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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中的光芒(半同人) 上

2020-07-23 20:27 作者:七宫唐俟  | 我要投稿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被一个商人雇佣为保镖,把他的商队送到双权杖行省去,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任务圆满完成。

        但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就仰面躺在大屋行省和双权杖行省的交界处的戈壁上。他应该是骑着骆驼或马到这里的,我们猜想八成是看主人死了就自己跑走了。

        那是一个青年男性的尸体,这种现象很常见,有很多像我一样不合格的冒险家趁着年轻气盛四处云游、增长见识、四处闯祸,有些在旅途中不幸遇害,大多数死于强盗、野兽和恶劣的自然环境。

        但这孩子死相奇特,他满面痛苦,满身伤口里充满了沙子,一直延伸到伤口深处的内脏,看起来像是从流沙里爬出来的。而无论是戈壁化的大屋行省亦或环境较好的双权杖行省,都没有这么多沙子,所有毫无疑问,那孩子来自更南方的红冠沙漠。

        红冠沙漠,地如其名,沙子在炎热时会变成如同火一般的红色,它非常偏远,再往南走就是上埃及。它作为边境本身就带有神秘色彩,更不用提它正中央那可怕的藏在流沙中的阿娜特之墓,听说,就算是最厉害的冒险家,进去了也出不来。

        我对古国文化十分感兴趣,于是到了大屋行省河岸边就结算了工钱,想趁着天气好独自去红冠沙漠那里遛遛,工头说打算在河边先休整一天,正好可以等我第二天回来以后一起顺流坐船回去,队伍中的人还好心借了我一只猎鹰。我带好一天的水和食物,喂了猎鹰,便骑着马进了沙漠。

        起初天气很好,太阳下有为数不多的几片云彩,我边走边逗鹰玩,但走了四五里之后突然刮起了沙尘暴,我给马蒙上了纱布,把鹰收进马上的口袋里,自己遮起口鼻捂上耳朵,顺着原本的路线艰难行进。这很危险,但那个时候我打算等入夜后跟着星星回去,现在挺后怕的。

        太阳偏西的时候,沙尘暴停下来了,远方出现了一道东西走向的黑色裂纹,一开始我以为是海市蜃楼或是沙树带,到了距离半里的地方才发现,那居然是用石灰岩、花岗岩、黑曜石拼成的纯黑色大峡谷,里面还有雷声轰鸣。猎鹰在上空盘旋,警告我不要贸然接近。

        我下了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条大裂缝,还试探性地点了根火把看看下面多深,正当我好奇时,身后的地面有了动静,我回头看去,是一个高大瘦弱的黄袍士兵举着盾牌和短剑向我砍来,我赶忙甩盾防御,这家伙看上去若不惊风,打架却不含糊,挥剑一下比一下狠,我只得趁着他攻击间隙闪到他身后将他踢倒,并顺势用脚踩住他的背。

        正当我凑近点,想扯下他的纱布仔细看看他的脸时,我闻到了令人作呕的味道,那种味道我在老家的净身室和墓地经常闻到,没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我急忙将我的镰状剑插进他的后心,而在我杀死他的一刹那,他的身体上出现了许多细密的小洞,连同溅在地上的血迹、手上拿的武器一并都变成了细碎的沙子。

        我想起附近塞赫美特显灵的传说,那位神能召唤出卡与沙子融合成的士兵,想必这里也会发生这种怪事。我回想起刚才的士兵,只感觉他的头盔、盾牌和剑上全是粗糙的颗粒。

        抱着好奇,我趴在缝隙边缘往下望:

        这缝隙宽约五十米,深约四十米,里面也全都是黑色岩石所筑,西斜的太阳光已经照不进去,十分昏暗。隙壁光滑,多条闪电在其间反射闪烁,甚是骇人,而且因为没什么支撑点,以我的身体素质很难直接攀下去。因此我骑上马接着向西,走到缝隙尽头碰碰运气。

        走了大概一里,才见到缝隙尽头,沙子静止在斜坡上,蜿蜒着通到缝隙底部去,不知道沙尘暴为什么没有把这里掩埋起来。

我跳下马,点上火把,刚一进去,就看见远方又有两个瘦高士兵向我跑来,他们没有嘶吼和呐喊,取而代之的是咔咔作响的关节和互相击打的剑盾。我赶忙拉弓射击,两只箭稳稳地射中了他们的脑袋,我点上一支火把小心地顺着沙坡滑下去查看他们的尸体,果不其然,他们的尸体也沙化了,连同我那两只箭一起消化掉了。

        到了谷底,我重新点上火把观察四周环境,两边墙壁完全是垂直而难以攀登的,前方道路虽被红沙覆盖,但有几个入口还很干净,我向最近的入口跑去,身后却又钻出了一个八尺大汉:

        这大汉通体冒着火,右手执一把大剑,左臂上绑着一人高的金属盾,还有烧得通红的铠甲和头盔,在昏暗中更为恐怖,他就在火光中拿着这些慑人的武器向我逼来。我勉强闪避几下,心想要是被他砍到,估计也会着起火来,便一直向后急跳,这时,身后感受到高温,下一秒,又一个烈火大汉从后面抱住了我,烈火从后面传遍我的全身,我尖叫起来,但还是注意到面前的大汉向我刺来,我右腿用力蹬抱着我的那个大汉,那大汉仰面倒下,他的正好左臂正好被他的同伴刺中,我也因此暂时突围。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奋力攻击他们的要害,然后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举起盾牌向后退。

        这方法是奏效的,在我还忍受着灼烧的剧痛时就已经基本突围。我反拿盾牌背在背上往坡上回跑,能感觉到一只箭射中了我的盾牌。当此时,前方又爬出一个瘦高士兵。没办法,我只得迎战。

        我退靠到一边的墙壁上,看着三人缓慢逼近,我握着镰状剑蓄力而击出,想先打倒离我最近的大汉,不料那大汉躬身将盾牌死死架住,反倒是他身后的另一个大汉一刀向我硬劈来。我知道这种力度的攻击我的盾牌肯定接不住,就一个翻滚绕到他俩身后去砍他们后背。有一个来不及反应吃了一击,另一个还架着盾牌完好无损。更不用说瘦高士兵已经逼近了。

        “逃跑!”这是心中唯一的念头。我倒退着后撤,瘦高士兵立马追击,而两个大汉却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我边后退边观察后面还有没有新敌人,待时机成熟时,我便以盾牌为掩护往瘦高士兵跳去这一招出其不意效果拔群,瘦高士兵重心不稳被撞了个趔趄,将胸口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之后,就要想想怎么对付那些热血大汉了。我望着缝隙底部,平静的薄沙下不知道有多少想置我于死地的阴兵。

        刚刚一直在上空盘旋的猎鹰不知道去哪里侦察了。

        我小心翼翼地举着火把顺着墙壁摸到谷底,还在幻想着抓着岩壁爬过去,看来是没机会,视野中最有可能爬上去的是大约五十米外的突出的一块两米多高的高台。也想过回去找人,但起码要等到星星升起来以后我才认得清方向。

        谷底又有两个冒火大汉出来迎击我,而我甚至不能靠近他们,我拉弓准备射击,但对面也拉开了弓,无奈之下我依旧得防御。

        三四只箭打在盾牌上,既不滑落也没有贯穿,反倒像水流一样带给我冲击感——他们的箭也是沙子做的。

        我想这是我唯一的优势,这种情况下应该先抢占高地,高台!高台!我主动靠近了他们,他们收起了弓箭,转而又挥舞起大剑,从左右两边夹击。我简单应付两下,趁机转到高台角并快速爬了上去。那两个大汉比高台还大半头,但已经够用了,我退到高台和墙壁的夹缝中蹲下,拉起我的猎人弓快速射击,他们好像也没有想上来的意思,我猜他们是蹲下了。

        我们就这么僵在了这里。

        最后打破僵局的是其中一个大汉,他执剑的那只手攀上了高台。我一个健步上去踩住他的剑,猛砍他的胳膊和脑袋,逼他下去,这一招很奏效,但他在最后关头扔了剑,握住我的脚踝想把我拉下去,我抓住这个机会忍着灼烧感钩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拽,他的脑袋磕在高台角上,身上的火在他倒地的一霎那熄灭了,空气中充满了烧焦的刺鼻气味,估计当时我身上也全都是那种味道。

        与此同时另一个大汉已经爬了上,剑尖离我不到半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猎鹰俯冲了下来,抓着他的脖子让他分了神,剑刺歪了。我赶紧猛踹他的脑袋和胸口,顺势和他一起栽下高台并压断了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火焰熄灭了。

        猎鹰蹲在高台上,盯着那两具变成沙子的尸体。

“谢了,”我望着它说,“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太阳和月亮,你就像荷鲁斯一样机灵。”

        它叫了一声,脑袋朝向路的尽头,那里有七八个洞口。

        “你找到什么了吗?”

        他张开翅膀飞到了其中一个洞口前,指示我进去。

        “我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鹰。”我点起火把向那个洞口跑去,下一秒,四周的地面上出现了起码二十个僵尸士兵,或瘦高或粗壮,或沙化或着火,将我团团围住,一把把剑混着风沙和火焰猛劈下来,我手里的盾牌被震得就像祭司讲故事时敲的大鼓,那种无法摆脱的无力感让我想逃避现实,哦,今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情况。

        他们开始砍我的腿了,一下两下......那个时候我就后悔去那里里冒险了,明明可以老老实实地回去休息了,村里的蘑菇房还没有建好、上埃及那个家族的五年之约还没有到期、下一任守护者我还没投票......我当时想了很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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