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者:一个特异能力者的自传(13)
可还有一些时刻,我则感受到自己巨大的主体性的能动性光辉与尚未开拓的人生,它们是那么未知,因此显得迷人,尤其是高三在我眼里看来是永不会到来的一天,而我更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老气横秋,一身酒气或者中庸无比,精神中早已暗疮。直到此刻,我的精神中早已暗藏的那种为人类的历史做出些贡献的实质才姗姗来迟,这遭遇像是受到批判和关押的高宣扬终于回归自由一样,得以写出自己要叙述的思想与心路历程,一个被思想、回忆、记忆中的画面的感念所折磨的人终于得到一个宣泄的机会,可以尽力施展被赋予与其主体性的才华。这其中有着多少委屈!已尽的和未写下的,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唯一时刻到来。 当思想落入自己的时存,想要具备一场在少年时分尚可看看蓝天、白云,以及那天上的鸟类时,却发觉早已为时已晚;到现在,我更爱看那城里的孤影,一个灰蒙蒙的城市,两颗太阳,一颗悬于数栋双层楼房之上发出暗烈的白光,另一颗也守望着一座城市,它是凄烈的落日,用它发白的圆盘辉映出一大片橙红的天空。著书的人在其书中对我说,你活过一天,你就活过了一整个世界。这里的情况何尝不是这样?我再也受不了世界的无意义的巡回了,因此打算把事情一下子全说出来。高一时的我才仅仅是一个infp人格,学科当中能考得优良的仅有英语和地理,而我的语文和物理却一次都没好过,这两个学科几乎总是在倒数后五名中徘徊着,时至今日,我把他们归结于缺乏先天优势的同时又无人可知我精神世界的枯憾,同时我像是继承着某种精神分析意义上的强迫性自虐的驱动,并不常主动踏出改变——我不知道给家里要钱,家里便一分不给,丝毫不把我当做一个具有私体需求的人看,这种前现代的叙事建构,乃至还保留着前现代观念的人口究竟还有多少!直至高一下学期,当我表露出对于《百年孤独》的嗜好,同时为数不多的阅读体验又因触犯班规而被抽去时,能有同学私下里借我一本,这使我多么感动!我还记得当时,在信息博览的晚自习,我闭着灯光看书的情景,而我的同位陪伴着我做题,我还记得自己搜罗回忆中所有有关出体的神奇体验并讲给他听的情景!后来,我们分开班级后,据说他表白失败了,他的神情也变得麻木失落起来,脸上似乎少去了许多光彩。还有一个晚自习,我侧趴在桌子上,看着另一个同看着另一个同位的脸,讲述起有关于对音乐的追求,甚至带去一份吉他谱,当他要拿给后座的两个女人看看时,我却又失去了自信,觉得这种事件是突兀的、缺乏必然性的与冒犯的,毕竟我在音乐这方面的钻研不多,不可让它一下子成为我突兀的定义者。 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讲述我与金属乐的奇遇。这种音乐,因其激情与绚彩,曾陪伴我许多时光,那时虾米音乐还在,我认为至少还有一副供我玩耍的广阔天地存在着,就像曾经我把时间当做自己的坚硬后盾一样,当它由于经济原因不得不关闭的时刻,我是多么哀伤!它的风格分类绝无仅有的细致,我也是曾在那上面了解了许多音乐界相关的知识与知名乐队了,可现今却只剩下一具空壳,表露着在中国大环境内艺术的匮乏。 在我的探索之旅中,我发觉自己最爱的风格是前卫金属。这是一种在当时的我看来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的风格,无论是高超的乐器表演乐曲层次与丰富多变的程度乃至意象都属上乘,只是曲高和寡,听众已经渐渐稀疏了,可这并不妨碍我后来同样地接纳了敲击金属、死亡金属、黑金属、交响乐等风格,它们在我看来是真正的音乐,声响的变化多端与丰富层次使我年幼的心深深地震颤着。我还把这些音乐在班级里公放呢!可回馈不怎么好,甚至那黑金属由于对未知听众带来的聒噪刺耳的体验被最快的被同学制止了,可当时我并不理解他们,也许并不会表露自己的心灵。也许这也是不必要说的——转眼间——来到了我发现有其他人同样热爱重型音乐的地方,我插进头去看,发现是一位女生站在讲台上,我并不确定她是不是一个用来维持纪律的存在,还是一个表达自我的人——哦,至少我鲜明地领会到自己在这世间仍有一个同类存在,在相似的地方活动着,朝向同样的理念。我都差点要使她成为我的女朋友了,我幻想着能够与人畅所欲言的讨论没有旁人所知的一个又一个乐队的一天,幻想着能够一起演奏,想象着能够被人包容,演奏起那些共同喜爱着的曲子,可这后来被我察觉的、曾经是初三时被我逃避开的那个夜晚的女生那异样的行动而制止了——倘若我与那个女孩终日为伍,她一定会落寞的吧,就像当她的初中的开始未能与我同为男女朋友而转而结交其他男孩时,我在偷偷地吃醋一模一样。哦!人的这种不可同时性是多么悲哀! 我便只得涌入到我那日常的生活中去,不过,当我在后来的年月里因孤独而陷入同自己的QQ小号自言自语的境地时,我偷偷的将她和另外一位热衷于研究各个学科、尤其是他也懂得哲学的男生写在日记式的语句里,后来似乎事情败露了,仿佛整个世界上只有我不知道我的所有网络活动记录在被其他所有人偷窥而传播一般,并且畜群用他们那大无畏的勇气对其中的少数的背离者实施精神强奸时是绝对洋洋自得的与自视为象征的合法与正义的存在,是六个带着红袖章的人和他们做不出的丧衣,因此这些人在经历丧事时是会倒诡异的霉运的,以我的言灵为庇佑,以我依附在我左肩向着上方倾斜的恶魔手臂,张出硬质的皮肤与肿胀的眼,操纵那些专精于操纵死尸的灵物和电磁波——精神的剧烈活动与极端专一会再构成物质的事物,将意志翻折形成客观事物并再将一蹲神座那样端坐在所有那些空虚的和构成性的事物之上,而世界上所有人把自身固化成一个永恒在场的唯一实存者就是为了互相帮助的,并且我希望地狱、净界与天堂的区分是真实是实存着的,一生善良的小动物会用其温良而无罪的灵魂涌向救赎与极乐的道路,而恶狗在短暂的享乐过后,它的灵魂就溃烂了。 面对这多变的世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有继续叙述我的经历与奇遇了吧。我突然想讲讲自己听闻的清明梦中的事物了,像是奇怪的动物,穿墙过去发现在自家床上修炼还指点他的老道,飞往太空而探索月亮的人,能够反身看到自己的脸和身体的故事,能够去到一切地方去,似乎大脑已经先在而内质地把整个世界像读图一样模拟出来了,之后剩下的晃悠就交给任意地理性与意志。我还记得自己每天听着出体音乐练习的事情呢,可惜并没有成功地出去过。但我相信在灵能之后还有一个绚丽的世界,听闻了出阴神与出阳神的故事,并期待着去向不同的世界位面,像是类似于天堂的地方。 也许是不可遏制的宗教气息正向我扑来吗?就像那巨大而辉宏的白血教堂一样,仿若塑造出一条通往朝圣者的道路。高一时的我感觉整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事物都找到了自己的载体向我袭来一般,像是要做火箭、学理工科并夸张描述事物的男孩,给了我很大演讲启发并且同样是一名死宅,许许多多的文艺书目,被我的各色同学简直介绍了个遍,使我觉得不知从何开始要好,此时的世界是鲜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寄托与自己的礼物,例如《一九八四》《活着》《苏东坡传》《月亮与六便士》《一千零一夜》《明朝那些事儿》等等,当然还有颂唱共产主义运动的同学,科幻迷,乃至一整个深沉的夜晚的繁星与我的一整个疲倦的世界。这使得我想到黑水公园的落日,梅琳达的死,交响X戴着假面触摸镜子的人,乃至于机库十八与杂七杂八的死亡金属,例如失眠的悲歌,在我的回忆中我那段时期是更多靠着这些东西撑下去的。我更多地结交一些男生,也忘不了在数学课上聊起奥特曼、文理选课等等的老师,他也是曾跟我做过话聊工作的,并且常劝慰我跑跑步,这使我回忆起跟我谈论起佛佛(荀爽语)与伴侣究竟是相似还是互补、没有主见问题的英语老师,可面对着他们,我都未能把自己的回忆夹杂着自己的忧伤讲出来。 那时有许多女生向我示好,我却把自己锁在过去,并且我依然不清楚要把自己的初生献给谁,例如追求我最猛烈的那位?我只是在考完试后把眼镜落在那里了,回去去取眼镜并朝她搭话,她当即便按耐不住了,并且还有一些女生则与她们的同伴说我喜欢她,长得高一些的女生爱这么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我们却并不熟识,连了解都做不到,总而言之那些人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事不能入眠,我一件都不清楚。还有的女生则是说着些“心上人是小吉他手”的话又把我的好友删除,说实在的,那些人都能开一个“小小的谵妄的幻想”的集会了,大概是因为无聊吧。并且她们都了无踪影的消逝了。即使我一下子收到这么多女孩的好感,我的生命却没有变得好过一点,反而依旧不可复制的溃烂了。但她们至少提醒我说我曾在这世界上佯装着激情过,我没有白活,而我的青春色彩却在那么大的不可选择性中被耗散殆尽了。我觉得,我要爱所有人,不是爱一个人。可最终我却连一个人都未能好好爱过,只是进入一场堕落的恶性循环中。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时候,我在我姥姥家,姥姥和姥爷在陪伴着我。他们让我去选择,选择他们两个之间我跟谁更亲近。我说都亲近,然而他们并不买账,非要让我做个选择。于是我只好去说一个,好像是选的姥爷,于是他笑了,而姥姥却数量我一句。在那一刻我就仿佛被阉割的人一样,清晰意识到自己的每一次选择/行动都会使部分人得利和享乐的同时使部分人受伤。当然我姥爷死得早,在我的记忆里他身材肥胖、腿脚不便,经常说腿疼,被身材矮小瘦弱的姥姥伺候着,后者倒常能出去玩。不过似乎这件事对后续的影响不大,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以及他们两个对我的态度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从普遍性的角度来讲,听聒噪的音乐虽然刺耳,但也可以通过此来获得更高的音乐了解度和拥有更高鉴赏力的可能。从特殊性的角度来说,这个问题是典型的无解的,因为那些细若无常的具体感受根本无法被照顾到。从个人角度来说,这样可以再确立一些个人的特殊性与影响力,尤其是有可能可以吸引到同类。从事件的角度来说,人的行动会为当时具生/举升的其他的拓宽道路提供契机。还有玩电脑的风尚值得被引领,是唤醒生命力的独特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