了上去,顺带一把抱起了刚刚还蹲坐在她身旁的妮娜小姐。
「干......干什么。」
「带你去看答案。」
妮娜小姐盯着了前面两个浮空的衣服,认出来前面两位应该是她的父母。所以她又一次拿取了一半的控制权,跟着脚步走去。


当兹克瓦尔小镇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的时候,这说明亡灵们也该回到它们原本的地方了。墓园内的浓烟似乎减少了点,只剩沉寂的月给归去的人引路。
妮娜的父母并不像莫斯提马一样找墓碑找了许久,而是径直走向那不起眼的角落。
他们躬身在妮娜的坟前,轻声诉说着什么。那位母亲有些腿软,就连呼吸听起来都是那么困难。她靠在那个小小的石碑上,用身子抱住了石碑。
「孩子她妈......」那位父亲安抚着母亲的背,腾出一只手抚摸着那块石碑。
但他们都没有哭,至少看起来没有。收住了哭声的他们没有了其他对自己生活的埋怨,或者是对妮娜的哭诉。似乎他们怀里抱着的不是石碑而她本人。
莫斯提马自主退出了控制,漂浮在妮娜的背后。轻轻的用指尖一推,将妮娜推向她的父母身旁。
「......」
「去抱抱他们吧,放心。」
妮娜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半蹲下来。她显然已经抛去了这层身体的顾虑,用着不属于自己的手臂慢慢的搂住她父母的肩膀。冷风吹过他们的脊梁,冷了后背暖了前胸。颤抖着的双臂下是无言的沉默。
莫斯提马就这么看着,如果不是一旁的墓碑,如果不是挤着泪水的勉强的笑容,如果现在抱着他们的是妮娜本人,而不是一位可怜的亡灵。这一切就是真正的团圆。
当莫斯提马望向远处时,那狂欢的人潮依旧澎湃,如果她能听见声音的话,一定能听到那高分贝的喧闹声。
「这些是怎样勇敢的人们啊。」
莫斯提马自己默默念叨到,在不经意间,她已经能理解那群疯狂却又悲伤的人潮了。
当莫斯提马又一次听到声音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自己给妮娜用源石技艺创造出来的虚景已经消失了,眼前仍是那位看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小姐。
虽然可以用源石技艺逃脱,可惜的是今天晚上的她似乎有些过度了,能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为什么要费力呢?
等她刚准备开口随便编个借口的时候,门内又走出来两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夫妇。
而那两位,怎么看都不像是妮娜二十年后的父母。
「怎么了吗?这位小姐?」
「啊,抱歉。」
莫斯提马有些疑虑地望着对方三人,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妮娜的亲属。
「我想问问这里是否曾经有一位叫妮娜的人?」
「妮娜?不认识,可能您找错地方了吧?」
「???」
莫斯提马看了看那扇木门,上面的裂痕和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妮娜?我记得在屋子里有过一封信封,上面的署名就是妮娜。但我已经把那封信扔了呀,抱歉抱歉。」
「那封信的主人呢?」
「不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搬来这里的时候就空了,也许他们早就搬走了吧。」
「......」
莫斯提马透过那三个人头望向里面,屋子内的装扮与二十年前相差甚远。
「抱歉,打扰了。」眼前这三位,并不是妮娜的亲人们。
「嗯。」
那他们去哪了?
这是莫斯提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妮娜小姐......妮娜小姐?」
空气可不能像幽灵一样回应莫斯提马的问题,她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多希望能发现那个发着绿光的小家伙正在那坏坏地笑。
而见证了这一切的,除了莫斯提马,似乎只有她手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信封了。


修改:Hr-Endymion
原作者:布莱克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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