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主黑喵

　许夏芸母子俩离开后,袁一琦就把袁氏公馆重新整顿了一遍。

　　如同许夏芸当初做的，她将有关于她们母子俩的东西让管家全部丢掉，一样不留。

　　家具也重新换了一批,就差把宅子全部装修一遍。

　　花园里还有袁盛军当初为了讨许夏芸欢心而种下的花，她不但将花全部清理掉,还将土全部铲掉换了新的。

　　这架势,比当年的许夏芸还狠。只不过当年许夏芸忌惮袁盛军不敢做得太多，现在袁一琦不用顾忌任何人，也没人敢站出来说她的不是。

　　因为上一批说她的人，都被她炒鱿鱼了。

　　公司的一些高层原本对这突然“正式上位”的长女颇有微词,觉得她一个女人统领偌大的集团德不配位。可是在看到袁一琦对待长辈的手段后,也不敢说什么了，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靶子。

　　但即便是那些人努力装乖，袁一琦还是换了不少人，袁氏一夕之间大换血。

　　国内知名集团企业换了新的东家,还是位仅有二十五岁的年轻女性,这让媒体们都疯了,争相报道这位传奇人物。

　　几乎将她个人履历一五一十写了出来,讲述这位传奇人物是如何从被放养的富二代在豪门战争中赢得胜利,一跃成为集团继承人。却都很有默契绝口不提继母许夏芸及“弟弟”袁承业的名字，仿佛袁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袁一琦这个名字完全走进人们的视线中，也彻底引起了某个人的注意。

　　“大小姐,房子都已经收拾好了,您什么时候回来住？”

　　葬礼结束后的一周，袁一琦重新回到袁宅，这里面已经全部变了模样。

　　管家看着袁一琦长大，也知道这些年里她受的委屈,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轻视她了，内心还是十分希望她能回来住。

　　“不回了。”袁一琦看着面前的建筑，慢慢收回目光，“习惯了一个人在外面住。”

　　袁氏公馆是真的大，倘若真要她住，她自己都十分不习惯。

　　她看向管家，男人两鬓的白发愈来越多了，从袁盛军离世后他便明显苍老了许多，辛苦了几十年也该养老了。

　　“陈叔，以后麻烦你帮我守好这里。”

　　这一周以来，袁一琦一直在忙着袁氏集团的事，根本没时间去星曜，但每天都有看星曜传来的进度报告。

　　现在事情忙完了，想到那天晚上沈梦瑶笨拙的安慰，忽然升起丝丝想见她的心情。

　　也不知道这几天小猫咪过得怎么样。

　　袁一琦听沈棠说，沈梦瑶最近一直忙着节目首秀的事，还有不到半个月节目就要开拍了，一切进展得很顺利，演出服也已经设计好在制作了。

　　边唱边跳能将舞台气氛带动起来，但对于非专业出身的沈梦瑶还是有难度，可以吸引观众拉票的角度，老师还是建议她边唱边跳。

　　所以袁一琦来到星曜时，沈梦瑶正在舞蹈室练舞。

　　舞蹈室里开着适宜的暖气，舞蹈老师抱着手审视沈梦瑶的动作，在她出错时及时指正她。而沈梦瑶穿着宽松舒适的衣服，因为大幅度东西出了不少汗，深色衣服背后的一小块汗湿的痕迹十分明显。

　　老师见袁总到来，喊了停，让沈梦瑶休息几分钟，自己则走了过来。

　　“袁总。”

　　袁一琦点点头，简言意骇问：“怎么样？”

　　“嗯……就还行吧。”老师回道，“没让她多练，上台前练到七、八分熟就可以了。”

　　“为什么。”袁一琦有些疑惑，舞蹈动作不是记得滚瓜烂熟才好么？不然上台忘记动作了怎么办。

　　舞蹈老师解释道：“太熟了容易太过自信而忘记动作，练到差不多，跳的时候有紧张感就好，越紧张越不敢马虎。”

　　袁一琦点点头，没再说话，看着舞蹈室那头的沈梦瑶。

　　她拿了一瓶矿泉水，仰起头，露出白皙的颈部，小巧的喉咙随着她吞咽的动作上下起伏。

　　“对了袁总，首秀的服装已经做好了，等下就送到，要一起看下吗？”

　　袁总脸上来了几分兴趣，眼里隐隐涌动着期待的光，语气也没那么疏离了，“好看吗？”

　　“好看！”舞蹈老师点点头，赞赏道：“照着沈梦瑶的身材量身定做，到时候出场绝对是全场焦点！想拉胯都难！”

　　袁一琦点点头，开始期待起来了，非常好奇到底能有多惊艳。

　　她看到沈梦瑶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洁白修长的颈沾了几缕头发竟有说不出的美感，袁一琦手指动了下，正想过去和她说会儿话。

　　舞蹈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几缕外面的风灌进来，很快因门被关上而止住了。

　　“来啦姐妹们。”负责妆造的老师抱着一个箱子走进来，他今天打扮得仍是花枝招展的，小辫子梳得一丝不苟，俨然一个精致boy。

　　他转头就见到正与舞蹈老师站一块的袁一琦，很快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呀，袁总也在呢！”他抱着箱子走过去，边走边说：“哎呀袁总你今天有艳福了，沈老师的衣服刚到，这裙子绝了，特抓眼！”

　　袁一琦更加感兴趣了，她扬了扬唇角，“是吗？”

　　“是的呀是的呀！”妆造老师点点头，招手把沈梦瑶喊过来，将手上的箱子交给她，“沈老师你换上看看，要是哪里不合身的，还能改！不过我觉得也不用改了，绝对完美！”

　　转而朝袁一琦眨眨眼，“袁总您就瞧好儿吧！绝对让你眼前一亮！”

　　那边的三人对沈梦瑶的服装期待值很高，可当事人并没有那么高兴，想到当初的服装设计图，看着箱子里的黑色衣料，没说话转身去隔壁的休息室换衣服。

　　袁一琦听着妆造老师和舞蹈老师一个劲的吹沈梦瑶的演出服有多好看，更拉高袁总的期待值，连应声也多了几分敷衍，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看。

　　期待一会儿打开门会看到有多亮眼的沈老师。

　　大概等了十分钟，袁总只觉得经过了一小时那么漫长。

　　耳边仍是两人的彩虹屁，妆造老师自吹自擂：“我跟你们说，这演出服穿上，沈老师绝对是全场最闪亮的崽！”

　　袁一琦嗯嗯应下，盯着妆造老师看了一会儿，心说再闪亮估计都没你这紫色眼影闪。

　　说话间，舞蹈室的门被人打开。

　　几乎是一瞬间，刚才还端着副姿态的袁总眼镜瞬间就亮了，迫不及待看向门口。

　　沈梦瑶站在门口，外面披着一件长大衣，将里面遮了个严实，只能看到大衣下摆露出来的长腿。

　　妆造老师堆着笑容走过去，将沈梦瑶领到袁一琦面前来，朝她挤眉弄眼道：“我懂了，沈老师是想给袁总惊喜对不对。”

　　沈梦瑶：“……”

　　“来来来，沈老师让我们袁总开开眼！”妆造老师简直跟个拉皮条似的，招呼着沈梦瑶将外套脱了，要不是男女有别他都想亲自上手。

　　面对袁总充满期待的眼神，沈梦瑶抿了下唇，沉默的脱下外套。

　　“wow！”妆造老师和舞蹈老师见到沈梦瑶的造型皆忍不住惊呼一声，一个劲的吹，演出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极其完美，而黑色又代表性感，沈梦瑶显然将性感发挥得淋漓尽致。

　　是观众从未见过的、也是难以想象的另类沈梦瑶，她大胆又奔放，性感也狂野，如同他们说的，只要在站台上都能吸引无数目光。

　　妆造老师久久没见到袁总吭声，转头说：“袁总你快看……”他还没说完就看到袁总脸上刚才还春心荡漾的表情不复存在，现在脸快黑成锅底了。

　　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高兴。

　　袁一琦三步作两步快速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大衣给沈梦瑶披上，披上后将两边衣襟收紧，将人遮了个严严实实的。

　　这期间，她脸上的表情仍是黑沉沉的，显然并不高兴，就算是对上沈梦瑶的目光，也是扫了一眼并未停留。

　　这让沈梦瑶有些琢磨不透。

　　他们都说自己演出服设计成这样舞台效果绝对爆，虽然她自己并不喜欢这种露胳膊露腿还半露背的衣服，觉得很轻浮，但作为非专业人士就算自己说什么也会被打回来，最后只能答应下来。

　　“袁总不满意吗？”妆造老师问了声。

　　“你还有脸说！”袁一琦瞪着他没好气道，伸手指着沈梦瑶露出来的腿，在灯光下愈发的白，“你这是表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夜店舞娘上班了！”

　　演出服设计得十分性感，可以说完全发挥身材的优势，腰部以下全是腿，裙子短到堪堪遮住臀部。上身前面是看着中规中矩的露脐装，但是一转身，露出大片的背。

　　确实能抓住观众的眼球，但袁总不乐意了，十分的，不、高兴、。

　　“裙子这么短，这是人穿的吗？！你生怕她走光不了还要推一把是吗！”

　　被凶了的妆造服装设计老师委屈巴巴的说：“到时候不是会穿打底裤嘛，又不可能直接上台……”

　　“这么冷的天，裙子还短成这个鬼样子，不冷吗？！”

　　“安啦！”妆造老师摆摆手，“演播室里开空调的，不冷的，再说到时候跳完舞都一身汗了。”

　　袁总发现自己说什么，妆造老师都能找到理由堵住自己的嘴。

　　只听见妆造老师还在说：“袁总啊，我跟你说这就是今年的流行趋势，你试想一下，禁欲系女神在台上热舞的样子，有没有一种强烈的反差萌？？？这造型啊，绝对男女通杀！信我！”

　　这台词，沈梦瑶只觉得似曾相识。当初妆造老师就这么劝她的，沈梦瑶十分明白自己参加节目为了什么，她也只能放手豁出去了。

　　就在她以为资本家袁总也能被这说辞打动的时候，她开口了。

　　她用更凶的语气说：“信不信我明天让你穿着这一身出门！”

　　“哎呀妈呀讨厌！”妆造老师跺了下脚，嗔道：“我穿成这样哪有沈老师好看！”

　　“还贫！你以为搞热辣女团啊，弄这个鬼样子！”袁一琦瞪了他一眼。

　　妆造老师只好撅了下嘴，“好嘛，不满意再改改就是了。”

　　“改什么改！”袁总吼道，“给我换！”

　　“把后背和腿的布料给我补上，我还缺这点布料钱吗！？”

　　“哦……好吧。”妆造老师瘪瘪嘴，应下了。

　　末了，还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这个死gay。

　　接下来时间袁总也没有心情再观摩练舞了，拽着沈梦瑶的胳膊直接走了，留下老师们两脸懵逼。

　　袁一琦拽着人从舞蹈室出来，动作有些粗暴，一开始走得很急，沈梦瑶好几次差点踉跄一下。

　　一直快到电梯，袁一琦才放缓脚步。

　　沈梦瑶偷偷瞥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袁总，心里十分疑惑，难道是……生气了？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没有回沈梦瑶的休息室,袁一琦直接将人带到自己办公室。

　　途中有人想和袁总打招呼，可是被袁总阴沉的样子吓到了，缩了下假装没看到。

　　一直进了办公室,袁一琦才松开她的手。

　　她向前几步走到休息区的沙发旁坐下，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转头看着沈梦瑶。

　　示意她过来。

　　刚才从舞蹈室出来,外面的冷空气席卷而来，半条腿露在外面别提多冷了。

　　好在办公室开着暖气缓解了不少，不至于动作太僵硬,沈梦瑶硬着头皮过去了。

　　过去后她与袁一琦相对站立,没有要坐的打算。袁总不坐，她自然也不会坐。

　　袁一琦拍了拍沙发椅背,示意她坐下。

　　沈梦瑶犹豫间，对方已经不耐烦了，又一次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沙发坐下。

　　“穿这种衣服你就不觉得冷？”袁一琦问出这句话时没有坐下，而是转身往办公桌那边走。

　　沈梦瑶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袁总突然把她拉过来是什么意思,刚才还很生气,现在听起来……好了那么一些？

　　没有忘记答话,回道：“冷。”

　　还知道冷呢。听到这话的袁一琦心情才好了那么一些，瞥了一眼那人所在的方向，只能看到她肩膀，坐得还挺直。

　　她将插着保温的电热水袋拔掉电源线,晏京市已经进入深冬了，这热水袋还是她妈妈担心她办公手露在外面手指冷拿来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拿到热水袋折返回来，袁一琦测了测温度,温暖而不烫，十分适合捧在手里或者放在腿上。

　　她在沈梦瑶身边坐下，将手上的热水袋放在她手心里。

　　热水袋摸起来毛绒绒的，还是粉色的，看起来十足的少女心。

　　沈梦瑶盯着手里的热水袋，又抬头看向袁一琦，眼里多了几分晦涩的情绪。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袁总被她这眼神弄得脸上一红，不用想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解释道：“这不是我买的！”

　　“噢。”沈梦瑶点点头。

　　袁一琦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更奇怪了，继而解释道：“是我妈拿来的。”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袁总在沈梦瑶回味过来之前先发制人。

　　她瞥了眼外套里面的演出服，声音平缓道：“你就同意让他们给你设计这种衣服？”

　　这话里带了几分质问，让本来缓和一些的气氛瞬间又降了回去。

　　“……”沈梦瑶没说话，抱住热水袋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几分。

　　“怎么不说话了？”袁总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一定要她的回答。

　　“他们说……舞台效果好。”好半天，沈梦瑶才憋出这句话。

　　老实说起初看到舞台服装初设计时，沈梦瑶就并不满意，可是妆造老师一直在耳边劝说她。

　　想要舞台效果好，演出服也很重要，而能不能晋级取决于观众人气度和舞台表现力。

　　说多了，斟酌再三后她只好应下。

　　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需要靠穿成这种地步才能吸引人眼球，同时又在心里十分明确自己的定位。

　　已经过气的人，哪还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我又没有问他们的意见，你呢，你喜欢穿成这样？给别人看？”袁一琦扯了扯她的外套领口，大片白皙的肌肤，圆润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沈梦瑶又不说话了，袁一琦见她这样子就很不爽，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

　　她不该是这种随波逐流的态度。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等下就让妆造不用改了，直接就这样吧。”袁一琦看了看，又“嘶”了一声，“这个裙子还能再短一点，背干脆全露出来好了，还要……”

　　她话没说完，沈梦瑶就瞪了她一眼，看起来有些恼，“不要！”

　　“嚯，你也知道拒绝啊。”袁一琦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就想这么穿呢。”

　　沈梦瑶别过头，显然不想理她，这闹别扭的样子，让袁一琦觉得她有了活力。

　　控制住努力想要上翘的嘴角，袁总顺着问：“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跟他们说？”说话间，顺手将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薄毯扯了过来，盖在她腿上。

　　她觉得，只要沈梦瑶明确表明自己不想要穿这种演出服，即便他们再怎么自以为是，都无可奈何。

　　沈梦瑶看着袁一琦体贴的动作，将薄毯的褶皱捋得平整，皮肤碰到的是软又毛绒绒的面料，暴露在空气中的腿不再凉飕飕的。

　　毛毯上似乎还留着主人身上的味道，慢慢飘进她鼻子里。

　　手指抓住热水袋时指腹不经意蹭了下毛毯，沈梦瑶静默良久，才说：“他们说……作为选手站在台上，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抓住观众的目光，服装也是要考虑的因素之一。”

　　“为什么要理会别人怎么说，你自己不喜欢、不愿意，没有能逼你。”

　　“我不管以前你在风娱怎么样，现在你在星曜，我说你能拒绝你就能。”

　　袁一琦说完，沈梦瑶并没有表现出开心的神色，眉头皱了下似要说什么，喉咙动了动。

　　“袁总。”她摇摇头，“我们立场不同。”

　　“这个节目对我来说很重要。”

　　袁一琦现在才明白，周围的人一直在对沈梦瑶说，上了节目就会有曝光，翻红指日可待，可恰恰是这样鼓励不经意间给她施加压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梦瑶不喜欢也接受的原因。

　　她盯着沈梦瑶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摸摸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沾到什么东西了，她才说：“你觉得你穿成这样，还是那个观众所认识的沈梦瑶么？”

　　这演出服除了暴露一些，整体来说确实好看，但是这显然和沈梦瑶的人设十分不搭，分分钟崩人设。

　　“你的目标是德艺双馨，而不是……”说到这，袁一琦目光忍不住向下看了看，“……卖弄风、情。”

　　从袁一琦的角度，冷不丁就瞥到沈梦瑶胸前的风光，说话差点就咬到舌头。

　　沈梦瑶显然也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里面穿的是什么，立马用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动作拒绝的意思太明显，为了避免尴尬，袁总干咳了一声。

　　故作正经道：“你不是有我微信吗，下次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发信息。”

　　“记住了，只要是你不愿意的，其他人说什么都是个屁。”

　　沈梦瑶微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好的。”

　　“没事也可以给我发信息。”袁总一板正经的假公济私。

　　“……”沈梦瑶露出一个拒绝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袁总趁胜追击，凑过去直勾勾盯着她问：“最近忙完了，沈老师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家吃饭啊？”

　　“……”万万没想到，袁总还记得这件事，看来还是躲不过，沈梦瑶在心里叹一口气，妥协道：“那就今晚吧。”

　　“今晚不行。”袁一琦很快说，正要解释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袁一琦扬声道：“进。”随即调整坐姿坐得笔直，仿佛刚才她们只是在谈论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公事。

　　没有摸手，也没有乱瞄。

　　安以拿着一份深红色的信封走进来，“袁总，这是刚才郑总让人送来的邀请函。”

　　“袁总，我先走了。”沈梦瑶秉着不打扰的原则，说完想起身，却被袁一琦捉住手拉回沙发里。

　　“放那吧。”袁一琦朝茶几抬了抬下颌让她放桌上，扭头看向沈梦瑶示意她先别走。

　　安以放完邀请函十分知趣离开了，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人。

　　袁一琦慢悠悠拿起那份邀请函，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卡片，递给沈梦瑶看。

　　沈梦瑶看到上面的文字，是某位人士组织的酒会，时间就在今晚七点。

　　她不知道袁一琦把这个给她看是要做什么。

　　确认沈梦瑶已经看到卡片的内容，袁一琦将邀请函放回桌上。酒会本该是郑秋出席，但她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便委托她代为出席。

　　袁一琦原本对这种应酬的场合不感兴趣，听到酒会里会有知名导演制片人出席，大大引起她的兴趣。

　　“晚上要去参加酒会，我还缺一个女伴，你跟我去吧？”袁一琦用询问的语气说。

　　既是问询，沈梦瑶欲要拒绝，“不……”

　　她刚说一个字，袁一琦知晓她的意思，立马又说：“听说这个就会很多导演制片人之类的都会出席，我想带你参加，看看能不能接个合作拍戏什么的。综艺节目毕竟只是刷脸，拍部作品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吧？”

　　袁总说得有理有据，让她无法拒绝，沈梦瑶只好点头：“好的，我会参加。”

　　咚，有只小兔子掉进去了。

　　袁总极力压抑住上翘的嘴角，“那我一会儿让人把礼服拿到你的休息室去，等我忙完下班去找你。”

　　“好的。”小白兔极为顺从。

　　袁总开心了，乐呵呵把小白兔放回去。

　　沈梦瑶将热水袋交还给她，因为抱着暖水袋，现在手上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就是一会儿回去，腿又要被风吹得僵直。

　　“你就这么披着回去吧。”袁一琦止住她要拿毯子的动作，嘱咐她：“走廊有风，你遮一下，别着凉了。”

　　即便沈梦瑶说不要送，袁总还是特意起身将她送到门口，看着那熟悉又迷人的笑容，她抿了下唇，没说话转身往外走。

　　她听到公司里有些人说十分惧怕袁总，觉得她是一只笑面虎。可是沈梦瑶与她来往几次，尤其是今天，她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对她确实十分温和，尤其是不经意间体贴的举止与温柔。

　　走廊尽头的风吹了进来，打在沈梦瑶脸上，凉意惊得她清醒一些。

　　忽然想起来之前那位模特，当时公司都在私底下传她与袁总交好，可没多久她就被开了，具体原因尚未可知。

　　女人间的八卦越传越离谱，沈梦瑶听到的进化版本是袁总腻了她就把她甩了，这是潜规则里的常态。

　　虽然沈梦瑶不相信事实如此，但她也知道无风不起浪，想到这，她对袁一琦的印象变得更加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