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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瓶瓶受伤惹!

2020-10-16 23:40 作者:方策゛  | 我要投稿

【瓶邪】瓶瓶受伤惹!

本文又名《珍宝》

迫害大伯 装逼文学 雨村日常 初告白尴尬期,生涩且小心翼翼 温情 欢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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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说你在咱仨群里喊小哥一声。

  我翻了两下手机,问你又他娘的把群名改成啥了。

  他说他取得贼牛逼,又文雅又动感,发了条消息把群顶了上来,我看了一眼:


  淡黄的长群。


  消息发了闷油瓶也没回,我摸出烟盒看了一眼,剩一根,就又放了回去。还剩下就能有理有据地顶嘴说我没抽完一整盒,好歹算个交代。

  日头有点晃人,我虚着眼单手搭着方向盘,手指烦躁地敲点着,眼神望向马路对面装修考究的酒楼。


  几天前闷油瓶跟张海客下了个地,道上说钓上来不少东西,本来我去探过班跟他见了一面,还没说两句热乎话,天没亮张海客就拿分红结账说事,把人请去了北京。

  胖子咽不下这口气,跟我驱车三天从滇南到华北,一路杀过来却卡在了会场门口。

 

  道理我都懂,挑新月饭店拍卖防谁呢?


  北京天干就容易上火,烘得我口干舌燥就想回雨村喝我的大红袍。胖子在新月饭店门口叫板了半个小时,喊累了下来给我发消息,说不让进。

  我说你他妈提个雷管谁能让你进,就不能找个黑塑料袋套上?

  他说好主意。

  

  过了一会一个头套黑袋子的人从侧门被架了出来。


  我在马路这边给他发消息,问他进去了吗,看见小哥在哪了没。胖子说看见了,把塑料袋拽下来套脖子上,蹲在路边发给我一张照片。  

  我加载半天,横看竖看就是块拍糊了的空白地板,问他这是什么。

  胖子说小哥刚才站在这。


  我沉默很久,在掏出雷管轰他前,他紧接着说,“我看见跟你长得一样那孙子了,就在咱瓶仔旁边。” 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小哥手上好像有绷带。”


  “……?”


  看门的管事倒还算文质彬彬,抹着油头穿着西装,一句话夜不说,客客气气举出块牌子让我阅览,上面鎏金的大字。

  “新月饭店公示:吴邪与王胖子禁止入内。”

  展示完,礼貌冲我笑了笑,收回手去便去关那半扇沉漆朱门,胖子还没开口骂街,我先眼疾手快一脚卡死了进去。

  

  在他惊愕瞬间,我把最后一根烟摸出来,似笑非笑看着他,慢悠悠道:“我吴邪要找人,就是你尹家姑奶奶活过来也挡不住。”

  说罢叼着烟一笑,猛然发力把门沿狠狠磕上了那管事的面门。


  我现下本就心气燥,听胖子说闷油瓶挂了彩更是上头,过去年轻涉世浅,诸事还有所忌惮,这几年下来天也翻过神也灭过,现下别说天王老子,就是我妈来了也挡不住。  

  胖子在我身前开路,一路吆喝着随手架起个木桌,扛到肩头在我面前开路,我单手夹着烟,目不斜视往前走,浩浩荡荡越闹动静越大。


  新月饭店的人现在见着我也不找人清场了,不论男女看见我第一反应都是瞪圆了眼,然后下意识去护手边的老古董。不少隐在食客中的打手慢缓站起身来,无线电的信号提示音沙沙作响此起彼伏,做足了山雨欲来的架势。


  有几个穿中山装的从我身侧包抄过来,离我两步远的距离将动手时,胖子“噌”掏出两根雷管把人逼退。“仔细点啊,你胖爷爷玩大炮仗京圈一绝,但凡伤着你吴三爷,让你今儿新月饭店明儿就灾后重建信不信?”

  我一言不发,沉着眼顺着人群包围圈走至走廊尽头,一脚踹开了对掩的厅门。


  大厅里人不多但位置坐的讲究,听到动静反应迅捷几乎瞬间站起来几个人,警惕地把手按在腰后的武器上,死死盯着我。

  两排圈椅,左为尊,我顺着看过去,看到坐在第一位闭目养神的闷油瓶,手上一圈绷带,其余人皆是前倾交流姿态,独他漠视自持,气场低得骇人。

  他旁边的张海客先他一步看到我,脸霎时白了三个度,而后瞟了一眼闷油瓶,缓缓站起来用眼神警告我别过去。


  我把半根烟取下来,环视了一圈,淡然一笑:

  “张老板,我的人放你这,前儿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儿就挂了彩呢?”

  闷油瓶听到我声音瞬间有了反应,抬起眼越过大厅和人群直直望向我,眼里起了波澜,看着我再挪不开眼去。


  我也没等张海客答话,有恃无恐穿过大堂,径自走到闷油瓶面前,让他把手给我看。闷油瓶迟疑了一下,把好的那只递给我,另一只手藏到身后。

  我扫了他一眼,他便低下头,把受伤的手乖乖给我看。我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下,绷带缠的严实,从外边看不出来什么伤,但掌心处仍然有血渍洇出来。


  一圈人瞠目结舌看着我摆弄闷油瓶,张海客脸上挂不住,面色铁青上前来跟我交涉。

  “吴邪。”

  “这怎么回事?”我先一步开口,示意着那伤口发问。


  前两天我去探班的时候,天黑眼迷得也没顾得上看闷油瓶身上有没有什么外伤,旁的人就罢了,把好好的人交给你张家反手就给我划了一口子。

  闷油瓶早年在张家不被当人看的事我多少有耳闻,当人饵圈禁放血,这罪他受得,我听不得,也因此记下了这个仇。


  旁边有不知死活的看客上来打圆场,“小三爷消消气,趟雷探穴的哪有不挂点花的,您……”

  这话踩了我雷,胖子在一边也听着不对味。

  “趟雷?他哑巴张给你们趟雷?”我怒极反笑,直觉得荒唐,看向张海客。


  他本理亏,听了我这话后却冷笑起来,反问道:

  

  “怎么,难道跟你吴邪在一块趟的雷还少?”


  这话说得狠,我半个身子僵了一下。  

  胖子听这话炸了膛,爆了句粗就想理论。闷油瓶瞬间察觉我异样,向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平静说:“我自愿的。”

   张海客脸色变了变,四面低声攀谈起来,场面有些松动。


  闷油瓶略摁了一下我肩膀示意我坐下,四面皆落座,胖子骂咧咧站到我身后,一时场中只剩下张海客和闷油瓶还杵着。

  我这才意识到我占了闷油瓶的龙首位,别说椅子包浆质感,就连旁边茶几上摆的瓷杯都恨不得嵌一圈金。

  闷油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走到我旁边本属于张海客的位置上,临落座了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尴不尬站在场中间的张海客一怔,铁青着脸丝毫不敢言,咬牙切齿站到了闷油瓶身后。


  我心很乱,也没仔细看摆上场的货成色如何,直到一个巨大的展箱蒙着红布被几个人推上来,足有两人高,规模跟座小型木屋差不多。看其他人脸色,这大概就是那墓里的龙脊背。

  胖子看着这么个大家伙嚯了一声,说好家伙,哈尔滨的移动城堡。


  一层两层掀开,才看见定制的玻璃箱里是个嵌着松石玛瑙的微型龙椅,上面的丝帛已经有些氧化,朽的差不多了,但底下的盘云纹倒是考究。

  接着就听那边的专家开始讲解,说这是侧室寻得的,看规格想来这椅子的主人也是某个亲贵心尖上的人。

  我听了暗下吐槽,合着这老头心是个榴莲,尖上站满了人。


  胖子暗暗戳我,问我收不收,我略一摇头,心想老子买回去干啥,登基吗?左脚反复右脚清明?


  闷油瓶当初是抵债下的地,因此该拿他出场费抵消了吴山居的分红,可这场子是他张海客包圆的,自然不敢扣闷油瓶的利,基本这连带着龙脊背收不收都看他闷大爷自己喜欢。


  正想着,第二件尖货运了来,我只瞥了一下眼便亮了,是个镂空白瓷瓶,浑然天成细得很。只可惜囊中羞涩只能多看两眼,缘分就到头了。

  下一秒就听见旁边的闷油瓶似乎有了动静,而后他身后的张海客略一拍手,那瓶还没端我面前就给径直送了下去,把我疼得不行。


  后面的都是些俗物,没展完胖子就念叨饿,我也索然无味,牵了闷油瓶就往外走。

  刚没走两步张海客就跟了过来,胖子吆喝说诶你过来干嘛,家里没你的饭。他瞥了我一眼,反问说我不送你觉得你俩能竖着出去?

  在理。


————

  张海客说送的时候,我以为他送到门口。

  结果他娘的送到了雨村家门口。


  基本待客规矩还是得有,到家也傍晚了,张海客就随我们一桌吃饭。

  闷油瓶到家就舒坦多了,就是老绕着我打转,恨不得一步一绊,他下这地之前我俩刚确立的关系不久,一亲近就尴尬得很,可好歹许久不见,一时也有点说不清的挂念。

  他手上那绷带就一个劲地在我面前晃,晃得我心烦意乱直想放鹅叨张海客。


  刚动筷没多久,张海客就夹了一筷子菜撂闷油瓶碗里。 

 胖子跟我就齐齐看过去,闷油瓶也不说话,把肉拨到一边,自己闷头扒拉饭粒。

  

  他手有伤,绷带箍住了掌心无法用力,但他什么也不说,只慢慢拨拉,胖子病号饭里的半碗肉丸一个也夹不起,就置在一边不吃,只低头喝汤。

  我忍了半顿饭实在没忍下去,伸手捣碎半个狮子头,凑过去手半捧着到闷油瓶眼前,“张嘴。”

  他便乖乖听话,看着我不挪眼,让我时不时一筷一筷地喂,出去半个月头发有点遮眼了,我腾出手给他顺了顺。


  “又来了又来了,你俩吃个饭让我也清静清静吧,但凡跟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不干。”胖子忍不住开了口,指指点点,张海客筷子滞空半天,眼神发直,受冲击太大我都怕他登时厥过去。


  他看他的,我喂我的。


  等傍晚了把人送走,我俩人反而不好意思了,方才的场面回想起来就上头,烘得人耳根发烫,别扭得很。我闷头洗碗,闷油瓶就面对着墙等我。

  我们家门把手虽说是铜制的,前两天胖子拴驴却生生给掰歪了,进出一不留神就怼着腰,撞得一块青一块紫的。闷油瓶无所事事,就在那继续有意无意拨弄那把手,越掰越歪几乎不成样。


  我让他别折腾那把手了有空也修修,他收回手点点头,想起了什么,突然出门去了堂屋,再回来手里攥着个旧报纸包裹的物件。

  “什么?”

  我擦擦手去扯开那报纸,一抹骨白瓷光映出来,我心里一咯噔,两下扯干净,竟是白天我看中的那古瓷瓶。


  “给你的。”闷油瓶倚着门看我,低声道。


  我一时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抱着宝贝就往里屋去,心里头高兴,回头喊闷油瓶也回屋来。

  他心情不错地应了一声,想起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歪着的的把手,缠着绷带的那只手猛然发力,凌空一劈,瞬间把个两指宽的铜棍给掰正了回去。


  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那晚上鸡飞狗跳,鸡被人吓得满院跑,小满哥满院追鸡。

  胖子拦腰卡着我让我消消气,说你看孩子吓得都不敢出来了。


  “长本事了啊你?能打能劈的,拿不起个筷子?”


  闷油瓶半个人藏门后面,手上抱着我那白瓷瓶怯生生看我,眼见的紧张不停地摸索那瓶身。


  我还从这骂着,就突然听清脆的啪一声,然后胖子安静下来,受到冲击一样打了个嗝,我恍惚听到了哎呀……一声,抬眼去看。

  闷油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一只手举着瓶,不留神居然把左边的瓶把儿给掰了下来,我那瞬间心抽了一下,举着的手臂开始打颤。


  他本来就紧张,看见瓶把儿掉了更紧张了,偷偷看了我一眼后沉默许久,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又试探性地慢慢伸出手去掰了一下。


  然后啪右边的把儿也掉了。


————

  那天晚上闷油瓶被迫去巡山。

  胖子送他走的时候说大山好啊,在山里睡觉安全。


  我平躺在床上,旁边枕头上摆着我那瓶的两个把儿,陷入死一般的平静。

  睡也睡不着,睁着眼到凌晨,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我点开来看,却是闷油瓶发了个消息:

  “了先生去划船……”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闷油瓶被人操控了。

  又见他沉默了一下,慢慢发出下一句:

  

  “子孑孓孑孓孑孓孑孓”

  

  我那一瞬间确实有点没绷住,嘴角勾了一下,叹口气看向窗外,外面枯叶卷地过,簌簌作响,风声叶声交错,做足了秋瑟姿态。

  我爬起身来,找了件闷油瓶的冲锋衣披上,摸了个手电筒出门。

  胖子正在堂屋泡脚,我从他身边经过,看到他正翻着什么笑话大全,见我出门他笑着吆喝一声:

  “咋,出门遛食啊?”


  我看了眼皓月当空,也笑,“遛食。”


  夜里这远古森林因风过释出类似海底的深邃声响,举势而来着实让人心生敬畏,我知道闷油瓶扎营的地方,一路提着在树中行走,不多时便看到远处空地上亮起的蒙蒙暖黄亮点。


  “小哥——”我喊他。

  那亮点摇曳了一下,而后迟疑地太高,接着迅速被人提起向我奔来。

  他在的那个空地需要跳下个不高的断层,我裹着冲锋衣被冻得七荤八素,手脚僵得不行,直得让闷油瓶抱接着我下去。


  山里天净得很,我跟他紧靠在一起进帐篷的路上星屑映了一地,如同我们踏碎的一般。他没有起篝火,只靠着一个移动暖炉生热,我蜷在帐篷里直打哆嗦。

  他没有说话又走了出去,我哈着气暖手,听见外面窸窸窣窣有枯枝落地的声响,不一会就传来了木炭爆裂的响声。


  我把脑袋探出去,看到闷油瓶已经把火架了起来,四面的杂草灌木被拔除得干净,一小堆篝火足够暖这个帐篷。

  我把头缩回去,侧躺在他的睡袋上,闷油瓶也钻了进来,躺到了我身边,一时没有人说话。


  闷油瓶这个军用帐篷上被小满哥扯出过洞,被胖子又给用透明的pvc塑料布车上了,上面露出一小方星空来,星移月洒,安静躺在星空下,说不出的感觉。


  他靠在我身边,呼吸逐渐也平稳下来,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开口,偏他又不知我气性消没消,踌躇着在旁边翻口袋,也不敢说话。

  我正犹豫着,一只古旧的藏制铜印就伸到了我面前。

  “这是?”我接过来把玩,看着那上面花纹颇有藏传佛教欢喜佛的神韵,单看磨痕就知道是老东西。


  “我很久前得的。”闷油瓶侧过头看我。

  我听罢下意识便去看那印章的刻字,却见一串藏语,我勉强认出来了意思。

  “这刻的是……月亮?”古藏族对于自然的敬畏心很强,故月亮不止是月的意思,还带了母亲的意味在。能让闷油瓶看上的物件,价值肯定不一般。


  我偏过头去看他,他的脸上带了些许虔诚与认真,切切看向我。

  我仍然不太明白,“所以月亮是什么意思?还有其他六个铜印,凑齐了七个铜印就能召唤汪藏……”  

  话没说完,闷油瓶就突然伸手把我揽了过去,人翻了个面,正与他对视,而后腰被一搂,他已低头覆上了我的唇角,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互借暖温让人体温回升得飞快。

  “所以……这个才是……”我接下这个吻,又别扭地躲开他的眼神。

  “龙脊背。” 他说,眼却看向我。


  就如同,宣告了我的价值一般。

图自lofter.snow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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