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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又名:你家哥哥常龙

2019-09-12 16:11 作者:璟瑟无端五十弦  | 我要投稿

纯脑洞,渣文笔,勿上升真人。

搭配河图的歌《海棠酒满》食用更佳。

你叫常湄,你有一个比你大三分钟的双胞胎哥哥叫常龙。你是常家年纪最小的姑娘,所以大家总叫你小湄。

你和你哥一样,从小都是文艺骨干。后来长大了,自己有了主意了,就一个人收拾东西去遥远的欧洲维也纳学钢琴。


刚到欧洲的时候你还很兴奋,觉得一切都是新的。后来,日子慢慢习惯了,好像一切都习以为常了。再加上你一个人,很难找点乐子,于是你嫂子英英建议你找个外国租客合住,不仅能缓解寂寞,还能分摊房费学点外语。

正当你感觉生活索然无味的时候,一个正在维也纳大学读作曲专业博士的乌克兰姑娘看到了你招租客的告示,打了电话给你,说她要来看房子。


多年以后,你还记得那个风雨如晦的维也纳的周末下午,一个光艳动人的乌克兰少女娉娉婷婷地走进你的房间,她身着一袭绣着凤尾蝶的碧蓝色连衣裙,和她澄澈的大眼睛一个颜色,仿佛轻轻呵一口气,春天就已经提前来到这栋老房子里。

你看着她的身份证:“你才十五岁吧?”

她站在你家阳台上,笑着灭了烟:“我都满了二十五了,有女儿了。”


于是第二周她办好了手续,带着她的女儿搬了过来。她的女儿和她一样,有一头金色的秀发一双碧色的眸子,清凌凌的像贝加尔湖畔的水。


既然住到了同一个屋檐下,你们便约法三章,比如什么时候做饭,谁来做。斯拉夫人擅长格斗,提议谁打架打赢了谁就来做,少数服从多数,这也是你将来厨艺突飞猛进的原因。


而正在你哥担心你被欺负的时候,她却是第一个冲出来保护你的人。


某一天有两个人闯进你家入室盗窃,你在学校上学丝毫不知情。而她一边通知邻居报警一边轻轻松松地把两个歹徒制服了。等她把两个歹徒捆绑到椅子上,把家里的重要设备检修过一遍,自己倒着咖啡喝的时候,警察才慢悠悠地过来。

结果没想到警察一来,看到上述场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请问到底你们三个到底谁是歹徒啊?!”


你回到家,听邻居们说过此事,你正想着怎么感谢她,她也只是开口说了句:“给我买两瓶伏特加吧。”


后来,你在艺术上小有成就。她出于担心你,晚上就护送着你去开演奏会,听完音乐会两人就一起回家。

有一天,你演奏了一首以北宋末年靖康之耻为灵感创作的曲子,婉转哀艳,在座之人无一不叫好。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心血来潮向你问起祖国的历史来,你仔细而耐心地为她理着晦涩的历史脉络,树林里的月光幽幽静静的,只有你们两个人。

回答完她的问题后,你反客为主地问起她关于国家的历史,比如二战那一段。她也只是抬起头凝神注视着天上一轮明月皎皎:“湄,我祖父是犹太人,大概他们,就和你刚所说的‘柔福帝姬’差不多吧。”

你望着她流着泪的眼睛,庆幸自己身在和平年代,还有爱自己护自己的哥嫂父母,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日子大概就这样平淡无奈地过着。很快,你又有演奏会要开了。这回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却没想到,在去开音乐会的路上百密一疏,被一个专门抢劫的吉普赛人盯上了。

好在你的乌克兰闺蜜在身边,她于是飞身而过帮准备息事宁人的你把钱包抢回来,还把那人打得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你看着她盖世英雄和绝世美人合体的模样惊呆了,她却笑靥如花挽住你的手,语气里尽是一个弱女子没有的刚狠决绝:“湄,我们斯拉夫女子,不会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会任人欺负了去!”

你听着,心底暖洋洋的。那天回家,你把观众们给你的捧花都给了她貌美如花的女儿,你们三个坐在阳台上喝着伏特加庆祝,仿佛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然而就在一周后,你的闺蜜被检举,说她曾故意伤害未成年人——原来那天那个长着一张老脸的吉普赛人,竟还没满十八。

她顿时崩溃了,原来法律,也不能保护弱者。独在异乡为异客,这种时候显得尤为刺心。任凭你和警察无论如何好言相劝她都不肯就范,因为她执着地相信,自己没有错。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你正要为她高兴,她却突然拿起平时你给她削水果用的银刀,轻轻巧巧地划破了自己的动脉。她望着你错愕惊异的神情,绽放出了你此生所见过的最美的笑容:“湄,下辈子,你要高高兴兴地等着我,好不好?”

你努力恢复镇静,点点头:“好的,你也要高高兴兴地等着我。”

她带着一丝对人世的留恋挽住你的手:“我们的孩子,就交给你照顾,我这样的人,不配当母亲”。

你正要安慰她,她却抬头望向角落里的箱子:“湄,这箱子里有我最值钱的东西,我结婚时穿过的婚纱,我们家的传家宝,我妈我外婆结婚的时候都穿着它出嫁。我们家的房子被战火烧光了,只剩下这个了……”她艰难地说着话,气若游丝:“我等不到来参加你的婚礼了,所以我把它送给你,等着你哪一天,挽着你哥哥的手,成为最美的新娘子……”

你眸中有泪如雪花般簌簌落下:“没有你来参加的婚礼,终无意趣……”


再后来,十九岁的你一个人肩负起责任照顾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你哥你嫂子也觉得十分惊讶,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竟然能把孩子带得如此之好,工作学习也都没落下。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天你回家累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把你的干女儿吓坏了。她一个小孩子对死亡没有概念,看着你一动不动的模样,就以为你和她妈妈当时一样要永远地离开她了。于是她急着拨打了救护车,你在她一声声的哭泣中睁开了双眼,被一句用中文唤着的“妈妈”一下子触动了心肠。那时你真的觉得,她就是你亲生的孩子。


暑假带着孩子回家,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刚下飞机看着你哥你嫂子也不怯生,一声声甜甜的“舅舅”“舅妈”哄得他俩笑得合不拢嘴。你哥工作的时候也偶尔抱她到后台和师兄弟们玩,经常跟你听相声的她也是什么梗都接得住。


这时候不知道牙尖嘴利的谁说了一句:“常龙,你妹妹年纪轻轻就给洋人当后妈,可以啊”。

小姑娘丝毫不畏惧,只见她仰起脸,用流利而标准的汉语回答:“叔叔,那不是后妈,是我亲妈。”


大家伙儿都笑了,只有你望着她那一双碧蓝的眼睛,又想起她母亲来,那绮年玉貌的娇模样,衣衫单薄眉目清冽,长身玉立在月光下,听你捧着书读着几千年前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结束】愿龙哥和小花儿这对搭档一直一起走花路~

【灵感来源之一】民国歌星李香兰,以及她与苏联少女柳芭的生死友情。

李香兰签名照,美人在骨不在皮

使山口淑子成为“李香兰”的,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中国人,而是流亡到奉天(今沈阳)的苏联少女柳芭。

十三岁那年,淑子去东北第一大都会奉天远足,在火车上偶然和棕色头发的柳芭坐在一起。柳芭与淑子同龄,上的是日本人学校,很会说日语。

她到柳芭家玩,柳芭给她介绍了一位音乐老师——意大利人,和俄国贵族结婚,是一个有名的歌剧演员。这位贵族夫人认为李香兰没有音乐才能,却扭不过柳芭的恳求,勉强收为学生。训练很严格,起初三个月由会说几国话的柳芭充当翻译。

声乐学习就此展开,山口淑子变身歌星李香兰。波多列索夫夫人每年秋天都要在奉天大和宾馆开独唱会,一天,波多列索夫夫人突然对淑子说:“你来我的独唱会唱歌吧!”

日本战败后,李香兰这位红极一时的明星被押上了审判台。1946年2月,上海军政部审讯庭上,李香兰不能证明自己是日本人,那么,她就无法洗脱汉jian的罪名。就在李香兰被判死刑准备赴死时,柳芭,再次出现了。柳芭当时已是成为领事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她找到了李香兰日本身份的证明,法官最终宣布李香兰无罪释放。法庭上,李香兰流泪唱起了歌,她唱的是自己最爱唱的中国歌曲,歌声里饱含着对养育自己的中国的一片深情。李香兰向旁听席、也是向中国和中国人民深鞠一躬,对自己前半生的欺骗和罪行作了深深的忏悔。

1949年,柳芭任期已满,也返回苏联的乌拉尔。从此,两人天各一方,音信俱无。

苏联解体后,李香兰曾多次向俄驻日使领馆打探柳芭下落,但都石沉大海。


【灵感来源之二】长居巴黎的up本人与乌克兰少女二三事,感谢那些年曾为我两肋插刀的国际友人。


【灵感来源之三】请力所能及地关爱我们身边每一个人,也许有时候,最坚强的那个人,往往也会是最脆弱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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