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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失格 (三 泥潭)

2023-06-17 08:34 作者:人生苦短但有你相伴  | 我要投稿


“救赎”

三  泥潭

  •     杂乱无章的道路上,浓厚的褐色尘埃肆意飘扬。曾经干净整洁的房舍,如今也只剩下残破不堪的房梁东倒西歪着,被烈焰燃烧殆尽的黑色余灰,如同墨色的花蕾,点缀着死寂的街道,点缀着烧焦的尸体,点缀着昏暗无光的天空。这里没有希望,这里只有死亡,这里没有生命,这里只有死寂。这里是地狱,是名为14号城区的地狱。这座惨遭毁灭的城市是切尔诺伯格事件中唯一侥幸从乌萨斯分离的幸存者,只可惜,残垣断壁的它与毁灭几乎相差无几。陨星小队收到凯尔希医生的指令,前去调查这座城区有关石棺的所有情报,以及关于天灾形成的机密资料。不过看着这座城市难以形容的遭遇,所有人都明白,这次行动必将艰辛重重。

  •     “杰西卡,我们现在距离目标地点还有多远,通信状况如何?”,霜叶一边紧握手中的钢斧,一边快马加鞭。“距离中心广场大概还有500米,通信一切正常。”,杰西卡刚刚放下腰间的通信终端,就听见一阵极其自信爽朗的呼声。“嗯,再加把劲,罗德岛的大家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一定要平安而归啊”。陨星提紧了那硕大的弩炮,莽足劲,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锋。真是的,等等大家啊。杰西卡明明有些责备的意味,却只是略微苦笑一番,那样的神情,如果不是出身入死,情同手足的交情,我想,绝对是不可能安心的露出的吧。“凯尔希医生,小队即将抵达目的地点,目前一切顺利,请随时保持通......”,本应寂静无声的中心广场顿时火光四起,爆炸不断。刚才还通信正常的终端此刻却没了声响,连四周的空气也不知怎的,就像是披上了寒冷的冰装,迫使温度急剧下降。渐渐的,四周凭空出现了混杂着冰渣的雪雾,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风,吹着小队措手不及。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愈来愈浓厚的白气中越加明显。“不好,是霜星,他们是霜星的雪怪小队,大家赶紧离开这里,撤到身后的废墟中准备迎敌。”霜叶全然不顾冰凉透底的雪雾,大喊着撤离,可当她回身想要撤退,却猛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一低头,双脚早已被冰渣紧紧禁锢,任凭她用尽全身气力也依然纹丝不动。于是,她想都不想就拼命地释放源石技艺,想要牺牲自己为同伴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杰西卡和陨星同她的想法一模一样,结果就是三人一同在冷到异常的寒气中拼命抵抗。可正当三人不敌攻势,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之时,一架机头印有罗德岛标识的军用飞机不知从哪凭空出现,正盘旋在中心广场的上方,随后就是一阵山崩地裂的破碎和一团四散飘来的尘埃,“抱歉,我们来晚了,现在可以放心了,罗德岛来接你们回家了。”那温柔动听的话语,融化了小队三人内心绝望的坚冰。可阿米娅正准备带领陨星小队撤离此地,给与雪怪小队激战的精英干员煌下达撤退指令之时,那冰雪巫女却突然抬起纤细的双手,不断将周围刺骨的寒气凝结在掌心,细小的嘴唇吐述着禁忌的咒语。“结构,破....”咒语没能脱口,法术没能完成,虚弱的躯体却早已逼近极限,大口大口吐着鲜血,那抹血红在洁白的冰雪中显得格外刺眼。“你们休想撤离,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兔子巫女本想继续施展源石技艺,可支离破碎的身体已经连双手都不能够收紧,她还想说些什么来激起敌人的仇恨,可脚下的地面却出现了硕大的裂痕,随之而来的崩塌,将她和他无情地埋入地底。

  •       我这到底是在哪里?缓缓睁开双眼,所及之处却只有无尽的黑暗作伴。本能的抬起双腿,环顾着四周,却发现连类似出口的东西也没有,随之而来的只有极度强烈的悲伤和痛苦,伴随着难言的窒息感,将我拉向海底,拉向深渊。好累啊,真的好累啊,为什么要拯救那些跟我同病相怜的孩子们呢?要不就这样沉没海底吧,就这样结束生命吧,这样就可以不再痛苦,不再悲伤了。下意识地这么想着,耳边却突然传来无比熟悉的呼唤。“霜星,将来长大了想做什么呢?可以告诉爸爸吗?”,“爸爸,我以后想做一名医生,这样就可以治愈患有矿石病的大家了,这样大家就可以和我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了。”,“霜星,爸爸真为你感到自豪。”,我猛地惊醒,顾不得擦拭眼角的泪痕,发疯般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爸爸,爸爸,你到底在哪啊,不要和妈妈抛下我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一阵刺眼的白光吞噬了迷茫的我,回过神,已然处于一处类似洞穴的地方。我本能地想要起身寻找出口,自己的身体却因过度施法彻底冻结,只剩脖子还能勉强转动。一低头,一件宽大厚实的纯黑外套紧紧地包覆着全身,还残存一丝热热的体温,像是谁刚脱下不久的,明明看起来就不属于保温的材质,实际上却意外的温暖。余光一瞥,手里还托着我从未见过的装置不断散发出温暖的热量,还同时充当着这个洞穴里唯一的光源。本已冻僵的手指愈来愈暖,就连躯体也跟着升温,仿佛重新活了过来。麻木颤抖的嘴唇此刻突然感到火辣,等等,这不是我家乡特产的糖果的味道吗?到底是谁做的这一切?扭动着脖颈,四处寻找着身影。终于,在一个类似墙角的地方,发现了,当我仔细端详着它,我才看清那身影的真实面目。“是他,不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明他就是杀死碎骨的罪魁祸首,明明他就是穷凶极恶的混蛋,明明...”我想不下去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他没有结束我的性命,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愤怒地质问着他,想要以此激起他的怒火从而了解无用的我,可他就像无视了我的存在一样,穿着极其单薄的单衣,背靠冰冷僵硬的墙壁,那副黑色面具之下的面容我全然不知。他就这么靠着墙壁,仰望一无所有的头顶,久久只字不提。“你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我愤怒的咆哮还没释放殆尽就被那家伙无情地打断,“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战斗?”他依然望着头顶,淡淡地问着我。“你不配问我这样的问题,你这个杀死碎骨的混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活着?”他依然淡淡地问着我,丝毫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明白身为感染者在乌萨斯的生活到底有多痛苦吗?我们被市民唾弃,被军警欺压,被政府放逐,我们在他们眼里连牲畜都不如,我的父母就因为对先皇的言论略有看法,结果就是被肆意虐杀。难道感染者就不是人吗?难道感染者就不如人吗?难道我们就只能卑贱的苟活于世吗?我要告诉世人,感染者也是人,感染者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像你这样的混蛋肯定是理解不了的吧,肯定是没有体验过的吧,肯定是丝毫不会在乎我们死活的吧。”我肆意地嘲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发泄着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来吧,陷入无尽的悲伤与愤怒吧,杀了我吧,这样你就彻底成为整合运动的罪人了。“那你为什么想死,为什么要我杀你,不是说要为你的那些同胞而活吗?”他还是那样靠着墙,仰望着,淡淡地问着。明明我对他是如此的愤怒厌恶,明明我如此想要置他死地。可为什么,听着他的发问,看着他的面容,我却会有说不出半句话语,说不出为何想死的感受呢?“你这混蛋,休想以为这样就能欺骗了我,你的死期就是今日,只要我的同胞找到了我,你就要从这世界,从你那些信赖着你的干员面前消失了,哈哈哈哈,你逃不掉的,混蛋。”我本应只有对他的怒火才对,可为何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呢?为何我的身体又开始冰冷了呢?“为了你的同胞战斗,为了你的同胞生存,可你的同胞还能跟随于你吗?还能活着看到那份希望变成现实吗?你还能回应父母的期待吗?还能不唯自己的初心吗?”他依旧淡淡地问着,冲破我虚伪可笑的伪装,冲破我尘封已久的记忆,冲破我早已冰冷的初心。我忍不住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悔恨无奈涌上心头,悲痛自责澎涌而出,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泣不成声。“我尽力了啊,我也不想走到今天这般田地啊。可我能怎么办,如果不追随着塔露拉的脚步,如果不将仇恨化作前进的动力,我又怎么能走到今天,我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将余生托付与我的同袍,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的心从未这般痛苦焦灼,我的手从未这般冰冷透彻,我哭泣着,绝望着,迷茫着,却不自觉的向他望着。我辜负了爸妈,辜负了大家,也辜负了曾经的自己,我的罪责如何偿还,我的过错如何弥补,对了,只剩下死了吧,只有一死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吧。自杀的念头此刻成了我唯一的支撑。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躯体却还是僵硬至极,没办法了啊,生命的最后都败给这个混蛋了。我微微苦笑,向着他诉说了我最后的愿望。他依旧是那般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波动。这家伙,真是败给他了,不过,倒也没有那般冷漠无情嘛。这么想着,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结局的到来。

  •     脚步愈来愈近,声音愈来愈响,可该来的结局却没发生,反倒是被人抱起的感觉传达了过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从早已冻僵的指尖扑面而来,那种温暖,说是倾泻而下的阳光,却更加强烈,说是柴火迸发的余温,却更加柔和,说是亲人同胞的拥抱,却更加直击内心。睁开双眼,本能地寻找着温暖的源头,直到那幕我从未想过的景象映入眼帘。那个家伙一手紧握我冰冷僵硬的右手,一手紧紧托着我动弹不得的后背。他依旧背靠墙壁,仰望着一无所有的头顶,全然不顾被冰霜冻结侵入完全发紫的双手和附有浓厚冰晶宛如冰柱的臂膀。“就算痛苦万分,就算罪大恶极,就算希望渺茫,也不能死哦,无数绝望的生命等待救赎,无数漂泊的浮萍等待归根,无数期待与愿望等待平复,无数责任和使命等待背负。所以,就算痛苦万分,就算罪大恶极,就算要用尽余生来偿还罪责,也不能死哦”他仰望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平淡的语气却为何如此苍老,缓慢的谈吐却为何如此无力,就像本想结束生命,却迫于责任使命而无法轻易死掉的自嘲。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一开始的外套是谁的作为。为什么要拯救我啊,为什么要给与我重生的希望啊,为什么啊,白痴。本已干枯的泪痕,本已无神的双眼,此刻又开始哭泣了起来。只不过,不再是为了自己犯下的过错,而是为了重生的希望和那个拯救了我的“混蛋”。

  •     头顶的泥土开始瓦解,刺眼的阳光从微小的孔隙钻入进来,直直打在那张仰望着的黑色面具,打在那张我根本不知表情如何的脸颊。他就这样一直紧紧地抱着,仰望着,沉默着。“博士,您没事吧。”,“大姐,没事吧。”本应是打的你死我活的双方,此刻异口同声的发问着。一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兄弟同胞和那个小兔子都显露出极其惊愕的表情。我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他的黑色面具和早已冻僵的臂膀,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阿米娅,霜星小姐因为过度施法身体已经接近崩坏的极限,回岛后,还请你负责好她的康复事宜,雪怪小队的大家也都麻烦你了,这是我个人的请求,如果给你带来了不便,请接受我诚恳的道歉,谢礼日后定会补上,拜托了。”那个家伙居然会给自己的干员低头道歉,这是不可能的吧,他不是塔露拉口中草菅人命的混蛋吗?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他缓慢地放在救援飞机的治疗床上,身边都是自己出身入死的兄弟和同胞,他们有人欢呼,有人落泪,但没人再把罗德岛,再把那个家伙当成敌人了。之后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双眼逐渐合闭,视线逐渐消失,只记得,那个家伙,朝着命运的泥潭,渐行渐远。

  •       侵删,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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