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一
我是山神女,居住于巫山之中。
我并非神仙也非妖精怪物,我是独立于三界的存在。我的存在让巫山风调雨顺,我的呼吸可化作山间的风,我的泪可化作山中的雨,我的身体发肤亦可化作山上的一草一木。我一直在这巫山之中游荡着,与山中的动物嬉戏,与山中的草木为伴。
直到那日
我在溪边与白鹿玩耍,溪水潺潺,从我的指尖淌过。我将溪水洒向正在饮水的白鹿。夏日的傍晚不那么炎热,但知了还是呐喊着诉说着。微风轻拂,橙橙粉粉色的彩霞染红的不只是那半边天,还有涓涓细流。男子骑着马儿,身背一把弓箭,气宇轩昂,神采奕奕。晚风吹过他的脸庞,发梢带过他的鼻尖,晚霞照印在他的脸上,勾勒着他的轮廓,眉浓似墨,睫长如扇。他拉起长弓,放箭过来。随着他的箭矢刺中白鹿,击中的似乎还有我的心脏。
快马飞驰而过,他骑在马上弓着身子轻轻一捞,轻而易举的将白鹿伏上马背。对着我勾了勾嘴角:小娘子还是快些归家为好,天色已暗,山中猛兽即将出动,你个如此娇滴滴的美娇娘可别命丧于此。
风声带着富有磁性的声音拂过耳畔,在我的脑海中久久回荡,等我再回神来,只见他飞驰而去的背影以及马儿奔走,蹄儿勾起的尘埃。我撩了撩被风抚乱的头发。真是个俊俏的儿郎。
再往后,日复一日,我过着和之前一样的日子,与山同在,守护这山中一片祥和。
今晚也和从前如出一辙,我躺在树上望着月亮,听蝉鸣鸟叫。月光静谧柔和,晚风穿梭与山间,树影婆娑。远处忽然传来打斗声,被打扰到的我皱了皱眉,坐起身来,运用山眼查探。
原来是那日的俊娇儿郎正被包围缠斗。
对方有十余人,个个身着黑衣,高大威猛,手持刀枪步步紧逼着男子。男子手持一剑,奋力抵抗着。寡不敌众,很快落了下风,肩膀和后背皆中一刀,鲜血从破败的衣衫中渗出来,苍白的脸色在诉说着疼痛。受了伤的男子很快败下阵来,手中的剑因为吃痛掉落,黑衣人又击出一掌,男子跌跪下来,黑衣人反应迅速提刀,刀的寒光照射在男子的脸上眼见刀就要朝男子落下。此时忽然狂风大作,尘土飞扬,树叶在空中旋转许久尔后飘落,一阵迷雾喷涌而出,再等黑衣人双眼可以视物之时,原本跌跪于眼前的男子已然消失不见。空留男子遗落佩剑证明他刚刚确实存在于此。
我将他带到了我的住处,他身负重伤,在我将他带出重围之时就已昏迷。
他伤很重,刀口深可见骨,腿部多处骨折,肩膀的创口很大连接到了锁骨, 鲜血直流,先前的血迹干涸粘连在衣服上。再这样下去怕是无力回天。
我将自己部分的修为化作一枚丹药,他若是服下,定可转危为安,度过难关。可是他伤的太重,已是毫无意识,张不开嘴,无法咀嚼吞咽丹药。见状我只能咬碎丹药再将其渡入男子口中。他丧失了意识,无法自主吞咽。我用手迫使其张开嘴,用舌头带着药伸进去,良久,丹药悉数服下。看着他苍白的双唇渐渐有了血色,呼吸逐渐正常,我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血已经止住了,我现在要将他的伤口缝合好,并把他粘黏在伤口上的衣物换下。
我解开他的腰带,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枚由五彩绳系着通体晶莹白润的玉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伤口处的血痂粘连着衣物,很是难以剥离,我每动一下,他的眉头便随着我的动作皱紧一分,我的额间随着我的紧张冒出了汗,在剥离他衣物的最后一下,汗滴下落于他的伤口,刺痛感让他短暂的清醒了一下。他抓住我剥离衣物的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尽管他受着伤,力气也还是大的很,我的手被他捏的生疼。吃痛的我将手往回收,起身揉手,他见状以为我要逃跑,便将我拉向他。顷刻间我被拽向他,我靠在他的身上,和他离的很近,呼吸间是他喷洒的热气以及他伤口的血腥味。睫毛因为他伤口处的疼痛呼扇呼扇的,可就算如此他的眼神也没有因为睫毛的闪烁而变得迷离,仍旧是坚定不移的怀疑我居心不良。我被盯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立马解释自己在救治他:我在救你,不会杀你。
不知是我苍白的话语说服了他还是他太痛又昏了过去,他松开了手,又闭上了双眼。我很快的处理好伤口,为他敷药在伤口上,包扎完便无事可做,眼神就飘向了不该看的地方。他裸露的肌肤十分精壮,皮肤紧致平滑,腹部的肌肉仿佛诉说着主人平时的严明自律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血管明显,看得我热血澎湃,心跳加速,只能去做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