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九）

（个人脑洞罢了，切勿上升任何人！） 林高远住的是套房，厅里还设了个小吧台。 “哟，整得挺有格调。”曼昱示意林高远把买来的东西放在那小吧台上，然后自己动手解开包装袋。 林高远在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把小蛋糕取出来，把小勺子摆好，往他面前推了一个。 林高远拿起勺子，看着曼昱在自己身边像小猫一样吃东西。 他饶有兴致地问：“好吃吗？” “好吃。”曼昱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的。 林高远用勺子在蛋糕上戳了又戳，终于问出憋了一路的话：“刚刚那个记者，你们很熟吗？” “还行。”曼昱头也不抬。 “还行就是不太熟，那你们还有那么多话聊？我看他神神叨叨的，一直说个没完，可能是职业病。”林高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哼，不就采访了一次吗？” 林高远语气里这一点不屑莫名取悦了曼昱，她捂着嘴笑起来，说：“不止一次。” “嗯？”林高远干脆直接侧过身来盯着她，放下勺子，右手握成拳头，撑住自己的下巴。 “之前也采访过啊。人还挺细心的，每次都提前跟我对好问题，我觉得不太好回答的，他都帮我改掉。而且他也看得懂球，可能平时也会打一打吧。反正还挺好沟通的。” “哦，业余爱好者。”林高远把“业余”俩字咬得很重。 “是的，跟你这个专业爱好者没法比。”曼昱呛他一句。 “那肯定是没法比。”林高远自信得很，挑着眉，“他还说你是他的偶像呢。” “多一个粉丝不好吗？” “我跟你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我还说不知道你是什么心呢……” 话音刚落，她就惊呼一声——林高远突然伸手拉住她的凳子，往自己身前一拖，左手撑住她背后矮矮的椅背，把她环在这个小小的吧台和自己之间。 他的手臂依然是曼昱记忆中的样子，线条充满张力，触上她又直又薄的后背时，存在感十足。曼昱不得不挺着腰。 这会儿，她目中只留下林高远了。 “这样呢？”林高远轻声说，“靠近一点，是不是会比较好？是不是就比较能知道我的心呢？” 两个人的呼吸都近乎交缠在一起。 这样的交缠，唤醒了曼昱一直以来刻意抛却的回忆，像一阵晚风，吹破一朵欲睡的花。 她只能愣愣地看着林高远。 “昱。”林高远轻轻地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 有珠子敲在她心上，声响有之，涟漪有之。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朝夕相处，你的动作、表情，我全部了解。”见曼昱不说话，林高远笑了笑，“所以，你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靠近一些，就能听到你心里的真话了。” 曼昱伸出手推了推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粉丝，但我真是你的粉丝了。”林高远纹丝不动。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垂下头，低声说：“我在北京等了你12天……你回来的那天，我去机场了，就像你的粉丝一样。” 曼昱僵住了，手就这样轻轻搭在他肩头。 林高远抿了抿嘴。他仿佛要从这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去，才能把煎熬独自关在心里头。 “我觉得你离我好远。你赢了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你欢呼，但是我……我……” 郁结在心头的情绪总是难以控制的，他的声音竟不可遏制地带出了一丝哭腔。 “我不关心那些，我只关心你走上那个领奖台要经历多少曲折……你的艰难，别人不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全都了解……” “好像做你的小粉丝也很不错，能远远地看着你，陪着你，就算你一直不会发现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本来真的是这样想的。” 林高远越说，鼻子越酸。 “但是，还是太远了……昱，我躲在机场的角落里偷偷看着你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他抹了一把眼睛，有些语无伦次：“别人都不会，只有你，我只有面对你的时候，简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事情的走向，也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默默里，一股辛辣的感觉劈进曼昱的心里，不可断绝。她想就这样抚上林高远的肩和背，以最大的真诚，拥近他。 她离得那样近，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眼前这个人长久以来的寂寞和孤独。 林高远的手机不合时宜地轻轻响起，悠扬轻快的纯音乐悬在空中。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曼昱的发顶，拿起手机，转身接起来。 他走开几步，背着身，不知道那边跟他说了什么，他正色下来，说：“好，好，等我回去再说。”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曼昱已经站起来了。 她好像还有点怔怔的。 林高远看着她，眼角还泛着微红，脸上却还是露出了笑容：“我等会儿就回深圳了，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怎么不早跟我说？”曼昱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 “所以今天才这么早就拉你出来啊。”林高远把她按回凳子上，把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推到她面前，“不然你连我的蛋糕都蹭不上。” 曼昱“哦”了一声，她还没回过神来，没滋没味地拿起勺子：“那我还是不浪费了。你的那份不吃的话也给我吃了吧。” 林高远把自己那份也推给她：“要不要我再去给你买几个不同口味的？” 见她闷闷地摇头，林高远又说：“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呢？” 曼昱思忖片刻，指尖抠着勺子柄：“不知道……你忙的话……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最要紧……” 林高远打断她的话：“我等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芥蒂，但是，我等你。” 她没去看林高远是什么表情，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安置自己心中的波澜。 林高远大概是真的很急着走，他带上行李把曼昱送回家，匆匆地告别，连车都没下，就掉头去机场了。 到了晚上，林高远才给她发信息说自己到深圳了。 中午出发，晚上才到，真是离得很远。 华灯初上，这是城市的经典时刻。光与色彩夸张了建筑与人群的轮廓。 曼昱从自己房间的窗往外望，这么多的光影，使思念变得如此具体，如此可视。 她趴在窗台上。 她想：好像，确实是，离高远，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