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 东昱 三玄风云 8.一整局死棋
预警！预警！预警！
本章虐，下章的走向会有点狗血。
另外，写狗血好上头啊～
曼曼和林远小励吃着宵夜的时候，心里面一直想着刚刚碰上的陈同同。
她总觉得陈同同这几天的表现是有些不对劲的，但是她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直到林远跟小励说起这事儿，林远随口说了一句：“谁知道呢？反正总不可能是去找我爹。”
曼曼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般的涌现出了很多的记忆，都是关于林恪和陈同同的。比如，陈同同对林恪在水系武学的改进如数家珍，陈同同知道林恪香菜过敏，林恪只在跟陈同同讲话时才会露出笑容，还有两个人的衣衣分明好多都是情侣色系……
所以陈同同会不会真的是去找林法师了呢？
曼曼这么想着，也是吓了一跳。
虽然在她看来，林恪和陈同同两个人都是武学痴，又算是郎情妾意，就算互相喜欢也算是无可厚非，反倒是两个人相爱的勇气值得敬佩。
然而眼下的现实却是：三玄门有法师不能与不同代别武者相好的门规（可以理解为不能师生恋），而且林恪本就有家室，是林远他爹，而陈同同又是袁小励的心头好。
这不禁让曼曼颇有些纠结，不知道这事应不应该跟小励和林远讲。
于是她思来想去，连宵夜都没吃好，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林远去结账的时候，曼曼仍然想着这事儿出神，直到小励看到了她手上的黄石头，便示意着她问道：“远哥买的？”
曼曼抿着嘴，勉强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自己面前还摆着这么一摊子事儿呢，还真是烦。
“怎么，你不喜欢远哥嘛？”小励见她苦着张脸，便张口问道。
“也说不上不喜欢……其实我觉得他挺好的。但我总觉得，不以婚姻为目的爱情，是不是有点流氓？”
袁小励看了眼曼曼，仿佛早有准备似的，张口回道：“话虽如此。可是你不觉得，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同样有些荒唐嘛？”
“可是那样至少名正言顺。而且，为什么偏要做选择呢？我不能又要爱情、又要婚姻吗？”
小励顿了顿，缓缓地说：“嗯……也许你还有机会。即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未见得全然没有爱情。但是远哥是肯定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先爱上你了呗。”
“呵呵！多新鲜似的！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爱他喽？”
袁小励浅笑：“不一样的。有些人他一旦陷进去，没有一辈子是出不来的。我跟他一起买这石头时便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绝不比我对同同少。只是他不太幸运，生在了这三玄门，又是唯一的继承人。”
“你怎么这么替他说话？万一真有一天他真对我始乱终弃了，你不怕我找你算账吗？”
袁小励嘿嘿一笑。
“没事儿！你尽管跟他！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来做我的情妇，到时候咱俩唱双簧，恶心死他！”
“滚！”曼曼知道袁小励没有恶意，他们两个开玩笑一直都是没什么底线的。
然而她却也明白，袁小励之所以会这么讲，是因为做情妇这事本就是自降身价。想来不管此番结果如何，她肯定是无法全身而退的了。
然而比起这些，此刻的她更想要林远的爱。那份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只属于她的钟情，对曼曼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那引诱着飞蛾的火光，就像是那吸引着虫蚁的蜜糖。一个生下来就没怎么被关注过的女孩，好像天生就是要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
而林远见曼曼直到晚上也没摘下那黄石头，心里也是愈发有了底气。于是关了灯以后，他便鼓起勇气爬上了曼曼的床。
曼曼听到他手忙脚乱的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在她耳后不断地蔓延，让她的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曼曼，你答应我吧。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他的声音很低，沙沙的质感像是那绵密的绿豆糕，带着温和又清甜的绿豆味道，混着他滚烫的哈气，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缠绵。
“不好！你个骚包，就会骗人！”曼曼撅着嘴回头，白了他一眼。她想让他知道，她不是一点委屈也没有的。只是这会子爱欲缠人，她尖着嗓子的一句埋怨非凡没能威慑到他，反而像是在跟他撒娇。
“不好也来不及了，已经骗到手了。”林远紧了紧缠在她腰上的手，然后纵身一跃，趴在了曼曼身上。他将脸凑到她面前，嗅了嗅她脸上的胭脂，然后轻吻她的嘴角，挑逗着讲道：“但是我发誓，我只骗你一个。”
“讨厌。”曼曼嘴上还硬着，脸上却不由得红了一圈又一圈的。她用手勾住林远的脖颈，羞涩的送上了她的亲亲。她接受了他的爱，也毫无保留地付出了自己。
爱情总是能让人活在梦里的。
曼曼和林远从月州回来之后，便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情侣生活。虽然也个正经名分，但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还是真实的。
曼曼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这样当情妇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如果真的从一开始就顺顺利利地，两个人也不会对爱情里所有的仪式感都那样珍惜。
他们订了嫁衣，买上了红蜡烛、红被子，甚至还用胡萝卜刻章伪造了庚帖，然后请袁小励吃了顿好的，便算做是喜宴了。
林远总是说，虽然不能娶她，但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短了她的。有时候曼曼都觉得有些事情实在是无聊得很，根本就没有必要。然而林远却始终坚持要做足全套。
假作真时真亦假。有那么几个时候，曼曼真的会觉得这样过家家一般的玩闹，是不是比那大红花轿和正经庚帖都要更正经一些。毕竟林远的认真，还有宛如新婚燕尔一般的生活都是那样的自然真切。
只可惜，好景不长。两个私定终身的少年终于还是被现实打回了原型。
这事还要从曼曼的报仇说起。
曼曼自打从月州回来之后，武功一直都长进得很快。林远偶尔陪曼曼去跟樊东东切磋，尽管还没打赢他，但成功却也近在咫尺。
直到有一天，樊东东忽然练到走火入魔，又是一下子废了所有的武功。本来这事也发生过很多次，樊东东根本都没有在意。只是这一次杜夫人却是对樊东东发了难，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赶出了三玄门。
曼曼也是奇怪，樊东东平时一向谨慎，杜夫人干嘛跟他过不去。后来问了林远才知道，原来杜夫人早就对火系虎视眈眈，然而樊东东自恃清高，不好控制。所以她便拉拢了火系的二号人物彭鹏，打算将林远的妹妹林珊珊嫁给他，以实现对火系的控制。
说时迟那时快，樊东东刚养好了身子准备办离门手续，林珊珊和彭鹏的订婚宴就已经摆上了。林远作为哥哥，订婚宴自然是不能缺席。而曼曼懒得理这事，便在那天去看了樊东东，也算正式地跟他告个别。
曼曼见到樊东东的时候，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动作也没有往日利落，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对她不依不饶的狠人了，反倒多了些虎落平阳的悲壮之感。
“可惜了，我这一走火入魔，倒是没法跟你打了。”
“没关系的，就算是姐姐在世，应该也不会愿意看到我趁人之危的。”
樊东东无奈地笑笑，自嘲似的说：“其实如果早知道是今天这个结果，我跟你姐姐也不至于明争暗斗那么多年。”
“姐姐她天生要强，想来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曼曼释然地讲道。
“不过，与其是彭鹏，我倒宁愿是你姐继承火系。至少她的武功我是真的服气的。而且她当年跟林少也是郎才女貌，没准真能凑成一对佳偶。”
曼曼听到这整个人都懵了，她嫌弃地讲：“你乱点什么鸳鸯谱呢！我姐姐跟林远有什么关系？”
“嗯？你不知道吗？”樊东东这方想起，上次他提到这事时被林远使了眼色，没说出口。不过现在他马上也要离开三玄门了，想来也是没什么需要忌惮的了。
“知道什么？”曼曼焦急地问。
“你姐姐之前跟林远是定了亲的。当年你父亲和杜夫人全力扶持她继承火系，就是为了通过联姻打通两家的势力。”
“只是后来，我的进步动摇了她的位置，于是杜夫人和你父亲都开始逼她练功，她顶不住压力，才急匆匆地练了九天火舞，最终命丧黄泉。”
听了樊东东的话，曼曼久久地说不出话来。不只是为着姐姐的死对杜夫人和父亲感到憎恨，还是因着林远与姐姐的纠葛而开始有些讨厌林远。她只觉得这三玄门的一切都那么令人窒息。
她因着种种不足而没有成为被选中的那个，所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跟林远，都无法得到完整的爱。
而姐姐分明拼尽全力成为了被选中的那个，最终也还是逃脱不了香消玉殒的命运，还硬生生地在她和林远只间留下了一道仇恨的鸿沟。
她觉得摆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局死棋，无论她怎么走，最后都无法得到满意的结局。
曼曼最后几乎是拖着自己有些迷离的身体回去的。漫长的黑夜如幽冥般寂静。她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远。
直到后来林远拖着略带酒气的身体扑在了她的怀里，她才开始慢慢的缓过神来。她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睛里不由得渗出泪来。
“等久了吧。我心情不太好，就多喝了点。”
林远在曼曼的怀里蹭了蹭。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失落的心情让他显得没什么精神。
“我问珊珊她对那人印象怎么样，珊珊说她不知道，随便。今天是她订婚啊……”林远言语间已经带了哭腔。
珊珊的无奈让他受了一整天的刺激。他知道自己跟珊珊的命运根本所差无几。他对自己心爱的曼曼又何尝不是有着那么多的无奈和愧疚？
他紧紧地搂着曼曼的腰，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道：“曼曼，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过那样没有盼头的日子了。”
然而，半晌过去，曼曼都没有回他一个字。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一抬头，看到曼曼满是泪花的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曼曼，你怎么了？”林远慌张地问。
然而曼曼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不住地掉着眼泪。她咬了咬牙，低声问道：“我姐姐她，是不是被你们逼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