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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策·韩策二·楚围雍氏韩令冷向借救于秦》——一篇的个人分析

2022-10-14 14:50 作者:耿鬼老师  | 我要投稿

        杨宽认为这一章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丹阳之战秦军出击的路线,故与樗里疾、魏章、甘茂有较深联系,值得进行分析。

        原文(根据前人的研究和《韩世家》的对照有所修改):

        楚围雍氏,韩令冷向借救于秦,秦未为发,使公孙昧入韩。公仲曰:“子以秦为将救韩乎?其不乎?”对曰:“秦王之言曰,请道于南郑、蓝田以入攻楚,出兵于三川以待公,殆不合军于南郑矣。”公仲曰:“奈何?”对曰:“秦王必祖张仪之故谋。楚威王攻梁,张仪谓秦王曰:‘与楚攻梁,魏折而入于楚。韩固其与国也,是秦孤也。故不如出兵以劲魏。’于是攻皮氏。魏氏劲,威王怒,楚与魏大战,秦取西河之外以归。今也其将阳言救韩,而阴善楚,公恃秦而劲,必轻与楚战。楚阴得秦之不用也,必易于公相支也。公战胜楚,遂与公乘楚,易三川而归。公战不胜楚,塞三川而守之,公不能救也。臣甚恶其事。司马康三反之郢矣,甘茂与昭献遇于境,其言曰收玺,其实犹有约也。”公仲恐曰:“然则奈何?”对曰:“公必先韩而后秦,先身而后张仪。公不如亟以国合于齐、楚,秦必委国于公以解伐。是公之所以外者仪而已,其实犹之不失秦也。”

        对话的主要角色:公仲(韩相国)、公孙昧(秦大臣)。

        对话中提到的角色:秦王(秦惠文王)、张仪、楚威王、司马康、甘茂、昭献(即昭鱼,楚相国)。

        需要解决的问题:秦惠文王末年,楚国围攻韩国的雍氏,公仲朋派冷向取秦国搬救兵,秦军没有出发,而是派遣公孙昧入韩回复。

        公仲朋问:您认为秦国是会救援韩国还是不会呢?

        公孙昧回答说:秦王的说法是:我们秦军会从南郑、蓝田两个方向攻入楚国,并向三川方向进攻来响应您——但是我觉得军队大概不会在南郑会合了(也就是说实际上不会出兵)。

        公仲朋问:为什么呢?

        公孙昧说:秦王肯定会效法张仪曾经的计策——

        (追忆)当年楚威王攻魏,张仪对秦王说:“如果和楚国一同进攻魏国,魏国就会和楚国结盟,韩国也会把国家托付给楚国,这样秦国就被孤立了。因此不如出兵加强魏国的力量。”于是出兵攻取魏国的皮氏。结果就是魏国得到加强,楚威王十分生气,楚魏大战,秦国趁机夺取了魏国河西之外的土地。

        (《秦策一》中也记载了这件事情,不过“攻皮氏”记作“取皮氏卒万人车百乘于魏”,后者应该是正确的,毕竟你攻魏国的皮氏怎么加强魏国?当然,秦惠文王九年,楚威王十一年前后,秦国攻取了魏国包括皮氏在内的若干领土,估计是这之后又借兵于楚,魏国则攻取了楚国陉山。)

        (另外,楚威王没过多久就死了,保不齐是气死的。)

        ——公孙昧说完历史故事,接着分析当下的情况:现在秦王明着说会救韩,暗中和楚国亲善。您依仗着秦国,觉得自己又行了,肯定会轻率地与楚国交战,而楚国暗中知道秦国不会用兵,必然容易和您抗衡。如果您战胜楚军,秦军就会和您一同趁他虚要他命,拿到三川之地而回(三川之地即伊水洛水和河水那块的地盘,是韩国西部的重要领土,估计意思是以后这块地方就成了秦国的势力范围);如果您没能战胜楚军,秦国就会堵住三川而自守(大概就是秦国仅能自保),您就没人来救了——我很担心这样的事。

        (个人认为公孙昧这个意思是说秦国出兵救韩的行为和若干年前的行为一样,都是为了帮助韩魏抗楚然后顺走韩魏一块土地,所以不能相信秦国。)

        公孙昧进一步说明秦楚暗中勾结的情况:司马康三次前往郢都。秦将甘茂和楚相国昭鱼在边境(商於之地)会面,说是要收回军印,实际上还是有所约定啊。

        公仲朋害怕地问:那该怎么办呢?

        公孙昧出主意说:您还是先依靠韩国再依靠秦国,先靠自己再靠张仪。您不妨赶紧和齐楚合纵,秦王肯定会将秦国的国事托付给您,以此解除可能到来的齐楚韩联合进攻。这样做您疏远的只不过是张仪而已,实际上是没有失去秦国信任的。

        个人评价:这公孙昧一个劲儿地给公仲朋出谋划策,大概率不是秦国的臣子,也许还是韩国派去的使臣。他出的这主意可谓是充满投降主义,楚国本来就是来围攻韩国的,你说韩国要独立自主,发挥主观能动性不依赖秦国,这完全可以,但你给的主意联合齐楚不还是行法兰西故事么?当然按照最后的结果来看公仲朋应该没有采纳他的建议,秦国最后也是派三路大军攻齐楚以救韩,履行了诺言。韩国的国家利益算是得以保全,不过没过几年,甘茂就带兵来打宜阳了。

        这一篇主要的价值还是侧面透露了丹阳之战秦国的用兵方向,并且借公孙昧之口确定了张仪入秦的首秀,其他的也就那样了。

根据杨宽研究画的战争形势图

        至于他说的司马康甘茂昭鱼的事儿,司马康于史无载,甘茂此时大概确实在秦国东南部谋划出兵,“佐魏章略定汉中”,但和楚国方面会面则不太好说,没准这都是楚国放出来的FAKE NEWS。

——耿鬼老师瞎编于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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