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ri/快穿/病娇]养boss死遁又穿回来后,小可爱冒黑气了(A3)
“你…你……放开。”
槐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挣扎着想要摆脱夏榆的束缚,不料她低估了夏榆的力度,以至于手臂都被抓出几道红里泛白的指印。
“放你走吗?”
夏榆的手心潮湿而又滚烫,浸满了因发热与激动而催生的冷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冬日簌簌的落雪,飘扬着带着寒意。
“我不走……”槐黎磕磕绊绊地说着,余光里瞥见了夏榆镜片后的眼睛。
她许久以前就说过夏榆的瞳色很好看,是较浅的栗色,像是松鼠攒了一个冬天的橡子,覆了层霜壳,但内里却从不似外表那般冰冷,简直有点柔弱。
可如今,那双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是一窟黑暗的深渊,无声地挖掘着槐黎的坟墓,要将面前的槐黎吞食殆尽。
“你当初也是这么骗我的。”夏榆嘲弄地勾起嘴角,闭上了双眼,呼吸有些沉重。
她头痛得厉害,甚至无法分辨眼前的究竟是人是梦。
为什么要在抛弃了她后回来?
为什么要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来,最脆弱的时候走,又在最脆弱的时候回来?!
为什么回来了又想要逃开?!
无数的质问与阴暗的猜测涌到嗓子眼,最终却化作了一句沙哑的话:
“你回来做什么?”
难得在你眼里,我是个一次性用品,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吗?
她抬手捏着槐黎的下巴,逼迫着槐黎扬起脸看着她。
“回来……”槐黎咳嗽两声,低垂着眼帘,逃避着对视,她顿了几秒,说道,“回来看你,你——看你有没有把我家弄得一团糟。”
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流下两痕阴影。夕阳已经落了下去,只留一道黯金的残光摇曳在惨白的瓷砖地面上,晃得人心烦眼花。
你亲手毁了一切,还敢回到这个家?!!
“……是被赶出去后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夏榆轻嗤一声,丝毫没留给曾经的爱人一丁点情面。
“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担心。”
槐黎咬着唇,眼里像洇着粼粼的水光,却没有凝成一滴泪水。
她那副逞强而不愿与别人吐露心声,不愿对别人服软的撒谎模样仿佛劣质的酒精在夏榆脑内迅速挥发爆炸,将少女焦灼着的、幼虫般蠕动着的全部器官炸得四分五裂。
触电般的欲望在夏榆脑内嚣叫着,为某种异样的情感添上了最后一根柴火。
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你还要再用这个借口骗我多少遍?!”夏榆大吼道,手掌高高地抬了起来。
槐黎咬着牙低下头,一阵一阵的痛意自口腔中随着血的味道不断扩散。
“对不起……”
“你以为只要一句对不起,什么都能回到原点吗!”夏榆有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对不起……”
槐黎偏过头,全身却不争气地哆嗦着。
突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怔在了原地,脸上因情绪起伏而升起的红晕也迅速褪色,像是守灵的白灯笼,煞白的脸蛋痛苦地揪成一团。
她的手指缓缓握成了拳,紧紧地拧在一起,进行着一种痉挛似的互相纠结,互相撑拒。
冷风在室内游走,一股凉意顺着下巴淌到夏榆的手心里,把温度带离,留下了几颗圆形的水印
——槐黎哭了。
“我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她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夏榆眉头紧锁,她年轻的爱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口是心非。她感觉得到,槐黎正剧烈地发着抖,而那份恐惧,根本无法被掩饰。
现在知道怕了?
夏榆深吸一口气,心底却有种挥之不去的燥热与阴郁,高悬的手掌迟迟没有落下去。
“不要打我,不要……阿榆——”
熟悉的称呼一下子把夏榆拉回了过去,理智短暂地回归了一瞬。
塑料袋落在了地上,几盒退烧药无声地滑入夏榆的眼中。
她窒息了刹那,茫然地移开眼,喘着粗气,顺着槐黎的视线看去,这才看清了地上的是什么——酒瓶破片。
夏榆傻在原地,无措地向后退了几步。
「看见我被你雇的人按着磕头,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觉得好开心?!!这样玩,你满意了吗?!」
记忆中的少女暴戾地扇了心爱的女孩一巴掌,狠厉的劲风将长期失眠而瘦弱的身体推倒在地。
女孩嘴角溢出了鲜血,惊恐地望着她,像是一只无辜的鸽子被子弹洞穿,倒在了猩红的草地上。
酒瓶摔成了破片,凝成了如今槐黎和她眸子里化不去的噩梦。
那时的她打了槐黎,和她所憎恨的酒鬼父亲一样……
“叮叮叮♪”
单调的铃声在卧室里响起,打断了这场漫长的残酷戏剧。
夏榆猛得摇摇头,逃也似的回房间捡起了手机。
助理已经把车开到楼下了。
夏榆盖住听筒,半跪在地,冷漠地对地上战战兢兢的槐黎说道:“阿黎,想见见父亲和母亲吗?”
把人掌握在手里,才能更好地折磨报复。
“他们很想见见你,阿黎。”
阿黎……
槐黎颤抖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暂停,连带着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冰窟。她僵硬地抬头,盯着夏榆。
“怎么样?跟我回去吗?”
夏榆忽然面带和煦的笑容,像是带着了一层假面,视线却死死锁着面前的故人,主动上前一步,探手笼住了槐黎天鹅般的脖颈。
槐黎神情哀伤,沉默了许久,才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她的话声优美而又近乎悲戚。
话刚脱口,她便感到一阵浮空感,几乎在同一瞬之间,窗外满街的路灯“咔”的一声发出水银色的白光,照得夏榆的侧脸莹莹发亮。
夏榆把她抱了起来。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还是温情的恋人,照例地做着拥抱的游戏。
槐黎愣愣地望着这冷光,然而眼神却穿过了面前这人,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一抹病态的淡红色如入殓的胭脂般在女孩脸上氤氲不散,就像许长许长的火星升起在冬夜,却没有温度,亮恍恍地将月光映成少女眼底的霜,将整张纯洁的脸蛋照耀得惊艳,而又衬得孤独……
槐黎抽了抽鼻子,泪水还没有干涸。
她默默地抱紧了夏榆,沾了些许灰尘的脸贴在夏榆的暖和的衣物上,似乎在害怕对方的突然放手。
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疲惫而无力的笑。
只是这笑,究竟有几分真切的情感,究竟是对着谁,还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演出完美谢幕。
“不觉得靠说着谎言而活着很累吗?”系统忽然张开了口。
“现实本身就跟性病没有区别,都是靠谎言、血液与欲望而永续维系。”
“和您相处的几小时里,您的话已经超出了我的运算和反应能力了,能说明白一点吗?”
“切,她不也在撒谎吗?”
“比如?”
“据我所知,槐家父母对‘槐黎’这个人物,不论是原剧情,还是我,都毫无感情,甚至槐母对这个人可以说是厌恶。”
夏榆忽然停在一辆黑色的车前,槐黎不等她开口,便像是恐惧,又像是嫌恶一样提前从她手上翻了下来。
“所以?”
槐黎跨步,挤进了沉闷的车身,一言不发地把头埋在膝上,哀伤的气氛弥漫出来,宛如一朵娇弱的白花正凋零着生机。
“她在撒谎。”
夏榆咽下想说的话,心思也沉了下去,望着车前玻璃中倒映的槐黎的身影,有些恍惚和茫然。
她似乎……又把槐黎推远了。
“夏总?夏总!”孟助理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二人,小声地提醒着夏榆。
这个女孩,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从夏总的怀里下来的吧?夏总那么洁癖的人,会主动抱人?难道是地下恋人吗?怪不得夏总连医院都不去,先来这里,来见小女友是吧?
可这气氛,怎么看也不像是热恋啊,倒像是…分手?
作为公司多年的助理,作为朋友,孟梓柔觉得自己有必要留意一下自己这个刚结识一年的朋友的感情状况。
冒着白烟的汽车斜靠在路口,孟梓柔迟迟没有拧钥匙点火,而是盯着后座那个蜷缩成一团的黑发少女。
怎么感觉怪眼熟的……
“孟梓柔。”夏榆坐在阴影里,沙哑地说道,“再看就准备滚。”
“别啊,夏总。”孟梓柔讪讪地对着后座笑了笑,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哈哈,眼神却瞟到女孩身上,瞟到了女孩手臂上的手链上。
那手链做工粗糙,不是什么稀贵的玉,但款式很特殊,是一只翠玉的貔貅。
玉和肌肤贴久了,也会温得沁出绿意,这和玉与铁待久了会跟锈了一样沁出黄斑一个道理。
女孩手上的这只貔貅显然没有温好,在黯淡的光线下,白脂色泽中伴着些许翠绿,在玉的底部,甚至腾起了一丝丝的深红,这丝深红仿佛血液渗入了貔貅的口中,使这避难祈福的神兽看上去无比衰颓。
她好像在哪见过温到全绿的玉貔貅……
孟梓柔转过头,汽车引擎声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她耳边。
在先前已退休的槐总手腕上!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传闻,是那个在当今的夏总进入公司前几天风头极盛的、听起来荒诞不经的传闻。
他们说,现在的夏总是槐家遗失多年的女儿,如今找回来了,而槐家原先的那个小公主是个冒牌货。
他们还说,原先那个小公主喜欢女人,和夏总很熟,只是啊,自从身份互换后,她就音讯全无了。
坏了。孟梓柔心想,她不会掺和进什么豪门狗血剧里头了吧。
这边心绪不宁的孟梓柔开着车,那边心绪同样不宁的夏榆打开扶手的暗格,望着窗外雾蒙蒙的街景,默默掏出了一根铜管里圆头圆尾的雪茄。
她以前从不抽烟,在最黑暗的时刻她没有,在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她没有,在再次摔倒后她也没有,自从接手公司后,她渐渐开始了。
和她那个该死的酒鬼父亲一样,只有当烟雾填满大脑那一刻,她才会轻松,起码让她好受点。
但她明明已经成为了她以前向往的模样,也成为了曾经的爱人口中骄傲的模样……
夏榆沉默着,没有用雪茄剪,而是用微微颤抖的手掏出小刀撬开了铜管,把雪茄头尾都削了,不料削的口子有点大,整根雪茄都要散开了。
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倒退,红绿灯还在亮着刺眼的光,多么一场霓虹之梦。
夏榆捏紧雪茄,烟雾在口里环绕着,靠口腔黏膜吸收了可怜的一点,其余的大部分,都散在空气中。
夜幕交闪,星河黯淡,天穹下一片黑茫茫,人造的五彩灯光却异常刺眼,各色各样,漂亮极了。
槐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坐了起来,隔着烟雾默默望着夏榆,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不安地观察着主人。
夏榆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偏头,浅栗色的眸子恰巧撞上了槐黎。
两人对视着,眸子里都透着些许迷茫,在烟雾中,彼此熟悉的面孔都显得无比陌生。
尼古丁渐渐在车子的颠簸中飘远,与欲望、与夜色碰撞着发出沙沙的燃烧声,遮掩了少女们的沉默的心……
“修复值:1%”

加更。惯例70加更,但可能会慢一点,最近又要忙起来了,反正暑假能更完就是了,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