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何存在

从之前开始,我就已经否定了在这个世界乃至存在本身的绝对意义,但我仍没有否定存在的真实,因为即使世界就是“一场大梦”,还要世界本身存在,也有我存在,我亦即世界还是可以作为超乎的存在而存在,虽然无法理解。
可还是无法理解,我的思想又自然的前进了,我把世界看作了故事一样的存在了。
所谓故事一样,就是指世界上的一切虽然看上去是“发生”的,是“存在”的,其实只不过是虚无的“表现”的。就好比故事里的角色,看上去是鲜活的而且会思考的,但其实完全是虚构而不存在的,故事里发生的事也一样,没有“发生”这个概念,没有先后,没有因果,只是作为一个故事的“内容”。就好比这个故事的其中部分内容是:我思考世界的问题并写出来,有人看我写出的思考并如何想,这些看上去是你我在做,你我在想,但其实都只不过是故事的内容罢了,我们只是故事情节中假装思考的角色,而认识到自身的虚妄却无法改变自身和一切皆为虚妄的事实是最为可悲的。
当然世界与一般意义上的故事是不一样的,没有载体,没有听众,没有源头,只有内容,只是刻在虚空之中的“一场演进”,虚无中的“故事”而已。
如果说梦的理论否定了现实,故事的理论则毫不夸张的说是否定了一切。否定一切,一切,包括自身包括存在包括世界包括事件的一切,其中可悲无限,无须多言罢。
或许觉得故事的理论无须相信,但实在没有任何一个理论能更完美的解释。我无法以此否定其他所有理论,可它自身的不可否定几乎是绝对的。或许和不同宗教一样?“故事”的理论依我看是最真实而最正确的,虽非绝对完善但其程度远非其他可比,我无法相信其他,就这样虚无而悲伤着。
我也从更表层否定了这一切。人的一切追求,除了对“美”的追求外,都被我明确的归结为在生存和演进的历史中形成的生存本能和习惯了,一切的所谓高尚都只不过是人作为生物的一种复杂表现而已。而美呢?且不说美是否真实为美其本为何,就美的无限最终毁灭就让我无限悲伤。美无法永恒,将无限的光阴加之任何事物都将带来枯燥与厌倦,美必然毁灭,而想到存在份的美尽数毁灭,这悲伤要远远大于现存美的喜悦。
这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我可以认同的事情了。
我只是还“存在”着,还“行动”着,然而只是这样。
我怀揣着强烈的使命感,可绝没有任何一个能称得上所谓“使命”的事情。
我难以忍受无“意义”的存在,可我从根本否定了一切的“意义”。
是我断绝了人世的欲望吗?非。不管是扬名天下还是闲适自如,都是我想得到的。
可是,我没有必然行动的理由,完全没有。
所谓的欲望,也仅仅是有些想而已,什么,也算不上。
我,没有行动的方向和理由,一切。
我否定了现有一切的合理与正确与真实。
我在这里仅仅是我在这里而已。
只不过我写下这些的时候还是在“思考”,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毕竟人无法改变自己是确定的,怎么说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如何想,如何做。
或许我这样想不应该悲伤而是完全淡然吗?我放不下悲伤。或许悲伤就悲伤一般也都远离尘世了吧可我也没有远去。是因为像我这样想的大多比我经历得多太多吗?还是那些所谓先贤也只是把悲伤隐藏了呢?
我只是在这里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