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离别

【三】离别 “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你就和她说完这个就没啦？？？”素问抽了抽眼皮，甚是无语。  “这还不明显嘛！我都说了勿忘我的花语啦…”碎梦轻嘟嘴，瞪大着她无辜的眼睛。  “那那……她有什么反应？”素问扶额。  “她说明天见。”  “明天见？”  “对啊，明天见。”  “……那你来我这干嘛？”  “就，不确定所以来问问你呗。”  “敢情你把我当你娘呢。”素问直接将碎梦推出门外。  碎梦走在去神相的路上，一不小心脑袋撞到一片柔软上。感觉到肩膀被人扶住。碎梦抬头便看见神相那张明眸皓齿的脸。  “怎么啦？今天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什么，你怎么在这神相姐姐？”  “来见你。”  “哦……啊？来见我？”碎梦一顿，本心虚目移的眼神突然聚焦盯着神相看。  “对啊，昨天晚上不是说明天见吗？”  “……那…那姐姐的心意是？”碎梦脸上的红晕一下子就抹开了。她才发现，此时她正紧紧地靠在神相的怀里，十分暧昧。  “我的心意就是明天见啊。”神相笑道。碎梦被她整的一愣一愣的，马上意识到她这不是耍无赖吗。碎梦又羞又恼，直接推了神相一把。这一推，神相刚好脚一滑，连扯着碎梦一起倒在草地中。碎梦赶紧双手支撑，像是在在地咚神相。  碎梦紧张的抿唇注视着神相那双桃花眼。神相也温柔的看着碎梦，此情此景就好像，就好像，两个人两情相愿，你情我愿。  碎梦吞了口口水，说“我喜欢你神相姐姐。” 这是碎梦孤注一掷的勇气，也是最后一次的赌博。  神相只是看着，碎梦垂眸，正准备起身离开。估计这就是结局吧……刚准备翻身，神相一把把碎梦扯过来，用柔软的嘴唇贴住碎梦的嘴唇。碎梦感觉头顶一股热流直冲，感觉自己要爆炸。神相不给碎梦逃跑的机会双手环住碎梦的脖颈。  碎梦回过神，沉浸在幸福中，她偷偷撬开神相的双齿，贪婪的在里面舞蹈，吮吸。知道两个都要窒息。她们才放开对方。碎梦全身发软，双手支撑不住直接瘫在了神相的怀中。两人感受着对方的呼吸跳动。两颗心都各有节奏的热舞着。  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说话，直到神相在碎梦耳边说“我爱你。”  “…………”等了一会，碎梦都没声音。神相担心的扶起碎梦。还好碎梦只是太紧张啦。碎梦满脸通红，像猴子的屁股。神相忍不住笑出来声。  “还要抱多久？在外面呢，也不怕别人看到。”  “……”碎梦还是没说话，过了好一会，碎梦才支支吾吾说道“我……我腿软了…站不起来…”  ……  之后神候府的人经常看到碎梦出入神相的房间，或者神相去碎梦房间。唯一不同的是碎梦每次回来都需要神相扶着回去。  素问看着想着自己的好友不会这么虚吧？？然后赶紧抱着一颗八卦的心来探望碎梦。  “你怎么每次都要神相扶着回来啊姐妹，你不会那方面不行吧？？？”碎梦听到素问这话，脸又变得通红。这让她每一夜。  在确定关系后，碎梦总忍不住留在神相房间想和她一起睡。神相的怀中，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像是母亲的怀抱。本只是普通睡觉，可每次看到神相那双红唇。碎梦总忍不住去向神相需求更多的。本来只是在上面，但情这种东西好像无师自通，热吻中，碎梦总会小心翼翼地解开神相的衣服，慢慢探索。本来这是一件很享受的事。碎梦双手包裹着神相的胸口。食指和拇指温柔的逗弄着那两颗红豆，神相感觉浑身酥麻。尤其是下身，发痒渴望着碎梦的疼爱。  碎梦一只手向下，嘴唇也向下移动，她吮吸着那颗红润的豆子，神相感觉自己飘飘欲仙，腹下感觉有什么液体要喷涌而出。  “啊～……啊～嗯～唔……啊！”随着碎梦手指的探入，神相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她扭动着腰身想要摆脱但下身又渴望被填满。  碎梦看着神相这副淫荡的样子，自己全身也热了起来。正准备继续顶上。她脑子一热，直接昏倒在神相床上……不了了之。  “啊？”素问大为吃惊。  “啊？”素问再次，碎梦委屈的看着素问，小声如蚊说道“而且不止一次，每次都会晕过去她在上面的时候我也会晕，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啊？”  素问无语，伸手把了一下碎梦的脉相，素问皱眉。  “脉相正常，但你体内有一股气在和你体内的另一股气在斗，这是什么情况？”  “……好吧，估计也瞒不住你们，我几年前不是被猎户射了吗，后来师傅检查出我体内被人输入一股真气，这真气很有蹊跷像在保护我但又好像在隐藏我身上什么东西，那时候觉得这股气很小而且不威胁生命所以也没怎么管。”  “那你只有在和你神相姐姐接触时才这样？”素问皱眉。感觉一丝奇怪。  “嗯……这件事我也和神相姐姐说了……她说她到时会帮我找名医医治的，不要担心，反正也不会危急性命。”  “不用，我想到一个人，她应该能解决你这病。”  “好！那我去告诉神相姐姐！”碎梦正准备起身，素问拉住碎梦道“梦，我知道你现在很信任神相，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碎梦一愣，然后笑道“谢谢关心，但我的神相姐姐不会害我的！” 素问微微皱眉苦笑道“那你去找你的神相姐姐吧。”  碎梦并没有注意到素问的变化，只想赶紧去看到自己的神相姐姐，然后告诉她这件好消息。  …… 碎梦和神相一同坐在房顶上，她们依偎着对方，“梦儿，以后不要叫我神相姐姐了好吗？”  “那叫你什么？”  “无人的话，我希望你能叫我相儿，正如我叫你梦儿一般。”  “相儿……相儿，相儿！”碎梦一直叫着，神相也一直听着，直到两人双眼对视，眼瞳中不止有满眼星辰还有彼此娇柔的对方。  碎梦附身，低吟一声“相儿……”然后吻住神相的嘴，来回游动。紧紧相拥，等着太阳从东边探头，日出东方白。  碎梦觉得她与神相正如这星辰，这日出，永恒不变，浪漫浪漫至死。  ……  一阵蝉声叫醒了睡懒觉的碎梦。碎梦伸手，感受不到身边人的体温。她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出门。今天格外空旷，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碎梦加速，来到大堂，发现密密麻麻的人围在门口，门外敲锣打鼓。碎梦一脸迷惑的挤进人群。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  “你不知道吗！？今天神机府最年轻的将军从边疆回来啦！都来看看他长什么样的呢！听说他高八尺！而且长的那是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啊！”  碎梦听着翻了个白眼，有这么牛吗？倒是不知道神相去哪里啦，碎梦继续挤着，终于看到了神相！她正准备和神相打招呼，接着她看到一个男人骑着高大的马在神相旁边停下，然后下马，神相也不排斥，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碎梦一下子感觉心里有什么打翻了，很酸很酸。神相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个男人的事，而且也没提前告诉她她今天要去见这个男人。碎梦委屈的抿嘴。  “你看看！那位小将军旁边的那位就是小将军的未婚妻吧！”  “去去去你别毁了人家清白，那是人家小将军的恩人啦！那时候人家小将军被辽军追杀差点死了，是被这位菩萨救了！”  “菩萨就是菩萨，长的像个仙女，和小将军特别配啊！” “……”碎梦听着，只感觉心都要碎了，原来……她不只救了自己……还救了别人。碎梦抬眸，忍着委屈，和准备落下的眼泪，她冲进了，人群，一把抓住神相的手臂，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神相被她这一扯吓得快摔倒，正要责骂抬头一看是碎梦，口又被一股气堵上了。  “你就是神机府的那位小将军？”碎梦面无表情的说到。  血河看了看突然闯入的碎梦，有点不爽。  “是我，阁下是谁？不知道随意插入他人对话很是粗鲁。”  “不需要你管，以后你给我离神相远点！”  “可笑，你难道不知是这位小姐是专门来迎接我的吗？”  碎梦皱眉，不解的看着神相。  “梦儿……你先放开我，你太无礼啦。”神相推开碎梦，但一只手还是牵着碎梦的手。  “不好意思将军，是神候府失礼啦。这位友人是神候府的客人，并不知今日将军会来，所以请将军切勿责怪。”  血河看着碎梦吃瘪，又看到神相给自己道歉了，心情大好，道“相妹出口我又怎么会责怪，那相妹你继续与我一同叙旧吧。”  “我同将军叙旧吧，让相姐姐先送这位客人回去吧。”素问插入，提着一颗心。这碎梦，刚要去告诉她，人跑的是真快。  血河看着素问，又看看神相，也不好意思纠缠。神相随一揖，“那将军，失陪了。”随后马上带着碎梦逃离这人群。  血河眯着眼睛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有意思，没想到相妹身边还有这样的人。不知道以后会成为敌人还是朋友。 ……  “你放开我！”碎梦甩开神相的手，神相无语看着独自生闷气的碎梦。  “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没叫醒你，等着素问去叫醒你。”  听到神相的解释，碎梦知道自己在胡乱发脾气。但还是想倔一下。  “小孩子一样…”神相看着僵持的碎梦，她慢慢地靠近碎梦，她每靠近一步，碎梦就后退一步。  “你要这般，那我也再也不理你啦。”神相也开始赌气。  ……许久，碎梦开口道“那你和他什么关系？”  “一命之恩。”  “那你们也经常写书信来往吗？”  “只同你写过。”  “……”碎梦沉默，神相这下放心的靠近碎梦。最后在触碰到碎梦的时候，碎梦直接把神相拉入自己的怀中，头埋在神相的肩膀内。  神相感觉到自己肩膀变得湿润。  “小屁孩……”  “不准说出去……”  神相苦笑着，双手回抱安抚着碎梦。  ……  随着血河的到来，这也意味着六月来临，七月正待。同时意味着碎梦一行人即将要去往雁门关。血河虽住在神机府，但他常常来神机府请教武功。碎梦知道这小子是醉翁不在酒，明面上是讨教武功，背地里是看见神相就疯狂贴过来然后像神相示好。  碎梦本以为神相会拒绝，但没想到神相还接受了！碎梦和神相说过很多次了。但神相只是摇摇头对碎梦说她有自己的分寸。碎梦感觉神相变了。变得没那么爱自己。嫉妒的藤蔓开始爬上心头。  傍晚，一道影子闪过神机府，血河练完操，正准备泡澡安寝。忽然，一阵风拂过，血河转身一道血痕出现在血河脸上。  血河沉着脸色对空无一人的前方说道“出来吧，你叫碎梦是吧，有什么话出来说，别躲躲藏藏我看不起这种人。”风再起。  一道影子出现闪现到血河面前。  “我要和你决斗！”碎梦厉声道。  血河冷笑，心想小孩子吗？他挑眉道“好啊，那条件呢？”  “我赢了你离开神相，输了我离开。”  “这可不行，神相以后可是和我同上战场的，这样吧，我赢了，你离开神相，且，这次的雁门关你别来啦。我看不起你这种人。”  碎梦心火上来，双拳握紧。  “那你输了呢？”  “输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出现你们面前。如何？”  “好。”  血河心里一笑，此战他必胜。  “几时？”  “明日戌时，演武场。”  ……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神相就来碎梦，碎梦很诧异神相为什么突然来找她。她心里有鬼，举止行为都是虚的。  “不要去参加，血河已经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凭什么？”  “凭你斗不过他，而且，你不需要与他证明什么，我只爱你一个。”  “呵，神相，你不要以为你很厉害就能把我看扁，你既然爱我就更不应该阻止我。”碎梦甩开神相搭过来的手。  “求你。”神相再次伸手拉住碎梦。碎梦心下一软，但还是嫉妒火中烧。她轻轻推开神相的手。  “你应该相信我。”碎梦深深地看了神相一眼，转身离去。  “……那你为何不相信我？”神相看着碎梦的背影，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碎梦不知道的是如果她此时相信神相，神相会义无反顾地带着她逃离这个地方，从此她们隐居于世。她们会在一个清晨再次看到对方可爱的睡颜。  戌时，  碎梦和血河在演武场汇合，碎梦握紧长刀，血河手握长枪。  “开始吧。”    话音刚落，刀光剑影，碎梦以绝对的速度优势来到了血河身后，血河直接一个格挡，一挑，可身后的碎梦早消失在眼前。血河再回头，身上已经划开两道伤口。  碎梦，掐着点，准备在血河再次回身时，给他致命一击。血河立刻做马蹲，就是现在。碎梦一个闪身，长刀直逼血河，胜利再望时，血河长枪直接一挑马上接了个银钩铁月。直接把碎梦狠狠地砸到地上。碎梦口喷鲜血。血河不给碎梦站起来的机会，一把长枪直接插在碎梦头边。  “你输了，碎梦妹妹。”血河居高临下地看着碎梦。碎梦咬牙，想再次起来。  “你知道吗？其实神相妹妹和我说让我放你一马，所以你才能留这条命，你以为你条命很重要吗？你什么都不是。”血河说完，拔出长枪，潇洒转身。  像是被这几句话气的火急攻心，碎梦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再起跳起来，拿着长刀直指血河心口要把他置于死地。  “住手！”听到心爱之人的声音。碎梦一顿，血河马上意识到了，直接一个长扫，碎梦再次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  再次醒来，碎梦躺在自己的床上，胸口传来剧烈的痛。素问扶住碎梦，碎梦着急的支撑起来。  “这是神相留给你的。”素问递给碎梦一封信。  碎梦打开信封，只见纸上只有八个字。  “让花成花，让树成树。”紧接着从信封掉落一片书签，上面印着勿忘我。  一粒粒珍珠大的泪珠，打湿了信封。碎梦嘴唇颤抖着。翻身直接忽视素问冲出来门外。  “你干什么！”素问冲出去扯住碎梦。  “去找她！放开我！”碎梦扯开素问，直接冲了出去。  “疯了！你真是疯了！！！！”素问的声音越拉越远。  碎梦找了很久最后在一片花树中看到了血河，碎梦正要冲上去和血河拼命，神相的身影出现在血河面前。碎梦心虚的蹲在了树后，偷看着他俩。  “明日便同我启程吧。”血河抱住神相。腰身微瞟一旁的大树。  “好……”  血河看着怀中的美人，俯身给了神相一个浅吻。神相没有拒绝，碎梦感觉心很疼很疼。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你先走吧。”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神相这么说道。  “好，明日我在门口等你。”  …………  “你还要在这里藏多久？”  碎梦深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了出来。  “相儿……”碎梦，双手握拳。口中的话卡在喉咙口。  “你知道吗？碎梦你真的很幼稚，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累很累。”神相皱眉，她受不了碎梦这个没用的样子。  碎梦心里像是被石头砸出一个洞。她扯住自己的理智颤抖的说“你骗人……你骗我……”  “我骗你？哪次不是你自己惹事然后让我给你擦屁股，你从来不会考虑后果的！”  “你别说啦！”  “你知道吗？你本能拥有我全部的爱，但是，对不起，我们不合适。”神相摇头，转身离开。碎梦赶紧抓住神相的手腕，扯的神相生疼。  “别走好吗？对不起，不要离开我。”碎梦的眼泪如雨下。淅淅淋淋打在神相心口，神相还是推开了碎梦。  “碎梦，就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把自己还给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从此山水一程，再不相逢。”  …………  树上的花已经落在地上。飞舞着，腐烂的，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