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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不爱说话的玛恩纳(下):《日暮寻路》环境暨心理描写赏析

2022-09-22 19:04 作者:Giraffowl_隔热服  | 我要投稿


本文结构很直接,就是从头到尾,一段一段描写讲。

我不能保证每一段我都把握住了,但大方向应该没问题。也不保证搞清楚这些描写之后,就能理解所有人物动机和思想,毕竟意味深长的对白还是包含了很多信息的。

环境描写最多只能概括玛恩纳的心路历程。


一、荒舍

《明日方舟》非常喜欢开篇就直拳,所以每个活动、每个故事的开头第一幕、第一段描写往往都是很重要的,而且往往都很难在第一次读就读懂。

这一段首先包含了好几个问题:

- 过去的某个时刻是什么时刻?

- “那时”和“如今”有什么区别?

- 墓园里埋葬的作物是什么?是比喻还是写实?如果是比喻,有什么作用?如果是写实,为什么人们要这么做?


第一个问题,过去。

“骑士击碎浪潮的的故事尚未被写成小说。”骑士的形象还没经过艺术手法的打扮,骑士并不是那些关于荣耀、冲锋、浪漫的东西,和竞技场上的骑士、甚至舞台上唱唱跳跳的骑士,有着根本上的区别。那么他们是怎样的呢?

“穿过林海的风中还能听见炮火轰鸣,弓弦震响。”

卡西米尔仍处于战火中的时期,和如今的和平完全不同。那时候,骑士就是战争,战争就是骑士。是炮火、是杀戮、是金戈铁马。



第二个问题,区别就在于第一个语句。

以前人们“笃信”自己受困于某种更大的黑暗。不只是单纯的知道,而是强烈地认为。单纯的生活中的痛苦并不能唤醒这种“笃信”。笃信意味着人们认为黑暗存在并非因为看得见的东西。他们必定是强烈地相信着某种光明,才能笃信如今面前的是不容妥协的黑暗。

而相应地,为了破除这种黑暗,他们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追寻答案。

“以生死之重掷向大地。”那时的死亡是一件具有重量的事情,掷地有声,为理想而献出的生命,发出的声音是铿锵的。

“以淋漓的鲜血作为生存的代价和谏言。”生存则比死亡更加沉重。为了活下去,代价是鲜血。为了探寻前往光明的道路,仅仅是提出一种可能、一条谏言,先不论能否成功,代价也是鲜血。



如今,似乎黑暗已成过去,“日色在缓慢舒展”。人们不再认为自己在黑暗之中,至少人们不在用生死探寻道路。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问题已经解决,暴雨仍会来临,只是在这萧瑟的深秋,没人再以那股蓬勃的气势向世界发问。

死亡的重量也变轻了,仍活着的人在埋葬死者时,只是啜泣。


这里可以对照玛恩纳年轻时的南征北战和最近十年的打工生活对比,也可以对比从莱塔尼亚逃出来的老学究的态度变化。说得直白一点,也可以参照近现代史和近十年的生活的对比。


第三个问题,需要很后面的信息:

救活作物,需要先翻动土地。
谁又是耕作者?谁又是作物?

还需要一些之前聊到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即,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自发分工,决定人与人之间的权力关系。而正是这个权力关系,决定了道德、法律、媒体、娱乐以及社会上的方方面面。


所以老马看得很透,我指西里尔。要改变一个社会,只靠行侠仗义、推动立法、建功立业、求助于当权者,都是浮于表面、是走不通的。

想要彻底地改变社会,不是需要推翻当前的制度,而是“翻动足下贫瘠的土地”,改变这个社会最基础、最底层的东西。根据历史唯物主义,就是生产关系、就是导致人们产生自发分工的环境。然后,新的关系会推动新制度的产生,这样才能动摇当前的制度,而且还能破而后立,而不是毁掉一切。而这个过程可以预见,是非常漫长的,超越了人的一生,甚至会超越一个家族的兴衰。

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主动地还是被动地为改变这土地而牺牲的人,便是枯萎的作物。


所以,这里埋葬在墓园里的,是人的尸体,只不过在玛恩纳眼中,这些死去的人,便是父亲曾经说过的作物。

经历过各种尝试的玛恩纳承认了父亲的说法,改变时代的往往并非英雄,而是一代一代地翻入土里的、枯萎的作物——是一代代的普通人。

他们根据时代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方式,不是被理想所驱使,而是自发地选择新的分工方式,产生新的社会结构和生产关系,细微、但不可忽视地改变着整个社会。

如果说普通人是被动地响应着社会结构的变化,那么英雄则是主动地、有意地尝试翻动土地。我想,那便是西里尔寄望于玛恩纳的“正经事”。但玛恩纳当时没有做,而这十年,作为之前年少轻狂的苦果,他树敌太多,已经没有操作的余地了。


认清这一点,便是玛恩纳的起点。只不过,远离土地、被困于城市、被层层监视的玛恩纳看不到翻动土地的方法,这也就是他想要寻的路。

借此,“那时候”和“如今”便有了新的解释角度:这不是在描述社会的变化,而是描述玛恩纳对自身、对牺牲的理解的变化。

无论玛恩纳愿不愿意接受,服不服气,和十年前的自己相比,他看到的东西,不同了。



所以说,开头很重要吧。这最先提出的问题本应是最后才回答的。不过,不管了,继续第二段描写。我们迎来了第一张CG。


注意以下几点:

- “逼视”玛恩纳的商业联合标识。

- 被抛下的玛恩纳依然沿着既定的道路前行。

- 骑士的步伐“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这里的意思就很清楚了,分别表达了商业时代的强势和统治力、玛恩纳的不服、以及玛恩纳过去反抗的毫无意义。

如果语文课讲阅读题时,你未能理解什么叫“生动形象”,可能因为你对那些文章不感兴趣。而如果你对玛恩纳这个角色感兴趣的话,这段描写或许能给你一些灵感。

这段就是把玛恩纳过往的一切反抗浓缩到一个画面上,他的不屈和徒劳,都可以直接看见了。


逼视,商业社会并不是单纯地发展,而是飞速地发展,是强势的、庞大的、咄咄逼人的、不容忽视的。商业的逻辑不容得任何人独善其身,所有东西都被快速商业化,被融进了商业的规则中。没人能躲过。

即便土路坑坑洼洼,但商业的触手也已经深入荒野,工厂、道路、货车,引擎轰鸣,一刻也不停歇。


无剑的骑士沉默着。

“剑”的意像我们之后还会碰到,这是全文最重要的意像。这里先谈“骑士”。首先,这里可以确认,骑士是可以没有剑的,也就是说,骑士不一定需要暴力、不一定需要剧烈的反抗。根据玛恩纳之后的原话来说:“骑士的荣光无需他人见证。”是一种内心的态度。

“他和钢铁的巨兽对视许久,直到自己被抛弃。”

玛恩纳面对商业巨兽的逼视,并没有屈服,而是对视回去。然而即便玛恩纳不屈服,时代还是会继续滚滚向前,他仍然会被抛下。

虽然玛恩纳被抛下了,他也没有慌张,而是继续走在自己既定的道路上。只不过,他这种无声的反抗和时代的巨浪比起来,毫不起眼。


二、只见星辰

这个比喻也清晰了。但是是在寻找天秤座吗?是也不是。她更是在寻找“公正”、她加入法律行业的初心。

她的转变并非发生在这里,而是发生在酒馆。对初心的怀念在酒馆里的微醺中就产生了。

这通电话对但书的影响不太好从理性的角度理解,毕竟人在感性上产生想法,理性不过是实现和合理化这个想法的工具罢了。

这个电话意味着,这个行业非但不鼓励人追求公义,还不允许人停下思考公义。思绪被打断的但书手握一直以来的积蓄,以及最新赚的几十万:算了,辞职。


三、我曾凝望

这里也不是玛恩纳视角,是焰尾和灰毫的视角,藏起了玛恩纳的思绪。为什么玛恩纳会突然转身?我说不准。

或许,这里的“牺牲品”和上下文中的“作物”可以作相同的理解。一代一代人的更替、一代一代人的选择,塑造了社会每一步的变化。玛恩纳看着这些高楼“装饰性”的穹顶,夜色中浪漫的酒红,这些一代代牺牲品滋养出来的成果。他无法作出任何评价。

玛恩纳自身肯定是不认同的,这不是他熟悉的时代,他曾经的年代是“以生死之重掷向大地”的年代。然而,这却是卡西米尔集体无意识所选择的时代,是新时代自发分工导致的结果。他有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一介普通人,有什么资格批评选择了这一切的大多数?毕竟确实有很多人在商业的时代获得了比贵族世代更好的生活。


至于焰尾的想法,我也不好说。焰尾的想法一般比较直接,她想的可能真的是具体的剑。但作者把这个写出来了,就肯定是在强调“剑”这个意像,就像是切斯柏帮玛恩纳打磨剑、托兰借剑给玛恩纳。

托兰、切斯柏、和焰尾代表的罗德岛,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在为某个理念行动着,都不同于还没确定怎么行动的玛恩纳。

剑是可以被出借的,这有意味着什么呢?或者可以从两个方面看,“主动去借剑”这个行为和“借出剑”这个行为。

这一点我们留到接下来借剑那一幕再细说。


五、日落已久

塑料的故事没有环境描写,最妙的一句话落在:“你的采访来得太晚了。”当年无比看重的东西如今变得无关紧要,但塑料并没有否认自己的那段时光。带点惋惜,但又确实是达成了曾经的愿望,不过无论如何,都没有如今的家庭重要。

“我再说一遍,我要去接我儿子回家。”


塑料找到了骑士精神新的落脚点,找到了具体的、可靠的答案——家庭。

玛恩纳也曾为这个答案打工十年,但十年下来,他并不愿意把这视为最终答案。他还无法对自己的过去盖棺定论。


根据这段话,讨论以下这些问题:

- 简单的意像归纳:寒意、漆黑、急促的河水,组合起来是什么?庞大且灯火通明的工厂又是什么?

- 如何理解“相信自己能追回落日的时刻...”整句话?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 为什么说来不及?

- 呼应炎尾的心理活动:“剑”意味着什么?


气氛烘托的文字有挺多解读方式的,我只说我的理解,其实意会即可。

寒冷、漆黑、急促的河水,是指当前的直观体验,是催促着人前行的“当下的问题”。漆黑中看不到方向,但驻足不前只会冻死,时间如同滚滚向前的河水,也在催促着人们。


工厂所象征的、现代商业所描绘的未来,似乎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解决方案,它明确、强大、高效。在它开始生产、开始吞噬生命之前,它仿佛就是完美的答案。


面向未来,上一个时代的反抗者们回想起过去。

“那个人们还相信自己能追回落日的时刻”

虽然玛恩纳开始游历的时候,骑士贵族已经腐朽,商业的萌芽已经展现,但玛恩纳他们相信自己仍能捡起那个时代的骑士精神,那种“笃信自己困于黑暗,以生命之重掷向大地,以淋漓鲜血作为生存的代价与谏言”的精神。

“那个血与火皆有热度的时刻”

那时,他们深信一代人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为理想而活是美丽的。

“他们脚下曾有一段很长的路”

他们相信自己走在漫长但正确的道路,虽然自己看不到终点,但他们仍然坚信,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后人必将看到那个伟大的胜利,不公与压迫将被推翻。


他们所相信的路肯定不是指向这座工厂所象征的未来。但是,时代不会停下来等待任何一个缅怀过去的人,时代的前行客观地改变着人们对历史的印象。往昔变得“面目全非”。

对于这件事,无论是缅怀还是愤怒都来不及。因为黑夜和寒冷催促着人们的前行。只有停下来的人才有时间缅怀,而心怀理想、不愿屈服的人们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当下的问题,他们需要动起来做正确的事情。

从托兰口中确认了切斯柏的阴谋,玛恩纳主动向托兰借来了剑。

【不妨停下来感受一下这段描写,这一段和开头的那一段,我都非常喜欢。】



这么看来,剑这个意像也就明确了。

红松骑士团和但书的区别在哪?上篇已经分析过,区别在于,前者并不只是在做举手之劳的善事,她们带着智慧和武器,投身于危险之中。所以焰尾才会想到把剑借给玛恩纳,只有握着剑的人能够把剑借给别人。

而这一幕,玛恩纳主动借剑,表明他在这一幕获得了“挥剑”的想法,是这次活动剧情中玛恩纳第一次重要的转变。从靠“说服”,到觉得需要“挥剑”。说服不成,最多只是可惜,而拔出了剑,那就是要见血了,觉悟是不同的。

而玛恩纳觉得需要拔剑,并不是为了很大的命题,比如社会、比如最终的路。来不及了,他在那一刻只是不想切斯柏自取灭亡,更不想切斯柏用上万人的鲜血浸染其理想。无论是作为切斯柏的友人,还是作为有良知的人,玛恩纳都要在这件具体的事情上拔剑。


六、空盔甲

这一节没有环境描写。但切斯柏最后的自我阐述、控诉、发问,非常精彩。或许... 下一篇我们再聊。


七、告别词

最后一节我想谈托兰和玛恩纳最后的对话,环境描写都需要放在对话具体的上下文中理解。

除去前面一段寒暄和托兰一贯对玛恩纳的“戏谑”,托兰点明了这次找玛恩纳的动机:不是为了获取情报地问问题,不是为了切斯柏一事问问题,托兰想问的是什么呢?这和他找玛恩纳的途径有什么关系呢?让我们读下去。


一如既往地,玛恩纳想用狠话结束这个话题,但托兰是不吃这套的,因为他是全泰拉最懂玛恩纳的人,他知道玛恩纳什么时候是在说违心的话。他接下这个话茬,说了下去:说到底,小切是热血难凉呀。


玛恩纳并不认为这热血有什么价值。“他的质疑, 并不比我这些年想过的更多。”


为什么托兰要扯这个呢,他那句“可真让人遗憾”明显示废话,并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

而最终,兜兜转转,落到的还是“至少比某些在大骑士领上班的贵族老爷强多啦。”

所以说,托兰挑起这个话题并不是想要聊切斯柏,而一直都是想聊玛恩纳。切斯柏的死固然可叹,但务实如托兰,生离死别对他绝不陌生,他更在意的是,仍活着的玛恩纳是怎么想的。这才是他想问的问题。


玛恩纳严肃起来了。

一般来说,托兰揶揄玛恩纳,玛恩纳听了就听了,不会有太大反应。但这次却认真了。可见,切斯柏的死对玛恩纳影响很明显。

托兰对此早有预想,因为他正是看到玛恩纳对感染者工人出手相助,所以才找过来的。玛恩纳行动上的改变表明经过这件事,他心中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托兰就是来确认这个变化。这也收回了前面的伏笔。


然而,无论玛恩纳怎么变,他都变不回十年前的那个玛恩纳。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粗俗一点讲,现实让“舍我其谁!”变成了“我jb谁?”作为一届普通人,玛恩纳不再幻想自己能以一己之力改变什么。

听上去不就是没变嘛?难道托兰理解错了玛恩纳的想法?为了进一步确认,托兰也没那么沉得住气了,追问也变得有点直白:“你总该有点... 别的想法。”


玛恩纳坦白

玛恩纳一般来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就不会和别人解释自己的想法。而经过托兰这一大通死缠烂打之后,玛恩纳终于坦白。

玛恩纳坦白了自己并没有打算袖手旁观,坦白了切斯柏的死对自己的影响。面对马恩纳的坦白,托兰也没再打趣,沉默了下来让玛恩纳自己说。


环境描写

终于到景物描写了,这段冬天战争的情景描写。

羽兽的一声鸣叫,就能让两人回想起那些年的共同经历,其中默契,无需多言。

那些极寒下的行军,沉默、肃穆,只有新雪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路途遥远,武器上都挂上了霜。联想到老弗他们的回忆:

这便是托兰和玛恩纳他们当年的功绩,而且不只是功绩,还有极其艰苦的经历。

只是“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入深谷”,就能让他们回想起当年的一切细节:北风长久地呼啸着,仿佛在冬天结束之前都不会停下。

这一幕就非常有画面感,一声啼叫、一朵雪花,两人心照不宣地回想起相同的经历,而如今,能共享这份回忆的人又所剩无几了。短暂的沉默中,能感受到萧瑟中的一种极其强韧的牵绊。


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这些功绩和艰辛呢?这应当联系下文理解:“连我这样什么都不是的家伙,也能做做好事,救几个人什么的。”

玛恩纳把自己称为普通人,一方面是准确的,因为时代面前,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但难免也有一点自轻的意思。

结合他们的共同回忆,托兰指出:普通人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存在了。我这种什么都不是的家伙,因为你的影响,不也一样可以在严寒之中保家卫国嘛。

虽然我们似乎很熟悉托兰的现在,但不妨想象一下托兰的起点。托兰不见得一开始就是现在这般混沌善,他和玛恩纳的关系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好。他最早的身份可是赏金猎人,除了斯卡蒂和大鲍勃,赏金猎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形象了。而相对的,玛恩纳却是实打实的“金灿灿的公子哥”。

荒山野岭,一群悍匪,一位公子哥。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老临光也曾在信中告诫玛恩纳:“不必长久地执着于感化恶人,集合弱者。”可见,托兰就是从恶人、弱者中来的。而如今,托兰已经当过顶天立地的军人,也成为了维护一方稳定的自治组织头领。


托兰这里的“大多数”也是一个让人困惑的地方。因为上下文并没有说到“大多数”,我猜托兰指的是,玛恩纳时常在口中所轻蔑的“大多数”,比如在他教训玛嘉烈的时候。但不可救药的“大多数”究竟是谁呢?托兰就是用自己作为证据,证明玛恩纳当年的付出并非白费,是有实在的改变留下来的。


就像是进一步印证这个观点,我们看到另一段描写。

感染者工人们,因为玛恩纳的出手相助,不再需要担心工程队的到来,可以把生活更多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通过邻里间的合作,他们计划着如何度过接下来的冬天。

玛恩纳的努力并非白费。


玛恩纳当然不需要托兰来开导他,玛恩纳的思想根基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切斯柏的死只是玛恩纳不得不前行的理由。

玛恩纳之所以能一直不拔剑但一直坚持,就是因为他始终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别人。无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无论是真的帮到了,还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只是不会为了帮人而冒大风险而已。

托兰也是来确认玛恩纳的想法。既然确认了自己没猜错,玛恩纳将重新上路,不只是举手之劳,而愿意投身于拔剑、投身于风险之中,托兰便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他认为玛恩纳当前最需要的东西——来自罗德岛的邀请信。

为了寻求欠给切斯柏的答案,玛恩纳需要更多的实践,罗德岛自然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然后就是一些关于玛嘉烈的寒暄。


最后,我们来看看最后的描写:

他还记得几乎所有的路:

玛恩纳的所有尝试他都记得。


只是没有一处道标可以追踪前行的城市:

玛恩纳的所有尝试在这个时代都没有作用。


而所有的路都已经揭示目的地:

玛恩纳所有的尝试都走到了尽头。


他要找的东西在此之外:

玛恩纳所有的尝试都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如果旧的道路都不是正确的答案,那么玛恩纳又应该怎样寻得新的道路呢?

"是那书生痛失故友,心如死灰,一蹶不振十数载后,再一次地灵犀一动——他打定心思,殚心竭虑,发誓要完成那幅毕生力作。"

"要画什么?"

"要画未见之物。"

"要如何画?"

"得作未想之想。" 【《画中人》WR-1 行动前】


如何作未想之想?不同于年夕令那些神仙,凡人要作未想之想的唯一方法就是——见未见之见!


玛恩纳又再走上新的路了。这就是他在这个故事中寻到的路——去寻、去实践,借罗德岛这个平台,看看他未曾见过的大地、甚至他未曾见过的卡西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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