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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黎明4] 光之王座 第八章

2023-07-23 18:00 作者:半点凝阳  | 我要投稿

第八章

最终献祭

亚空间造物

加维莫的命运

最终献祭号( Sacrificium Ultimum )在炮火的冲击下摇晃不停,托伦达衷心希望艾赛尼听从了她的建议,在亚空间与叛徒作战。他们几乎毫无希望,但有机会总比没有好。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冲进一个路口,她的刽子手巨刃刺穿了一个身穿深红色盔甲的叛徒的胸甲。煤气从切断的供给线中喷出,他呻吟着倒下了。另一个人过来从侧面向她袭来,但她用手肘向上一击,她的瓦拉汀动力盔甲(Vratine)加速了这一击,击穿了战士的脸,他的头猛地向后一仰。枪声在她身后轰鸣。一支处刑者小队正从飞船深处赶来,他们的爆弹喷出了火舌。弹片在她的头盔上哗啦作响。战士转过身来,向后方用他巨大的爆弹枪射击,托伦达继续奔跑,她的骷髅头跟着她,相信她的姐妹们会对付他。这一对是孤立的探路者,远远领先于同伴。她的技能在其他地方会得到更好的运用。

数据信息在她眼前滚动,警告着敌人正在大量登陆:三十人,也许有四十个,来自三艘攻击艇,它们像寄生虫一样锁在船体上。怀言者是恶魔的奴隶,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未生者,她怀疑他们不会出现。一艘黑船出现在亚空间会伴随着许多危险。但即使没有超自然盟友的支持,怀言者仍然是星际战士,拥有星际战士的力量、盔甲和武器。

黑船的外层有与战列舰一样多的炮塔及其部队,但内部深处却不一样:一大堆洞穴般的货舱,由长长的阴暗走廊连接起来,似乎永远延伸下去,通向的只有绝望。虽然船身有厚重的装甲,但这些船主要是用来关押货物的监狱。如果敌人突破了防御工事并进入中心,他们就很难被遏制住。入侵者使货物带来的问题成倍增加。

不知怎么的,他们的攻击者知道猎物内部的确切位置,绕过了外层,在脆弱的内部肆意妄为。

托伦达跑上一小段楼梯,进入一条宽阔的主要走廊,她的头差点被连发的枪弹夺去。她和一群武装人员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一场大屠杀。最后献祭号上的二十名士兵正在与一支五人怀言者小队交战,被他们随意消灭。星际战士们肩并肩慢慢地沿着走廊向楼梯走去,爆弹枪在轰鸣,他们发射的每一枚微型导弹都击穿了掩体和装甲,消灭了他们的致命目标。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热,再加上飞雪的烟雾,让人仿佛置身地狱。

一艘黑船比同等规模的战舰拥有更多的武装人员,但在面对堕落天使的愤怒时,仿佛都不存在。霰弹枪的弹丸在动力装甲上哗啦作响,激光枪枪的光束打在覆盖在盔甲上的扭曲文字,但怀言者们仍然安然无恙地大步前进,他们的枪以致命的效率从一个目标切换到另一个目标。

她迅速地用舌头敲击着通讯器,这是一个断断续续的,如同莫尔斯代码的战场通讯,命令她的战士们来到她的位置。战术覆盖显示了其他入侵飞船的动作:敌人似乎分成了许多小队,这是他们能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地方的唯一原因,但他们显然在全都朝船舱走去。战斗将在那里决出胜负。

战场信息充斥着她的头盔,两队修女在武装人员的支持下从船尾过来。

她准备好了,左手松开剑柄。她的手指晃来晃去,而头骨翻译器为她繁衍。

“留在这里,支援正在路上。保持——”

其中一个叛徒转头,一枪射穿颅骨。弹药在穿过伺服头骨后发生爆炸,骨头和金属像手榴弹一样炸开,把武装人员炸得七零八落。一人战斗面罩碎了,男子大声喊叫,鲜血从受伤的眼睛里流出。

“我不能再等了,”她直接对着剩下的人示意,“提供掩护。”

那些人加大火力,她跑进了一条充斥着激光的隧道。由于帝皇的庇佑,子弹从她的盔甲上滑落,没有穿透,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爆炸。她把巨剑悬到齐腰高,像长枪一样。

更多的枪声响起,托伦达的姐妹们开始从后方攻击敌人。两名怀言者转身面对新的敌人。寂静修女携带的爆弹口径比太空陆战队员小得多,难以穿透阿斯塔特的战甲,其中一名巨人在小队的集中火力下倒下,只受了伤,但退出了战斗。

她所攻击的战士开火了。在缓慢的战斗中,她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第一次装药点燃时枪管发出的闪光,爆弹射出时炮口喷出的火焰,短燃火箭加速冲向目标,冲向她时发出的嘶嘶声。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可以清晰地看到。虽然她看见了,但她的直觉并没有让她加快速度,当她侧身时,发现距离还不够远。闪电打碎了托伦达的臀部,爆炸擦伤了下面的肉。这伤得她很痛,但影响还不算大,她冲撞到战士身上。

她的对手很高大,星际战士的大小总是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的巨剑刮过他的躯干,伴随着混乱的闪电爆炸,磁场在陶钢上划出了一条线。星际战士用左手反手打了她一下,把她撞了回去,她的脖子猛地被扭了一下,肌肉撕裂,她的视线也模糊起来。他把枪调平,但没有开火,此时另一把剑的尖端从他的胸甲中露出来,古老的黑血在它的能量场中沸腾。战士倒下了,他的心被摧毁,眼前是她的一个戒卫士修女(Vigilator Sisters),她于胜利中站了一秒钟,然后从肩膀到臀部被爆弹击中,把她打到一边,折成两半,炸成碎片。托伦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廊上乱成一团:友军和敌人相遇又重叠。

有什么东西在烟雾中迅速移动。是无皮的猎猫,筋骨交织的噩梦。通常情况下,这种生物会躲着寂静修女,但这些东西却无所畏惧,扑向她们,把长长的象牙尖牙塞进她们的脖子。他们冲过男人和女人,把他们撞倒,开膛破肚。她认出他们是凯米拉,一种在恶魔世界的风暴中诞生的较小的亚空间生物,这是沉睡要塞(Somnus Citadel)图书馆里的魔法书告诉她的。它们是实实在在的噩梦,被赋予肉体的梦魇,半真半假,比其他类型的梦魇更能抵抗她姐妹们的空无力场。它们忽隐忽现。闪电伤害不到它们,如同幽灵,而他们的反击却十分之名。

一头畜生看见她,盘绕跃起。

托伦达准备迎接它的攻击。她的剑很宽,于是她松开剑,抓住那怪物的脖子,手指埋在它裸露的肌肉里。它很重,她的胳膊肘被压弯,被击退回去。它裸露的头骨向她撕咬。

托伦达利用了她无魂者的本性,这个生物的野蛮咆哮变成了呜咽。它们有抵抗力,但不能免疫痛苦。它猛地往后一缩,想逃走,但托伦达牢牢地抓住了它,她的手指插在它的肌肉之间,掐住它蠕动的喉咙。她把手指挖得更深,抽出了亚空间的毒液。

那东西疯狂抽动,四处乱撞。当她抹去它可恨的本质时,黑色的蒸汽从里面冒出来。它最后呜咽了一声,瘫软下去。它已经变得虚无缥缈,轻如泡沫,她把它从自己身上扔到地上,那扭曲的肉体在人类的现实面前融化。

她的胜利是短暂的,最后的姐妹比她先死,一人被怀言者掐死,又有两个人从旁边被枪杀。

一根鞭子在烟雾中噼啪作响,舔着烟雾,把它们吹成痛苦的触须。它有二十英尺长,是驯兽师的工具。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使用它需要技巧。剑尖缠在托伦达的手腕上,持剑者一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她被拖着穿过血泊和尸体,这个奸猾的巨人把她拖了进去。

此人弯下腰,抓住她的喉咙,把她举到空中。

“你杀了我的宠物。”他说,但他似乎更好奇而不是生气。托伦达紧紧抓住他的手指,试图减轻她脖子上的压力。他把她转过来,仔细打量着她。

“你是个坚强的人,无魂的少女,”他说,“但还不够强大。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你的同类吗?”他奇怪地叫了一声,可能是在笑。“我本以为你们已然面临末日,很好奇第十三军团的原体会把什么古老的错误搅回地面。”他又发出了一声厌恶的声音,断断续续,咄咄逼人。“我向神起誓,你们可憎,你的出现就像我的灵魂上的痛楚。”他还没有杀死她。

更多的怀言者聚集在走廊里。其中一个穿着覆盖着黑暗的祝福、华丽的终结者盔甲的战士不耐烦地说:“你完事儿了吗,赫鲁瓦克?是这里吗?”

赫鲁瓦克看着那些幸存下来的野兽,它们在周围徘徊,没有眼睑的眼睛盯着走廊的墙壁。

“就是这里,普里多·弗拉康。他在里面。”

“那就给我开个缺口。”首领向他的部下挥手。“快。把这堵墙拆掉。”

热熔被抬上来并准备就绪,触发器已经启动,传出计时的滴答声。其他人撤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但那个叫赫鲁瓦克的人留在原地。

“小姑娘,在我掐死你之前,你能说几句话吗?”赫鲁瓦克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向你可怜的神皇作最后的祈祷?也许你想求饶?也许你会改变主意投向我们。我敢说大能会给你找到用武之地的。”

热熔炸弹引爆,在墙上引发聚变反应,把钢板瞬间加热成白色,金属蒸汽炸到了走廊里。烟变浓了,托伦达只能看到赫鲁瓦克发光的镜片。

她摇了摇头。

“如你所愿。”赫鲁瓦克说着,手上下了力。她最后听到的是脖子折断声。

 

加维莫被巨大的撞击和刺耳的尖叫声惊醒。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船,使劲地把船尾抬起来,压过了船的人造重力。它翻了个身,什一税之人被拴在链子上甩了下来,悬在突然下落的地面上。骨头在无情的镣铐中折断,尖叫声接踵而至。加维莫挥了挥手。一股污水从槽里溅出来,把他淋在了屎里。船在打滚。什一税之人又尖叫起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然后是一种毫无疑问的、从亚空间转变过来的可怕感觉。即使他们心灵能力被削弱,也能感觉到这些,就像爪子在他们的灵魂深处耙过一样。流明破裂。飞船剧烈地偏转,然后要么是抓住它的东西松开,要么是重力板重新发挥了作用,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方向。加维莫重重地撞在甲板上,他的头带来了新的痛苦感觉。

他翻了个身,蹲起来。他的头皮淌着血,污物粘在他的头发上,他挣扎着擦去眼睛里混杂着的刺痛的血和污秽。伤者在黑暗中哭泣。

四面八方都传来警报声,隔着船舱的墙,声音沉闷,但仍然很紧急。他的内脏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飞船又摇晃起来,这次是由多重小撞击引起的。他扶起伊芙,给她检查身体。她似乎没有受伤。

“那是什么?”她说。她吓坏了。

“有人在向船开火。”他说。有个大东西撞上了船壳,没有时间升起他们的虚空护盾。他怀疑他们死在了太空中。又发生了一次爆炸。船在颤抖。残存的流明闪了闪,然后又亮起来。

又是一连串的撞击,这次比较轻,然后是三次紧密间隔的金属撞击。奇怪的声音从飞船的结构中传来,然后一切沉寂。什一税之人在紧张的沉默中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武器开火了,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进来了。他们进来了。”他说。

“是有人来救你了吗?”伊芙睁大眼睛问。

加维莫几乎笑了。“我没那么重要。没有人那么重要。”

透过厚厚的船舱墙,他们听到了枪炮声和邪恶的尖叫声。更多的爆炸声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等待着心理阻尼器的巨大负担被解除,但袭击者很聪明,没有释放船上货物的能力。枪声达到高潮,然后又减弱。加维莫在等待,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当墙壁发出白热的光芒,向里面炸开,把熔化的金属扔进船舱,他们尖叫着把气吐了出来。数十人在爆炸中丧生。还有数十人严重受伤。那个患有紧张症的女人死了,她的皮肤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银光。那个闷闷不乐的人的脸被一个金属球砸得粉碎,金属球卡在他的头骨里,在冷却的过程中把他的大脑煮熟。

船上一个不说话的看守被扔进了冒着烟的洞里。她重重地撞在墙上,她的黑盔甲皱了,倒在甲板上死去。加维莫的眼睛被金属蒸气和溢出的污水弄得泪流满面,他瞥见了外面走廊里移动的其他盔甲大个,巨大而威严,他们战斗装备的轮廓清晰可见。

“阿斯塔特!”他说,“死亡天使!””

但从缺口出来的并不是帝皇的忠实仆人。

一个身穿深红色盔甲的星际战士走了进来,毫不在意自己踩到哪里,把死人和活人都踩得粉碎。胸腔破裂,头骨粉碎。鲜血和液体涌进甲板下的污水池。

他只是表面上像帝皇的神圣战士。他的头盔上翘起一对角,盔甲边缘边缘用青铜雕刻,装饰着许多小尖刺。他所携带的那把巨大的爆弹枪的背面装饰着一排尖刺,枪口周围是一张尖叫的恶魔之脸。有纹身的人皮在他的两腿之间飘动,就像一件盔甲,手臂上的皮革完好无损地晃来晃去。皮肤上的字映照在他的铠甲上,那是一种棱角分明的文字,仔细看上去,似乎在扭动。

战士在货舱里开出一条血淋淋的路,来到俘虏之间的狭窄通道,狱卒可以从那里拿到货物。当他离开加维莫时,他拔出一把长而有锯齿的刀刃,环顾四周,每隔几步就停下来,弯下身子,用一道闪光结束一些不幸的生命。他们尽量往后退,眼睛低垂着,不引起他的注意。

另一个人跟着,走到船舱的另一头。他走的时候也杀了几人,似乎只是为了好玩,屠宰场的铜腥味混合着人血的恶臭,还有污水和烧钢的气味。

当星际战士站在船舱的两端,用枪盖住里面的人的时候,另一个东西进来了。

通过心理屏障的钝化效果,加维莫感觉到了它的逼近,就像一种恐惧感。接着,一个看起来有生命的东西出现在眼前,但加维莫尔本能地知道它并非活物,它停在裂口的边缘,喘着粗气。这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像一只大猫,但湿漉漉的,没有皮肤,肌肉暴露在外。一对触须在它的背上舞动。它裸露的红色头骨上露出几只眼睛。头骨后面钻了一个银环,另一名星际战士弯下腰,把链子夹在合适的地方,然后把链子的另一端缠在他的手上。他的盔甲装饰得很华丽,有几块盔甲上覆盖着描绘狩猎场景的黄铜浮雕。他上下打量了一会畏缩的货物,然后伸手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写满文字的古铜色脸。

他把头盔递给另一名战士。

“下来,阿特拉西布斯,”他对野兽说,“寻找”。

加维莫的恐惧不断增长。这头巨兽咆哮了一声,然后冲进货舱的臭气里,从尸体和破碎的金属上爬过。碰到六方链的地方,它停了下来,小心地嗅了嗅。当它站在他们身上时,它会迅速地往后窜,让它的饲主猛拉它的皮带。

“淡定,阿特拉夏布斯。”他说。战士踢开铁链,为他的宠物开路,“天哪,这里真臭。”他说。他环顾四周,昏暗的船舱似乎并没有挡住他的视线。“找!”他又说了一遍,又猛拉那畜生的链子,以加强他的命令。

那只猫似的东西在一排排的堆积物里嗅来嗅去。它偶尔停下来更仔细地调查,血淋淋的口水从它的嘴里流出,滴在呜咽的俘虏身上。它在哭泣的人们身上蹭来蹭去,又抓挠,然后又离开了他们,越来越靠近加维莫,毫无错误地朝着先知走去,他敢肯定。加维莫的心怦怦直跳。他的身体尖叫着要他逃跑,但他无处可去,他被六边形的铁链牢牢地绑着。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可能一直在念叨。加维莫希望他能保持沉默。他吓了一跳,但无法停止观看。伊芙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寻求安慰。这一次,他没有骂她。

野兽找到了先知。它咆哮着,长长的牙齿在它没有嘴唇的嘴里闪烁着。

“你对这个感兴趣吗,阿特拉夏布斯?”战士问,“确实够吵的。”

听到它的名字,那只野兽颤抖着,呜咽着。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先知嘟囔着,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噩梦般的怪物在盯着他。

野兽一动不动。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在一阵闪烁后,怪物袭击了他,它张开大嘴,足以吞没先知的头,并把剑牙夹在他的脖子上。先知举起双手,摊开,做了一个表示惊讶的礼貌手势。怪物摇了摇头。骨头裂开。它的牙齿咬着那人的肉,把他撕成碎片。血液喷洒。随着一声湿漉漉的劈开脊椎骨的声音,那怪物把先知的头砍了下来。举起的手抽搐了一下,鲜血从他残破的脖子上喷涌而出。这头巨兽翻来覆去,用它的下颚咬住了它的头,最后有力地咬了一口,把它的下颚合上,打碎了它的头骨。它当场就把它吃光,光是噪音就让加维莫想吐。

尸体倒了下来。

“没什么兴趣。是这样吗,阿特拉夏布斯?你只是想要一顿饭,是吗?”他失望地嘘了一声,“来吧,集中精神。去找钥匙,我命令你。”

怪物用充满动物仇恨的眼神看了看它的主人,但还是蹲下了身子。它的唾液里有一些灰粉红色的物质。“找!”

慢慢地,慢慢地,它转过身来,直视着加维莫的眼睛。从它肩膀上伸出的触手停止了摆动,直接指向他。

“那个?”星际战士说。阿特拉夏布斯咆哮道。

伊芙松手了,在锁链允许的范围内尽量往后退。

星际战士调整了一下他对这只野兽的控制,把松开的链子拉了下来,但这只野兽露出的肌肉一动也不动,而是以一种伤害他灵魂的强烈目光盯着加维莫。

另一位领主的到来打破了野兽永恒的怒视,这位领主甚至更大。他穿过货舱墙上的缺口,他的盔甲太大了,比驯兽师和两个哨兵都高。

“赫鲁瓦克,你的人找到法伦大人的战利品了吗?”

赫鲁瓦克哼了一声:“如果你把这叫做奖品,那么是的,我们找到了,弗拉康使徒。这就是巫师想要的。阿特拉夏布斯永远不会出错,她总能找到猎物。”他后退一步,让弗拉康接近加维莫。这个没有皮肤的生物咆哮着,悄悄地后退了几步,尽管它的异形眼睛仍然盯着加维莫。

加维莫周围的巫师都离开,留下了他。弗拉康弯下腰,抓住加维莫,把他翻过来。

“他看起来不怎么样,”弗拉康说,,“站起来。”他的声音像羊皮纸上的字那样干燥,却又威严。不管怎样,加维莫找到了足够的勇气做出回应。

“我做不到。”他说。他举起铁链给他们看。

“我明白了。举高一点。”弗拉康说。

加维莫战战兢兢地照吩咐做了,他把绑在手腕上的铁链提起来,直到铁链盖住了他的头,他的背部疼痛,连在一起的铁链痛苦地拉着他的脚踝。弗拉康抽出一把几乎和加维莫身高一样长的剑,按了按剑柄附近的一个开关。闪电沿着它的长度闪烁,臭氧刺痛了加维莫的鼻孔。

“再高点!”

加维莫又抬高了锁链。他那消瘦的后背上的肌肉在尖叫,但他还是把它们绷紧,扭过头去。

弗拉康把剑钩在锁链下面。甚至在他把铁链扣紧并向后切之前,金属就已经开始损耗了。锁链分开了,松动的连杆被弹开。加维莫把铁链穿过手铐,松开了脚踝,把它们扔在地板上。

“现在站起来。”使徒说。

加维莫的双腿颤抖着,几个月来第一次站了起来。不习惯运动的肌肉因用力而烧灼。他弓着背坐了太长时间,后背突然鼓了起来。

“这个野兽,”弗拉康说,“你知道是什么吗?”他指了指那家伙。它又咆哮起来。

加维莫摇了摇头。

“说话。你有自己的声音,使用它,”赫鲁瓦克说,“你站在众神的仆人面前。跟你说话的那个人简直就是个黑暗使者。”

“所以,”弗拉康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不会再问第二遍。”

“不,大人。”加维莫说。

几年前,有一次,他遇到了来自外星的高级行政官员,他们正在参观这个区域。当他的世界被参观时,他父亲的加工厂被选为当地工业的典范。全家人都要去,否则将被剥夺继承权。他当时还很年轻,那些男男女女和他们的保镖使他充满了恐惧。他们是权力的化身。他们本可以用一句话结束他的生命,他们本可以摧毁他的家庭,烧毁他的城镇,消灭他的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在这次会面之前,他的姨妈和祖母就给他留下了这些印象,他知道在孩子的心里,她们和他一样害怕。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对那些大师的回忆使他夜夜失眠。

星际战士则更要可怕得多。

“它是凯美拉,一种来自至高天的生物。由生者的噩梦组成。它们只出现在最神圣的地方,在恶魔自由行走的世界里。能看到它们并活下来是莫大的荣幸。”他回头看了看猎人。“是这样吧,赫鲁瓦克?””

“是的,使徒。”猎人说。

“你看到的是一种在亚空间之王座下奔跑的生物。”

弗拉康说:“你不觉得很荣幸吗?”

加维莫默默地盯着他。他的脑子里除了恐惧什么都没有。

“它们被无知的异形当作战争野兽,用来撕裂他们的敌人。然后,像噩梦一样,从视野中消失,”赫鲁瓦克说,“我们不是无知的异形。我们是人类的翘楚,是这个星系所创造的最完美的生物。我们是神的选民,所以这些东西可以被诱导为我们服务。如果调教得当,它们是无与伦比的追踪者。就是它找到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加维莫意识到他的生命取决于这些人的心血来潮,他又一次开口说话了。

“不,大人,我不知道。”

“我们在找东西。我们的主人被幻象所困扰。他会有答案的。我们需要一个比我看得更清楚的人。告诉我,你曾见过一个燃烧的人,看见过圣言大殿被拆毁吗?”

加维莫摇了摇头。

弗拉康举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加维莫。“那么就不是他了。”使徒说。

“是他。”赫鲁瓦克说,“我的凯美拉是绝对可靠的。阿特拉夏布斯带我们找到了他,就是他。阿特拉夏布斯和我们看问题的方式不同。除非巫师错了,提供了错误的咒语。”他补充道。“但野兽不会。如果他不是那个人,那么特涅布鲁斯可以向科尔法伦解释原因。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已经按要求做了。”

“那么剩下的呢?”猎人问。

“他们会为万神殿做出值得的牺牲。”

“曾经的话,或许可以。在大裂隙打开之前,这片悲伤的土地将是一种奖赏,献给诸神的美味佳肴。”弗拉肯摇了摇头,“但不再是了。最近的银河系充满了他们的同类。像他们这样的灵魂成为了常见的货币。我不在乎他们的命运,赫鲁瓦克。如果你愿意,就拿它们喂你的牲口吧。”

“它们会感谢你的宴请的。”

马达嘎吱作响,弗拉康突然转过身来,他的脚步在甲板上摇晃着,他往回走。

一个哨兵走到加维莫跟前,抓住他的胳膊,痛苦地把他拖出洞口。他最后看了一眼伊芙惊恐的脸,然后被拖进了走廊。死去的帝国仆人躺在地上,被爆弹枪肢解,手中的武器毫无生气。沉默女士的黑色盔甲闪耀着鲜血。走廊里还有另一只凯美拉。一声尖锐的哨声把它召进了船舱。

一声咆哮,尖叫开始了。

“谢谢您,我的主人。”加维莫朝使徒喊道,确信他应该说点什么。弗拉康要么没听见,要么根本不在乎。

“你感谢他是对的,虽然你会比你留下的那些可怜虫更痛苦,”他的卫兵说,“但要心存感激。你的痛苦将被感激地接受。你现在为万神殿服务。没有比这更大的荣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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