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
空气里,气息,气息唤醒了梦魇。
难以克制。抽搐着,扭转脖颈,剐出尖利的刀痕。

染哭枫叶,压弯花朵最昂扬的微笑,从井底窜升的梦境,剥夺初夜的魂灵。
无形的包裹中云团散尽,哀叹灰与末,触怒山和潭。
钟楼上停滞的挂摆,是酣睡的兽角,呼呜间,震若雷鸣般呼吸。

桂树抽泣着起舞,在月的残缺处生根;枝叶茂密,蔓延伸根,若脑内神经。
交错游走的垫步,陨石塑造的壁画,贯穿真空的尘埃,攀登星辰的风帆……
如梦初醒,将血一饮而尽,褪去面孔上镌刻的金与银,墨如星痕破谷雨。

粉碎石柱脊椎,甩开风雷滚滚,掰断獠牙、啮齿,喑哑的缝隙里尽情歌颂童年之终结。
拾起高如擎天之弓,搭上泪滴,拽满光弦——撒手处,飞沙走石,割裂天宇。
荡漾、晕眩、皲裂般皮开肉绽的土地,如同耗尽气力的野兽,瞳孔四散,溶解溃烂。

风如龙卷,水若嶂壁,浩浩荡荡,涤洗怒与哀。尘封与暗夜,惆怅惘然,撕裂下颚的快感,梦呓间,化身高处堕落的恋人。
凝望处,月已消散,盈亏分明,心碎如冰。
梦魇轻抚胸膛,弓半折,刀触地,身随风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