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企鹅物流的男员工.整合运动篇（三十四）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龙门外城游荡的牧群部队也因为矿石病的压榨而迅速衰竭，龙门方面立刻转守为攻，失控的牧群尚未活跃多久就被近卫局和罗德岛联合起来尽数剿灭。
外城的隐患基本已经解决，现在需要处理的就是龙门最外围，也是最早沦陷的贫民区。陈带队来到了外城与贫民区的交界，前些日纷乱不堪的贫民区在此时却寂静异常。
“报告陈sir，按照你的指示，我们对该片区域进行了全面搜索。”一名先行调查的警员表情严肃地上前，对陈汇报起了情况。
“有什么收获？”
“没有，连一个整合运动都没发现！”
“这种景象谁都能看出来这里没有人！这片区域不存在什么异常情况吗？”
“虽然我们不熟悉这里，但是……贫民区确实有些过于死寂了，街道边的民房都还在，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就连贫民区的居民都不见了。”
“和整合运动的战斗只是对市民宣称为一场演习，我可不记得龙门下过令要撤走贫民区内的所有居民，这么反常的死寂一定有问题。”陈询问警员道，“更深处的区域有探索吗？”
“依旧没人，但能隐约发现交战的痕迹，民房似乎遭受过暴力入侵，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和起火现象，火势已经被先遣侦查小组扑灭。贫民区的居民明显进行过反抗，满地都是血却不见尸体，应该是被某些人秘密处理掉了。”警员将拍摄的现场照片递给陈供其观察，
“至于整合运动，这里似乎没有他们来过的痕迹，不仅没发现整合运动的成员，就连整合运动的标志物都没发现。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情况不容乐观……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市民的安全？”陈看着照片中的情况皱起了眉头。
“可是，感染者不是不算龙门公民的吗……”
“他们是无辜的。”陈在获知过情报后，也猜到这些居民遭遇了什么，她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唉，你们对此漠不关心也没什么，没人会对贫民区抱有感情，但这终究是一场惨剧。”
“抱歉，陈sir。现在终究是任务要紧……”
“别说没用的了，封锁这片区域，时刻关注贫民区深处的情况，禁止任何人踏入外城区！”陈吩咐一队警员留下驻守，又突然间表情一变，好像发觉到了什么东西。
“你们这一队，跟我来。”发觉到异常后，陈带上几名作战经验丰富的警员向贫民区北部深入，“这边有情况，别出声，动作快。”
陈带队潜到建筑中间一处阴暗的小巷，一名黑蓑正站在角落擦拭着被血污沾染的长刀。在他面前倒着一具刚刚被处理掉的感染者尸体。
“发现敌人，准备射击！”见到这一幕后，几名训练有素的警员当即将面前的黑蓑认定为危险分子，拔出弓弩瞄准了他。
“很敏锐的感知力，近卫局的高级警司——陈。”黑蓑并没有把面前的几名警员当作威胁，而是对陈说道，“约束你的部下，你不应当涉足此事。”
“别动手，你们去找诗怀雅。”
陈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是什么，让身后的警员放下武器暂且离开。随后，陈面色一冷，对面前的黑蓑展开了逼问，
“魏彦吾指派你们来的？他要你们在贫民区干什么？！”
“做好你自己的工作。近卫局和此事没有关系，我的任务不需要向你交代。”黑蓑将擦拭干净的长刀收到背后，转身就欲离开。
“如果你现在逃跑，近卫局会将你们认定为武装危险分子，必要情况下容许当场击毙。”陈的手指已经放在了通讯器的全频发讯按键上，一旦对方表现出危险行为就立刻按下。
“这是你不该冒的风险。若是你想让近卫局蒙受重大损失，然后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去重新组建的话，你可以尝试去这么做。当然，我们不介意多一方清理目标。”
“你在威胁近卫局？”陈没想到暗部武装敢对龙门官方势力如此趾高气扬，“你的狠话对我起不到作用，我只希望你回答，这片区域的感染者居民，是否全部葬身于你们之手？”
“近卫局不该染指此事，现在识趣离开还来得及。我的话不重复第二遍。”
“那样你们将与龙门近卫局为敌。”
“希望你能认清局势，哪一方的势力和龙门处于同一条战线你看的很清楚，陈。”黑蓑出言转移了话题，“那些失控的异变感染者是很大的威胁，贫民区境内的整合运动我们会着手处理，他们的部队需要在两天之内尽数歼灭。如果你还记得近卫局的职责，那就和我们配合，做好你们该做的事，不该知道的不要好奇。”
“用整合运动的事情蒙混过去，就想要借机让近卫局忽视你们？”陈看出了黑蓑的手段，“没人在意你们是否在清剿整合运动，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屠杀感染者居民？”
“这是最后一句警告，龙门的陈警司。不要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这次是看在魏公的面子上，我才没有对你出刀。”黑蓑并未回答陈的问题，留下一句警告后就闪身离去。
“可恶……”看着黑蓑离去的方向，陈放在全频发讯按键上的手指终究没能按下去。
“怎么回事，你刚刚和谁在吵？”诗怀雅接到警员的汇报进入了小巷，刚好看到黑蓑离去时的一道身影，陈就站在道路中央，手中紧握通讯器。
“龙门的特殊力量私下出动了，已经断定他们是受魏彦吾的指使。”陈深感一场新的阴谋即将展开，“我早该料到的，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消灭整合运动，而是消灭贫民区内的所有感染者。这片区域已经被他们‘清理’过了。”
“特殊力量？龙门怎么会存在这种东西？”诗怀雅听得一头雾水，她并不知晓黑蓑影卫的身份。
“你在装蒙？这种事你不可能不知道！”陈抬高了语调，“魏彦吾应当只是下令者，不是指挥他们的人，能操纵如此庞大的一支私人武装，我能想到的人少之又少。”
“让我想想，如果情况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贫民区是有人能够办到的。”诗怀雅沉思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谁？”
“你知道他，‘灰色的林’。”
“不可能，林他老人家已经很久没在正式场合露过面了，而且贫民区可是他的地盘！”陈没想到诗怀雅会提及鼠王，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但你忘了，他还有个能力很强的女儿。”
“你是说林雨霞？”陈一时间理解了，“与整合运动开战前，我还在检疫口遇到过她。”
“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好了。”诗怀雅翻出手机，播了一个私密号码打了过去。
………………
“您好，这里是林雨霞。”
“少来这副客套话了，我的号码你也不是不认识。”诗怀雅开门见山地盘问道，“贫民区的黑蓑私密部队，是你在指挥？！”
“……是我。”电话对面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极低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
“林雨霞，我没有听错，对吗？”诗怀雅瞪大双眼，对这个事实极其震惊。
“这是魏彦吾的命令。你们在明面上清剿整合运动维护龙门秩序，而我们在暗中除去一些龙门不需要的东西，这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支队伍在贫民区的所作所为，你都一清二楚？！”
“他们难道不是在帮助你们消灭整合运动？”
“不单是整合运动，他们清洗了贫民区境内的所有感染者，想要毁掉贫民区！”诗怀雅恼怒道，“多年才建立起来的缓冲社区，这是你父亲的心血，你要亲手把它毁于一旦？”
“……看来，你们知晓了暗部的目标。”
“难道不是吗？整合运动早就像丧家之犬一样溃退了，没有暗部的参与，近卫局和罗德岛的力量足以将他们尽数剿灭，你们不该做这些！”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诗怀雅。整合运动的力量没那么容易消灭，为了永绝后患，龙门需要运用一些暴力手段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林雨霞，做事要留底线！你应该知道毁掉这片缓冲区意味着什么，龙门和感染者的冲突会再也无法调解！”
“希望你能理解，诗怀雅。虽然龙门的危机是因为整合运动导致的，但市民不会这么认为，他们恐惧的不是整合运动，而是为他们带来灾难的感染者，所有的感染者。”
“你简直疯了，这和无差别屠杀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们才会作为暗部出动，因为站在明面上的你们永远是正义的，你们的手上永远沾染着恶人的血。听我一句劝，既然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理解我们，不要插手。”
“我怎么可能不插手……喂？喂？！”
电话传来嘀嘀的杂音，通话已然被对方挂断。
“林雨霞，你（龙门粗口）！”
1：00PM 龙门贫民区
“你说什么？近卫局已经进入了贫民区？”
“你的做法太急躁了，梅菲斯特……在外城的牧群部队已经开始衰亡，虽然一开始他们的攻势很猛烈，但这毕竟是透支生命才换取的力量，生命力消耗殆尽，这支队伍会不攻自破。”一名整合运动成员说明着当前的战况，
“牧群部队确实拖住了近卫局几个小时，然而在外城尚不知情的整合运动队伍也损失惨重。近卫局已经展开火力压制，外城的防线快要顶不住了……”
“怎么只有几个小时？我测试过的，他们在被完全催化的状态下能活动两天！近卫局短时间内不可能突破这道铁壁的，有人在帮他们！”梅菲斯特烦躁至极，一拳打向旁边的墙壁。
“到底是谁在压制我的牧群？！呃……咳咳咳……”急火攻心之下，梅菲斯特一阵呻吟，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暗红色的血迹随之不停咳出。他前胸的刀伤没能得到及时止血，伤情开始急剧恶化，现在已经连行动都变得困难了。
为了照顾负伤的梅菲斯特，整合运动队伍的撤退速度被拖慢了不少，近卫局在此期间发现了他们的方位，各个警队恐怕已经开始对他们展开包抄，目前的处境糟糕至极。
“穿黑色雨披的人。”浮士德带着几名幻影弩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队伍后方，沉声说道，
“我们被第三方势力围攻了，他们的实力很强悍，大部分的牧群都是被他们所剿杀，但这支队伍行踪很隐蔽，近卫局也不知晓他们的存在。”
“浮士德！”见浮士德带队安全回来，梅菲斯特总算是安心了一些，他忍住疼痛站直身子，“你没有受伤吧，刚刚为什么脱离队伍？”
“想要营救被牧群围攻的整合运动后勤队而已，但是没能成功。”浮士德简单解释道。
“你还带了这么多同胞回来，太好了。”梅菲斯特见幻影弩手还保有着大部分的力量，又看到了一线希望，“我正愁我们的队伍无人可用，看来现在，我们还是有和近卫局的一战之力。”
“不，梅菲斯特，你的伤势很重。我们不能再让更多同胞为此而牺牲了。”在经过了内心的一番挣扎过后，浮士德早已认清了现实，“霜星已经率领雪怪小队前来支援，暂且去建筑区域躲避一下，再坚持一个小时，我们能够获救的。”
“让我们指望霜星那个女人的救援？我们有能力自己突围出去！”梅菲斯特并不想放弃反抗，但他现在已经开始全身脱力，恐怕很难活着撤离龙门，他现在只想用尽最后的疯狂去和近卫局做赌注。
“浮士德，注意左侧区域200米处，有敌人正在接近我们。”一名幻影弩手突然发现了异常。
浮士德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支罗德岛的队伍正在接近这里，那正是德克萨斯带领的V6临时行动组，浮士德见此自知在劫难逃，这次他不再一味躲避，而是下达了应战的指令。
“命令，瞄准。”
浮士德的话音落下，数十位幻影弩手齐齐架好弓弩搭箭上弦，瞄准了接近而来的罗德岛队伍。
“注意，前方200米方向发现敌人！所有干员进入戒备状态！”德克萨斯也发现了前方败逃的梅菲斯特和浮士德，遭遇了本次行动的最终目标，她立刻向主力部队和近卫局警队汇报了行动组当前的位置。
“命令，射击。”
浮士德这次不再犹豫，还没等罗德岛的队伍靠近直接下令攻击，幻影弩手扣下扳机，数十支弩箭离弦而出，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向V6临时行动组袭去。
“剑雨！”早有准备的德克萨斯将剑一挥，释放出漫天剑雨抵御住弩箭的攻击，在敌人率先出击后，V6临时行动组全员也进入了战斗状态，队形瞬间分散，形成突击阵势向整合运动发起回击。
随队而行的灰喉也持弩瞄准，在见到浮士德之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浮士德，是你？你如果想逃跑，应该早就撤离贫民区了才对。”
“我有自己的苦衷，罗德岛的弩手。”浮士德拿出了自己的弓弩，“我说过了，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不会心慈手软，别有顾虑，向我攻击。”
“浮士德，你是一位可敬的战士。”灰喉理解了浮士德的用意，当即对准浮士德三箭连射，就在箭矢快要击中浮士德的胸口时，却在半路被人拦截而下。
挡下这一发致命箭矢的竟是梅菲斯特的牧群部队，梅菲斯特见到形势已经陷入绝境，不顾伤势用出大规模的源石法术将最后一批牧群部队召集而来，为队伍提供掩护。然而这么做也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的感染器官严重破裂，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牧群部队居然还有残余……”未参与市中心战役的洛弦也是第一次目睹牧群的模样，经过了最后的法术催化，这些感染者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思想与感情，成为受梅菲斯特驱使和摆布的血肉傀儡。牧群接收到梅菲斯特传达的意志，坚守在了幻影弩手阵列的前方，战况又一次变得胶着起来。
“伊诺！”浮士德没想到梅菲斯特会压榨自己用出这样残害身体的法术，赶忙上前将虚脱倒地的梅菲斯特扶起，因为器官损伤和失血过多，梅菲斯特已经奄奄一息，“幻影弩手可以应对这种情况，你为什么还要用出这种法术，你会死的！”
“不这么……做的话……你就会死……萨沙，你……要活下去……我们都……不会死的……”梅菲斯特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就再也没办法发声。
“伊诺……把他带到队伍后方，不惜一切手段保护他的安全！”把梅菲斯特交给一名幻影弩手托付后，浮士德依旧手持弓弩，眼中却早已空洞无神。
————我已经杀死多少人了？
————有多少人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死，又有多少人因为我什么都没做而死？
………………
望向敌阵中奄奄一息的梅菲斯特和陷入自责的浮士德，洛弦的内心深感悲哀，梅菲斯特的经历固然可怜，但更多无辜者遭受过他的折磨与迫害，对于感染者来说，比起可怜，他更加可恨。
如果可以，他会在此处为这场悲剧做个了结。
“牧群的防守过于牢固，难以找到突破口！”
灰喉对准浮士德的方向连射数箭，却都被牧群挡下，受过催化的牧群肉体强度已经提升到极致，就算整具身体被箭矢洞穿，也不会丧失行动能力。而幻影弩手借助牧群的保护，再度向罗德岛队伍发起猛烈攻击，德克萨斯见状下令，全队转为防守形势。
“敌人的火力太过密集，我们应当暂作回避……呃！”
V6临时行动组是先锋行动组，唯一的狙击干员只有临时加入的灰喉，她自然遭受到了幻影弩手的重点攻击，在弩箭覆盖之下，灰喉一个不注意被射伤了右臂，这让她难以持弩继续射击。
洛弦见此立刻掩护灰喉退到阵列后方，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牧群部队之所以防御惊人，是被身上的源石结晶强制催化了身体机能。他握紧霜落，脑中突然想出了一个破局的方法。
“让我试一下，能不能破开牧群的防御。”
洛弦用剑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划，让剑刃上沾染一些自己的血液，然后他发动狼魂技能围绕在剑上，集中精力挥出了他力所能及的最强一击。
“穿魂斩！”
一道宽度将近七米的气刃随剑斩出，与敌阵前方犹如铜墙铁壁一样的牧群部队正面相撞，在洛弦的全力一击下，坚不可摧的牧群部队竟纷纷倒下！
因为气刃中夹带着洛弦的血液成分，在与牧群的身体接触后，牧群体内的源石平衡性发生了紊乱，这让他们的身体急速衰竭，被切开的伤口无法得到愈合，很快就会彻底死亡。
“……好强悍的攻击力，这一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精英干员水平！”
目睹过洛弦的穿魂斩后，V6临时行动组的成员都对洛弦投来震惊的眼神，就连灰喉对洛弦的看法都悄然发生改变，她本以为洛弦只是和罗德岛在医疗方面有合作的科研干员而已，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强的战斗能力。
德克萨斯了解洛弦的实力，没有太过惊奇。在牧群的防线被成功破开后，她也是迅速反应过来下达指令，“趁现在，优先进攻敌方弩手！”
V6临时行动组很快调整好阵势，再次向整合运动发起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