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熟人、诞辰,还有海底捞
天气自今年夏季以来就是湿润的,直持续到了入秋,因此是自不多提的连日阴雨。这或多或少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因家中事物争吵的繁杂,我也不愿多想。把身上事端全都放下逃难一样去了姥姥家里。而如此不负责任的开脱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也不多提。只是到了的那日,我浑身湿了透,加上还未痊愈的扁桃体炎干脆来了个感冒。
肺部像是快要咳出来了一样,鼻子也很难受,整个人被氤氲了水汽的被子压在床上。现在想来当时真的有一瞬间觉得说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姥姥家也是四姨家,四姨家也就算是表哥家了。他们一家赡养老人,和老人住在一起。每次逃难来时我就和表哥挤一个屋子。而表哥是个乐天派的大约,即使如这样我也只能赔笑着和他打趣了。
诺此一人还可对付,他那同学朋友一来往往要挤一屋子。习惯独处的我实在应付不来,可也就如此了。所谓做不到的,硬来就都做到了。
“阿冰为啥不去学?”
“我弟很厉害的,不去学考的就比我高中时候的分高。”
“你那三百来分根本不够看。”
“你那会儿不也那点分儿?阿冰!给我笑他!”
“哈哈哈……”
我的笑根本不敷衍,敷衍不起来。在这让人感觉不真实的因病休学的日子里,不知道遇见过多少难堪的误会和奇怪的情况了,就像是,天天去学校要经过的红绿灯会被我记住变化的顺序一样。
表哥拉着我去了北边不远处的山里,姥姥家本就在山脚底下。
山并不高,但我体力不支,常常只能硬撑着跟上。一路上的蜥蜴很多,它们趴在木制的台阶上,像是迷路到上面的长条形石子。
几乎到了山顶的时候,就只是为了向下望上一眼。整座城市都在眼下了,即使我知道说那只是一部分,但我还是要说整座城市都在我的眼下。
去了山上的炮楼,去炮楼的路乃至于上山的楼梯都是近来刚修的。炮楼是两层,但里面破破烂烂,抬头望去时二楼的地板不见痕迹,就连楼顶也都塌下来了。木制的横梁落在地上,砖瓦的碎片里爬着蜈蚣和青苔。青苔就像是整体的动物,也爬在墙上。
即使是修了路,我们还是从杂草丛中挤着回来。正午的太阳反而没了早晨的阴冷,是毒辣的。
出来了。可想不到的总像是这天气,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就又阴了下来。隐隐约约的,感觉是要下场凌晨时的雨。
表哥的朋友都聚了起来,每个都比我大个两三岁左右。因此他们还是很让我的,我感觉得出来。听着表哥说是其中的一位今天生日,他要请客吃饭。
众人先商量着下午的时间要怎么消磨,其中一人提议说“去上网吧,正巧五个人”。说完之后四人朝着我一看“怎么还会有人没成年呢?”因此改了计划,由其中的一人开车一起往远处的一条大河边去了。那里早修建了公园,因为离我家勉强算近,我是熟得。可他们并不熟得,反倒是稀罕。
天上浓重的像是冻起来的油脂,空气也湿冷但好在就是不曾下雨。绕着河边走,河边长有枯黄了的芦苇荡,比我高上很多。
一阵风起,芦苇和大河同往东去,一阵风停,涛声阵阵、白鹭振翅。芦苇也重新向了西边垂下。
这条河边站过多少人啊,最开始站在这里的人会是谁呢?他也早就顺着水溜走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三国演义的片头曲倒是常记,也终是明白为何是各种风流人物的头像配合着湍急的江水了。
本想着,要不写个顺口溜出来?
只听得表哥的朋友突然说了句,“那是只鸡?”
众人一阵笑声过去,我那诗意也终究是随着笑声与风和江水同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生日的那位熟人倒很是大方。酒店也是很高级的包间,只可惜一桌子菜里我似乎只钟爱于了一盘豆腐,剩下的菜都记不住名字了,可惜的是豆腐的名字我也没记得。
有一瓶红酒放在桌上,他们在用白酒干杯的时候都在注意着我,怕我去喝酒……我觉得饮料也很好喝,尤其钟爱于柠檬水和清爽类的饮料。
“我还是尝一点吧。”
好奇红酒味道的我还是喝了一口,很苦涩,并不喜爱。不像是甘甜的果酒或是果汁。
可惜自己倒出来的,该喝完还是要喝完的。尽管不多,但没少受苦。头昏昏的,打开了包间的窗户被风吹着。不久后才消散了倦意。
就这时候,包间的门开了。几个服务员举着“帅哥,生日快乐”之类的荧光牌子放着大声的音乐唱生日快乐歌,将蛋糕和长寿面送了过来。
嗯……
不愧于著名社死景象,确实。
寿星说是为了防此才订的包间,而他们则说下次要他找个海底捞去。
拿手机录像的录像,该跟着起哄的起哄。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避开轰轰烈烈的喜,也就没有巨大感受的哀。烟花总是要冷下来的。
可是我也跟着笑了,说不出是随心还是……我也说不清了。
顶着雨回去后,被拉着打了会儿游戏。表哥房间里有一个笔记本和一驾台式机……他的梦想是开网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兴许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是如此一天,昏昏沉沉的。
该结束了。
记事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