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拉的极限战士-“他将死亡献给了帝皇。”
泰拉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有这巨大的好奇心。 举办这类名堂的大型表演收入是相当可观的,自大远征开始,就开始从帝国收复世界中,抓来各种各样品种凡多的奇珍异兽,兄弟们认为,那是与奥特拉玛完全不同的地方。 奥德修斯还记得在考斯上的经历,宏伟壮观的泰坦在城市间相互射击,同袍战友拔刀相向,他的小队在第一波攻势下仅剩三人,回过意识来早已四面皆敌,他和仅剩的战斗兄弟躲进倒塌的行政大楼,在瓦砾中试图坚守,奥德修斯知道,这是生命中最后一战,他后悔自己学艺不精,没有遵守誓言保护基因原体,没有保护好帝国的子民,不能替帝皇惩罚背叛者,他清楚的看见战犬泰坦那巨大的等离子炮瞄准了他。 泰拉大陆,维多利亚这地方看起来不大,但当他们在沙盘上建起了大小不等的工业平台后才发现,光秃秃的大地依然很干净,生活在这里的人仿佛也显得微不足道,他们有时也很困惑,像是进了间不告知规则,没有提示的赌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永远朝你微笑的发牌员。 但到最后,也要咬紧牙关撑下去,万一能读出发牌员微笑里的含义呢?罗德岛就是这么想的,但人的历史上无论是重大的胜利或悲剧,大多并非是由人们本质上的善与恶造就的,真相仅仅因为,他们本质上是一个凡人而已。 “是铃兰在克尔凯郭尔那片地洞里找的他的。”冥冥中,奥德修斯听见窃窃私语声,随着第二心协助,奥德修斯的意识开始清醒了过来,他发觉自己被关在了笼子里,但作为阿斯塔特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用耳朵确定这里有几个人。 “是个巨人,凯尔希,超级大的巨人。”一个声音尖细的女人说着 “那天我们在地洞里刚做完任务,铃兰就看到沙堆里的异样,我们还以为是沙虫。”她呼了一口气,似乎现在还觉得侥幸没遇到那个东西。 “法华琳,挑重点说。你们调用起重机做什么了?”另一个声音强硬的打断她的话头。 “亚叶,没关系。法华琳,你继续说”这个声音虽然阴柔,但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强硬。 “一个被精致打磨的大铁盔,比蒸汽骑士的头盔还大,额头顶端还有个铁骷髅,眼睛的地方安这镜片,一边完全碎了,里面的眼睛也废了。另一边还在冒红光,我们用起重机吊准备起来时,突然发出一阵原石粉被引爆的声音,然后铁盔就动了下,结果我们发现,着下面不仅埋了一个盔,还连着个身子。”奥德修斯意识到他们说的就是自己,忍不住了,想抬手,但只能抬起一点,就抬不动了,想动腿,腿也不听使唤。 只能从牙缝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谈话也停了,奥德修斯知道他们发现自己醒了,就抬起头,看见房间里原来有10来个人,全都围着一个头不高的白衣女性,那个人应该就是凯尔希。 那女人缓步走到笼子前一米,从上到下的将阿斯塔特的身子看了一遍,奥德修斯的胸膛非常宽,和头熊一样,可里面只传出一种液体沸腾的声音,让人听的很不舒服,他说话时,满口牙又白又整齐,以他这张大嘴一口就能咬断人的胳膊,但现在他因为疼痛连话都说不出。 而他看见凯尔希的样貌,满是血丝的眼睛仿佛又绷紧了 “我的兄弟在哪里?” “不知道。”凯尔希说“他们只在沙子堆里找到你一个人。” 阿斯塔特听完这句话,发出了一声叹息,凯尔希听了,知道他是继生气又伤心,他叹完气,又全力活动四肢,虽然看出伤根本没好,但他似乎强迫自己适应这种疼痛,强行支撑起四肢站起。 “打开笼子,异形。” 凯尔希仰视着的他说,“现在还不行,先生。”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才对。”凯尔希说到这耳朵跟着动了下,这本能的举动在这名极限战士看来却是种嘲讽 那个阿斯塔特的大手紧紧抓着牢笼的栏杆,不愿意说话,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 “放我出去异形,我会给你想要的回答,或者你们在这里杀我,像个懦夫。” “你是个战士,我们也尊重你,但我也得确认你出来后不会扭断我的脖子。”凯尔希冷冷的说“另外,你说的异形,是什么意思?” 巨人先是是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们主子的邪恶计量。” 他眨了眨那只好眼。 “什么邪恶?” 巨人从此就不再继续说话,静静的闭眼坐着,谁来跟他说话他都不在回一句话,就这样直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 但没过多久,就接到来自发电室干员的报告,巨人出逃,这巨人不知做了什么,将笼子溶解开来,并用蛮力踢开了栏杆逃了出来,但得益于普瑞赛斯的安全系统,以及巨人的伤势,他没来得及逃出去,就被近卫干员制服了。 “现在怎么办凯尔希?”阿米娅问道。“你认为留下他好,还是让他离开好呢?”凯尔希的问题时阿米娅局促了下,说不出话。 “把他卖出去吧,有人会很喜欢他的。”凯尔希说 就这样,罗德岛在卡西米尔最大的市场,将这巨人转卖了出去,但因为巨人的伤势严重,且大部分器官难以理解起作用,更无法治疗,并不被这位买家看好,不过他的模样倒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在泰拉这个荒漠单调的地方,这个巨人的样子也太有意思了,简单的喂了些药,就继续安置在一间更加坚固的笼子里了。 结果这巨人的形象风靡了全泰拉;表演一天接着一天,人们的热情与日俱增;从维多利亚,乌萨斯,炎,玻利维亚,来的每个人至少要观看一次;表演期临近届满时,有些买了长期票的人,成天守望在这个关驮兽的铁栅笼子前;就是夜间也有人来观看,在火把照耀下,别有情趣; 当天气晴朗的时候,就把笼子搬到露天场地,这样做主要是让孩子也可以看看这个巨人 他们对此有特殊兴趣;至于成年人来看他,不过是听闻,看个乐,赶个时髦而已; 可孩子们一见到阿斯塔特的模样,就惊讶得目瞪口呆,他在笼里仅仅动一下,就让一些夫人和孩子吓得后退,为了安全起见,孩子们互相牵着手,惊奇地看着这位身穿黑色大衣,脸色异常苍白、全身瘦骨嶙峋,但依然高大的出奇的阿斯塔特。 这巨人席地坐在铺在笼子里的干草上,对着那些长角,长耳,长手的人群,显得无力应对,他有时猛的吧胳臂伸出栅栏,周围人就来摸一摸他那有点粘稠,又粗糙大的要命的手,看他多么消瘦。他又坐在地上,对谁也不去理会,有时只有教堂的钟声才能让他产生反应,他会对着钟声的方向呆呆地望着出神,双眼几乎紧闭。买主并不准备拿他做角斗士,现在仅仅这样就已经让他赚的盆满钵满,而且,那些人怎么会接受一个怪物去参加比赛呢? 奥德修斯自从来到泰拉已经过了30天,他不吃一口饭,有时只会拿露水在自己嘴唇上仪式性的抿一点。 但星际战士的意志是不会因为解饿而消沉的,即便他每天都不睡觉,或者仅仅闭眼十几分钟便可以坚持到清晨,对于这种怪事,无论是他的买主,还是守卫都已经习以为常。 而这种见怪不怪的态度也就就给了这名星际战士的命运的一次机会,让他竭尽全力的逃出这里有了计划,他也已经那样做了,但是他依然被抓了回去。 那一天人们依然从他身旁扬长而过,他记忆里闪烁着一场场自己作为一名极限战士的光荣战役,以及和异形战斗时曾亲眼目睹了原体的战斗姿势,他保证,没有亲身感受,就无法解释清楚原体的力量,他身体里流着他父亲的血,所以他要逃出这个满是污秽的地方,夺回原本属于父亲的他的荣誉! 笼子上漂亮的美术字变脏了,看不清楚了,它们被撕了下来,没有人想到要换上新的;他爆发了惊人的力量,扭断了栏杆,并用不多的酸唾液溶解大小可以让他巨大的臂膀通过,将牢房打开,但他打不来,因为那是用原石技艺才能打开的牢锁,而阿斯塔特并不理解原石技艺是什么,他无论怎么撬,怎么砸,都没有办法,直到被守卫发现。 他的买主非常的愤怒,暗示守卫好好教训他一顿,时间已经过了2个月,来看巨人的人不多了,听说是维多利亚被入侵,然后就是打仗,没人再有闲心去看巨人展出了,奥德修斯只剩下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胸怀,但他依然不吃一口饭,导致他瘦的明显露出了皮包骨,泰拉人从来只慕强大,巨人显得太过于弱小,小孩看见他落魄的模样也没了兴趣。 那天他被用粗实的铁棍足足打了数个小时,打到守卫都感觉到了疲惫,但他们决定轮班来打,两个守卫伦完一组,才停止了对奥德修斯的惩罚,他被打的无力在坐起,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巨人的眼睛如同三九天的冰泉,是蓝色的,布满了红血丝,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办,于是他的心变得沉重起来。 假如有一天,怀言者来到了这里,他把布告牌上的奥德修斯奚落一番,极限战士落入这般田地,那么,他这番话在这种意义上就是怀言者天生的恶意所能虚构的最愚蠢不过的谎言,因为极限战士是忠诚的战士,他没有吃敌人一口饭,喝的是露水,他既不献媚,也不会为他们拿起武器,他除了为自己的父亲,就是为帝国,没有其他人能命令的了他,甚至是因为这样会死,也绝不。 又过了许多天,战争也结束了,维多利亚又恢复了平静,荣耀归与胜利者。 而就在这一天,一个管事发现笼子,感到诧异,他问仆人们,这个巨大的腐草笼子好端端的还挺有用,为什么让它空放在着?没有人回答得出来,直到一个人看见了牌子,才想起来这里面关了个巨人,他们用一根竿儿挑起腐草,结果却碰到了奥德修斯的后背, “你还一直不吃东西?”管事问, “可惜了你这一身强壮的身体” 奥德修斯听见后身体一震,好像细声细气地说了什么;管事耳朵贴着栅栏,因此只有他才能听到对方的话。 “当然,当然” 管事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以此向仆人们暗示状况不妙, “我们原谅你。” “我从不后悔做这些。” 奥德修斯说。 “我们也是赞赏的,”管事迁就地回答说。 “你们只是一群异形。不可能理解我的。”奥德修斯说。 “好,那我们就不赞赏,”管事说,“根本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究竟为什么我们不应该赞赏呢?” “……”奥德修斯不再说话。 “瞧”管事说, 这是他最后的几句话,但在他那瞳孔已经扩散的眼睛里,流露着虽然不再是骄傲、却仍然是坚定的信念:他要继续下去。 “好,归置归置吧!”管事说,于是人们把这个巨人连同烂草一起给埋了。 在这些日子里,阿米娅已逐渐忘记了于她注定不长久的生命中出现过这么一位战士。如果这一切是黑暗诸神的旨意,那么为何只对他一人抱有恶意?只不过这个真相对奥德修斯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只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属于原体的,原体让他为帝国战斗至死,那么他没有权利提前结束它;而在生命的最后,他在该怎么实现对皇帝忠诚的焦虑中,似乎找到了安慰自己方式,和每一个驻进英灵殿的战士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