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令,执行 。” 斥罪 (明日方舟)
时间线——
“周年活动”剧情后后博士应些许工作之外的事宜前往叙拉古... ...
可能会有些许的出入...
(因为当初看剧情的时候,因为这阅读的安排方式,看得人有点蒙圈,)
(那么... ...)
(ooc警告,文字稀碎警告)
(3w+ 篇幅警告)


叙拉古...
如果不是拥有着如同现代化的产物在这个地方的公路上行进,街景上古典的风格都会让人会怀疑自己是否步入了通往过去的时间隧道。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来自于上一个时代,无论是建筑,行人,甚至是这里的行事方式,都像是上一个时代的产物。
“...”
这里... 要使用能否让所有人拥有安稳的生活为基准,判断一个地方的现代化发展。
那么叙拉古还是不够格的。
“...”
就算是因为此地天气原因,天上几乎是永远飘着雨云的弥蒙下,也会或多会少的展露出来这个地方令人胆寒的现实。
“身份查清楚了,是...”
又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而且还是被什么人有意的藏在这个比较隐蔽,但是又不会完全使人忽略的角落,只要是一个比较细心的人,在周围稍微转上个半圈就会发现...
“是...法院审查部的保卢斯先生”
警察摘下头顶上的帽子,手上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对着边上打着伞的女性说道。
“已经确认是蓄意谋杀了,请节哀,拉维妮娅法官阁下...”
“...”
黑色的伞,立在黑色的柏油路上。撑伞的人继续向前走了两步,要是没有天上的雨,现在她的脚下就会是相交嵌合在柏油缝隙中的暗红。
但是因为现在天上下着不小的雨,痕迹什么的,已经不明显了。
“法尔科内法官...?”
边上的警察像是生怕面前这位姿态端庄的女性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同样向前靠了两步。
“还有别的发现吗?”
鲁珀女性依旧沉稳地握着手掌间的伞柄,让坚韧的伞骨可以支撑起来黑到非常朴素的伞面,将洗涤所有痕迹的密雨挡在外面。
要是被雨幕迷糊了视野,那还有什么可能辨别眼前是非的可能。
她...可是法官,责任就是辨别是非的法官。
“很抱歉,没有了,”
这也是正常的结果,毕竟从看上去有些浮肿的遗体看起来完全弄不清楚时间方面的问题,就像是...这个人是什么时候遇害了的?他在这边躺了有多少时间?
一般来说警察在这种情况中的下一句台词就会是:
“要是想得到进一步的信息,就需要将遗体送至法医进行进一步的检测了。”
现在除此之外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东西了。
“那就这么办吧...”
上半句已经出口,但是下半句……拉维尼娅还没有想好。
她想过像此类的悲剧是没有办法能够被在当下这个时间点完全回避,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包括那位前一天还在试着用些许的幽默让自己能够稍微笑一笑的,现在……躺在地上的保卢斯也没有想到。
所谓的“报复”竟然会来得这么的迅速...
这只是 “家族” 想要染指新城区的拙劣方式和卑劣的手段,它们不因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应该被允许在这个地方出现,甚至... 不应该被即将迁入这里的人当作如同往常一样的,那种被习以为常的“意外”一样被接受。
这也就是拉维尼娅现阶段想要做到的目标,给叙拉古——这个可能有些太大,
至少在这个依旧是新雏的城邦,要做到像这样的变化。
“这里仍是叙拉古,但早已不是过去的叙拉古。”
可是天上的雨却依旧是过去的云留到现在的雨,而且跟密集了...
比昨天晚上的天气预报所预测的 “中雨” 还要更大,
从边上建筑顶上的雨槽里面向下如同泼下的雨水,还有敲打在伞面上更加响亮的雨点声之外...还有像是来自传统的不满,将敲打在路面上的雨点重新反溅起来的,即将要成为地下水的雨露,飞到快要到膝盖高度上的冰凉...
“法官阁下?”
拉维尼娅一直盯着地上的遗体,许久了,她还是没有从同事离去的兀然中回过神来。哪怕她已经不小心撑歪了手中的伞,将右肩膀暴露的如同来自于过去的 “传统” 有天而降的冰冷的 “愤怒” 中,也全然不知...
“法官阁下...这里就交给我们这些警务人员吧…”
那个检查尸体的小警察两步冲上来,为有些散神的法官扶正向边上倒去的黑伞。让她的上衣不至于被连天的阴雨完全浸透,并且嘱咐道:
“法官阁下,这里接下来就交给我们警方吧,您先回去休息,等我们的消息吧...”
本来是劝告对方不要在大雨中间受凉,淋坏了身子,但是刚刚把话说出来,这个警员似乎是感觉像是说错话了。
刚刚想要再追加上两三句来扶正自己还没有说清楚的关切前...反而就被对方抬起的一只左手给按下来了。
“那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行告退了。”
“好...好的...”
辞别的话说地……很像是一个法官能说出来的样子。
无论是语气,还是那时脸上的表情,都是这样。
天上的雨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街边上一间电视机的专卖店里正在放映画面的那些显示器,出现了天气预报的临时更改消息。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播报员,貌似大部分人开始记事起,这张老面孔就已经坐在这这张陈年的桌子后面,穿着熟悉的服饰,有着几乎相同的姿势攥着手上的稿纸,再用那种那种熟悉的像是在严肃和轻松中来回游曳的语气,向所有有意或者无意观看到天气预报的观众,
道出了意料之内的“坏消息”。
“各位正在收听气象预报的观众们,鉴于季节变化季节较为繁杂的天气现象,预报的结果可能和实际情况所有误差……”
拉维妮娅只是走到了落地的橱窗前,她本来也没有想要在这里停留的意愿,但还是停了下来,想看完这支天气预报再走……
“记忆昨天的预报结果,气象局送来的新报告是……”
桌子前的人,将手上的稿纸的最上方的一张抽走,
“从今日的正午时分开始,将会有连续的强降雨直至三日后的傍晚……”
“这破天气预报就一次是能完全靠得住的,”
还没等天气的播报结束,一个充满中气的浑厚声音从她的身边传来,
是一个老先生,头顶上还盯着一只和他一样有些上了岁数的高帽。
“每次想办一些事情看着天气预报,都是没有问题的,每次一把行李安排好,准备出门了,都是突然改成大暴雨了,每次都这样!”
老先生像是在对这电视里面那个不靠谱的天气播报员抱怨,全然没有注意到边上驻足许久的拉维妮娅,
同样,拉维妮娅在听到老先生的埋怨前,也没有注意到边上还有别人。
半晌过后……
“年轻人……看你的表情,是因为这天气的原因吗?”
老者突然发现了右手边像是冒春笋一般多出来的人,见她也是关注着电视里面的天气,也想试着稍微向别人“倾诉”两句自己的埋怨,希望能找到一点无足轻重的“共鸣”。
“算是……但不完全是……”
听到像这样的询问后,拉维妮娅却像是瞬间忘记了与他人交谈的方式应该是什么样的。
她用本能反应甩出来一句可以勉强接住对话的措辞之后,
陷入了暂时的“失声”。
“好吧好吧……这不顺心的事情不只有一个人身上有……”
老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向着已经面向自己的拉维妮娅行了一个简单的脱帽礼,而拉维妮娅也用这对路人的程度做了一个回敬了礼。
“年轻人……”
就在两人即将要各奔东西的时候,老人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拉维妮亚说:
“年轻人,虽然我没有多少本事,但是这么长时间得的风湿病还是能有点用处的……”
老人走的离墙面远了些,也是这样时候,拉维妮娅才发现这个老人用比较隐蔽的方式拄着一根拐杖。
“从我这腿疼来估测的话……这雨至少会连续下一个星期,好好安排一下日程吧……我这条老腿可比天气预报什么的灵得多了。”
然后,老人就离开了,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幕中,
速度不是很快,因为他有风湿病,腿脚麻利不起来。
拉维妮娅在原地等了一些时间,似乎是在目送的对象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才回过神来了。
这个时候,橱窗里面的电视突然换了台,像是一部最新上映的……电视剧,但不是拉维妮娅喜欢的类型。
因为这剧本有些蹩脚,演出有些木讷,真要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就是男主演和女主演的相貌还算是出彩。
因为这故事听起来,感觉还没有那些只会幻想的孩子写出来的好。
……

这一段从案发现场到自己泊车的地方的路算不上长,但是拉维妮娅感觉自己走了不少时间。
算不上是因为有一个倒下的人而对自己尚且无能为力的愧疚,因为不只是这一点而已,会让她在现阶段感觉到无能为力的事情不只是这一件而已,只不过是现在这一件相比于其他的事情来得要更加的急切,更加的让自己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保卢斯...
这一个老实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那种不起眼的一类人,但是在法院,这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他可以做出的贡献,可是远远大于他在外面所能做到的。
几乎从新城区被建立起来之后的那些拥有不少端倪的怪异事件,那些将事件比较关键的线索点全部找出来的人,就是这位已经离去了的保卢斯。
可以说,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面,保卢斯发辅法院做出辅佐裁定这方面的贡献完全是功不可没的。对于那些想要让这里翻天然后乘虚而入的人而言,保卢斯是一个堪比山岳的阻碍,因为他可以找出近乎所有的关键证据。
那些只敢掩藏在阴影中的卑劣之人,害怕的就是将他们的痕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强光,为了得以在这场徒劳的挣扎中多残喘片刻,他们想要尽可能地多的隐藏在黑暗中,他们要掐灭这束光,
就像... ...现在切断了保卢斯的性命一样。
“... ”
雨还在下,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只是维持它出现时的原样。
同样没变的,还有雨露上裹挟着落下来的冰冷,凉到甚至可以让人忘却什么叫做活着。现在这座城市里唯一 一个可以和现在的气氛融洽上的地方估计只有一个
——停尸间。
可以是法院的,可以是医院的,甚至可以是火葬场的……无论是什么地方的,都逃不开一个共同点:
冰冷且阴森。
总是让进入不论不少次的人,都会感受到突如其来的不寒而栗。
“…”
想必,此时站立在车门外的拉维妮娅也是这样想的。
脊背发凉的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从骶尾爬上了后脑,让她的动作僵直在将钥匙插入车门的钥匙孔之前。
她有不好的预感,像这样的情景她虽然没有切身体会过,但是也在平日的工作中和偶尔见面的警方人员的闲谈中或多或少的了解过。
“汽车炸弹”……
也可能是“失控的油门”附加上“失灵的刹车”,
隐蔽,并且经典,而且非常有效
加上这一条公路的尽头是和其他移动城市连接的端口路段,距离城市外五十米以下的高度落差就只有不到四百米的直线距离。
“难怪会选在这个地方……”
对于众“家族”来说,如果保卢斯是驱散阴霾的亮光,那么拉维妮娅 · 法尔科内法官,就相当于是这盏灯本身。
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要做出来一盏灯并不容易,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这个最最需要被指明方向的时间点上,要是唯有能够指明道路的人消失了……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至少现在拉维尼娅想的并不是这种方面的事情,她在工作之余会像这样偶尔动动自己的脑经,可现在并不是能够让自己进行头脑风暴的好时间,尤其是她看见车的地盘下面漏出来了特地加入红色着色剂的刹车油时,她就跟不能轻举妄动了。
如果车钥匙早个半秒钟进入锁孔,现在的自己估计已经被眼前的这辆车送上天了。
双重含义上的“上天”。
相比于过去被不完全清楚事理和法官的苦处的人在自己的车上喷一些在她看起来像是有些幼稚的坚持和说辞,这让自己在街上驾驶一辆被特殊“妆点”过的私家车而言... ...
在当下情况的衬托下竟然显现得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前种情况还可以用在时间的积累下的行动解释清楚,而后者的话...
拉维尼娅收起了捏在手中的钥匙,然后松开手指,假装自己是一不小心松了手指上的劲,让钥匙从手指间滑落掉在地上。
现在正要俯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钥匙。
此时,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的刺客,似乎也是找到了一个对于他来说“非常好的”时机和位置准备送出在手上弓弩中已经上弦了的钢箭,好了解这个存在就是为自己所宣誓忠诚的家族的威胁,彻底抹杀在这座叙拉古城邦内停车场的角落里。
”再见了...“
可能这个家伙把自己手上的工作想的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以至于他甚至只是随意的瞄准,随意的将十字弩的准星罩在那个弯下腰的身体上。
”...“
叛徒... 这个可说不好,拉维尼娅似乎是知道了现在自己的身后有这样一个尚不明身份的刺杀者,至于他想的是什么,现在不是自己能够知道的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有兴趣去了解的东西... 但是如果她有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的话,可能,她现在应该会想着应该怎么样和这个人说上一句话...
那个有些纠结的 ”杀手“ 此刻想的是...
”如果... 我的父母没有被欠下的那笔钱逼死,如果...我要是直接死在那个晚上的话,至少今天... 我就不用做像这样的事情了吧。“
”再见了,抱歉...“
事在人为,责任难逃。
只不过...
在卢比奥之后,有些事情的发展就不完全是倾向于过去那些覆盖着天空的大手了,相反,开始有向上伸出想要扎破阴霾的藤枝正在生长。
”家族“ 依然存在,”家族“ 的势力依旧存在
但是... ...但是现在的叙拉古已经不完全是属于 ”家族“ 的东西了。
”这里不该有人的,你是什么人?快点离开!“
杀手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巡视的工人的声音,在见到了杀手那把十字弩的反光之后,他抑制住了让自己坐倒下去的双腿,
经管站立的颤颤巍巍,但是他还是用如同古叙拉古人的骄傲般的语气对峙着这个来自于现叙拉古人头顶上最大的乌云中的一小部分。
”就...就算你是家族的人...那又怎样!城邦法即将签署...到时候不管你是什么家族的人,都别想着要过以前那种 ‘一手遮天’ 的风光日子!“
工人虽然在脚底打颤,但是他还是用着最孱微的动作,迈着方向最坚定的步子。
”马上滚出去!“
说罢,将边上一根靠在墙角的水管拎了起来,指向前面那个依旧蹲在窗边做着瞄准姿势的”射手“。
“ ... ”
杀手无言,反而压低了额上的帽檐,
仅有能表露出情绪的嘴唇坦然出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自哀”。
随后,就是一根二十斤重的铁棍砸在枕骨上的“千钧”,以及由 “自哀”转变成的,对一切安排的释然...
“piu——”
当然...弩箭的离弦几乎是和铁管的下落发生在同一时间。
!
工人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没顾得上用妥善的方法挪开即将要不省人事的杀手,直接从那个窗户向外面的停车场看去。
发现了右臂被钉在车门上的拉维尼娅,
“您没事吧夫人?我... 我马上去叫医生!”
拉维尼娅也几乎是在同时见到了那个从窗户里面探出头来人,向他挥手示意之后,便开始注意下自己当下的情况了...
她本来是想要虚晃一枪地冲到引擎位置然后翻到车的另外一边借助这个优良的掩体和那个家伙拖时间,毕竟杀手一旦暴露,几乎就没有继续执行任务的必要了。加上不远处还是一起命案的现场,要是惊动了警察,就不是家族的一两次沟通就能够解决的了。
“... ”
拉维尼娅接触现在这个一段用来给自己喘气的时间大概确认了一下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划破大血管,与其说是在手臂上钻了个孔,不若说实在留下来一条偏月形状地血槽。
就是因为衣服被挂在上面了,现在还脱不开身...
”警官!警官!受伤的人就在这里面!“
而且似乎现在之凭借一个人还不太容易止血...
”这里交给我们,你先离开吧。“
”好的...好的...“
”拉维尼亚...法官?“
看来警察是刚才见过的那位,这下能省下不少麻烦了。
只不过... ...
站在远处的那个一身黑的大兜帽就有些让人不自在了...

罗德岛内...
博士的办公室
几天前
”... ...“
翻阅了不少时间报告的博士算是了解了大致在叙拉古的时候,德克萨斯等人经历了到底经历的什么事情,在一部分的直觉的指示下,博士感觉,这座新建立起来的移动城市,似乎是一个在叙拉古地区稍微的提高罗德岛在当地影响的一处不错的跳板。
最最初始的交接工作已经率先委托外勤干员前去交涉了,依照常理来说,博士只要在安全的罗德岛本舰上等待着详细描述事件发展情况和只有自己能够做出决定的大问题就行了。
但是同样...直觉告诉自己,这一趟,自己似乎是非去不可,只不过...还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要出发了吗...”
阿米娅有点不舍...因为这两天的工作是有点棘手,她一个人可能是有点应付不来。
“我会尽快回来的。”
因为时间有点紧,博士没有说过多可能会浪费时间的“闲话”,带着几个早就物色好了干员一块登上了前往叙拉古的飞行器...
“阿米娅...小姐?”
“啊,是锡兰小姐。”
两人上一次偶遇已经是块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要是阿米娅没有记错的话,她这两天刚刚回本舰,然后今天的话,似乎又要出发了。
“不多休息两天吗?长途旅行时非常幸苦的...”
“也是没有办法的吗,时间不等人的啊。”
...
阿米娅留了锡兰有一段时间,像是把先前没来得及送给博士的寒暄全部传达在了锡兰身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了,最近这一段时间,博士似乎像是不管做什么都是畏首畏尾的...”
“是啊,感觉会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共实在是太繁重了...”
“也许啊,他只是想出去稍微给自己找一点放松的闲暇吧 ~”
“如果是这样的话...”
阿米娅望向了博士登上的飞行器消失的方向,尾迹早就在荒原上的气流中彻底被冲散了。
“...”
想要试着去感受空气中遗留下来的“情绪”,却意外的补捉到边上锡兰的情绪...
有种同样是在送别的感觉,而且是比较重要的对像,但是强烈的样子... 似乎对象并不是一个。
具体的对象不能完全从补捉到的情绪里面看出来,要如果能稍微想一想,想出来也不是特别困难的。
阿米娅也猜出来一个博士带出去的人员名单中有一个人可能会是谁了。现在也做不了别的,就只能保佑诸事顺利吧。
上午才被锁上的博士办公室才过了没有多少时间就被重新打开。
而站在办公室外的凯尔希也稍微想了想关于博士的“事情”,没有过多的想什么,只是把接下来那几天可能没有人处理而堆积起来的文件。
“这种事情。就只能让你自己去处理了。”
一沓几乎和钢笔直径相当的纸,被直接抽去了三分之二以上。
“...”
走之前还预估了一下要是每天像这样做的话,是否能在一个星期之后留下对应一整天工作量的文件。
“别死在外面了。”
然后拉上门,合上锁。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
走在叙拉古的街道上,博士总感觉自己像是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样,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对于外来人万分的不信任和警惕,而是因为在有着几乎可以隔绝狂风暴雨的兜帽大衣的保护下,还有一个人在边上帮他撑伞。
颇有一种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还撑着伞的多于操作一样。
“...”
在别人眼中,这个穿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让一个比他身高还要矮上一点的女性撑伞。那个女性为了不让这个男人被淋到雨,而时不时会踮起脚来确保不会让还算较为宽厚的伞面偏移男人的头顶,而男人为了不被雨淋到,也为了能让后面的人把伞撑得能够更加轻松些,会微微弯下腰来,也时不时的减缓脚步为了可以让后面的人能够跟上。
这样相互为对方考虑的行为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两人的前后关系是无论怎么都要用一个“混乱”来描述的一言难尽...
“晓歌...放轻松点,所有人都在注意我们啊...”
“抱歉...博士...”
就算是嘱咐了要放轻松一点,但是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毕竟放松这个状态,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出来的东西。有时候,像这样的劝教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
“!!”
结果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完全向着反方向发展了。
晓歌主动“请缨”要做这件小事,事实上,纵使叙拉古的气候一直是烟雨缭绕了氛围,博士的服饰似乎也不需要像雨伞这样的遮雨用具。
只不过基于晓歌的性格...选择拒绝并不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
不过还是好在博士就算是淋雨也不会有大碍,就算是两人现在的合作看起来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可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并不会出现什么比较严重的后果。毕竟一个不怕被雨淋,一个不在乎被雨淋...
不过两人总是能在这个比较奇异的平衡被完全打破的前一秒的时候,让这个奇怪的杠杆回归水平的状态,然后继续准备下一轮的“平衡”于“不平衡”的纠结。
两人就像这样一路“你追我赶”地来到了罗德岛驻叙拉古临时办事处。
除开这一路上投来异样目光的路人之外,还有就是另外两个随行干员的想要避免但是完全不能够彻底脱离的注视,因为他们两个是第一次到来这里,要是不跟着博士,没准就在哪个地方的转角彻底跟丢掉博士了。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个转角的地方,在前方被背后的两个人当成路标的博士,直接望向了左手边一座停车场里面,一个当地的警察在另一个比较慌张的人带领下在即将要冲进大门前,发现了在街另外一边的博士众人...
“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有懂急救的么?”
随后挥着手高声呼喊着向这里跑过来。
“流明?”
“我在,博士”
博士清楚流明对于叙拉古语言掌握的还算不上得心应手,而且似乎有一点误会的样子。
“准备一下急救用品。”
“好...好的。”
... ...
停车场内...
“这样稍微处理一下,暂时就不用担心了。”
“万分感谢...”
拉维尼娅从在警员的搀扶下有些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也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伞,但是发现伞面已经被外力撕出来了一个不小的豁口,没法继续使用了。
“... ...” (示意)
博士看向了还在后面
“... ...” (明了)
领会到博士的意思之后,给博士撑着伞的晓歌,疾步来到被没有遮雨具的两人边上,将能够被立在手上的遮雨亭,送到了他们的头顶,提供了一片较为干燥的环境。
“谢谢...”
有点踉跄的拉维尼娅向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流明,还有才赶来为两人遮雨的晓歌到了声谢,然后,又看向了远处的待着观望情况的“黑兜帽人”,现在,相比于那位的称呼,她现在更想知道现在边上的这两位如何称呼。
“晓歌...”
这是这位撑伞的黎博利女性
“...” 那位像是阿戈尔的男性貌似没有完全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看他的样子像是有点紧张,而在边上的那位新认识的“晓歌”的提醒下,他才像是恍悟过来的样子。
“流明... 叫我乔迪也可以...女士...”
“再一次感谢两位的出手相助,”
感觉能站稳的拉维尼娅像两人微微行了个小礼。
在离开前,像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望见来还有一人和那个尚且不明的陌生人和那个大兜帽站在一起。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情况,联系卫生队才是规划之中的举措。不过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去找边上的路人求助呢?”
拉维尼娅和这个打过不少时间照面的小警员迈步挪到就近店铺的雨棚下等待。等待其他能够处理现状的人来打理残存的烂摊子。
“啊哈哈... ...”
对这个小警员来说,这个问题的回答可能是一个不应该从警务人员的口中说的那种...
“突然见到法官阁下受了伤,脑子一热...”
“就把以前还是一个小市民的习惯带出来了?”
在拉维尼娅漫不经心地追问下,边上的人也表现出来了穷兵黩武的词穷状态。
“虽然我不在警局工作,也很难说得上是你的‘同行’,但我还是的说一句...”
拉维尼娅扶着手臂,对着边上已经将帽檐拉下来的小警员说。
“下不为例。”
“我会注意的...”
很快,警笛声从苍白的雨幕的另外一边传过来,暂时来说,没有多少是拉维尼娅需要担心的了,就算是有,也要好几天之后了。
不仅是因为能提供给法院的文件要准备时间,也是因为自己这条手的点“轻伤”的胳膊需要时间来恢复。
“那辆车疑似有人为安装上的爆破物,检查的时候还请注意安全。”
在防爆组冒雨地加班加点的工作之后,确定了车底下的确被装上了可被远程遥控的爆破物。也又在一段时间之后完全确保能够这个爆破物彻底失去威胁后才撤离去。
“应该是安全了”
就算是,也只是暂时的。
不过...现在,至少有两件事已经被拉维尼娅记下了。
一件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另一件是,那个兜帽人已经留给自己没有什么具体但是完全忘不了的印象。
再过那么几天,就是对于这座移动城市比较重要的一次宣言...
可以说...这是见证叙拉古未来的讲演,而这场要组织这场讲演的代价...估计就是自己这个话事人的性命这样的东西之类的。

“我...我不是有意要砸他的...”
“但是他的后脑上有严重的钝器击打伤害,而且造成这个创伤的水管就是那是你手上握着的那根。”
“... ...”
“但是现在证据确凿,先生...而且,他现在就算是最好的情况也只是在医院里面躺一辈子当植物人。”
“...”
“我们没有办法使用法律对他进行审判,纵使法律公正,也不能公正到对一个说不出话的人顶下他的判罚。”
“可是他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
“防卫过当就是一种伤害,先生。”
“...”
拉维尼娅把手上的对话的文字记录放到边上,开始准备边上那篇已经通稿来来回回修改三四次的演讲辞,看向了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日历,画上红圈的日子已经将近了,算上今天的话,还有四天。
“呼——”
有些疲惫的法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板直了数个小时的脊背稍微靠上身后宽大的椅背。让紧绷了好自己个工作日的自己能够稍微喘一口气,也让她开始考虑一件事... 那就是...
“为什么会让自己担任像是这样的,大事件的发言人。”
相比于其他的那位,不仅尚存着“宣扬正义”,并且经验相比于自己还要丰富的老法官来说...他的确是非常不错的人选。
但是为什么...会选上自己。
... ...
拉维尼娅算是能知道大概的为什么,但是不能完全的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
今天算是比较清闲的,相比于最近的那些工作日来说是要清闲不少的。貌似今天来安排的话...临时做一次拜访的话,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确认了要做,那就去做,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拉维尼娅一旦找到明确的方向之后,都会像这样多自己说上一句,就像以前一样。就像她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成为一名法官的一样。
“...”
新城区的法院和过去的较为相像,就算是依照拉维尼娅过去对于那建筑布局的回忆来习惯这里也不成什么问题。
而这位要拜访的人,也处在一个他习惯休憩的地方晒着这些天少有的太阳。
...
严格来说只是从云层间筛漏下来的点点光束而已,除了能让眼睛感受到这个地方有光亮,身体根本感受不到从天空中洒落下来的温度。
在这里晒太阳...似乎,只是一个为了延续过去的习惯性举措罢了。
那是一位长者,相比于拉维尼娅来说是一位年龄稍长的男人。和真正的长者而言,他还算是比较年轻的,
至少——额头上看不出来什么非常明显的抬头纹。
他现在只是坐在那里,合上是为了遮挡太阳的眼睑甚至没有睁开就注意到了边上过来的其他人。
“哟,这个地方怎么还会有其他人过来呢?”
“是的,很抱歉打扰了。”
在两人都确认到了这个地方还有别人的存在,下一个说话和听话的人也准备直奔主题。
“这个时间,不再准备准备那份演说辞,跑到这个地方...不太合适吧?”
“是有一点...但,我觉得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在眼下的时间点,会更加的重要。”
“哦?”
紧闭的双眼在此时睁了开来,从眼睛的清澈度中,还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其实没有他给外人那样的气质感受上来那般的老成,
只是个经历了不少会让自己变得略显老态事件的“年轻人”罢了。
他从高靠背的椅子上坐起来,带着揣测和好奇的意味打量向了
“既然都来了...那我是不是也得洗耳恭听了?”
“看来是的呢。”
... ...
问题算不上复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一个比较简单的,因为只用一句话的就能够概述完。
但是不能用这样一句简单的概括就能妄下定论,说这个问题是不足挂齿的话,那就是实在是没脑子了。
“...”
听完之后,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立即站起来让血液循环更加通常好让大脑获得更多的供氧来思考这个问题。
而是将睁开了的眼睛打量向了边上站立着的拉维尼娅,看他现在的表现,似乎是等到了什么自己一直在花时间等待的东西。
“...”
又是在几乎瞬间的片刻之后,他看向拉维尼娅的目光似乎多了一份类似于长者的“欣慰”。
“你知道么?你问了个好问题。”
“?”
回答现在还没有做好被说出来的准备,也有可能是听的人,在说的人眼中还没有做好去理解这些的准备。
“那么在回答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拉维尼娅。”
“但说无妨”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不适合做这件事?”
“...”
从拉维尼亚的反应来看,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问题,因为一个好问题不可能是在短时间里被回答出来的,
除非以前经历过并且还成功地回答出来过之外。
“可能...”
她现在也不确定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因为...她还没有向这方面的深处去想。
“可能...是我觉得我代表不了,还代表不了叙拉古的未来。”
“...你呀,想的有点远,”
他微微笑了笑
“不过高瞻远瞩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瞥了眼边上的拉维妮娅,又看了看那扇可以把阳光透露下来大窗……几分钟前就已经没有阳光从另外一边撒下来了。
“整个叙拉古……”
“整个叙拉古啊”
男人连续感叹了两次,后一次的声音小了点,但是感觉他的情绪丝毫没有随声音减小的意思。
“广大的雄心壮志啊。”
“... ”
拉维尼娅看着像是在感叹过去一生的长者,不太明白他现在的举动到是因为什么。
“拉维尼娅...你觉得,如果依照你的标准,应该由谁去做和成为那个‘领头狼’呢?”
“我觉得...应该是...”
捻着下巴的手指,将目光松向了面前正在起身站定的长者身上,
“应该是...”
“我吗?”
长者笑着将一同放在边上的帽子拾起,扣在自己的头顶,
“或许在几年前... 或者,差不多十年前的话,你这么说,我或许会感到高兴,但是吧...”
“但是?...”
“凡事都会有个但是,早晚罢了。”
长者带着像是在向晚辈解惑一般的笑意和语气看向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的拉维尼娅法官。
“法尔科内...相比于我来说,你有一件我已经不复拥有的东西了...不,严格来说是,两件。”
“!洗耳恭听。”
“哈哈,别那么着急么。”
拉维尼娅一旦听见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有所进步的建议和指点,她立即会选择倾听。
“...是什么呢...”
“你...比我年轻不少,这就是我没有的东西啊,拉维尼娅...”
“...”
这个回答让拉维尼亚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年轻?在这种工作中,年轻在某些方面上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负面影响吗?
因为工作的时间短,见闻的事情少...就算熟读法律...又真的都能够在合适的时候做出符合法理的决定么?
“我不太明白...”
“哈哈...要是想讲明白的话,可能还要先把后面那件事给说清楚为前提。”
“...”
“... ...”
讲话的人先看向了窗户外的天空,然后向面前的人问了句题外话,
“我们要不要先去找一个太阳不错的地方再说接下来的事情?”
“悉听尊便。”
... ...
几分钟之后,法院后庭。
这两天难得的在大雨间歇处间出现了勉强能称为“晴天”的太阳,这程度也就只有在叙拉古和伦蒂尼姆能这样的地方才能勉强可以不被划定为阴天的程度而已。
“难得的太阳啊...”
事实上头顶天空中的日光的力度,甚至不如在昏暗房间里面的烛光,不能说是亮如白昼,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至少比没有要好啊。”
两人一同抬头看向了天空,云层间没有完全讲到太阳全貌的可能,甚至这都可能是太阳在云层间连续反射所形成的一个幻影,一幅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半遮掩模样。
“那继续先前还没有说完的吧...”
“因为你现在..相比于那些新入职的实习生来说,你有着稍微丰富一点的学识,但是相比于那些已经在固定的位置上做了快一辈子的那些老东西来说... 你还有着 ‘年轻人’ 的优点...”
“那是...?”
“只属于年轻人的精力...而且,最最关键的是,”
男人郑重地注视起了对方的眼睛,让拉维尼娅感觉到有些许的紧张,
“你还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当法官的 ‘初心’ 吧。”
“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甚至都已经快忘记了是为了什么活着...就更别提为什么要做法官了。”
“估计啊~ 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咯”
看着面前的长者像是一个出言无忌地说着似乎是只有在严肃话题中才会出现的内容,现在就像是在聊天时随意吹水,“吹”出来的琐碎事一样。没有在意过多,但是也没到让人完全忽略的程度。
“你厌恶那些有损 ‘公正’ 的行为和想法,并且把...你维护并且要为法律正名的想法非常的清澈就像...”
这个比喻的对象有点难找,因为现在的叙拉古,像这样明确并且让人感受到激励的清澈已经非常稀少了。
“就像... ...那些孩童立下的 ‘豪言壮语’ 一样,指向明确,并且非常的纯洁...”
在抱着头短暂的思索了片刻之后,长者道出了最后的喻像,和最关键的环节。
“... ...”
拉维尼娅依旧无言,她是个好学生,就连倾听时也目光如炬。
“你能明白吗?”
就在这个对话即将要走向结尾的时候,难得拉开窗口的云层重新被合上,云雨再一次到来,估计这场连续的大雨还要下不少的时间——至少,还要一两个星期的样子。
第一声闷雷紧随闪电之后从远处的黑云之后传来,
“其实很简单...”
雷声的回响还在天空中游荡,
“简单点来说就是...”
雷声渐消,但是飞向远处的回声依然在开枝散叶。
“你对 ‘罪行’ 的 ‘斥恶’ ,纯净,且明确。”
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让拉维尼娅感受到了近似于醍醐灌顶的理解。
鲁珀竖状的瞳孔在此刻拉细,她金黄色的虹膜在在如同瘴雾中有了更大的接受面积去反光,让着一双眼睛似乎是大雾区中唯有的明灯一般,
像是...看见的接下来的路到底是什么样的一般...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是么?”
“...”
长者脸上的欣慰更加的溢出了。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
要是他有胡子的话,现在要做的一定是上手去捋一捋了。

另外一边...
另一个时间...
在罗德岛驻叙拉古临时安全屋,
“咔擦,咔擦...”
博士在卫生间里面打理着有那么两天没有花费心思上去修整的胡须,算不上长,但是有点杂乱。加上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比较潮湿的环境里面待着,有不少的毛发都缠绕在一起,而且还夹杂起来了不少的灰尘团。
要是再不打理打理估计就要结块了。
“怎么样了,博士 ?”
黑从外面探进头来,因为博士已经在卫生间里面待了不少时间,在她看见洗漱台上面以及底下有些密集的毛发碎屑时,她大概能估计出来里面的人估计还要不少时间,就像—— 再来个十五分钟?
“再...给点时间,十分钟就好。”
里面的人借着镜子中对方的倒影对上视线后再做的回答。
“好的,您如果有进一步吩咐的话,我就在外面。”
“好的,好的”
博士刚想转过头去再嘱咐些什么,但是想到脸上那像是阴阳脸一般的左右胡须还不能够示人,便一直朝向着镜子,继续让手上攥着的剃须刀开始着手整理。
“... ...”
十几分钟之后,
“打扰了各位,现在情况怎么样?”
博士重新将黑色的兜帽戴上,硕大的阴影几乎让外面的人完全看不清楚博士的相貌,不过这一点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一幅随处可见的游览地图,是一整座移动城市的路线概括,而背面贴心的几乎将所有比较重要的公共或者上午设施全部标记进去了,导致背面的空间甚至有一点不太够用写下所有的字符。
“进来这几天的调查结果来看,可发现的行动轨迹非常的分散,但它们还是能够被找到一些较为集中的汇集地的。”
说着,黑指向了地图上那些橙色和红色标记起来的线路和区域。
“法院,和一处还在建设的居住区。”
黑将手指在地图上沿着一条指定的线路,在这条路上,红色和橙色的会汇集最最密集的。
“这不应该啊...”
博士疑惑地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看着这个和自己经验出入相差万分的事实,陷入了沉思。
“...”
晓歌在边上看着,有些担心的望着博士。
“晓歌你有什么发现么?”
话题在下一秒的时候就转移到自己身上让她吓了一跳,但是她还在素养的加持下反应了过来,
“这条路上基本会不有博士说的,满足那种情况出现的条件,会像这样的汇集...可能并不只是以自然形成的结果。”
“我明白了,多谢...”
博士有一次将目光注视在平面的地图上,似乎是晓歌的发现让他更加笃定了这里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东西在这里,因为现在的事实就已经是比较反常的结果了,肯定会有做妖的东西在暗处躲着。但只是盯着地图的话,什么都不能看得出来,毕竟地图这个东西只是一个为了能更好的整理和观望大局的工具。
工具只是推行手段的助力,现在...是时候需要一点手段了。
“再观察两天,气象站传来的结果说后面这几天雨不会听,但是会比我们刚来的那一天要小很多。”
说着,博士打量向了自己从本舰上带来下来一众干员们,
“明天就先沿着这条红色标记的线路...”
“分散开来,从头到尾记录一遍动向。”
“明白” * N

一段时间(两三天)之后,
拉维尼娅的公寓,
早上起来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听听看外面的雨下的究竟有多大,到底该不该带两把伞,或者捎上那么几件用来换用的衣物什么的...
鲁珀族的耳朵不差,像这样的隔着窗户的雨声稍微留意片刻就能分辨得出来。
看来今天是要多带一把大伞的样子了...
整理东西并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因为这么多年的生活养成的应对习惯已经了然于心,哪怕闭着眼睛估计都能做到。
准备花不了太长时间,唯有带着些许困难的就是让自己习惯外面还在下雨的潮湿,在推开门的前一瞬间,拉维尼娅感觉到了,似乎今天的雨下的有点不一样了...
像是一种,直觉?
觉得今天会有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发生,像是第六感什么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为什么不是明天...”
她这样想着,要是明天的话,万一那件 “家族” 耿耿于怀的事情被办成了,他们估计能在新城区里面在短时间内获得可以散布如同过去在叙拉古阴霾的机会。
而起时间远比今天动手获得的要长和久,如果是今天的话...就说不太准了。
说到底,他们也明白自己现在做的到底是什么,不敢过于嚣张跋扈。
...只是
被看不见的眼睛盯着的感觉,是不可能好的。
“... ...”
作为法官 ,她已经习惯了,但是真要说完全放下的话,还是有点困难的。
臂铠...最近已经申请要放在家里了,而那本法典,用的也是可以空手携带的外借版本。
“...”
真正明白方向的人,不需要外在的刺激提醒自己,因为他们心里就有这样一根时不时冒出来的刺。
攥了攥手指,还能回忆起来穿在臂铠下的手握着法典上荆棘的感觉。
现在,就算是之捏着一本没有像这样的极具代表性的大书,估计也能将这样的感觉映射上去。
因为...
“对 ‘罪行’ 的 ‘斥恶’ ,纯净,且明确。”
是她才勉强明白的为什么。
“出发吧,时候不早了。”
她这样对自己说,一面带上了代表公正的臂铠,和车钥匙下了楼。
“今天再最后温习一遍该说什么吧,明天就要正式上台了。”
像这样想着,拉维尼娅用着如同往常一样的方法,开始了她现在还不知道会向什么方向发展的这一天。
“...”
街道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今天的雨云相比于前些日子的似乎还要更加厚重之外,也就没有更加明显的东西了。
“...”
习惯性的将注意力稍微留一点在控制雨刮器的拉杆上,得以在雨点落下的第一时间就可以把保证视野清晰的工具运行上。
“咔哒,咔哒,咔哒...”
指向右侧的转向灯闪烁了起来,虽然是每天上班路上经历到第一个向右转弯,但是今天... 这个转弯相比于过去的 “平日里” 还要晚了一个路口...
“...”
拉维尼娅压低了车速,抬头看了看吊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的后视镜,
她在这一路上已经抬头看了后视镜的频率不下三秒六次,可能是因为作为鲁珀或者一位鲁珀女性以及为已经过不少次数的“意外”的法官的“第六感”吧。
让今天这一路上的警惕心加重了不少,而最最直接的表现就是...
今天的拉维尼娅没有选择走往常的那条路,就已经是一种最大的变化了。
虽然新城区的路线她不是不熟悉,但是在这样一个比较特殊的时间段突然离开了过去熟悉的“舒适区”,让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记得这条路计划是要建设成比较繁华的商业街的,”
拉维尼娅看着边上比较冷清的道路,似乎除开了自己驾驶的私家车之外就没有能够被见到的其他人。
“...”
可能这个选择也算不上好吧。
在脑中的担忧的顾虑的袭扰下过了一遍接下来要走的线路后,微微向下加深的踩下的油门,把车速提了一点起来。
还是快一点感到法院吧,至少那里是可以保证相对而言是安全的。家族过去的影响还在,但是他们现在已经远远没有过去的那种,可以在暗地里呼风唤雨的能力了。
现在,就算他们想要做什么,也不可能在法院面前大肆宣扬自己姓氏所代表的家族的影响力。因为叙拉古的法律是无人胆敢忤逆的 “西西里夫人” 意志的代表。就算是在过去最最鼎盛的年代,估计他们也不敢在西西里夫人面前造次。
“...”
但是现在并不是往常,现在可是属于 “家族”是否能够延续下去的决定时期,很有可能他们会选择极端的手段来做最后的徒劳挣扎...
没人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因为这个地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透露着丝毫不错掩藏的诡异感。
拉维尼娅想开地快一点,好可以快点离开这个已经开始向她提供不安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有点晚了...
拉维尼娅感受到了从后视镜里传来的另外的车头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是交通繁忙的时间,除开了自己之外几乎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行走这一条诡异的道路。
其实一开始,拉维尼娅安慰自己这可能是和自己一样想要试试看新路线的人,但是就在自己注视了后视镜没有两秒钟后,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再怎么牵强,也不可能解释的请这个地方会出现差不多五辆完全相同的车,同时开着大头灯紧紧地追随在后面,
并且这些车能够明显的被看出来是来自于某一个家族...
“...”
但是因为车头的远光灯实在是亮得晃眼,从后视镜里观察他们的拉维尼娅无法获得进一步的信息。
“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是当下拉维尼娅仅有的念想,但是想到自己的驾驶水平和这辆刚刚被修缮好的车状态算不上优良,她没有在下意识的驱动中将油门踩死,而是将座下的载具提升到自己可以控制的住的极限速度...
仪表板在短暂的时间流逝中缓缓地逼近红线,在到了一个比较极限的速度之后,指针就不继续向前迈动了。
要是继续向上突破的话,不用等那些家族的人动手,自己就会因为 “无法控制的超速行驶” 先一步折在这些人面前了...
要是为了现在的一时安全,可能就会被这些人强迫别车造成事故。
但是如果为了后面的安全,现在就可能直接撞上道路两侧的建筑。
“...”
一个两难的选择,似乎从现在来看,不管是前后的那一种选择,都会指向一个坏的结果。
但是两者有又在概率上的差异...
依照印象,前面再过一个转弯,就能够回到相对而言车流量更多的主干道上了。
依照现在的速度,稍微再向红线靠近一点就可以做到...
向后看看那些追赶的车辆,再向前看看似乎能够一眼望到头的前路,似乎后者也算不上是什么绝路一般的选择。
“...”
过去...
会先带来熟悉,随后是依靠,
到最后,就是完全摆脱不了的依赖...
现在是需要快步向前的时候了......


在另外一边,那条即将要在几分钟之后“热闹”起来的交通主干道上,博士用兜帽顶着天上落下来的大雨,站在街道边上,看着还是有些稀疏的车流...
“...”
站了有一段时间后,稍微提了提夹在内处的腰带,这东西在近日来就挂上了两件比较重的分量,时间长了,容易感受到腰间被受到拖拽般的压迫印。
“这里果然不对劲...”
来叙拉古已经快一整个星期了,博士和众人的发现仅止步于 “知道想找的东西在这个地方” 而已,至于具体是什么形态,附加在什么人身上,以及他们要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一概全然不知。
“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吗...”
博士自问道,想到和以及一块来的几位干员们几乎是在二十四小时连轴般的工作后,也舍不得延长现在的留驻时间,
要是在有一段时间没有具体的收获... ..估计这回只能无功而返了。
“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再次蹲下来,遵循着先前侦察下来的痕迹开始搜寻,哪怕是一不小心惊扰到了在背后的行人,博士因为要寻找进一步的线索没有搭理。
一般来说,忙碌的人是不会在意像这样的小插曲,顶多是骂上一句后,带着不会影响这一天心情的不满离开。
但这个就不是什么善茬了,而且看上去似乎也是一个稍微有点身手的家伙,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揪住了博士的衣领,似乎就是奔着找茬来的。
因为博士在被拉过去的时候发现了那个人的看起来那件比较昂贵的正装上出现了一个似乎完全没有可能溅上去的泥点,而且看这人的样子,似乎接下来的话题要围绕这件衣服展开了。
但是吧,就在那个人已经将表示十分恼怒的表情挂上颜面的时候...也就是在他想发作的前一刻,处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动作直接打断了这里在进行的所有事情。
一辆被家族的人盯上的车,从一条比较隐蔽的小巷里面带着几个同样横冲直撞的尾随车,直接冲上较为繁忙的主干道。
甚至那牵头辆车飞出来之前,还大声的鸣响了喇叭让可能来不及躲避的行人提前远离。
而在叙拉古生活的人似乎也习惯了偶而想这样的“小插曲”,尤其是两个看上去就有点年岁的人,更是率先在肯定安全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开始观察环境的变动。
直到确认了不会有更加危险的事情发生过后再继续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向前走。
一辆车开足马力的声响便足以撼动半条街的平静,肯何况现在是六辆……
可以说除开了失聪的人之外,不可能没有谁注意到,就像现在被人揪着的博士和那个揪着他的人也包括在内。
“我的老天啊……!”
不由分说,有一辆明显在转弯时开始出现失控征兆的车向这里冲来的时候,博士直接用拖的方式将这个似乎是有点给吓愣神的人甩到旁边。
当然,这一动作肯定是不可能不顾得上对方现在是否“体面”了。
而那个人也非常的了解情况,在博士想要了解具体情况之前,就已经夹着尾巴消失了。
“轰——”
身侧的商店直接被开了又一个大门,
如不是商铺里面的床具和被撞出来漫天飞舞的棉花做了不少缓冲,估计这辆车的驾驶员还要多受点罪。
……
故障灯和警示笛几乎是在车停下的一瞬间亮起和响起的。
因为拖人惯性被甩在地上的博士也刚好站起来,没有怕打身上的灰尘,因为下雨天只会有泥水。
“……”
没想到今天刚出门就遇上了车祸……而且看情况而言,现场只能说是惨不忍睹……
这辆比较标准配置的轿车前半个身子完全地没入了店家的橱窗,装饰较为华丽的落地展示窗依然在冲击的作用下成为了一地的碎玻璃和藤蔓一般张牙舞爪的框沿。
“这辆车……”
博士感觉这辆车非常的眼熟,像是在这段时间里有过眼缘,只不过是一件影响深刻的事情附带的一面之缘而已。
翘在空中的后轮又转了转白色的轮毂,还没过八分之一圈的时候,博士想起来了这辆车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了。
越过玻璃渣子堆满的地面,顶着鹅毛大雪般的枕头填充物……来到了驾驶座的位置。
在里面见到的人,就是在回忆中映出来的那位自己还不知姓名的女士。
像是个被抽掉提线的木偶一样被拍在安全气囊上,看上去还有气。
“女士,你还好么?”
“……”
有回应,但是比较微弱,只是架在头顶上的耳朵抽动了一下,随后开始寻找声音来源的转动。
也就是紧随其后的下一刻,她虚弱地从气囊吹起来的鼓动中埋着的脸抬起来,吃力的抬起手,想要解开安全带。
“我来帮你吧……”
在确认了这辆车底盘卡死不会晃动并且车门没有严重变形后,博士直接上手开始实行援助。拉开蒙皮稍微有点凹陷的车门,解开感觉继续勒紧可能会磕住脖子的安全带后,半扶半抱得将车里面的人拉到外面没有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没事吧...”
相比于破碎的,并且还在被大雨淋着的橱窗,里面反而要更加干净一些。至少那里没有碎满地的碎玻璃,也没有阴冷的雨露,敲打在任何人身上。
... ...
拉维尼娅依靠着柜台坐在地上,离开之前还没有能够拿下那个留在后座上的东西——她的臂铠。
抬起的手和望向那里的目光,让博士知道可能还有什么东西,什么比较“珍贵”的东西还留在车上。
“你是要什么东西吗?”
然后看向了后轮依旧在打转的私家车,然后得到了对方的微微点头表示的认同。
“后座上?”
“是... 是的...”
嘴唇微弱地翕动了两下,然后连带着同样勉强抬起来的手一块垂落下去。
“铠甲?”
这是博士第一眼见到车内东西时出现的反应,唯有地首要反应。
这荆棘环绕的样子,加上似乎是用于与肩膀镶嵌的构造,除了用于保护的臂铠之外,还真想不出来第二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就是有点不太好拿的样子啊...”
这件臂铠与其说是上面加了金属类荆棘的附加饰物,不如说就是一件完完全全由荆棘铸成的类铠甲物件,目光所及之处以及双手可触之处,几乎全是锋利的尖刺... 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下手的余地。
两次试探性地伸手全被其上锋利的尖刺打退了回来,要是继续下去,博士甚至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手指尖即将会在接下来的一或者两个礼拜中缠满绷带的样子。
“...”
不过好在博士也不是什么死脑子的人,既然这个东西是盔甲,那么内侧肯定是平整光滑的。
“是这个吗?”
将东西送到拉维尼亚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可以从地上坐起来了,似乎先前的撞车对于她来说完全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是因为她是一个鲁珀人的原因,更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有目标的,并且还是居住在曾经由家族掌控的叙拉古的鲁珀人。
“你没事吧...?”
博士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认出来面前这个被自己帮助的对象是何许人,两人此刻是有相互对上目光的机会,但是两人现在已经不可能将心思花在明察双方的身份上面了。
因为就是在拉维尼娅接过博士托着带过来的臂铠时,威胁已经从外面逐渐逼近了。
几个冒着大雨,一幅家族士兵打扮的打手,手上握着锋利的长刀或者是坚硬的棍棒从破碎的橱窗里面穿透了进来。
见到了拉维尼娅边上还有一个并不在任务简报里面的人时,便一概把他当作是边上好事的路人一样对待了。
“不想死就滚开。”
还是一副像是家族掌控着一切的傲慢...
殊不知,傲慢是一切生灵毁灭的最终根源...而且不论是什么样的生物都逃不开这个铁律。
但是似乎面前的这几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对于这方面的了解。
“...”
一般情况而言,博士虽然并不擅长与战斗,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做出为他人挺身而出的举动。
同样是一般情况而言,博士就算是遇上了像这样的情况,解决的方式也绝对不会是争锋相对。
只不过...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不是 “一般情况而言” ,就像博士在当下的这个时间会出现在叙拉古一样不太寻常。
就是现在,有着支持博士动手的缘由,而且就在他的面前。
...
并不仅仅是这几个肆意妄为的家族成员,而是这些家族成员身上还有一些 “不干净” 的东西。一些光是大致了解一下就会让人好几天难以入眠的脏东西。
“...”
博士向着已经将臂铠戴在肩膀上的拉维尼娅身前,像是一个已经准备好决斗的快枪手一样把双脚立的稍微比肩宽一点。
那些家族士兵也像是注意到了博士接下来即将可能的行动前兆,靠前的几个直接举起了手上的武器指向了还是没有露出明显举动的博士。
“我警告你别想做些小聪明,后果你是知道的 ~ ”
轻蔑地声音传来。
“...”
尊重还是必要的,沉默也算是一种尊重,还是最简单的那种。
其实还有一种形式相似的尊重...从外在表现上来看,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并且相对于沉默而言,它要再追加一个名为“公平”的附加效果。
“喂!”
这个类型的尊重名叫...
“你是不是....”
死亡
“... ...!”
在面前的人准备举起武器想要对拦路的博士挥动武器的前一瞬间...
博士先是感受到胸口一阵绞痛后,眼睛中看见的世界在一瞬间彻底失去了感受色彩的能力...但是相比于代价来的回馈是...
几个威胁在视野中的形象成为了相同大小的橙色闪光... 但是这并不只是唯有的回馈,
“咔擦...”
两把别在后腰上的手枪几乎就是在这相同短暂的一瞬间内,闪现般的出现在博士相对面伸出来的手上。
随后,便是从常理上来说比较不正常的沉闷声响。
毕竟...


就算是对铳械不了解的人也会知道,像这样体型庞大的武器是不可能声音小的。
而事实上来看,它的声音小到根本不会被联想到是铳械射击,而在准备好强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向博士回去的击打前,拉维尼娅就见最靠近两人的四个士兵,大腿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般,失去站立的气力后摔在了地上。
唯有剩下的东西,就是博士现在稍微向后仰的微蹲姿势,以及两把放在腰部高度的,部分部件比例有点失调的 “手铳”,还有口上向外散去的寥寥白气...
“下一个...打中的就不是腿了...”
博士饶有兴致的看向这几个已经拥有减员的刺杀小队,不慌不忙地开始给其中的一把手铳复装弹药。
“...”
警告面前,依旧是有莽夫和愚笨之人。
一个自作聪明地想要借机会偷袭,但是...
博士虽然现在表现是低着头忙活手头上的事,可就在刀尖逼近自己的前一刻,手上的武器鬼使神差地又响了一次,
那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甚至连抽出的动作都没有多少,便没有动静了。至于弹孔的位置,小腹,正中。
“我说了,别想耍小聪明...”
博士填上了最后两颗子弹,端着郑重的目光看向面前开始犹豫去留的家族士兵。
“下一个谁来?”
现在博士眼中的人像依旧是被灯光环绕的光团,除开了这里有几个人之外尚且看不出来其他的信息。
“...”
似乎是听到了窃窃私语,没有多少时间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就算现在送医院也来不及的还倒在地上。
“...”
现在这个情况,虽然是安全了但博士没有想要去继续处理和后面的人之间的交际,而是直接蹲在这个马上就要成为 “传染源” 的尸体的边上。
就在拉维尼娅的注视中,在这个 “尸体” 边上蹲下,掏出了一枚有点猩红色的铜币,并且做出了似乎是没有人能看明白的 “仪式”。
随后,在蓝色的火焰中,那个倒在地上的家族士兵在两人目不转睛地注视下,背着蓝色的火烧成了纯粹的灰,仿佛地上本来就是一团不成人样的灰。
拉维尼娅想要保持镇定,但是眼前这种如同异端宗教仪式的场面让人实在是不能让人保持称定。
“... ...!”
见博士站起身,拉维尼娅反而将警惕的防范对还笼罩在阴影下的博士。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希望大地上不会有多种疾苦的人罢了。”
“...”
两人四目相对,相背而对时似乎能够说出更多的话,就像是有些话是没法对着别人的眼睛说出来的。
“... 很难相信是吧...”
博士无奈地笑了笑,
“也许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 ‘邪教’ 组织分子吧...”
“我也不指望别人能理解。”
“抱歉...”
博士自言自语了几句话,像是一个没有抒发过情绪的,并且一直负着较为沉重担子的人一样的向着可能完全没有在听他的话的人唠叨着除开自己外没有人能够理解的烦恼。
“...”
拉维尼娅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先前撞车感受到的晕眩已经彻底消失了。
这个人的背影,还有他那有点像是 “自怨自艾” 的样子,她有一种比较突兀的熟悉感,
“想做什么,但是没有做得出来。但是依然在做,纵使有如同千钧压身...”
“...”
拉维尼娅依然无言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做社交上的谈话,博士到现在依然没有留给对方能够插话的空余。
“啊。抱歉,”
博士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话多的有点让别人会感受到被忽视了的样子。
“抱歉啊,我对法律这方面不甚了解...”
“看阁下的样子...似乎是法院的工作人员。”
“正是”
... ...
拉维尼娅并没有把这个看上去行为怪异的兜帽人扣留下来,在刚才的时间里,她发现自己似乎是对这个怪异的兜帽人有着些许的印象...
算不上是好印象,但至少不是坏印象。
就是自己在那个停车场被袭击的时候,那个来帮助受伤的自己的人吧。
就是在当时詹德利自己稍微远了一点,看的不是那么的清楚。而那种像是风向标一样的明显的特征估计只看上一眼就难以忽略。
在自己回过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已经消失了,外面还在下雨,把脚步声掩盖的非常好,并且也一并洗刷掉了气息。
“在路上还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啊...”
莱昂图索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手上难得的接过了为他准备的茶水。
“但是拉维尼娅姐你说的那个兜帽人...我似乎知道些什么...”
他觉得拉维尼娅似乎可能会对这番话提起兴趣,事实上...
“你说说看,”
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文件,明眼人都能知道现在就算说的再怎样简单估计都不会被听进去多少。
“近来是有一些比较异样的外来人在新城区的范围内活动,有人注意到了。”
反而是这句话让还在审视文件的拉维尼娅有了反应,
“你刚说 ‘有人’ ?”
“啊,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
“有人注意到街上有...”
刚想解释,结果就发现是越描越黑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
“... ...”
“好了好了,直接说吧。”
拉维尼娅放下手上的文件,将目光指向还在客席上坐着的莱昂图索
“发现了什么?"
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就是有几个特定的对象在城区的任何地方均有密集的活动线路。”
“然后呢?”
“然后吗...最近这一两天他们似乎...”
说着,他开始捻搓手上的杯子,
“似乎开始向拉维尼娅姐你日常的行动线路开始挨近了。”
“ ! ”
听到这个之后,拉维尼娅一瞬间紧张了起来。联想到先前遭遇的经历,她有了一个比较不太好的想法。
“还有进一步的消息吗?”
“目前没有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非常的隐蔽,没有谁能够尾随超过五个转角,”
莱昂图索用着比较严肃的方式对办公桌后的法官言说:
“要是真的想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加大了力道,
“只能等他们开始展开行动时才能知晓了。”
“... ...”
拉维尼娅听着长日相处的 “晚辈” 向自己描述的现状,让自己感受到了这两天莫名并且难以由说的直觉,现在有一个似乎是可以能够解释的说法了。
“...”
看看莱昂,再看看文件,
阖上眼睛稍微思索地几秒钟,然后
“这两天先别想这方面的事情,明天就是誓言的日子了。你提的那些事...等明天之后再说吧。”


今天稍晚,罗德岛的临时驻扎处。
“... ...”
博士重新站在桌子边上,撑着地图,望着在法院处被画上足以忽略所有其他标记的大圈...
随即...
“斯卡蒂,过来一下”
昨天网上连夜从本舰赶来的一位“深海猎人”,走到了博士身边,
“您说。”
“好,”
博士指向了地图上的法院,然后又将附着拉维尼亚的照片档案,从斯卡蒂手上接了过来,然后在两人之间晃了晃这份还算厚实的记录
“能做到在人群中把她找出来吗?”
“完全可以。”
斯卡蒂不加思索地点点头,
“在确认这位法官阁下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处理掉被那些东西污染的 ‘碍事者’!”
“遵令。”
第一个人的任务安排好了,
“黑...”
“我在,博士。”
“你看这法院周围有什么能够多狙击手的地方吗?”
“已经紧急调查过了,一共有4处。”
“你顾得过来吗?”
答案明知故问的,
“可以放心地交给我。”
“很好...”
然后看向了晓歌,
“... ...”
“....”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明知。
“明天就像这样行动,一定要把这次 ‘污染’ 的根源找出来。”
“明白!”

这个世界上最最庞大的威胁是 源石,但是在不为人知的暗处,还有一个威胁甚至远比源石所带来的还要更加庞大...
但就如同这个东西的特性,知道它的人总归是少数,要是一旦沾染,相比于成为会把矿石病传染成其他人的污染源之外...
那么这个“东西”所带来的威胁是常规手段完全无法防范的,并且还是不可能会有被掌握的所谓 “常规手段” 被发掘出来。
“没想到这里的家族已经没落到需要这个东西的力量来做反扑了吗?”
博士举起来今天刚使用过,夺走人 “性命”的重型手枪,不对,被那些东西沾染了的“类人型生物”,已经不能算是通常意义上的人了。
他们的命,已如蝼蚁草芥...
就因为他们沾染了不应该触碰“禁忌”。
站在人类的角度来审视,接触了这些东西的代价就是...
毁灭实体,放逐灵魄...
就像今天的那个“死”去的,最后被一个特殊的仪式 “烧” 成灰的一样。
“你们死定了... ”
博士咬着牙...愤怒到颤抖的大拇指,按下了手枪的击锤。
... ...
“但不是现在”
然后又将才扳下击锤送回去。
“留给你们忏悔的时间还有一个晚上...”
望着外面的月亮...
奉上一段祷词之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依旧阴雨连绵,不论在叙拉古的何地都是这样,似乎局部的连绵阴雨已经成为了区域性的大降雨一般。凡是在下水道边上,都可以见到如同是急溪一般,汇向地下的积流。
“...”
博士带着一行人来到的法院附近,这里已经开有一种等待宣讲的氛围了,人员还算不上密集,因此一行人像这样如此紧密的行动非常容易遭来瞩目。为了避免提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博士安排让所有人分出至少三个波次的先后顺序进入法院广场。
...
“全员就位?”
“就位” * N
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推动事情发展的东风了。
办公室内,拉维尼娅看着已经在这几天来来回回温习了不少次数的演讲稿,想到即将要让这篇东西发挥作用的时候要到来了,
“拉维尼亚法官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
合上另一手的法令,从靠外的座椅上站起来,随着前来提醒她动身的人一齐来到了法院外围,比较靠外围的一处角落,从这里可以径直走到立起来的演讲台上。如果要做最后的心理准备,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紧张吗?”
“说不紧张也只是场面话罢了。”
拉维尼娅看着外面冒着大雨聚集在这里的群众,似乎还有不少人是以翘首以盼的姿态和性质等待,并且还少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前来的,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明白接下来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
拉维尼娅看着沉默的欢呼的人群,心里还是有着难以招架的激动和紧张。
“冷静下来...法尔科内...冷静下来...”
“你经手宣判过的案子在同级中已经算是多的了,现在只是将一场早就下好的定论说出来罢了……你紧张个什么呢?……”
这些话都是拉维妮娅对自己说的,但是从一起上听起来,似乎是在对另外一个姓“法尔科内”的人说的一样。
“只是在诉说一件事实而已,只是宣告一个事实而已。”
又过两次缓解紧张之后,拉维尼娅走上了自己前方的演讲台。
...
此时...
在法院广场的另外几处,
黑站在周遭最高的建筑顶上,虽然天空是灰色的,也不能代表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以天空为背景的顶楼上。
“...”
黑,是罗德岛一行在此处所处方位最高的人,在自己就位之后,观察一下同行的其他人的行踪也是常理之内。
晓歌在半分钟前和斯卡蒂一同进入听众席,现在的话两人已经分头行动了, 一个在南边,还有一个在北边。
相比于晓歌的待命,斯卡蒂已经开始做着不会被外人发现的搜索工作。
当然,很快他就发现了要寻找的目标...
因为要找的那个人是这次活动的主要人员,现在就站在能被万众瞩目的地方准备向在座的所有人宣讲什么。
“...”
内容一开始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估计也不会有想像中的那种深奥的东西毕竟面向的不是同样的专业人员,浅显易懂一些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在博士的观察中是这样的,现场从事法律专业的人...可能是只有台上以及台后的人罢了,当然,台后并不包括幕后,藏在暗处的人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就只能靠留在明处的人猜测了。
“所有人都就位了?”
接下来的几秒钟时间纷纷是那些散布在周围的干员们用自己的方式做出回应的时间了。
“... 静默”
在博士一句短暂的指示过后,几人间什么言语上的交流都陷入了沉寂。
天上依旧下着大雨,在场的听众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离场的,毕竟不是所有人前来都是为了那样一个自己这前半身可能都没有考虑过问题的答案,
想要清醒的代价可是非常大的...
大到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尤其是在叙拉古这样的一个地方,这般的代价相比于其他的地方更是沉重。
“... ...”
能够留下来的,不是真正坚定的,就是已经有所启迪的...
从客观层面来看,像这样的人似乎还不算少数。
像这样的人群要是在叙拉古的每一座城邦都有,那么“家族”笼罩一切的阴影也不会持续过久。
博士待在暗处,边上是尚且没有能执行战斗的流明,
“流明,你觉得这位法官,和那位审判官相比怎么样呢?”
“啊,这个问题...”
乔迪也举起望远镜向博士观察的方向看去,在一阵视野摇晃的搜索过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出现在博士言语中,以及几天前被自己帮助处理过开放伤口的法官。
凝视了片刻,还是没能够的出来感觉会让博士满意的结论。
“...”
他继续沉默着,继续想要用自己算不上丰富的阅历在对方身上看出来些什么...
“不用着急,没关系的,我们和她相处都不算深,问这个问题是我疏忽了。”
博士一边说着,以便在那位法官的眼睛中寻找着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鲁珀长条状的瞳孔间,闪耀的是一种能够被任何人所牢记的“坚信”,
如果在史书上,这种将会被史官成为“勇气”,
那被誉为赞歌的“勇气”。
“她们两位略有差别,但都是一类人。”
博士暂时放下了望远镜,让眼睛歇一歇,
“ ?”
反观流明,将望远镜握的更紧,身子也向外送得更远了。见到他这个样子,博士也笑了笑。
“不着急,慢慢看,你能看出来的。”
短暂的休息过后,再次进入“观察模式”。
“只不过当下可能有些困难就是了。”
流明挠挠头,博士则继续观察着拉维尼娅身边的环境,时不时注意一下她那双对于寻路人而言异常有吸引力的眼睛。

时间似乎总是有这样一个比较怪异的特性:
在你全神贯注的时候,它们的流逝速度往往会加快,
而在你漫不经心的时候,他们的六十速度往往会减缓,
“现在过去多少时间了,流明?”
乔迪有些着急的拎起袖口,将腕表抖下来到手腕的高度,
“已经要两个小时了,博士。”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要是我们带了能远程传声的望远镜就好了,”
博士维持了现在这个姿势差不多有将近两个半小时,外面的演讲台里这栋楼的距离严格来说不能算是远到完全听不见声音的地步,但是在外界雨幕的影响下,就算是再清楚的口齿间传出来的声音,也或多或少会夹带着噪点一般的“淅淅沥沥”。
“要是能听得更加清楚一点就好了。”
博士继续透过望远镜望向窗外,广场上的人群依旧没有散去多少,反而在第一波小规模的“离散浪潮”之后,甚至人数还有一种向上增加的趋势。
“... ...”
博士依然默不作声,尽力的用自己的听觉系统尽力补捉掩藏在雨声之外的声响。
“要是能够有鲁珀的听力就好了...”
大雨直到现在还没有停的迹象,台上的讲话也是如此,但是...
“报告,西北小巷处发现 ‘家族’ 成员。”
有些人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
循着黑讲述中的方向,博士确实看见了几个在藏头匿尾的“西装革履”着身的人士。但是他们正真的想法是不可能使用一两件简单的衣服就能够被遮盖掉。
就像他们在严谨中片刻的疏忽里,一不小心松开了包着刀刃的缠布。
“是否为 ‘污染’ ?”
“... ”
黑的回答花费了些许时间,但是也没有用上几秒钟。
“有两个确认是,另外四个确认不是。”
“收到,优先干掉 ‘污染’ 。晓歌,协助”
“明白。” “收到。”
“... ...”
博士继续观望着视野中的演讲,虽然是什么都听不出来的情况,不过他还是透过了雨露感受到了来自远处的讲演现场的氛围。
“这片地方还是能够有复燃起来的火苗吗。”
博士笑得有点欣慰...
似乎是在庆幸这个纸面上描述出来的国家,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
又过了几分钟,黑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里面传送出来。
“博士,发现的目标已经被尽数清理完成。”
“收到,继续待命。”
放下和两员“前刺客”的联络后,博士想起来现在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做的。
“斯卡蒂...斯卡蒂?”
博士一不小心冷落了在边上等待着许久的斯卡蒂,先前她被博士安排到演讲的观众席中观望在讲台上肆意宣扬的拉维尼娅。
现在,她还完全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在她的角度上能看到的威胁。
“我在,博士,有何吩咐?”
“你那边怎么样,”
“目标在现今状态良好。”
这是一个不错的回答。
“...很好...”
其实博士还想问斯卡蒂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但是因为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而不得不打消。
“继续观察。”
“明白”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演讲结束了。掌声是有,但是没有像是那种历史上伟人的演讲结束之后被记载下可以把山河移位的雷动。
很快,人群开始散去了...
他们都有着弥留在脸上的欣悦,对那个被讲述出来的未来,也是想是在期待那个能够使用一个全新的方式开启的新生活一样。
然而斯卡蒂还坐在椅子上,眼睛依旧凝望着前方的人到底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没有任何除开了用眼睛注视之外的任何明显动作。
“该换地方了,斯卡蒂,不要太过于明显的暴露出来。”
博士躲在建筑内测,告知完了斯卡蒂之后,拍拍流明的肩膀示意要离开了。
...
“ ?”
拉维尼娅似乎是注意到了似乎是有人刻意的在观察自己,她也开始散出目光开始寻找那个注视的来源,但是没有找到...
自然,深海猎人的行踪其实能轻易被外人注意到的。
在鲁珀族敏感的视听系统的扫视下,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怎么回事...”
不放心地再向外观望了一次,除开满是背影的人群之外,别无他物。
雨还在下,太阳依旧没有从云层中现身的迹象。可然后...
“...”
拉维尼娅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威胁,并且是在一下秒就可能会让自己再也没有站起来可能的那种。于是,当下的反应就是立即寻找一个掩体,等本能反应中的警告稍微减弱一点之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钉~”
带有一点震颤的箭矢扎在自己刚刚躲进的掩体旁摇晃时,拉维尼娅已经计划好了该用什么样的线路进入法院,
顺带观察一下外面的人员分布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就趁着这个空档,又有两只箭从自己身边掠过,看来他们人不少。
这是尚未完成的一瞥所能够得出的结论,要是再往外探脑袋的话,估计下一支箭就会扎在自己头上。
而且是百分百命中眉心的那种,
“登——”
因为第四支箭已经开始扎透自己所背靠的掩体了。
“见鬼...”
现在要做的事情估计是想法子在自己受致命伤之前,进入还算比较安全的法院内部。
但是...
又有一支箭飞过头顶,
要是现在没有其他人在边上做些帮助的话,自己想要脱险可是非常困难的。
可是现在,拉维尼娅完全看不见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最好看不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如果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看到的第一眼可能会完全被吓昏过去。
“... ...”
那些家族士兵还能够依照自己的意愿做出行动,但是他们已经不是他们原先的样子了,要是掀开盖在他们头顶上的帽子被掀开的话...
你就会看见一张像是被榨干了水分,几乎快变成干尸的脸。
如果是那些被博士一众人称为“污染”的,看起来则就是完全的干尸了。
“... ...糟了”
现在着急的人就是博士了,因为在外围攻拉维尼亚的人...或者说是类似于人的东西,一共有三个方向,
快一个小时前,黑和晓歌两人处理掉了现在是拉维尼娅正对方向的一队,现在还有两队在向演讲台的位置发射弩箭。
“嗖——”
又是一支离弦而出的箭矢。
“黑!”
“...命令?”
“立即动手。”
挂在巨大的弓臂间的钢弦在瞬间被拉开,利箭上弦,瞬间发出。
没有过多的确认目标的状态,直接继续拉弦上箭瞄向下一个目标,黑不用去确认在如此近距离下被自己锁定的目标会是什么下场,它们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彻底撕碎。
没有撕裂肌组织的声响,只有骨头已经用不寻常方法增生代替皮肤的纤维被折断的声音,打击感完全不是一个活人能够带来的。
“...”
淡黄色眼睛在倾泻不停的雨幕中交换锁定楼下的目标,汇成亮光的无情和杀意通过虹膜向外泛成黄色。
很快,五支箭均被射出,并且每支都准确的扎中了胸腔。
“还有五个人...”
在博士喊出来之前,为数不多的另一个战斗人员径直奔赴最前锋。
长剑出鞘,几乎是在两秒钟内,又有一队“人”被完全尽数歼灭。
黑色的骸骨挣脱了衣物的束缚——这不是正常骨头该有的颜色,滚落,散落在地上,就像是这里先前没有类人性的东西出现过,并以“人类”的外形行动过一样。
“周围没有东西了。”
“好的,监视目标情况?”
“我去看看吧,博士。” 流明自告奋勇要冒着危险上前,去检查拉维尼娅的情况。
“注意安全,乔迪。晓歌,你掩护。”
虽然嘴上说着 “没问题” 但还是安排上了以防意外发生的人伴随着,很简单,因为流明就不是一个战斗干员,跟何况他还是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那种非战斗人员。
... ...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拉维尼娅做好了搏命的准备,因为先前短暂的战斗声响和变化完全被他听在耳朵里。这样想着,她直接攥起了双手的拳头,但是等到靠近的人说出了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把手上的拳头松开了。
“请问...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这个声音拉维尼娅有着非常深的印象,上次在停车场被袭击,似乎就这位“行医”救治和处理伤口,尤其是他的蓝色头发和那种无时不刻都像是在担心别人一般的语气。
会在一个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像这样的出手相助会让人难以忘怀。
“原来是你啊...不对,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见到了一个似乎在情理上不应该出现的人,作为一个法官,更是作为一个叙拉古人的警惕性开始起作用。
“还是我来稍作解释吧。”
博士不知什么时候跟随着流明下到了地面,宽大的兜帽又是另外一个让拉维尼娅无法遗忘的特征,就在昨天赶往工作的途中被家族“伏击”时,就是这个戴着黑兜帽的人出手解围。
“似乎莱昂图索说的人就是他们。”
博士的手段来对付那些看起来有些不寻常的家族很是奏效,但是,作为一地的法官,这种连带着维护治安的责任,可不是能够随意推脱给外人的。
因为真这么做了就是渎职,严重的渎职。
“敢问阁下姓名?”
说着,那个黑兜帽的家伙走到了面前,伸出了同样揣在黑色掩护下的手,
“拉维尼娅...”
地上的人也举起了自己的手,
“拉维尼娅 · 法尔科内,这片城区新上任的法官。”
“那,敢问拉维尼娅阁下是否了解过,除开了天灾和家族,现在的叙拉古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威胁着这个地方的安全?”
“愿闻其详,不过”
借着博士的手,拉维尼娅有些狼狈地站起来,
“还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博士!”
“ ‘博士’ 吗...”
从晓歌口中得来本应该由博士本人说出来的答案,微微一笑,
“在外游历用本名也是一种危险,这样也好。请吧。”
“好的,还请向这边看...”
博士示意所有人跟上,随即,走到了台下那些勉强算得上是尸骸的东西边上。
一幅在土里埋了数十年的骸骨才被挖出来一样。
漆黑的骨架上甚至能看见滋生出来的霉菌,还有被啃噬坏的凹陷。
“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源石技艺的成果,而是一些比源石还要...危险的东西。”
拾起一块常人不可能会想要去接触的烂骨头,
给人的感觉不超过二十岁,但是现在的状态来看... ...似乎是经历了百年风霜。
“他们是看着自己活生生变成这个样子的。”
博士看着地上散落的骨块,完全没有像是一个对于“逝者”的怜悯,因为选择了这样的方向,完全没有被其他人怜悯的资格。
“还请看,就是这些东西。”
“...”
拉维尼娅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她现在也许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默默地听这只能用些不可思议来形容的词句组成的事件。
“这些东西它们会自主向外扩散,但如果接受的对象用一种比较 “欢迎” 心态接受的话,这些东西扩散得会跟加迅速...”
在讲述的过程中,除开了拉维尼娅外的一行人已经将所有散落的骨骼全部聚集到一起,拉维尼娅本想试着也要帮帮忙,但是被婉拒了。
“这些东西,可以置身事外就最好不要接触。”
随后,一枚绣红色的铜币被拿了出来,在没有火引甚至是在大雨淋漓得环境中。
这几乎是不可能被点燃的金属物件,在火都点不起来的于天下,升起来了蓝色的鬼火。
然后,拉维尼亚就看着博士将这枚着火的铜币抛进了尸骨堆上,很快,黑色的骸骨开始 “焚烧” ,但是这燃烧完全没有热量,也完全没有焚烧尸体时散发出来的恶臭。
如同这火焰是在消除些一不小心透露到这个世界的物件的投影。
很快,火焰熄灭,起初生火的地方,就连最初的“燃料”被烧毁的痕迹都看不见。
“... ...”
博士蹲下来,捻起一把余留下来的灰烬,问了问味道之后,又重新将它们撒回去。
“没问题了,剩下的就交给大雨天吧。”
所有人都抬头望了望依旧在落雨的天空。
然后,博士看向了拉维尼娅,
“如果让您受惊了,那我感到很抱歉。”
...
“之前的演讲我听了不少,因为距离有点远,而且雨声还有点大,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还能抓住一个总体...”
博士看着严肃的拉维尼娅,
“法官阁下...这些家族的人,似乎对于这座新城邦有着不小的意见,并且大到...”
拉维尼娅听得明白这里的弦外之音:自己现在是 “家族” 众矢之的,眼中钉,严重到他们都开始使用一些 “非常规手段” ,来 “处理” 自己。
“... ...”
“这个理想非常大,我很敬佩这个坚定的方向。实话实说... 在某些方面上,这也是我们的目标...”
博士说到这里,然后把后腰上的一把重型手枪拽出来,
“瞄准,射击”
然后扣动了扳机,
“再装填,瞄准...”
然后又扳动击锤,再次瞄准。
“这个东西是能对付那种东西的最好方式...”
手上的枪一抛一转,握把对向了面前的拉维尼娅。
“你现在需要这个,近来这段时间保护好自己,”
拉维尼娅用有些恍惚的看着博士,然后果断地接下递来的枪。
“一个更好的方向永远存在,但是众人是需要一个明确的指路人才能看见这个方向的。”
最后这句话说得非常郑重,像是对一个日后可能见不到的同伴的嘱咐。
“先活下去,然后所有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对于这个陌生人的信任,算不得是无源无根,在昨天的那次短暂的相见中。拉维尼娅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
对于那个称做博士的人。
“能信任的话...我还是想办法在调查调查他们的底细吧。”
“这点随你,只要别做的太明显就可以。”
“好,两天内我把消息带回来...”
两天后...
“...”
“感觉怎么样?”
“比想象中... 还要超出不少啊。”
罗德岛制药公司,现今还在招贤纳士...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流浪者和雇佣兵组织,但是万万没想到是一个制药公司啊...”
“要去看看吗?”
“无妨,去看看也挨不上大事。”
“哦,对了,这段时间,那家医疗公司的人最近在附近的行动有些频繁,不过...全是和剩余在此地的家族成员,似乎...再变相的创造对我们有利的局势。”
“算是半个好消息。”

又过了快一个月之后,
罗德岛本舰,博士的办公室...
“进来在叙拉古没想到招募到了这么多的外勤干员...”
博士看着梓兰送来的人事报告,一份一份的大致阅览的时候...一个有点熟悉的封皮照片直接抓住了博士的眼睛。
“她...”
“啊?哦,这位啊,差不多是两天前来的,再往前的时间里...她一直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在本舰里面观光呢。”
“那怪前段时间收到了法院的信件...”
“有什么问题吗,博士?”
“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这位 ‘新晋干员’ 。”
“我会通知她的。”
“有劳了。”
又过一段时间之后...
“我的天...”
里三层外三层找了好长时间,才在开阔的顶部甲板遇上了那个熟悉的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直到上一次见面也过去了不少时间,她还是像那样的衣着打扮。
“好久不见...”
博士深吸两口气把自己稳定下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该称呼你为,拉维尼娅法官,对吧。”
“那是自然,博士,”
鲁珀女性向前,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至个人距离。
“但在这里的话,称呼我为 ‘斥罪’ 会更加合适一点。”
“是吗,那,我能否询问一下,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一城的法官,来我们这座小庙 ‘敲钟’ 呢?”
拉维尼娅笑笑,看向博士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身上拥有宝藏的人物。
“只是感觉... 在这里,可能会学到一些贯彻自己理念的东西。”
“是么~”
博士伸出手,
“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或许就该像这样握手了... ...那么, 斥罪干员,欢迎登船罗德岛。”
“愿来日合作愉快。”


最后逼逼两句:
我一定是疯了才塞这么长时间的私货... ...
观感可能不如斯卡蒂的那篇,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