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二十二）
最后，孩子是活了下来，那名女子却永远离开了人间。那殷红的血色为灰白的梦境增添了唯一的一丝色彩，是那样的怵目惊心。孩子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不住地啼哭。老婆婆泪眼朦胧，可怜这女子红颜早逝，徒留伤悲。
门被人一脚踹开，喘着粗气的男子急吼吼地闯了进来，见到的便是自己已经断了气的妻子。他悲痛不已，后悔自己来晚一步。婴孩的啼哭让他很是厌烦，对，就是这个该死的孩子，若不是他，自己的妻子便不会死。真正该死的，便是这个一无是处的东西。
于是，他做了一个可怕的举动。从老婆婆手中抢过那尚在啼哭的孩子，高高地举起，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终于，哭闹声停止了，这个世界安静了。老婆婆痛心地去看地上被摔死的孩子，口鼻皆是血，已经没了呼吸。
她很想斥责那男子过分狠心，摔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那可是他妻子拿命换来的，结果却被这样糟蹋，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最后，那男子抱着自己妻子的尸身出了门，再也没回来。
杨若清冷眼旁观，没有恨，也没有怨，仿佛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谓的深情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以伤害别人来体现自己的痴情，最是无耻不过。那人当年就做过，后来也做了不少。若他的妻子在天有灵，怕是要被气活过来。
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如今那人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想要报仇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所以他必须隐忍，寻求最佳的时机一击致命，否则以对方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牵连无数。
“公子，公子？”
耳畔传来瑶见的声音，她怎么会大白天就潜进长歌呢，实在太冒险了。杨若清睁开眼，果然是瑶见本人。她递给自己一方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看来自己还是没能走出困境，那人不死，不光是自己一辈子不得安宁，连带着师父也要遭其胁迫。
“我这一觉，居然睡到了晚上？”
“公子操劳诸事，身体也要保重。本来不想搅扰公子好梦，只是狱主遣凌护法突然到访，其他几位堂主都到了，唯独公子你……”
“我知道了，我收拾下马上去。老九定然又要背后酸我了吧，老三、老五虽然面上不说，暗地里也是跟老九穿一条裤子。本来嘛，我和晏陵都是泽兑，相比他们这些天乾，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就算再不服气，您也是凭自己本事坐上堂主的位置。狱主没有发话，他们又怎么敢为难你，难道不怕狱主怪罪？”
“正面撕破脸倒不至于，可背地里的小动作未免太多了些。也是呀，我已经好久没动手了，他们似乎都忘了，我的手上曾经染了多少血。”
有那么一瞬间，瑶见觉得自家公子的眼神变得好可怕，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听狱主提起过，当年从三百名幼童中经过层层筛选重重历练，才遴选出了这五名最后的幸存者。本来狱主是打算留下二十人的，编号都给他们取好了，谁知杀得太狠根本止不住，到最后几乎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为此狱主深感痛心，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他精心栽培的死士，每一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奇才。所以他为了保住这仅存的五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治好，并委以重任。阎罗狱能发展到如今的局面，可少不了他们五人的功劳。
然而瑶见相信，她跟随了这么多年的杨若清本性中仍保有一丝纯善。若非情势所逼，他不会让自己变成这种连自己都厌恶的人，她眼中的公子本该是个温柔多情、纯善仁厚的谦谦君子。
瑶见替杨若清穿戴好之后，他们便沿着往日所走的小路离开了长歌门。依旧是在那座小岛上，不过这次来的人似乎比上次多了不少。闻晏陵特意在渡口候着杨若清，毕竟他们才是一条道上的人。
“你可总算来了，凌护法的脸都黑得不成样了。”
“总不会比你上次的脸更黑吧。”
“你还有闲心打趣我，这次要是没个交代，怕是不好交差哟~”
“还是为了上次失败的行动吧，没揪出内奸来，确实是个隐患。”
杨若清不敢大意，他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可见此人掩藏之深。要想接触到核心机密，身份应该不一般。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打草惊蛇才是大大的不妙。
这里的守卫力量也比之前加强了不少，看来是为了保证凌护法的安全。他和闻晏陵对视了一眼，都清楚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凌护法的侍从见他们到了，立刻去禀告。而没有得到准许，他们也只能在外面等候消息。
阎罗狱的等级森严，不可逾越。最高一层便是狱主，下面则是左右两名护法，接着便是他们五位堂主，最底层的则是效力于他们的下属。没有上一级的允准，下一级是没有资格求见的，这样也保证了上层人员的安全。毕竟擒贼先擒王，一旦狱主被杀，那么阎罗狱便名存实亡了。
“二位堂主，请进吧。”
“多谢。”
“不敢当。”
侍从受宠若惊，要知道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哪当得起堂主们的一句谢。杨若清向来风评不错，也有不少人愿意跳槽去他手下当差，可杨若清收人严格，没那么好进。想想也是，万一收到了别人派来的奸细，岂不是引狼入室？
“十四、十七，你们也到了。坐吧，老九你继续说，你们俩也好好听听。”
“是，凌护法。”
闻晏陵和杨若清挑左面一排椅子坐下，毕竟老三、老五和老九他们不喜欢泽兑坐在身边，觉得他们不配与自己平起平坐。杨若清早就习惯了他们高傲的态度，倒是闻晏陵满是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