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居士苏轼的文学创作,能代表宋代文学的最高成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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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苏轼,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人。北宋时期杰出的文学家、书法家。生于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卒于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七月。苏轼一生历经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徽宗五朝,为官数十年,数番出入朝廷,历尽沉浮。苏轼是北宋文坛主将,他的诗、词、文都有极高的成就,书法与绘画也有很深的造诣。

散文汪洋恣肆,如行云流水,挥洒畅达,为“唐宋八大家”之一,与欧阳修并称“欧苏”,诗歌雄放清新,与黄庭坚并称“苏黄”,开宋代诗歌新风气;其词风格豪放,一扫词坛绮艳柔靡之风,为豪放词派的开拓者,与辛弃疾并称为“苏辛”;书法则与蔡襄。黄庭坚、米芾并称为“宋四家”,擅长行书和楷书。苏轼一生的著作有《东坡乐府》《东坡易传》、《东坡书传》等。总之,苏轼的文学创作代表了宋代文学的最高成就。
苏轼的仕途
在政治上,苏轼的业绩主要体现在其任地方官时,如杭州、徐州等地任职都曾做出了不俗的政绩,但其仕途总的来说却是屡遭打击,几经起落,其诗句“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即很好地概括了 其一生的仕途坎坷。

1.初涉官场
嘉祐二年正月,仁宗任命时任翰林学士的欧阳修为知贡举主持省试,并任命王珪、梅挚、韩绛和范镇为同知贡举协助欧阳修。苏轼、苏辙参加省试,结果两人最终皆进士及第,且两人得者还是高第。而嘉祐二年这一榜所取的进士中,因其所取后世所谓之名士之多,且这些士子对于宋代政治、思想和文学影响之广之深,可谓是宋代历史上最具有典型意义的一榜

进士,苏轼在如此璀璨群星之中脱颖而出,也从侧面证明了当时苏轼其学问其才识已是相当卓杰。其后,苏轼已经去逝的母亲程氏因苏轼升迁也被追封为武阳县君,也可谓是对九泉下的程氏之一番慰藉。于是,苏轼便辞别父亲,离开京师赶赴凤翔。嘉祐六年十二月十四日,苏轼到任凤翔签判,而其再次回到京师,已是治平二年的正月,王朝的主宰也已由仁宗变为了英宗。
2.初次被贬
治平二年,苏轼还朝,英宗对其早有所闻,十分青睐,故授其史馆清显职务,而苏轼也本应大展才华,竭尽施为,以求建树。岂料,当年五月先遭丧妻之痛,来年四月又遇亡父之哀,前后相隔竟不足一年,这对苏轼而言无疑是双倍的打击。苏轼也只得回蜀治丧,守制丁忧。待苏轼再次回转京师,英宗却也已逝去,神宗继立,并在王安石的辅佐下,奋起欲革新天下。这场改革的风暴,也将朝堂搅动地天翻地覆,最终撕裂为二,化为新旧两派。两派相互声伐、攻讦不断,党争愈燃愈炽,苏轼也不可幸免地卷入其中。

而思其师承交游,考其为政理念,苏轼自然而然被划入旧党一派。但因苏轼所言所奏往往广征至理博引名言而发理性之批判,神宗也不得不为之所动。也因苏轼文采卓越先后为几位皇帝看重,其政见又与变法派不同,甚至相左,因此,苏轼再为新党忌惮,被设计迫出京师;其后,党争愈烈,更有甚者欲害苏轼性命,幸得多方机缘,最终被贬黄州,数年之后方得复起。
3.再度被贬
苏轼既而贬谪,此前王安石也已隐居不仕,神宗当时对新法虽稍懈怠但仍不想完全放弃,于是在加强新法实施力度的同时,其亲自主持了以恢复官制为主的改革。宋初,因实行官、职、差遣分离,随之也带来了机构重叠,设置混繁,名实不符等弊端。为了精简冗员,提高效率,节省开支,所以神宗进行了相关的官制改革。这次改革其目标以恢复三省六部及寺、监等部门其固有职能为主,同时使得中央机构的官名可与实际差遣职务相符合。元丰五年五月,新官制开始正式实施。然而,新官制虽然起到了一定作用,其与神宗所预期的目标依然相距甚远。为了调和新旧关系,同时也为了可以更好的推进改革,神宗决定逐渐起用如苏轼等旧党大臣。

元丰七年,神宗亲书手诏量移苏轼至离京师较近的汝州,准备予以起用。但是,其后不久,神宗因病重去世。哲宗继位,太皇太后高氏临朝听政,高太后起用司马光为相,旧党复起,苏轼也骤得高迁,但司马光不久也患病逝世,旧党内部争端又起,苏轼也因政治纷争在京师与地方间多次辗转。元祐八年,太皇太后去世,哲宗亲政,复用新党进行绍述,旧党遭逐,苏轼也再次被贬。
4.晚年生活
绍圣元年闰四月,朝廷的罢免诏令到达定州,并催促上路苏轼上表称谢,其后赶赴英州。英州,在广南东路,其治所在真阳县,距离京师四千里;定州,属河北西路,治安喜县,距京师一千一百二十里,如此由定州至英州,已是约近五千里。而至六月,苏轼方抵达江宁府,行程尚未至半,来之邵再次弹劾,诏下命贬谪惠州。

十二月,苏轼到达惠州贬所,开始了第二次谪居。此次苏轼较黄州之时已是更为心平气静。但至绍圣四年,新党中人穷追不舍,借哲宗之名继续打击旧党诸臣,迫害又至,苏轼再谪琼州。而其时琼州始经开发未久,瘴气四伏,苏轼也因此感染疾病。元符三年正月,哲宗去世,徽宗继位,并尊神宗皇后为太后开始听政。苏轼也得赦免,渡海北归。但至建中靖国元年,苏轼行至常州,旧疾发作。六月,苏轼上表乞请致仕,得许。七月二十八日卒于常州。其后,徽宗起用蔡京,蔡京制造党锢,苏轼在死后仍遭处责,北宋也愈加沉沦,不久国破。
苏轼的思想
一方面,佛教对苏轼的影响很大。由于父母好佛的特殊家庭背景,显然也是很早的。苏轼晚年写给苏辙的诗中就说过:“君少与我师皇坟,旁资老聃释迦文。”说明少年时代主攻儒家经典,研习场屋文字的同时,涉猎了佛道典籍。二十岁时,苏洵携轼辙兄弟游成都、见到了文雅大师惟度,宗人宝月大师惟同。称文雅大师“器宇落落可爱”,与之游甚熟。还参观了大悲阁等佛寺,形成了成都“佛事最盛”的深刻印象。在其后来所作的《成都大悲阁记》里,还在怀念当时所见的情景,称自己“游四方二十余年矣,虽未得归,而想见其处”。《水陆法像赞》中谈到水陆道场十六法像的摆法,称“惟我蜀人,颇存古法,观其像设,犹有典型。”虽然历时几十年。仍然记得一清二楚,可其兴趣之大、印象之深了。

上溯至元丰中的黄州之贬,这是苏轼出仕以来经历的一次最严重的政治打击,被捕吏象抓小鸡一样逮进御史台监狱,人人以为此去凶多吉少,定要“断送老头皮”。由于神宗怕担杀害士大夫的恶名,加之毕竟欣赏苏轼文才,苏轼在牢里经受住了神宗派人所进行的实地侦察,故得免一死,被贬黄州,剥夺了签书公事的权力。到黄州不久,苏轼写了一首题为《安国寺浴》诗,以尘垢之染身比喻名利之累生,“尘垢能几何,修然脱羁梏。披衣坐小阁,散发临修竹,心因万缘空,身安一床足。岂惟忘净秽,兼以洗荣辱。默归无多谈,此理要观熟。”

诗中洗浴涤除尘垢的寓意,正让人联想起“乌台诗案”掀起的人身迫害,使他不得不重新认识仕途荣辱对人生的实质意义,并且认真思考以后的人生道路;失去自由与平遭狱卒欺侮的不公正待遇,使他进一步看清了政治现实的险恶乖戾,最初怀抱的有志天下的理想,被小人的诬陷、皇帝的猜疑给以当头一棒,他原以为在维护强大封建专制统治的前提下,自己可以大显身手,一展宏图,其忠诚不仅不为政敌所容,而且得不到皇帝的信任,这是使他对功名进取心灰意懒的直接原因。在无奈之中:他只想退求独善,独自一人抚慰心灵的创伤。当他更换角度衡量人生时,竟摆脱了心中的困扰,将世俗得失暂置一旁,获得了身体的安闲,心境的宁静。其人生价值角度的成功转换,恰恰是佛老思想的排遣慰籍在起作用。

另一方面,苏轼阐述了自身的自然人性论。苏轼充分肯定人的本真性情的流行显发,因为它是人得以存在与生存的基础,也是人之为人的前提和基础,因此,如果断然将人饥食渴饮的本然欲求摒除,那么就同时摒除了人得以成立的必要条件。从这一点出发,苏轼既没有一味赞同和执行道家的具有“非社会性”的自然人性,也没有苟同先贤设立的高于现实当下层面的伦理道德人性,所以,苏轼的自然人性既不同于道家的自然人性,也不是和儒家伦理道德人性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出于二者之间。

另外,他认为自然之性是人的根生之性。根生之性,是人人皆而有之的,圣人无是,无由以为圣,小人无是,无由以为恶;自然之性是人人共有且不待外求的,不可损益的;渴了就有一个饮的要求,饿了就有一个食的要求;这都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它们是人生存的基础;自然之性是人性的原初状态。追求华丽的衣服,喜欢可口佳肴;喜而相聚相随,怒而愤激相随,哀而哭天抢地,乐而手足舞蹈,是人的本然之性的表现。这都可见苏轼的思想境界到达到了一定的深度。
苏轼的诗歌
诗歌的意象
1.雨
苏轼诗歌中的“雨”可以看出苏轼民胞物与的情怀。陆游曾作《喜雨歌》:“不雨珠,不雨玉,六月得雨真雨粟”,这里把风调雨顺视为最大的祥瑞。诗人们创作诗歌表达对“雨”的这种歌颂与期盼,并不仅仅是感染了农人们的喜悦之情,论其实质,是从根本上体现出了诗人们对广大底层百姓的深切关注与关怀之情。苏轼也不例外。出于对广大百姓的关怀,他对及时而充足的雨水表现出了极大的喜悦之情。

嘉祐七年,久旱的凤翔下了三天的大雨。苏轼目睹了“官吏相庆于庭,商贾相与歌于市,农夫相与抃于野,忧者以乐,病者以愈”的景象,就把刚落成的一座亭子命名为“喜雨亭”,并对友人叙述其理由:“今天不遗斯民,始旱而赐之以雨,使吾与二三子,得相与优游而乐于此亭者,皆雨之赐也!”并不是说这场大雨使得苏轼与他的友人可以愉快出游,而是这三天的大雨及时地解救了被困于旱灾的凤翔百姓,苏轼才会表现出这般的喜悦之情。这充分体现出苏轼“忧百姓之所忧,乐百姓之所乐”的高尚情操,表现出他对广大百姓的深切同情。

另外,在《雨中游天竺灵感观音院》一诗中首句,蚕欲老,麦半黄,点名此时为秋收季节。在这个时节,农家需要的天候是晴天,来保证农事的顺利进行。可现实中却是山前山后水浪浪,是大雨如注,连续不断,山前山后全被雨水笼罩着。以致于“农夫辍耒女废筐”,农夫不能把耒锄土,农妇不能携筐采桑。在这严重妨碍农事的时刻,按照习惯观念来讲,观音菩萨,即诗中的“白衣仙人”应该要为老百姓解除苦难。

但事实上却是“白衣仙人在高堂”,高高地端坐在堂上,漠不关心。这虽然是就眼前的神像来说的,表面上是责备神像土偶的无知,实际上却是在指责为民父母的地方官的不负责任。讽刺之意,溢于言外,纪昀评此诗时说:“刺当时之不恤民,妙于不尽其词。”体现了苏轼关心人民的生活疾苦以及对广大百姓的同情之心。在这些诗歌中,雨,不再像上文那样,或是给人带来一种审美的享受,或是给人以沉郁的伤感,或是对丰收的期盼。

在这里,雨不再是知时节的好雨,而是成为一种灾难的象征。为广大的百姓带来无穷的苦难。如诗中的“田妇”、“农夫”“农妇”等等,对这种“灾难之雨”的描述,不仅仅表达了苏轼对广大百姓生活疾苦的同情,更多的是对于在上位者,以及不顾百姓疾苦的"官吏的讽刺与抨击。体现出求轼为了黎民百姓,不避祸福,直道而行,刚毅正直的文化人格。
2.月
在苏轼诗歌中,常常借“月”以托意寄怀。在 88 首涉及”月”意象的词作中,除言志题材的《蝶恋花·昨夜秋风来万里》、《满庭芳·蜗角虚名》、《沁园春·孤馆灯青》这三首外,最为明显地体现托意寄怀的词作当属咏物题材中的中秋绝唱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以及亲情题材中的《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这两首。如《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在词序中,作者开门见山洲道出了写作的时间、缘由及主题:“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词中,词人借“明月”、“月”等意象,抒发了对阔别五年之久的弟弟苏辙的深切怀念,同时又含蓄地宣泄出了对人生、仕途坎坷的复杂情绪;既充分表达了对现实生活的无比关爱,又极力想冲破现实的桎梏,达到情感和生活的自由。同时,“惜别思乡”亦是苏轼词“月”意象的一大功能。

苏轼现存300多首词作中,以“惜别思乡”为主题的有《醉落魄·轻云微月》《满庭芳·归去来兮》、《南歌子·欲执河梁手》、《清平乐·清淮浊汴》、《南乡子·回首乱山横》等凡40首,其中,四分之一以上由“月”意象来担纲。另外,“月”意象也常常被运用于对人生哲理的体悟上,成为词人抒发人生哲理感悟的一大得力助手。如《永乐遇·明月如霜》全词以明月写起,融情入景,上片借助“月”意象,开篇即将读者领入到了一个无比清幽的胜境之中,窗外,月明如霜。

紧接着,词人笔锋一转,镜头由大而小,景物由静变动:曲港跳鱼、圆荷泻露。皓洁如霜的“明月”,“寂寞无人见”的“圆荷”、“跳鱼”,使燕子楼周遭的环境显得尤为安谧,同时也衬托出词人梦醒后欲重新寻梦却“重寻无处”的无比惆怅。下片直抒胸臆,望着窗外的明月,幽情难已,发出“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的人生喟叹。全词词思驰骋、喟叹深广,将沉挚之思、浩瀚之气溢于言表,令人玩索不尽。
诗歌的艺术特色
苏轼的诗歌意境深妙,他不把自然景物的形貌摹写作为艺术追求的目标,而总想探究和表现其中的“理”,“山石竹林、水波烟云,虽无常形,而有常理。”把景、情、事、理有机结合,相辅相生,浑然无间。苏诗往往通过描绘特定的景物,注人特定的思想感情,创造了独特的、韵味浓郁的意境。苏诗往往注重用心灵去感受自然,创造自然,使景即情,情即景,致力于心与物、意与物、主体与客体的融合。在他的笔下,自然景物经过感情的过滤,往往兼有写实性与象征性的双重品格,不仅显示出自然景物的客观美质,而且成为人生的映照,哲理的象征,达到了物我同一的艺术境界。

另外,苏轼的诗歌运思巧妙,挥洒自如 。苏轼一生仕途坎坷,蓄积于心中的情感颇为丰富。但是触发诗人创作兴趣不只是情感,更有一种灵思,一种深刻 无间 的体验。因而苏诗的魅力常常不只是一种情感的震动效应,而是一种理性的启迪效应。苏诗以意胜,然而又以不经意表现出运思的自由感。他不粘滞于物象,不拘束于陈规,挥洒自如,无所防碍,真如万斛泉涌,不择地而出,滔滔汨汩,一泻千里,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取得一种超妙入神的风韵。

如苏轼的《游江有金山寺》,先写镇江金山寺的江景,万里奔腾,烟波浩渺,气魄壮阔,引人遐思。接写登山观景。当攀上绝顶的时候,很自然的要遥望思念中的故乡了,但却被无数的青山阻断了视线。这“乡国”紧扣上我们的“我家”,又铺垫了下句的“羁愁”。在镇江的山顶,哪里望得见千里迢迢之外的家乡!这样的落笔,正是作者运思巧妙的特色。

苏轼一生,饱经磨难而其心不改钟爱百姓且诗文丰富,他为后人留下诗作数千首,词作三百余散文近千篇,皆吐属不凡,堪称绝妙。他还工书、善画,与蔡襄、黄庭坚、米芾并称“四大家”,也是中国古代的“唐宋八大家”之一。一代文豪苏轼以其卓绝千古的诗、词、散文、书法成就,对后世产生了极大影响。
参考文献:《苏轼年谱》、《宋史》、《东坡易传》、《中国思想学说》、《诗歌意象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