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凋零（十八）
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 5月20号 樊振东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的嘴巴不停在说话，准确来说应该是问话，他的脑子里有无数关于她的问题想要理清楚。 而这一刻的他内心大概也做好了准备，很多话都能问出来，很多回答也能做好接受的心理。 比如为什么生病了也不跟他说，怀了孩子也不跟他说，他脱口而出分手时也不骂他还笑着让他拿冠军。 问完他又后悔了，毕竟这些问题的根源都是因为他，这样无疑是揭开她的伤口再撒上盐，太残忍了，他急急忙忙叫停了，倒是她认认真真地把问题回答了。 她微微低垂的眼睛带着笑的弧度，弯弯的，又亮晶晶，过去的所有从她一张一合的嘴里说出来，像在说她自己，又像在说别人。 樊振东的手覆在她手上，手指不停地在转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对上她的眼睛时挤出勉强的笑容。 “怎么了？” “对不起。” “原谅你了。” 她笑着，原谅脱口而出，就像万里晴空突然出现从不着边际的阴天，疼痛时大滴坠落的生理性水珍珠，海平面永远跟随月亮降落又涌起的浪潮泡沫，叶片掉落枯萎又重新育出新枝的山茶，樊星梦成长路上牙牙学语和奶声奶气的呼唤，柔软的床塌与真挚甘甜的他，一切来得平静又自然。 “可是你怎么也不理我。” 她当年怎么那么狠心，第二天一走了之，音信全无。 “我俩分手了，是你说的。” “可是，我们和好了的。” 对，录音里确实是和好了，就是她全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就不作数了，这是她昨晚刚刚学会的耍赖。 “忘了，分手一会儿又和好跟过家家一样。” “不是！你就是耍赖。” 怎么会是过家家呢，才不是，他明明就很喜欢她的，她明明也很喜欢自己的。 “随你怎么说。” “不能随我说，有话我们要一起好好说。” “你怎么跟以前一样烦人。” “你不就是喜欢我烦人吗？” “喜欢你这张脸。” 明亮，清澈，不笑时生人勿近的冷冽，开心时连卧蚕都要笑起来的那张脸。 樊振东的亲吻即将降落时她用手指挡住了。 “没刷牙。” “你嫌弃我…” “有一点。” “……” 他马上拉着陈梦去刷牙，边刷边盯着陈梦，他知道陈梦为什么要关灯再去洗澡了，睡衣很显她的身材，胸口若隐若现，裙摆将将盖过她的屁股，刷牙的动作连带着裙摆晃动，他要是没点反应好像也不太正常。 他刷完牙站在旁边看陈梦洗脸，从她身后用手环住她的腰，手一放到腰上就被打了一巴掌，她没用力，他根本不在乎，直接贴着她的后背把脸靠在她的肩膀，睡衣冰冰凉凉又滑溜溜的，像他正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停不下来的心情。 “洗快点。” “别吵。” 陈梦洗完脸还没擦干樊振东就扶着她的脸侧过去，下一秒她的的唇就被他衔住。 “唔…” 樊振东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用手把她的转过来面向自己，面对面更好亲，也更好拥抱她，他与她的唇瓣相对，不安分的舌尖时而缠绕时而勾勒她的唇型，她的唇边很快就出现某人掠夺时留下的水渍。 他很温柔。 这是冲上陈梦脑海里的第一个词，双手从抵在他胸口变成圈上他的脖子，手指抚上他的发间。 但是他的不停歇又让陈梦喘不过气，亲了有多久呢？她都嫌累了。 她还觉得有东西抵到自己了，她拍了拍他的后颈。 樊振东没理她，反而抱着她的手开始收紧，加深了亲她的力度，他的手掌隔着睡衣抚摸她的后背，她正想着要用力推开樊振东。 他突然停了下来贴着她的脸轻声叹气，再不停下来就真的停不下来了，他说话时声音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呼在陈梦脸上灼热的气息在空调的冷气底下稍纵即逝。 “陈梦。” “嗯？” “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也喜欢喜欢我吧。” “好不好？” “求你了求你了，快说好。” 昨晚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又要答应他录音，她还能说什么？反正她点头了。 “能不能先松开我？” “不能。” 有多久没有好好地抱抱她了？樊振东才不想松手，他恨不得就一直这样抱着她不松手。 “你…那个…” “什么？” 樊振东不明所以，但是陈梦的脸已经泛起浅浅的粉色。 “就是那个…碰到我。” 好耳熟。 他想起来了！ 樊振东把她松开，从跟她住一个房间就开始思绪乱飞，但他还是努力把自己控制好，慢慢来，眼下也不是急的时候。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恋爱中的男人像只刚刚被领养的小狗，无时无刻都要黏着那个带自己回家的主人。 樊振东从婚礼结束就跟着陈梦回了青岛，他像个无业游民，事实上，他确实是一个无业游民，还死赖在陈梦小小的家里。 她要上班就接送她，时不时去新房子看看装修进度，晚上了还要把饭做好，水果切好，独独留一个青菜洗净放在水池边控水，晴天带着帽子雨天带着雨伞出门去接她，把她接回家后她去洗手收拾，他就把青菜炒出来，青翠嫩绿，叶子上的油光倒映着头顶的灯发出的亮光，细碎的蒜末和指天椒偷偷藏在其中，她问过他好几次怎么不一起炒了省得折腾，他说青菜要刚出锅的菜好吃。 就像无数个落在她脸上新鲜又炙热的亲吻，可口又回味无穷。 吃过饭洗过澡后陈梦窝在沙发看队员的录像，他把头枕在她腿上，贴着她的肚子胡乱摇头，她怎么哪里都软软的，偷偷掀开衣尾亲一口她的腹肌。 “明天回去把西西带过来，我陪她玩几天好不好？” 他想闲着也是闲着，西西也快要上幼儿园了，正好可以跟她好好玩玩，培养一下早就溢出来的感情。 “好。” 应下后樊振东没有再说话，她把录像看完才发现他枕着她的大腿睡着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露出来的半边脸，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指腹轻轻点在上面，她低下头边看边想这几年他好像一点也没变，除了退役后不再增肌变得更加明显的下颌线，她感叹怎么有人胖瘦都那么好看啊。 手指停留在他唇上来回摩挲，睡着的人终于被她不安分的手吵醒，他的手轻而易举攀上她的腰，微张的嘴唇在嘟嘟囔囔。 “痒。” “回房睡。” “嗯…” 他原本就没有睁开的眼睛一点都没有睁开的意思，她放出大新闻。 “刚我爸发消息让你明天带两瓶酒过去吃饭。” 他倏地睁开眼睛，眼里的睡意还没散去。 “真的吗？” 自从上一次在门外听到她爸说的话之后好长时间没进她家门，再次进门是这次回来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每周都按着她说的她爸的喜好准备一大堆东西，整天在她爸面前晃，只是他怎么唠嗑她爸也不太爱搭理他，高冷严肃岳父一枚，突然主动叫他吃饭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你爸会不会是嫌我烦，然后警告我？” “想太多，我爸可好了。” 陈梦觉得挺正常的，上周回去的时候她爸跟她聊了很多，几乎全是关于他们两个的话题，她爸其实不太放心，一些话不过是故意说给樊振东听的，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等到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发现了她爸确实好，给他倒了不少酒，吓得他赶紧把倒酒的活揽到自己身上，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樊振东发现大家都被支走了，只剩下他爸和他在餐桌上边吃边喝，他张嘴想劝劝他少喝点。 “小樊，来，再喝一杯。” “啊，好！” 得到指令的他马上喝完杯里的酒，她爸开始絮絮叨叨说话，他喝得眼下的腮红出粉粉嫩嫩，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点头没停过就是了，陈梦回来的时候她爸拿着酒杯刚站起身。 “这杯，全喝了。” “爸，打住。” 这两人都已经喝得摇摇晃晃了，她先伸手夺下爸爸手里满杯的酒，再想伸手去拿樊振东的酒杯，没料到他手快嘴巴更快，满满的一杯酒瞬间见了底。 根本拦不住，陈梦无奈叹气，再一看她爸眼底有些得意的笑，她就知道是故意的。 西西跑到外公的身边小手叉腰一脸正气，又转过头看看爸爸。 “你们不乖，喝太多酒了！” “西西，快叫外公去休息一下。” 陈妈妈走过去拉着陈爸爸的手把他逮进了卧室，陈梦则揪住了樊振东命运的后脖劲把他拎下楼，把人丢上车再送到酒店。 扶他上去的时候几乎被他的重量压垮，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躺在床上一直嚷嚷着说要洗碗。 “阿姨会收拾。” “得照顾你爸。” “我妈会照顾。” “西西呢。” “在家。” “我的梦梦呢？” 陈梦双手撑在他头的两边，用手指扒拉开他的眼皮，视线垂直相对。 “看清楚，在这。” “看到了。” 她落入他用肉体编织的网，身体被他的手缠住，她也懒得推开，闭着眼睛享受他温热的怀抱。 “我好开心。” 一个带着疑问的‘嗯’从他的脖颈直接传达进心脏，他的心跳本就因为酒精跳得欢快，现在隐隐还在加速度，他松手让她往下退了一下，以确保她的耳朵贴近他的左胸口。 “你听听我的心。” -砰砰砰- “跳得飞快。” “它也开心。” 她向后仰了一下头想看看连心脏都在开心的人是什么表情，只看到他优越的下颌线和冒出来的几根胡茬。 “以后，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再迟钝也应该反应过来肯定是她爸跟他说了什么。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他骂我来着。” “……” “他可生气了。” “没了？” “还有。” 他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耐心一些，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就不记得了，还指望你记得对我好？” 樊振东突然松开陈梦，双手到处乱翻，在口袋把手机翻了出来。 “我录音了！” “你…真棒…” 她没听录音，因为他爸说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坏话，不然他怎么这么开心。 想够了的樊振东把唯一记得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他说你相信我，他相信选择我的你。” 他刷刷地把这几个字敲在对话框，然后点击发送，陈梦的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这样就记得了。” 陈梦哈哈大笑，边笑边帮他收拾整理，他虽然喝多了但是很听话，很快就被她安排好躺在床上，被子的四个角整整齐齐地掖在他的身下。 “你赶紧睡，我先回去了。” 樊振东拉着她的手让她靠近，她俯身亲了亲他，又抱了抱他。 “好了。” “不是…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 “我在青岛买了房子，我家那么远…不告诉你爸的话他肯定不愿意我跟你在一块。” “买那么多房子干嘛？” 他也没跟她提过啊，又买了房子？这…买房子跟买白菜一样？ “你说青岛近，这样…我跟你…才有家。” “万一我去别的地方呢？” “那我就跟你一起！” “跟屁虫。” 陈梦笑着拍拍他的脸，觉得手感不错就顺手掐了一下。 “我真回去了，晚安。” “晚安。” 其实陈爸爸没有骂人，言语中不过是怪樊振东拐跑了自己的掌上明珠，顺势又威胁了一番，樊振东喝得多了就觉得像是被骂了，陈爸爸嘴里的她阳光明媚，乖巧又坚强，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全是她快乐有趣的事情，难免说到她吃苦的时候总是一句就带了过去，满心都是那个才会走路拿着玩具摇摇晃晃奔向自己女儿。 他在最后那杯酒之前跟樊振东说了那句：她相信你，我相信选择你的她。 把西西接到过来后就是樊振东在带着着她，昨晚大概是三个人一起睡把中间的西西挤得慌，她边吃午饭边打瞌睡，樊振东紧急暂停午饭让她睡午觉，趁着这个时间把自己也收拾一下，收拾好又给西西准备了点吃的怕她睡醒饿。 眼看西西睡了快三个小时午觉，樊振东觉得不能再睡了，再睡今晚都不用睡了，他放下手机去哄西西起床。 “西西，起床啦。” 奶团子睡得香，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他只好上手去把西西抱起来，西西一被抱起来就开始乱动。 “睡醒了没？” 西西揉揉眼睛摇摇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又睡起来。 “要去接妈妈下班啦。” 听到要去接陈梦的西西总算睁开眼睛，用手推推樊振东要下地。 “去接妈妈。” 又是一顿收拾，他牵着西西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出门去接陈梦，半路的时候拐到了花店，他来拿前几天就定好的花，他先是问店员要了只有一朵的小花束递给西西。 “谢谢爸爸！妈妈有花花吗？” “也有。” “为什么有花花？” “今天算是一个节日，我们给妈妈一个惊喜。” 樊振东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花，是一大束粉荔枝，他轻声说了谢谢，左手牵着西西，右手捧着花，从花店到车上短短的一段路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大概是花养眼，又或者是牵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奶团子的男人太过于引人注目。 他们到省队训练馆的时候陈梦还没下训，馆里小白球的声音乒乒乓乓地响，有几个人看到了樊振东，正想叫陈梦，他举手‘嘘’了一下，带着西西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等陈梦。 下了训的陈梦被几个小队员围着叽叽喳喳地说话，她边听边笑，手上拿着球拍在擦，樊振东拍拍西西告诉她可以去找妈妈了，她两只手抱着都快把她遮住的花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可是她挤不进去，急得团团转，她抬起小脸张开嘴巴。 “妈妈！” “诶。” 脆生生的声音加上她的回应让小队员们转头到处看，陈梦在缝隙里看到了抱花的西西，赶紧从队员里面出去，还没等她说话西西就用力把花举到她面前。 “爸爸送给妈妈的花花。” 在小队员们的笑声连带着窃窃私语声中她接过了花，蹲下来亲了亲西西红扑扑的小脸。 “谢谢西西，爸爸呢？” 西西伸手一指，某人手里拿着小小的一束花笑着朝她走过来，看到这个场面的小队员瞬间散了，但是走路的时候还在交头接耳，隐隐听到她们夸樊振东又帅又浪漫。 “等很久了？” “没有，就是陈教练太专注了，不好意思打扰。” “我当你夸我了。” “放心，就是在夸你。” 他拿过她手里的球拍坐下来帮她装进包里，她和西西在比谁的花更好看，最后西西拿着自己的花跑到他面前撒娇。 “爸爸，妈妈说她的花好看。” “你的也好看。” “不对，确实是妈妈的花更好看，爸爸，下次我也要大的。” “好，但是你要自己拿。” 自己拿？刚刚拿着妈妈的花就已经很重很重，快把她压垮了，她赶紧摇摇头。 “重，爸爸帮我拿。” “我要帮妈妈拿。” “那我还是要小的！小的也好看。” “好，我们吃饭去。” “不回家吗？” “听说今天是520，我们去外面吃，带上西西约会去。” “怎么不提前说，我好收拾一下自己。” “不用，你怎么样都好看。” 陈梦轻哼了一下，牵上他宽厚的手掌，顺势抬起来亲了他的手背，他感受的周围投来的视线，脸颊顿时透出粉色，大庭广众之下，怪害羞的。 樊振东变成了一个人形挂件架子，左肩是陈梦的包，左手上拿着花，右手牵着陈梦，陈梦手里牵着拿着自己的花的西西。 吃饭不过是寻常事，难得的是和爱的人一起品味三餐的乐趣，西西干饭技能十分优秀，完全不用爸爸妈妈管，直接把头埋进碗里扒饭，她觉得饭也太好吃了。 别的事情她不会，自己吃饭还是没问题的，爸爸妈妈只管相爱就是。 菜一上来樊振东都是先尝尝看好不好吃，好吃的话夹一筷子细心用手接在下面再送进陈梦的嘴里，再安静地等她评价。 “这个鱼蛮好吃的。” “那我学一下。” “我觉得都挺好吃的。” 她故意逗他，眼睛期待地看着他，他倒也不让陈梦失望。 “那都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梦忍不住笑出声，好不容易忍住笑又被西西的话逗得花枝乱颤。 “爸爸，我的也好吃，也学。” “好，都学。” “快谢谢爸爸。” “谢谢爸爸！” 陈梦眼看着车从小区门口经过也没有停的意思。 “去哪？” “等会儿就知道了。” 也没等多久吧…就是再开个十分钟就能到她家了，车开进一个小区，往里开了一会儿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到了。” 她想起来他前两天喝得迷迷糊糊时说的秘密了，她拉开车门下车，樊振东到后排把西西抱下来，三个人站在门口，樊振东伸手按密码，陈梦歪着头看被别的灯光照得不算黑的院子，大门应声而开，他牵着她和西西进去。 “爸爸，这是惊喜吗？” “对，给妈妈和你的惊喜。” 打开别墅门，空气中还弥漫着新装修的味道，樊振东伸手把灯打开，黑漆漆的房子一下亮起来，陈梦发现这里的格局跟威海的别墅格局差不多，不同的是这里空空如也，地上还有些灰尘。 “这就是你买的房子吗？” “嗯，还喜欢吗？” 不过听起来她怎么好像知道这房子的存在的？ “你知道我买了房子？” “你前两天跟我爸喝多了，然后说告诉我一个秘密。” “啊！” 樊振东把脸埋在手里不好意思地笑，眼睛偷偷在指缝看陈梦，以后不能再喝了，喝酒耽误事。 “那你觉得怎么样？” 陈梦转过来看着樊振东，她的语气只能用真诚来形容。 “樊振东，其实不用问我怎么样，你自己喜欢最重要。” 以前的她不肯让步，他也不肯，最终两个人一拍两散，现在两个无比倔强的人好像都成长了不少，终于会为对方考虑再作出决定。 现在他所做的种种又不只是让步，更多的是他想和她在一起，追随她，陪伴她。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还有就是也想知道你喜不喜欢这里。” 西西抬头看着两个大人，爸爸妈妈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妈妈明明笑得很开心的，一看就是很喜欢，她心里替樊振东着急。 “妈妈，你快说喜欢。” “嗯，挺喜欢的，就是房子太多了。” 就是吧，这里有房子，威海还有好几套，工作又忙，分身都住不过来，真是甜蜜的烦恼。 “找个时间过户，本来打算直接写你名字的，就是那时候还没…” “不怕我偷偷卖了？” “不怕，你舍不得。” “把你能的。” 新装修好的房子味道大，他们也没有多留，上车前陈梦朝樊振东张开双手，他几乎是撞进她的怀抱，她差点没站稳，还好他力气大底盘又稳。 “爸爸！我也要抱！” 无人理会。 “妈妈！我也要抱！” 依旧无人理会。 他们粘粘乎乎地抱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记得还有个女儿，赶紧蹲下来抱抱正在抠自己鞋子的西西。
祝我的三对cp520快乐，比赛加油。 今晚下班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可能吃太饱了脑子没容量，按家里密码按成胖梦家密码，我真的哭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