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四十章 这辈子赖定你了
欺师灭祖。
张云雷抖成一团。
终于说到这个了。
当初半炫耀半抱怨地和李欧说九郎管他好严,打他好狠,不论公私大小,什么事都得九郎说了算,他整个是活在九郎手里。
他真心是喝多了才和李欧絮叨几句,无非是想炫耀九郎肯在他身上用心。万万没想到,出事以后,李欧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九郎身上推。
是杨九郎控制张云雷,是杨九郎虐待张云雷,张云雷身上就没断过伤!都是杨九郎打的!郭德纲不知道,因为杨九郎太会拍马屁,把郭德纲哄住了!张云雷受不了了,才要自杀的!
他知道九郎配合调查了,警察也来问过他是不是因为人身受了控制和伤害。
九郎从来不提,九郎只是每次到了探视时间进来,给他喂饭喂水,给他拍痰,给他擦脸擦身上,伺候他大小便,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说着让他想流泪的情话,让他能靠着那些话熬过一天又一天,让他知道九郎没走,九郎总是在。
现在九郎问他:你该当何罪?
该认罪,该磕头,该求九郎发落,只要九郎别说不认他就好。受什么惩罚他都愿意,就他这个身子,就他这个人,只要九郎说得出,他就做得到。
可是现在,身子是这么个身子,人是这么个人。
张云雷抽了自己一嘴巴,第二下还没落,右手就被九郎抓住,动弹不得分毫。
自己掌嘴,都不行了么?
“爸,爸,我错了爸……我说错话了,是我说错话,我不是那么想的,我真不是那么想的!爸饶了我,爸饶了我!”
“你什么时候站起来,我什么时候原谅你。在此之前,我不会再动你一指头。你瘫了我养着你,你残了我接着你,我永远不走,永远陪着你。只是规矩,13年已经立给你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给你的规矩你守不住,就别怪我去费心教导别人!”
唇上的牙印沁着血,张云雷跪在杨九郎跟前大哭:“爸我能跪,你看我能跪!”
牢牢地抱着他,杨九郎在张云雷脸上脖子上落下无数亲吻:“是,我儿子最棒!”
把张云雷抱回起点,杨九郎返回那头,弯腰张开双臂:“来儿子,到爸这儿来。”
满脸是泪,张云雷咬着唇,跪着一步一步往杨九郎那边挪。那是他爸爸,永远都不走,他瘫了残了都不走。
每到达一次,杨九郎就含住他的唇,舌尖细细抚过他的伤痕。
杨九郎把自己的御子放在手上。
张云雷伸手要拿,杨九郎避开:“用左手。”
颤颤地抓在左手,张云雷不敢打:“会掉。”
“掉了我捡。”
“会磕到。”
“不想给我磕坏,你就好好拿住。”
“会掉。”
“掉了就捡起来。”
“我想先用我自己的。”
“就用我的。”
张云雷试着打了一下,御子掉在了地上。
杨九郎弯腰捡起,还放在自己手上:“来拿。”
张云雷畏缩:“不要,我用我自己的,练好了再换。”
“不换,就用我的。来拿。”
“干嘛老欺负我?”张云雷带了哭腔。
“因为我不想欺负别人。这辈子,我只想可着你一个人欺负。”
张云雷勉强拿起刻着“郭门弟子杨九郎”的御子抓在左手里,打了一下又一下,从来没从自己手里出来过这样稀碎的御子声。
杨九郎低头亲他的左手:“我角儿真棒!”
张云雷的左手好湿。都是汗,疼出来的。
有师兄弟要来探望张云雷,杨九郎躲进了老郭的书房。
一口气喝光老郭杯子里的茶,杨九郎摔在沙发上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把儿子逼成这样,我算什么爸爸!”
想想郭麒麟在自己跟前总是低头垮腰畏手畏脚,想想杨九郎对自己再没以前那么亲近,想想那些自己曾经当亲生儿子对待的孩子们,老郭喟叹:“把儿子逼成这样,我算什么爸爸!”
这只是今天,还有明天,还有后天,还有很多天,都得逼着张云雷这么练。
不知道最终能好成什么样,不知道现在出的汗流的泪是不是白费,他们只是一起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尽人事听天命,未来会怎么样,不去多想。
不能想也不敢想。
两个人偎在一起的夜,比以前好过了很多。
杨九郎把手放在张云雷身体上,刀口被轻轻抚摸,张云雷从喉咙里冒出一声舒服的shen吟。
刀口在长,总是痒。九郎的手干燥温暖,抚摸的力度也正正好。
张云雷的身体对九郎的手太熟悉,一点点触碰就能激起最敏感的反应,杨九郎忍不住笑了一声:张云雷是真的好起来了。
张云雷白他一眼:“笑什么笑!我就不信你忍得住!”
忍不住,那就不忍了。
张云雷的身子化成春水,眼睛漾成碧波,映出九郎的影子。
“媳妇,谢谢你回来。”
“老公,谢谢你没走。”
九郎嗔怒地在张云雷额头上弹了一个脑崩:“走什么走!”
张云雷噘嘴:“谁说不动我一指头的!”
“舌头shen出来!”
张云雷闭上眼,对着九郎shen出she头,却不想九郎在他舌头上又弹了一记:“以后不许说什么走不走!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张云雷乖顺地靠在九郎身上:“不逃!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撵我我也不走,这辈子我赖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