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囚欢（十四）生辰 帝王湛X傲娇公子羡 半囚禁 不虐
夜里下起了小雨。
榻上之人已睡熟，蓝湛披衣起身，低声吩咐守夜宫人撤去安神香。
偏殿的书房内，暗卫加急送回了密报。
影阁的公子婴来去无踪，饶是皇家最精锐的暗卫，查探一月余，也不过只得了这些消息。
书房中点起烛火，蓝湛坐于案后，翻看着寥寥几页的密报。
公子婴，无父无母，幼年流离失所，五岁入暗阁。
十六岁，刺杀温氏家主，名震江湖。
影阁阁主以药物牵制门下诸暗卫，手段狠厉。
不过只言片语，尽道出少年这些年来的艰辛与不易。
温晁请罪道：“陛下恕罪。属下等竭尽全力，只能探得这些消息。”
蓝湛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句：“影阁中传，公子婴素独来独往，惟与公子允过从甚密。”
他放下手中奏报，淡淡吩咐道：“温晁。”
温晁一礼：“属下在。”
“你带三千精兵，持朕的手谕，去影阁一趟。”
“是，属下遵命。”
“还有——”蓝湛闭上眼眸，“再去查一查公子允。”
温晁虽不明就里，恭敬应道：“是。”
……
一晃三日过去，魏婴成日琢磨着怎样从皇帝口中套出玉玺下落，对皇帝给他准备的生辰宴也不甚上心。他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对皇帝用药，正盘算间，皇帝却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一日用过午膳，皇帝吩咐人传了御辇，对他道：“随朕来。”
他不解其意，跟着皇帝出了殿门，又熟门熟路上了轿辇。
见御辇行了许久，仍没有停下迹象。魏婴悄悄掀开帘子，虽仍在皇宫之中，但这一带明显冷清许多。
“陛下，”魏婴开了口，有些撒娇的意味，“你要带羡羡去哪儿？”
“一会儿便知。”
又行了约莫两炷香的光景，御辇在一处停下。
魏婴看着眼前那一座宫室，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这不是他上回来探过的皇城宝库么。
那夜中埋伏的情形历历在目，魏婴小声道：“陛下，这是何处？”
蓝湛笑笑，牵了他的手：“宝库。”
负责看守宝库的禁军纷纷行礼，为皇帝打开一重又一重的门。
禁军的刀剑闪着寒光，魏婴不自觉心虚起来。
蓝湛道：“进去吧。”
魏婴就这么跟着皇帝，堂而皇之地进入了这座重兵把守的宝库。
要知道一个月前，他可还是擅闯的逆犯，堪堪从此地逃离。
若非掌心传来的温度，魏婴一度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姑苏立国三百年，积攒无数，宝库中珍宝堆积如山。
纵然已经来过两回，见过些世面，魏婴的小心肝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先前来的那两回，都是在夜间，看不清宝库全貌。
阳光透过高窗射入，宝库各处闪烁着金光。
魏婴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神情，疑惑地看向蓝湛。
蓝湛道：“喜欢什么，自己拿便是。”
“……啊？”
蓝湛言简意赅：“生辰礼。”
他不知道魏婴到底喜欢什么，暗卫查探一月，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
钱。
一旁的总管陪着笑，几名宫人手中捧着空的托盘，跟在魏婴身后。
蓝湛笑道：“多转转，喜欢什么便拿。”
魏婴咽了口口水，半晌才平复下心绪。
蓝湛带着他看了看，信手挑了一枚羊脂玉佩：“可喜欢？”
“额……”
魏婴脑中飞速思考，这枚羊脂玉佩玉质细腻，成色极佳，雕工更是不凡，价值恐怕不下千两黄金。
嗯，也就能买两个他。
蓝湛随手将这枚玉佩系在魏婴腰间：“继续看看。”
宝库很大，魏婴凭着上次来的记忆，皇帝带他来的应该是最里面那间，把守最严。
他忍不住向上瞟了一眼，很快掩饰下去。这一处，就是他揭开瓦片的地方。
在宝库中转了小半个时辰，仍没有看完所有珍宝。
靠中间一处，一方宝匣被着重摆出，在一众宝贝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见魏婴目光看去，蓝湛笑着解释道：“那是枚玉玺。”
宫人打开宝匣，魏婴仔细一瞧，南明传国玉玺。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蓝湛看向魏婴：“喜欢这个？”
魏婴忙摇头。纵然是青楼小倌，也总该知道分寸轻重。玉玺这样的物什，可不是他能动的。否则，必招致人怀疑。
等过两日，他再寻机会取走玉玺便是。
魏婴心中三分警觉，会不会，这是皇帝的试探？
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
蓝湛看着魏婴最后选定的东西，哭笑不得。
整整五十枚金元宝，金灿灿的，装满了两个托盘。
“就这些？”
“额……嗯……”
魏婴低头，生怕自己惹了皇帝不高兴。
蓝湛眼神中几分宠溺，牵过他的手：“那走罢。”
真是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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