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巍】仲夏迷梦79共白首（he）
架空/病弱巍/私人医生啾/双结局/he
“巍巍你等我下，不要硬拉……会很疼，也容易感染。你别动，别乱动啊！”
陈一鸣快步跑进厨房，接了些温热的水，端着水杯跑向沈巍。
温水一点点倒在沈巍舌面上，舌头与铁栏杆很快分开，舌面红了一大片，沈巍有些尴尬的收回舌头，嘴里是冰凉的刺痛感和铁腥味。
“自己证实了吧，是甜的吗？”
沈巍摇摇头，舌头发木，不太听使唤，干脆选择闭嘴不说话。
陈一鸣吧人抱进怀里，“冷了吧，上车，我把暖风打开你吹一会儿，等下复查完了，带你去买带糖霜的小蛋糕，好不好？”
沈巍点点头。
一路窗外尽是银装素裹美不胜收，路边已经堆起了五花八门的雪人，有些还挂在树枝上随着寒风摇摇摆摆，让人想起树上的人参果。
不知道是不是甜的，沈巍想。
小孩子们穿的厚厚的，小脸小手依旧冻得微红，却不知道寒冷一样在雪地里追逐嬉笑，有些男孩子干脆在雪地里打滚，满身就都是碎琼乱玉。
沈巍看得满眼生花，忘了早晨的糗事。
陈一鸣注意力集中在路面上，雪天路滑，这样的环境开车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手心都微微出汗，握住方向盘难免觉得有些滑腻。
滑腻……
陈一鸣稳了稳心神，侧目看向身旁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的沈巍，心里安定下来。
霍道夫早早的等在门口，见车子开过来，挥舞着手臂对着二人招手。
陈一鸣停好车，才觉出自己的衣服里面已经有些被汗水浸湿了。
“辛苦你了一鸣，雪天开车很不容易吧。”沈巍认真的看着陈一鸣，自己出门的时候差点被滑倒呢。
“辛苦什么”，陈一鸣笑了笑，“走吧，下车。学长等好久了。”
二人下了车，沈巍不自觉的抓住陈一鸣的胳膊，整个人紧绷起来，显得有些不自然。
“小巍，一鸣，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也不是很久……上次住院好像也没几天……沈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过于忘恩负义，但是……害怕……不知道是病得太久了还是人太清闲，总是会管不住自己的脑子胡思乱想，而且，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缺了些什么，无关紧要，或者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一鸣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放过自己”是什么意思呢？没有头绪。越是费心思去想，反而越是觉得头痛，痛到恶心想吐，那么，索性不想了吧。有一段时间做梦好像梦到从楼梯上滚下来，陈一鸣为了保护自己被摔得倒在自己身边不省人事，还梦到看不清脸的女人向自己逼近，害怕到直接吓醒，心脏狂跳……最近好像……总是做噩梦。
无论怎么样，希望心脏没问题。
回过神已经躺在诊疗室。
心电图，正常。（心脏真优秀。）
血压血糖血脂，略低。（”因为没吃早饭？）
心室收缩功能，良好。（呼，真好。）
心室舒张，良好。（嗯，不错。）
心肌性能参数，好像还可以。（嗯嗯。）
心室质量，良好。（有点开心。）
排斥反应……排斥反应……（……）
“小巍，做个活检可以吗？”霍道夫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沈巍。
听到“活检”二字，沈巍的手指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上一次的过程，并不是太美好的回忆，小蛇在血管里，在心脏里游走，然后张开嘴咬住……咬住心壁……有些让人发疯……
“可以的。”沈巍的声音弱弱的，有些委屈的低下头，随即又笑着看向霍道夫，“麻烦你了。”
“要一鸣陪你吗？”
“不用。”那种虚弱的样子，少见一次是一次。
“没事，我在。过来签字。”
沈巍被从手术室推出来，陈一鸣马上迎了过来。
“巍巍？？？”
麻药的药效未过，加上心脏不舒服，人昏昏沉沉的，眼睛半闭半睁，手指冰冷的纠缠在一起，对陈一鸣的呼唤没有半点回应。
“检查结果等下出来，一鸣你陪小巍在这休息会儿，麻药的药效很快消退。注意他的精神状态，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好，小巍好像很害怕。”
害怕？担心心脏出问题？还是在怕其他什么？
陈一鸣把沈巍纠缠的手指一根根捋顺，放在自己衣服里捂暖，沈巍的手指动了动，猛地坐起身。
“一鸣！”
“巍巍，我在。”
沈巍眼睛慌乱而没有目标的四处游移，最终聚焦在陈一鸣脸上，沈巍一把抱住陈一鸣，“我……我刚又梦到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嘴角都是血……”
又？
所以不是第一次了吗？丢掉的记忆，以噩梦的形式又，一再的……上演着？
陈一鸣心疼的回抱住沈巍颤抖的身体，沈巍剧烈的心跳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噩梦而已，巍巍别怕，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刚才学长说，检查结果都还好，巍巍你做的很好，为了表扬你，我们去买小蛋糕吧，洒满糖霜的那种，好不好？”
……
满满一整盒精致的甜品被沈巍提在手里。
甜品种类太多，之前又都没吃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能根据外形和感觉选择，沈巍一时有些蒙。陈一鸣索性把所有沈巍视线停留超过7秒的种类全都买了下来，店员一脸花痴的表情看着两个漂亮得不似人间有的小神仙，眼睛流连着这个，又在那个身上忘返。陈一鸣连着叫了三声“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包起来”才反应过来，乐颠颠的把十几种甜品打包，又赠送了当天的特制酸奶和巧克力。才恋恋不舍的把二人送出了店门。
漫天飞雪。
“巍巍，你在这等我下，我把车开过来。”陈一鸣接过沈巍手中的盒子，吻了吻沈巍的额头。
“一鸣，我们……在附近走走好吗？”人声熙熙攘攘，是久违了的烟火气，忽然想跟陈一鸣体验下。
“好，那我把这个送去车上，然后就过来。巍巍你在这等我。”
沈巍站在街口，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不知怎么，感觉有些新奇。
一对情侣手挽着手从身边走过，风中吹过一抹幽香，沉香味……香水？
三五成群的小孩子欢笑着跑过来，其中一个一头撞在沈巍身上，惊恐的抬起头就对上沈巍温柔的眼睛，“没事吧？”
“啊……没，没事，哥哥对不起。”小孩脸红扑扑的，透着健康的颜色。
“没……关系……你的……你的同伴在等你，去玩吧。”沈巍反而有些局促，仿佛自己才是犯错的那个。
“哥哥再见啦~~~”小家伙们如临大赦一齐笑着跑开。
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轮椅上，身后是同样头发花白的老伴，慢慢的走在路上，老者的手搭上身后老伴的手，二人相视一笑，苍老的容颜上勾出安详的笑纹。
沈巍忽然有些羡慕，相伴终老，多么的……
遥不可及。
沈巍的手抚上心脏位置，还有很多事想做，你多撑一下，拜托。
“巍巍，等久了吧，冷不冷？”恍惚中被人抱在怀里，甜香味，陈一鸣。
“不冷。”沈巍抬起头，笑着看向陈一鸣。
“还不冷，你头发上都是雪。怎么傻傻的也不知道拍一拍。”陈一鸣刚要动手就被沈巍止住。
“别。”
陈一鸣探寻的目光看向沈巍。
“你的头发上也都是雪”，笑意在沈巍脸上扩散开来，“一鸣，我们这样算不算一不小心就……就共白首了呢？”
“傻瓜，当然算。”陈一鸣怔住，捏了捏沈巍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
“一鸣，一起走走吧，很久没一起走走了。”沈巍拉住陈一鸣的胳膊。
“好冷，巍巍把手放进口袋里，我帮你暖着。”
二人漫步在街头，沈巍头轻轻的搭在陈一鸣肩膀。
白雪皑皑，衣袋里的两只手互相暖着，沈巍眼眶有些发红，极力忍了回去。
这样幸福，这样幸福……活着真的很好，神啊，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美好的人生。
“巍巍小心！”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被陈一鸣一把拉开，一个趔趄向旁边甩过去，依旧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头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脖颈处冰冷刺骨。
衣领里是碎裂的雪球，中间有个黑色的东西，石头？？？
“巍巍？！你怎么样？！”
“没……没事……好凉……”陈一鸣忙着帮沈巍打扫衣领里的雪。
沈巍感觉后脑有些钝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手却摸到了有些黏腻温热的东西。
血。
陈一鸣瞳孔瞬间收缩，一把拉过沈巍，检查他的后脑。
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来，染得衣领鲜红一片。
“一……鸣……我没……”话未说完，身体就软软的向后倒过去，沈巍下意识向陈一鸣伸出手，被陈一鸣一把拉住把人拢进怀里。
“巍巍，去医院。”
陈一鸣拦下一辆车，车主看着沈巍发白的脸和染血的衣服，有些犹豫的停下车。
陈一鸣把身体发软的沈巍塞进车里，靠在自己肩上。
“师傅，XX私立医院。”
“这个小哥儿伤的不轻，但是你看这大雪天我也不敢开太快，这……”
“师傅拜托你，尽量快一些……他……”
沈巍的脸色越发苍白，司机咬了咬牙，“好，救人如救火，我尽量啊。”司机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沈巍的后脑不断流血，陈一鸣用手按住伤口，却还是有血从指缝渗出来。
沈巍只觉得后脑钝痛，然后伤处开始发麻，很快就没有感觉了。人昏昏沉沉的靠在陈一鸣肩膀，几次差点随着车的转弯滑了下去。
好在距离不远，不到6分钟，车就已经稳稳的停在医院门口，陈一鸣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等下小哥，我给你找钱。”
“不用了，剩下的你清理车内饰吧，对不起，把你车弄脏了。”陈一鸣急吼吼的跟司机解释了几句，把面色惨白，已经晕过去的沈巍抱出来一路狂奔进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