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出走的余生(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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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出走的余生(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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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的他们属于我,故事属于我,双向暗恋,不撕不踩,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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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九良给孟鹤堂开的门。
看到孟鹤堂的一刻,周九良就觉得寒夜里的风似乎也不那么凉了,甚至还夹杂着一点院子里新鲜的泥土气息,到底是春天到了呢。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后,他就觉得要死了,刚刚还在想办法压制的感情完全没法控制。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师父,你啊……”孟鹤堂似乎对他为什么到玫瑰园来一点都不知情。
周九良放了心,把他让了进去。
三个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天儿太晚了,郭德纲就留了他们两个过夜,没再提过一句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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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早恋过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人生的初次恋爱是这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为什么非要是“早恋”呢?周九良二十来岁也算不上是“早恋”了啊?列位,打小就在传习社学习的九良团子可没什么情窦初开的机会啊,兜兜转转的跟着孟鹤堂也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上想过,直到那感情再也瞒不住的溢了出来,他才意识到,他这是恋爱了,还是暗恋,还一下子恋了这么多年。难怪九龄九郎他们说他是块不懂青春的木头……那都是因为他瞒的太好了,把自己也瞒住了。
在别人跑前跑后就为了吸引小姑娘的时候,他跑前跑后的跟着他孟哥。
在别人甜言蜜语就为了留住小姑娘的时候,他甜言蜜语的撩着他孟哥不亦乐乎。
啧。
九良有了烦恼。
他不想放弃孟鹤堂,放弃这段感情,但他也清楚,郭先生说的是对的。
从他初次登台的时候,德云社里的老前辈们就人前人后的夸他,沉稳持重。他这个年纪,台风确实太稳重了。他不知道,也曾有人背后议论过这样的沉稳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到底算不算好事。
周九良是理性的,做的唯一不理智的事就是从了自己的心,拉住了孟鹤堂递给他的手。
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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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最近很烦。
不用孟鹤堂,谁都看得出来。
后台候场的时候,就连平时和他关系最好的秦霄贤也不敢往他跟前凑。
为什么?九良弹三弦的啊,那手劲儿,是真疼啊!全七队的人都知道,九良的手后妈的手,除了往队长身上招呼时如鸿毛飞雪,对别人那就好比来俊臣的八十大板啊!
还有二十分钟上场,现在周九良就捧着手机窝在沙发里皱着眉不知道在看什么,秦霄贤扯扯自己的大褂凑近了两步,“师哥干嘛呢?”
平时可没人叫九良“师哥”,要么是直接叫名儿,要么就是戏称“队长夫人”、“周宝宝”什么的,这次他一叫,果然就把周九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说吧,是不是贯口没背下来?”周九良放下手机,高低眉的一挑眼皮,觑着秦霄贤,“早通知你要查作业了吧?有空就玩抖音啊?今天孟哥不在,看还有谁帮你说话。”
提起查作业,没人不怕周九良。这大概也就是传说中队副掌实权的真实出处了。
“倒不是没背下来,就是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儿?”大家熟了就比较容易说话,没必要旁敲侧击,秦霄贤开玩笑说他可不愿意和周九良浪费他有限的智商。
被旁人一提醒,周九良立刻明白了,收敛了刚才的一脸不耐,抓了抓头上的钢丝球,“没事儿。”
“你和孟哥闹别扭了?”
秦霄贤一句话炸得周九良钢丝球都膨胀了不少,“闹什么别扭啊,他不是有点儿私事儿么,别瞎想。”
可秦某人并不想放过他,更是凑近了问了句更劲爆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整天待一起的兄弟,九良也知道自己瞒不住他,毕竟秦霄贤更有经验一些,他放下手捂住了脸,有气无力的问了句,“那么明显啊……”
“你不是挺坚定的么?”秦霄贤不是最先发现孟周二人关系的,郭德纲才是,但他们同病相怜,必然也透露着同样的味道。
“……没事儿,别瞎猜了。”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周九良看了眼手机,硬是结束了对话。
“秦老师周老师,该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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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也觉得周九良有事情瞒着他。
“九良,你有什么话不能和孟哥说说么?”从小带大了周九良,比起恋人,孟鹤堂更习惯用长辈的谈话方式来关心他。
周九良双手撑在枕头两边,打量着孟鹤堂额角的汗珠,声音一点也不像大家盛传的“七队高音嗓”,反而低沉的充满诱惑力,“这种时候说这话,多没意思?”
“不是,”他伸手环住周九良的脖子,抬了抬腰,“我就是觉得你啊——轻点儿!”
剩下的话都被周九良加快的动作堵在了胸口,这一夜,依旧是畅快淋漓的一夜。
周九良投降了,即使那一晚郭先生说得再透彻,他还是没有办法放下。他像个偷偷“早恋”的小男孩儿一样,和他的“大家长”耍起了心思,玩起了“暗渡陈仓”。他不会让他孟哥知道任何细节,这种“顶风作案”的刺激感以及保护对方的自豪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但他打算自己扛着。至于能扛多久……理智的周九良心知肚明却不愿去想,只能每一天都为此提心吊胆。
他的反常孟鹤堂一眼就看得出来,可是九良什么都不肯说。没有别的办法,孟鹤堂甚至连在床上套话都没有成功。
事后,孟鹤堂觉得情况严重了。
这么多年周九良对他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刚开始合作那阵子,周九良因为他们的舞台风格甚至也说过让他伤神伤心的话,那时候孟鹤堂饶是自己心里难受也要想办法劝服周九良,给他散心。后来小孩儿长大了,对他的理解包容配合拥趸让他心里宽慰不少,渐渐的起了依赖。大概他对他的感情也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而现在他明知道周九良对他隐瞒了重要的事情,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孟鹤堂开始时有些愤怒,很快就变成了疑惑,之后是陌生的恐慌。人的个性很难被改变,不是有句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周九良变了,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孟鹤堂问不出来,不禁开始瞎猜……
过年才见过家人,九良父母身体都很好,家里也没什么事。
不是家里,那就只能是德云社了。可这边也没听说他和谁有过不愉快,前两天才和秦霄贤他们聚过,玩得挺开心啊?
周九良的社交圈子就那么大,平时除了演出就是私底下腻着他,接触最多的就是他本人了。所以如果排除了家里和德云社的关系……九良这阵子闹别扭的主要问题……就出在他身上?!
孟鹤堂懵了,他……让九良为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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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良,起来了,我有话问你。”睡不着,早早起来的孟鹤堂做好了两个人的早餐,返回卧室叫九良起床,“周宝宝!太阳都晒——唔——”
压根没想到床上的人早就醒了,引诱着他凑近了掀被子,周九良手疾眼快的把孟鹤堂拖进了被窝。发现他穿了严严实实一身家居服后手里开始使坏,一边咯吱一边脱人衣裤,动作迅猛。
被翻过身去的孟鹤堂抱着枕头咬住了周九良横在枕头上的小臂,留了个浅浅的牙印,怕他疼又舔了一口,然后就被又一波的狂风暴雨带走了所有感官。
一个小时以后,孟鹤堂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早饭都凉了。”
“嗯……还没吃饱啊……”从被子里把自己刨出来,周九良拉过枕头上的T恤套上身,坐起来在孟鹤堂鬓角上又香了一个,才好事得逞的美滋滋的钻进了浴室。
不得不捂着腰小心伸展,孟鹤堂咬着后槽牙觉得他之前想的似乎都错了。这小狼崽子就是在想方设法套路他!
躲进浴室的周九良接了捧冷水拍在自己脸上,才一个机灵的清醒过来。他不能,不能把这样的难题抛给那个他最在乎、最想保护的人。理智的周九良在心里狂叫着“纸包不住火”,那个疯魔的周九良却老神在在的念叨着“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觉得疯魔的那个说中了他的心思,于是手一挥,那个理智的小人儿就从心里被扫地出门了。
接下来的日子突然忙了起来,长春、武汉、广州……接连不断的出差让周九良如鱼得水——只要远离北京,远离郭德纲,他就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去年还时刻拒绝营业的周九良这次无疑是让他孟哥觉得受宠若惊,“你是怎么了?好多粉丝在微博下面追问你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那么捧我?”显然那种被架空甚至是撂在台上的感觉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了,九良一热情起来,孟鹤堂都不知道该怎么在台上浪好了。
九良不置可否,一笑置之。
他心里的小秘密,像正在发酵的红酒一样,慢慢酝酿着。
然而粉圈里流传的一张照片彻底敲碎了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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