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序 临风一孤舟
“……小六?”
“小六??”
“啊……?摩诺……”
小六抱着双腿坐在船尾,静静的望着海面出神。被摩诺唤了几声之后,才回过神来,“摩诺,怎么了?”
“小六……”摩诺挠着头上的纸盒,低着头,欲言又止。少时,他才开口道:“小六,我们这算是逃离了一个噩梦吗……”
小六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小六不好说哦。也许森林里面的那个家伙是对付过去了,但谁知道以后的路上还会遇上什么噩梦呢?”
摩诺轻叹了一口气,仰躺在小六身旁,“小六,你知道吗,我没有以前的关于自己的记忆。”
“我的记忆中有世界的存在,但世界中没有我的存在。我对自己最开始的记忆,就是在那一片森林里。我的身后有一个电视机,就像是我的起点。我经过了很多陷阱来到那个小屋,见到了你……”说着,摩诺突然顿了一顿。
“怎么了?”
“哦……”摩诺沉默片刻,继续说道:“由于我没有自己的记忆,很多时候都需要依靠直觉。我希望解开自己的谜题,所以我必须向前走,向远走。直觉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个方向。”摩诺向远方指去,小六只能看见一片茫茫的海雾。
“摩诺,有一点你说的很对。”小六将身体调转了一下,看着躺下的摩诺:“这是一个噩梦。不仅仅是那个带枪的家伙,也不仅仅是那片森林。还有可能是这一片海,或者海对面的彼岸,或者更广阔的地方……”小六把手伸向空中,仿佛触摸着天霜的寒冷,“小六还有摩诺,都要逃出这里啊……”
侧过身的摩诺却双颊发热,因为他刚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见到小六的那一刻,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小六未来将会在摩诺心底留下最深刻的烙印。”虽然对这句话有些难为情,不过摩诺并不能理解这句话更深层的含义。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小船前方仍是海雾笼罩。但下一刻,雾后竟透出一丝黑暗。摩诺见状一惊,起身向前望去。不多时,白茫茫的海雾已消散大半,前方,一个黑压压的高大巨影向小船俯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