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兽界59三翼蝶·拾-记忆之乱
“嘲讽我对你有好处吗?”殷诞无语。
“当然有好处啊,可以让我身心愉悦。”茶夭夭实话实说。
“你这个兽真的是……”殷诞极度无语。
初逸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所以这是很久以前的什么事儿呢?”
“这样接受到三十年前苏府人口贩卖之事了,他所说的手段就是当年苏府干的事。不过我记得当时的‘蓝本’和‘商品’都恢复了正常吧?你是不是又想搪塞我们?”殷诞重新将目光看一下浮聃。
“我没有!”浮聃求生欲望极强,“我只是听说两年前当时一蹶不振的苏府又找了个‘蓝本’,从而做起了以前的生意,素质局也介入调查过,但是一无所获,浮家和苏府早已划清界限,所以很多事我也不清楚。”
“素质局?”
“那是我离开黑市之前召集的维护黑市秩序的组织,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等事情忙完了,我还得去看看。”殷诞道。
“素质局有没有可能和苏府同流合污?”
“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话,还是有可能的。”茶夭夭道,“真不知道某些人当初是怎么调教素质局的。”
殷诞已经不想理会茶夭夭了,但是这一肚子闷气不能不发泄,于是她找到了浮聃这个目标:“该提醒你一下,你又跑题了,我讨厌有人愚弄我,我相信你应该清楚。这是第二次。所以如果再说我们没有问到或者无关紧要的事,我就杀了你。”殷诞道。
“等!等一下!所谓的‘同化’就与此有关,‘同化’就是用‘蓝本’和药物控制抓来的兽,使他们成为‘商品’,‘同化’之后的兽不会失去记忆,但思想会被彻底变化,就好像他还记得你的样子和你的性格,却对于你来说成为了一个全新的兽!”浮聃再次展现出了他的求生欲,“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还是废话,刚到黑市就有人挑战我的权威?”殷诞饶有趣味的准备动爪。
“等等!我还有情报!”浮聃已经吓得抱住了头,“两年前有一只兽给苏府带来了新的‘蓝本’,有小道消息说,那个‘蓝本’并不是苏府培育的,而是余若笙带来的,并且那只兽被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那个样子了,还有,前段时间余若笙来过黑市,没有带走‘蓝本’,反而只带走了几个‘商品’就离开了。”
茶夭夭立刻拦住了殷诞:“你这情报倒是能给你换回一条命。”
殷诞不解:“这不还是废话吗?”
“就你这木鱼脑瓜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敢去反抗余若笙。”茶夭夭又开始了。
“我又咋了。”
“你自己掂量一下就知道了。”茶夭夭道,“最后一个问题,‘同化’一只兽最短需要多久?”
“这我真不知道……”浮聃道,下一秒,殷诞就准备动手,然后浮聃赶紧做出求饶的动作,“不过我有办法知道!”
“说说看。”
浮聃抓住这片刻,又进平生最快的语速说:“苏府以前修了一个地下室,用来存放苏府的机密文件!那你肯定有关于‘同化’的资料。”
殷诞似乎有些不信任浮聃:“我记得那个地下室已经被毁了吧,那些有关的资料也早已销毁,如果有备份的话,苏府这两代人用三十年建立的名声可就付之东流了,苏府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冒这种风险?”
“他都重操就业了,还在乎名声?”初逸道。
“从操就业不违规,买卖也不违规,只是性质违规而已。”殷诞道,“黑市不免会有不当交易,所以我们只讨论性质,没有直接证据,无法判断其性质,也就无法判断其是否违规。”
初逸几乎是用无语的语气说:“我当时觉得素质局查不出什么,好像又是理所当然的。”
茶夭夭收回长枪:“你居然听得懂?我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走吧,浮聃,带路吧。”
“那我也跟着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苏府那个小子敢不敢做这些事。”殷诞道。
“你就别去了。”
“为啥?”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茶夭夭道,在殷诞耳边低语几句,继而说,“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简简单单吧?”
“你真让我英雄无用武之地啊,你多少是有点瞧不起我吧?”
“你的作用还是挺大的,”茶夭夭佯装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这很重要。”
“我不跟过去,这个浮家的势利眼不会不听话吗?”殷诞拌嘴。
茶夭夭叉腰:“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小瞧我的战力呢?”
浮聃趁势赶紧说:“不!不会的!我……我一定听话!”殷诞曾经在黑市令兽闻风丧胆的经历,深深地扎进了每一个黑市居民的心。
“谅你也不敢。”殷诞道,随后叉腰,“行吧行吧,虽然你是我的好姐妹,但也不要跑题了救完你的尽雀,赶紧处理守护者的事。”
茶夭夭微笑:“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想管你们了。”
“好了好了,我先溜了。”
“最后还有一件事。”在殷诞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茶夭夭又叫住了她。
“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殷诞有点不耐烦。
“这可是在帮你们,你要不想干……那就算了。”茶夭夭道。
殷诞立马凑过来给茶夭夭揉肩,随后趋炎附势地说:“怎么会呢?你说的事我能不帮你吗?”真分不清谁是势利眼。
“收集一些有关癌症的资料吧,要民间传闻的那种。”茶夭夭道。
“就这?”
“就这。”
殷诞终于抓住了茶夭夭的把柄:“你不是序均院医学高材生吗?癌症相关的东西都不知道?”
“我要的是民间传闻,关于癌症的东西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茶夭夭抱胸道。
“所以这和我们的事有什么关联?”
“别问,你只管去做就行。”
“行行行,你说的对。”殷诞道,“你要是辜负了我们,那就来大理寺喝茶嗷。”说完便走了。
“你说的好像全是我的错一样。”茶夭夭道,“最后……提防那只叫梦兮的兽,她……可没那么简单”
茶夭夭并不知道殷诞是否听到了,只看见殷诞朝她摆了摆手。
“那现在该带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地下室了吧?”茶夭夭转过身来看着浮聃,“你要敢耍花招,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凌迟。”
“不敢不敢。”
浮聃随后让仆从离开,请留下了刚才那个发现问题的仆从随同。随着浮聃的带路,几兽来到了苏府远处的一片黄土地,浮聃告诉茶夭夭和初逸地下室就在这里。
“这里除了杂草和泥土,什么都没有。”初逸道。
浮聃指着地面命令仆从此处开始刨土,仆从也真是卖力,三下五除二就刨出了一个地下室的门,浮聃说:“就在这里面。”
随着仔细的深入,才发现这个门被锁了。
“锁住了……这个锁我也没什么办法。”浮聃胆怯地说,“应该是用序均院的科技做的。”
茶夭夭俯下身子看了看那把锁:“这种锁……呵,确实挺像的序均院的作风。序均院的东西一般敲不烂,但也不会把好东西给你们,这种东西呀,解起来就像是玩某MOBA游戏一样简单。”
“你是序均院的学生?你不是那个拒绝了序均院任教的……”浮聃有几分惊愕,据他所知,就算是序均院的学生,能解这种锁的基本也是高材生,面前的这个貌似挺厉害的兽居然觉得简单,太恐怖了。
茶夭夭唤出长枪,用以前学的战斗技巧,一枪击向那把锁,锁应声而断:“搞定。”
看来是我想多了。浮聃见识了茶夭夭的开锁方式后,感到几分无语。
茶夭夭看出了浮聃的心思:“总以为序均院的东西高大上,却忘记了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这是本末倒置。”
三兽进入了地下室。地室布满了青苔,但却没有一丝渗水的痕迹,浮聃吩咐仆从点亮了地下室里的烛台,虽然火光十分微弱,但勉强还是能照亮一小片范围。茶夭夭拿起烛台,借着这微弱的火光寻找他们需要的东西。
三兽顺着墙边前进,走了十几步后,三兽看见了一个木柜,但上面什么也没有。之后又找到一个木柜,上面依旧空空如也。
“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是在忽悠我们?”初逸道。
“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个放资料的地下室,没说这里一定有资料……”浮聃弱弱地说。
“你这老骗子!”说着初逸唤出弓和箭指着浮聃。
“安静!”茶夭夭停下脚步,此时刚好回到原来放烛台的桌子旁。
茶夭夭将烛台放下,闭上双眼后重新握住烛台,但没有举起来。初逸明白,茶夭夭是在使用那个能力。
片刻之后茶夭夭睁开眼,说:“可以走了。”
此刻她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当她松开手时,烛台立刻化作了烟尘消失。
“这是……”浮聃似乎猜到了什么,“你是……”浮聃欲言又止。
“你刚才说是有人带了一个‘蓝本’交给苏府?”茶夭夭问道。
“对,”浮聃反而热情起来,“我可以保证其真实性,当时与余若笙交接的是苏幕遮本兽和刘管家,并且那个‘蓝本’让我感觉有点奇怪。”
“哦?你见过那个‘蓝本’?”茶夭夭来了兴趣,“怎么个奇怪法?”
“对!我们黑市的兽对于这个‘蓝本’没有任何的记忆和信息记录,但奇怪的是,基本上所有见过‘蓝本’的兽都会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不排除曼德拉效应,但……我更加相信是我们的记忆被剔除了。”
茶夭夭嘲讽道:“有学识,但不多。”
初逸无语地说:“你怎么突然殷勤起来了?”
“有那么明……咳咳,这不是很敬佩你们吗。”浮聃挠头道。
茶夭夭深呼一口气:“你的任务完成了。”
“好。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且我知道的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浮聃道。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得给你吩咐一点任务了。”有便宜不占脑壳憨。茶夭夭是这么想的。
“请吩咐。”
“我要你和苏幕遮重归于好。”茶夭夭看着浮聃。
浮聃叹息地说:“这……破碎的镜子,即使是用了某02胶水也无法破镜重圆。”
“是不能,还是不想?”茶夭夭看着浮聃。
沉默片刻,茶夭夭继而道:“你们其实都想回到从前吧?”
“我试试吧?”浮聃低着头,“先走了。”
浮聃离开后,初逸问:“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想破镜重圆的?”
“你猜。”
“你不是不想多管闲事吗?”
“你猜。”
“……”初逸几度无语,“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我们去找滂霂,我有事得确认一下。”茶夭夭道,她的表情有些奇怪,那种满脸无所谓却又夹杂着凝重的表情。
希望我想到的事,不是真的。这是茶夭夭现在唯二的愿望。
德济堂。
两兽走进德济堂,只见滂霂正和一只兽对话。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的意见依旧还是保守治疗,最近的话……吃点我开的中药熬的汤吧,嗯,就这样。”
“好,谢谢滂霂大夫。”那只兽虚弱地说道,说完便拿着药匆匆离开了。
滂霂目送那只兽离开,随后注意到了茶夭夭和初逸:“你们怎么回来了?要办的事都办好了?得到么么子的赏金了?可以付我住宿费用了?”
这波绝命四连问让初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们关系不应该很好吗?”
“就是因为关系好,才会说出这种话。”茶夭夭道,“滂霂,我问你一件事。”
“问吧。”
“你还记得依夜吗?”
“依夜?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你问她干什么?”
“你还记得她在序均院时主修的记忆类学科吗?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你还记得吗?”
滂霂挠头:“记忆类学科我知道,但依夜主修的是记忆类学科吗?我怎么记得是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