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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你的愿

2022-09-03 15:37 作者:上了厦大就改名  | 我要投稿

梦:就是那个男人和我

联想:

          我知道,母亲曾嫁过两次人,本来没什么对吧,但当这两个人分别是两个对立国家的王储和高官,一切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敌国入侵,我在战场上遇到了那个男人……败了是肯定的,母亲嫁的两个豪杰,一文一武,我父亲是那个文,惊才绝艳的一代文臣,所以我也觉得我母亲把我培养成个武将是个很诡异的事儿,对面那个男人当然就是武。

         但是为什么会受俘啊喂!靠,比不了比不了,欺负老娘父母双亡。 

         额额额……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算是我堂哥吧,我很清楚若我不是个女子并且我母亲当年拿着把柄威胁他我早就被除掉了……

         我父亲,害,真的热烈的鲜衣怒马少年郎,谁年轻时还不是个策马长街的红衣状元郎……所以他最后为了知己撞死在了金銮殿的朱柱上,我记得我当时是哭的挺伤心的吧,但是母亲只是振作起来去办了丧事,似乎没有多么的伤心难过。

        后来我问她,她只是摸摸我的头,释然地说,“他就是这样的人,我知道我拦不住,他知道我没有他一样能活得很好,但他的知己踽踽独行,于他恩重如山,平白受过,他自然拼命去救。”

       父亲死后我只能继承了爵位,然后成了统领与敌国边境作战的将领,母亲随我去了边境,没多久就病重,她仍是温柔浅笑,她说,她知道自己年轻时耗费了太多精力,也过的足够热烈了……她尽全力写下三封遗信并留下一块玉佩,告诉我,若有天真的想摆烂或者那狗堂哥要杀我,一可以打开写着制约那封去威胁狗堂哥,二可以拿着另一份信封上空白的信和玉佩试图交给大梁皇帝,第三封写着吾子亲启,我才知我居然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临终前,她让我把她埋到这座分属两境的山的我走第三百步到的地方,在她的掩埋之处种花,但是在第一百步到的地方立碑。

        ……受俘真的是无语透了,但是对面是皇帝御驾亲征诶,比不了比不了……

        ……我是不是该庆幸一秒我的长相还是像母亲的,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上一秒刚无情地被铁链绑住手脚带到皇帝面前,下一秒就被人解绑带下去梳洗打扮……真的无语……至于吗,为了一个改嫁他人的前妻?

      ……嗯我还是很懂事的,不至于得了便宜还卖乖,换回女装,他让旁人退下,剩我和他一对一,他上来就问我母亲还好吗,我一琢磨,他如果想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所以他是难以置信?

     我斟酌了一下,答:“家母三月前重病,已仙去了。”

     为一国之君,应当喜怒不形于色不是吗,我居然在他脸上读出莫大的后悔莫及、无奈和似乎掩饰了很久突然爆发的悲伤,他眼眶都红了。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做什么,我的立场和境地似乎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所以我只是沉默。母亲的遗物我只是藏着,毕竟人总是要给自己留点底牌的嘛。

    他突然伸出手抱我,我一愣,有点怕又有点愣,草老娘不会成宛宛类卿了吧,不过很快就没事了,毕竟宛宛类卿的抱跟抱孩子的抱还是不一样的诶,我都十七了居然还会被人双脚离地的抱……

    所以呢,谁能告诉我这又是要怎样?

    等了一会儿,他平静下来,也把我放下来,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老娘现在被你俘虏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好不好,只要别整宛宛类卿哪个不比被俘虏好。

    我不绕(知道)啊,所以我只答了一句,“这取决于您要如何安排我。”为什么不称陛下,额,陛下难道不是只能称呼自家君主吗?用个您表达他是我长辈应该没什么大毛病吧。

   “随我回宫吧,”我靠老娘真的要被宛宛类卿了吗,别别别老娘宁可战死沙场,谁他妈想在后宫搞什么宫斗,或许是我惊异的眼神太过明显,他安抚的笑了一下,“我带你去见见你同母异父的哥哥。”

    哥哥?这个词汇对我其实是有些陌生的,毕竟独生子女当了这么多年,害,虽然老妈要求高,但是他们都很爱我鸭,还是很快乐的呢。不过当双亲离世之后,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与我血脉相连……莫名有些热泪盈眶是什么鬼啦。

    我收了收情绪,“好。”

    然后我们就启程往皇宫去,这路上我倒是过的挺舒坦,就是有点挂心我那位出征西南大凛和大渝边境的小竹马,害,打一仗回来小青梅被敌国俘虏了,莫名很赤鸡呢。

    这个小竹马人还是很不戳的,各种方面的不戳,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呀,就是不知道为毛要当个武将,你看人家全才就是不一样,当了武将别人还会封一句“玉面郎将”“儒将”,百战百胜,彼时我其实挺好奇他和那个男人(害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我妈的前夫?太生疏了,一个深情的蜀黍?不太合适)打起来会怎么样,老娘是真的期待。那为毛这样的人会成为爷的竹马捏,因为他也是个可怜的娃鸭,多好的孩子,可惜是庶出,母亲还死的早,爹不疼娘不爱的,我妈多有远见呐,他四岁时一看这娃就觉得有天赋,和他的便宜爹妈聊了一下(威逼利诱),他就成了我名义上的哥了,不过姐从没把他当自家兄弟,他跟我一起学文武,说来我们应该都算是有点天赋在的,反正于武我就没差过,他文,啧啧啧,知道那届状元郎跟我那便宜堂哥说他要出征西南时多少人跌破了眼镜吗?

      为了不打扰我这位小竹马打仗,我只把母亲病逝的消息递到了都城的府邸,他回都才会知道,害,现在好了等他回都就是double kill。

     但我突然觉得要考虑一下我爹的名声,我爹那么好的人,他的女儿还是适合战死沙场。

     于是我跟那男人说,能不能放出梁凛之战凛将纳兰悠不堪受俘,自刎狱中的消息,然后我就在大梁摆烂。

     一个月后,

     嗯我见到了我亲哥,好吧我承认那男人是有点深情的,我妈改嫁了,他作为一国之君后宫直接就空置了,我亲哥直接成太子。

     我亲哥其实有点怔住,但他的对我的反应比他爸激动的多,行吧这是我亲哥,抱就让他多抱一会儿啦,亲亲脑门也不会咋样是吧。

     那男人给我俩留了相认的空间,我连忙问了问他和我妈当年的事儿,额,作为丞相之女直接找到不受宠皇子培养和扶持他上位这种事还真是我妈能干出来的,为毛动心这事儿还要讲?一风情万种大美人能力强的一批,还和你亦师亦友,不停鼓励和扶持,遇到危险权衡利弊还是选择挡在你面前,这是个人都要情根深种好吗。然后我妈生下孩子后一年似乎有些产后抑郁,她就给我哥他爹留了封信,说她出去散散心,别找她,好好管好他的国家和娃。

         那个男人又着急又有些心虚,因为在她走之前他们刚刚因为治国和后宫问题,大吵了一架,他只敢派人去跟着她,还跟丢了,他也是意气,干脆等她来找他,最终原先定要娶的那个女子还是没娶。

         只是不想这一走就是十九年,亲哥问我,妈来到我的母国后的事,她用了半年弄清了局势,然后找到了当时正在准备科举的我爹,我爹哪里都挺好,但对官场局势和君心,其实弄得不是非常懂,于是我妈就跟他合作,引导和纠正,让他成为状元郎,交换是娶她,不娶妾不辜负,尊重和理解。我爹答应了,也的的确确在他有生之年做到了。我哥他爹是那种野心凌厉会给人压迫感和安全感感情热烈直率的骄傲少年,我爹则是温润如玉,陌上公子,温良恭俭让,克己复礼,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温柔了岁月的少年郎。朱砂痣与白月光,我和我哥脸上表情都有些复杂。

         我和我哥说,我想继续为将,但可能不是很想与母国对上,我哥表示理解,但是他不知道我主要是不想和我家小竹马为敌,然后问起我是想要什么身份还是想回母国。我寻思我彼时回去不得被我那个小竹马骂死,别别别,老娘被他叨叨了十四年,我爹都不这么叨叨我,表示咱再说啊,让姐先摆烂一会儿,再看看。

        我哥表示行行行,你是我妹,想怎么摆怎么摆,就算一辈子不想干活都行,哥在呢。

        于是我就在皇宫住下了,过上了早上去找找那男人讨教用兵和武艺,下午去找找我哥听听朝政和消息的生活,他们没什么好防着我的,我无根无基,甚至没个身份,就是个闲人罢了,而且我也不太聪明不是吗。

         过了一周,我腻了这种生活,就跟我哥说我想出宫晃荡,让他找几个人陪我避免我找不到皇宫,十级路痴上线。我哥笑笑摸摸我的头,同意了。

         我就在大梁国都女扮男装悠悠荡荡了一个月,今天去小店吃小吃,明天去妙音坊听听曲子,隔天又去红袖招看看美女跳舞啥的。哎呀,这就是摆烂吗,太快乐了。就是那几个随从都有点脸红心跳,老娘面若止水,道,“没事儿,本公子带你们来的,随便听随便看,要是看上了哪个美人,本公子也很愿意成人之美的啊。”

        爷这天回宫,我哥突然跟我说,老妹啊,你这个母国它要求咱派使臣去他们都城聊聊边境的事儿啊,听说你母国那个百战百胜的儒将回都了啊,要是不谈咱很可能要打啊,你对这个儒将秦山河他熟吗?草,熟,那他妈是我小竹马我能不熟吗,但是小竹马他那么了解爷应该是知道爷就算受俘了也大概率不会有事的,不过爷能想到宛宛类卿不代表他想不到啊喂。

         我跟我哥说,嗯……要不还是出使大凛吧,我跟我哥一起去,他去谈判和送血书,我预备着不行就出面去劝劝他。但是老娘很怂诶,爷一个武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个小竹马叨叨,他是真的很能说啊喂。

         但是我又觉得我哥是储君,他出使真的可以吗,我哥大手一挥,大凛境内也不是没有咱的人,老妹不怂哈。

         我心情复杂,问我哥他打算给我搞个什么身份,他说他和他爹一合计,公主是OK的,就我这张长的和我哥如此有七分像的脸,说是那男人流落在外的女儿绝对是OK的,哪怕以后我想带兵也可以。

         封公主大典,一片祥和,只有爷沉浸在要被小竹马叨叨的惶恐里。

         要走之前,爷突然想起来信和玉佩,爷把那两封信给了那男人和我哥,收获了两个人的摸摸头,害,头都要被摸秃了。

        嗯,姐惶恐了两个月,和我哥疯狂补习大梁皇家的自我修养,以及最近的局势和外交辞令,还有情况模拟评估以及贴身的礼仪老师。

        这么两个月折腾下来,倒真的有些雍容华贵,养尊处优的温柔娴静公主模样,完全看不出来一出手可以以一敌十五呢,完全看不出是个天天把爷、姐、老娘挂在嘴边的武将呢。不过姐在那男人、爹、娘和我亲哥面前还是比较会演的,草这么想想还真的只有我小竹马知道我不是什么好登西了。

         我款款下车,走在我哥身后,穿着老娘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穿的浅粉色长裙,满头朱钗,雍容华贵,自信端庄,那可太温良贤淑了。

         走进金銮殿,再次入朝,却物是人非,我心头复杂极了,鼻头微微发酸。

         我的小竹马秦山河明明坐在高位,却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听到我和我哥进来的消息才抬头和我对上眼神,我有些心虚,但也明白不能低头,只是佯装四处环顾,避开了他的眼神,于是就错过了他眸中的愠色。

         我哥和我便宜堂哥你来我往的没意思极了,说到纳兰悠的时候才稍微有点意思,一个啊你们大凛这个纳兰悠真的刚烈啊,一个啊是啊,你看她爹就造了(她没被俘完回来打我就行),她的尸体捏,可带来了?(带来最好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秦山河自己提出要打大梁了呢,他可是义正言辞拒绝了爷五百次)。我哥,啊不好意思纳兰悠死的实在壮烈我们按她的遗愿埋到她母亲的墓附近了。

         便宜堂哥不爽了,用天色不早你们跋涉很累为由让我们明天再谈。下朝以后,我哥让我先回住处,他去找秦山河给我写的血书。爷有些心虚地摸着自己的手腕上的疤痕回了房,卸了妆换了药七七八八地整完准备睡,就看见窗外飞进来一个人。

         姐叹了一口气,十四年的认识和了解还是没能瞒过他。我从床上坐起来准备起身,就被人倾身吻了下去,他双手抓着我肩膀,靠的这么近,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地颤抖和隐忍了太久的情绪。我伸出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唇上却突然痛了一下,草,让你亲让你抱是因为老娘愧疚,你咬我算什么啊。我挣开他的唇,却被人更用力地按进怀里,

“要是他不管不顾把你收进宫里当你娘的替身呢?要是你哥不愿意认你,对你赶尽杀绝呢?要是他们就是想让你名声败坏,画地为牢呢?纳兰远阑,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就不能与我商量商量吗?”

“我……总是有后手的啊,而且这是最好的机会,我若不博,以后就难了……”

“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去解决,自纳兰大人走后你就心事重重地独自在筹谋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我一起商量来达成的!”

“说了你就会帮我吗?你不会,你甚至会觉得我疯了,会拼尽全力阻止我。”我想挣开他的拥抱,他几乎用了全力,用蛮力挣开他肯定会受伤。靠!

“为什么不会,纳兰远阑,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了解我!”

“……你真的要听?”

“听。”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放。”

“那你别抱那么紧,疼。”

他稍微收了收力道。

    “你知道的,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顿了顿,“母亲很早就有了统一的思想,她当初会离开大梁帝一是因为他们政见不和,梁帝有些急于求成,还想利用后宫达到他的别的目的……”我拍了拍他,“有点累,要不咱躺下来聊。”他没意见,抱着我躺下来继续听我说,我收回有些酸痛的手,“二就是她认为梁帝需要成长,而她的辅助已经影响了这一点。三就是为了在大凛这个她第一个打算动手的国家提前做点准备。我爹也好,我也罢,甚至包括你,都是她做好的准备。只是虽然她也明白慧极必夭,但却不想自己四十不惑就因为病重而去。”

         “她把我养在身边,我早已活成她的愿。你或许觉得我没必要为了她的愿而赔上终生,可我是认同的。现在大凛成为什么样了?宋公一代忠良谏臣,要我爹另一个忠良以死保住他一条命。而那些奸邪小人呢,谗言进谏即可。国君昏庸,官场腐败,氏族垄权,百姓被严刑峻法和繁重赋税折磨成什么样了。大渝作为西南国家,环境恶劣一些,发展远不如梁凛。而大梁固然也有它的问题,但至少那人也好我哥也罢,他们基本按着母亲当时的说法根据实际情况有针对性的去做,他们心中是装着百姓的。因此,若真要一统,毫无疑问大梁是最合适的。”

烛火下秦山河的眼神愈渐温柔,他死死盯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舒服,闭上眼睛,拍拍他,“喂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帮不帮我啊。”

他轻轻抓住了我的手腕,轻抚了抚那道疤,有些心疼地开口,“知道我大概率会认出来,写血书还是用了自己的血啊。”

“……那不是想着……万一……瞒过去了呢。”

“你若真死在大梁,谁管你遗书怎么写的,我定要先踏平它大梁。”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没死……”

“除了这次他御驾亲征,和梁军的作战你何时受俘过?”

“那……”

“让我抱着睡一觉,明天再说。”

“……”什么东西?!这什么狗男人得寸进尺!我真的会给他踹出去……要不是舍不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在身旁的这一夜,我睡了很安稳的一觉,是从母亲离世后再没有的安心感。

四更,他准备离开,我迷迷糊糊把指甲戳进手心,强迫自己清醒,他摊开我的手指,抓住我的手,“我会陪你。”又安抚地摸摸我的脸,“再睡会吧,你一路跋涉也累了。”等我闭上眼睛,他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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