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世界Eternum同人 | 花火之路(上)
写在前面:
本文为永恒世界(Eternum)的同人作品,写作目的纯粹出于个人对该作品的喜爱,时间为0.4版本与0.5版本之间。因为要完善世界观与各种设定,难免会与游戏内的部分内容产生冲突,包括加入个人的新设定,但我会尽量做到与原作品的内容大致吻合。本文内容为原创情节,随着时间推移,我可能会看兴趣继续更新。
正文部分:
传送门就在眼前,我要尽快赶到世界树服务器,不能再拖了,我必须看看诺娃出了什么事情。
“您可以在此选择登出游戏,或是传送至其它服务器,您当前有一条来自诺娃·约翰逊的游戏邀请,请问您想加入她的游戏吗?”传送门里的通报声音一如既往。
“是的,是的!快点!”我急不可待地想看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嗞——”
啊啊啊!怎么回事?传送过程又出问题了吗?伊德利尔又通过重定向召唤我了吗?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痛?这和去奥杰吉厄的路上的感觉一模一样,我讨厌这种大脑蜂鸣般的感觉。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肃杀的空气,让我感到窒息。枯树,泥土,石碑,乌鸦...这里是哪里?看上去像是一片公墓。这里不是母亲所葬的墓地,那里的规模很小。
就在我的面前,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叼着烟,静静地坐在在一具墓碑前,看着石碑上的名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雨水早就让烟头熄灭了,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呆呆地久坐在已经被打湿的路面上。那里面,是他的家人吗?或者他是一名退伍的军人,那是他的战友?我在他的背后默默地观察着他。
“你总算来了。”男人居然先开口了,看来雨水的声音并没有遮盖住我的脚步声。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盯着你看的,我打扰到你了吗?这就离开。”我一边向他道着歉,一边准备转身离开,把这里原本安静的一切还给他吧。
男人丢掉了打湿的烟蒂,从地面上起身,转向了我,说着:“她还在这儿,你打算自己先走吗?把一个小姑娘自己丢在这儿?”
“谁?小姑娘,你在说什么?”我看着脸上刻满痕迹的他,一脸茫然地问道。我并不认识这个眼前的中年男人,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男人看着站在雨中迷茫的我,从迷彩服的上衣兜里翻出了什么东西,接着抛给了我。我在半空中将其接住,松开手指一看,是一条缠绕起来的银色项链,下面挂着一颗圆形吊坠。吊坠下方拧在一起的旋钮可以打开,翻开之后,里面嵌着一张很小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
“你是来看她的,对吧,”我看着男人说道,“虽然我并不认识你们,但从照片看来,她以前的样子,一定很美。我仍为我的叨扰赶到抱歉,作为补偿,能允许我向她致以缅怀吗?”男人点头同意了。
我径直走到了墓碑的前面,可以看清上面刻着的名字:艾米莉·加西亚,以及生辰和出生地,也是在美国,死在几年前,那是在永恒刚上线的那段时间。一束百花被放置在石碑前,应该是男人带来的。
我对着矮矮的墓碑微微鞠了一躬,接着向逝去之人表达着我的哀悼:“艾米莉小姐,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既然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对您的离去,我深表惋惜,在你的朋友的眼中,我看到了沉重的伤痛。但能有这样的人永远陪伴在身边,希望能勉强告慰你远在天边的灵魂。”真可惜,我的身上并没有带着花。
男人在听完了我的话后,低头叹了一口气,带着遗憾感慨道:“这不是我想听到的。”
我更加疑惑了,我根本连他们二人的面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艾米莉小姐的死亡原因,那我应该说什么呢?
男人掏出了一支烟想要递给我,我自己是不抽烟的,摇头拒绝了。他将烟塞回口袋之后,对我说:“眼泪,是不能挽回失去的东西的。我想听到的,是你将这份伤痛转化成前行动力的决心。向我保证,你会打赢尤利西斯,你会彻底关闭永恒,你会结束这一切。”
“尤利西斯?永恒?”在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之后,我迫不及待地向他问道,“关于他们你还知道什么?为什么要我去结束这一切?艾米莉小姐是不是和本杰明一样,是在玩永恒的途中出事的?快告诉我,我需要这些的答案!”
我攥着吊坠的手愈发刺痛,像是针扎一样。我赶忙松开手,查看吊坠的情况。外壳并没有损坏,但是...照片上的女孩似乎模样改变了,她原本的直发变成了弯曲蓬松的卷发,面部多了几颗雀斑,甚至在左眼部分多了一个医用眼罩。
“不...不...不可能...刚才照片不是这样的...这...这是假的,对吧?”我看着黑白照片上那不能再熟悉的女孩遗像,自言自语道。
“这就是你犹豫不决的结果,已经结束了,奥利安,”男人看着慌张的我,说道,“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看来你也没有成功啊。”
在我没有观察到的时间里,石碑上的刻字也发生了变化,艾米莉·加西亚变成了诺娃·约翰逊。在石碑前摆放着的那一束百花,变成了一把狙击枪,是狄俄涅。
男人走到诺娃的墓碑前,弯下腰,看着狄俄涅说道:“看来你把我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你做得很好,但是,就这样吧,你的男孩辜负了你的期待,他并不是那个值得信赖的依靠。你能想象到他仅仅因为一句谗言,就甘愿去给尤利西斯和禁卫军摇头甩尾吗?你能想象到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就和昔日的敌人握手言和吗?你能想象到就在刚刚,他还和创始人共进晚餐吗?你能想象到...”
“够了...别再说了...”我痛苦地哀求着他不要继续说下去,突然出现在石碑上的诺娃的名字已经让我失去正常判断的能力了。
男人在被我打断了之后,对着诺娃的墓碑,变本加厉地开始数落我的过错:“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他。他在明明带着毁灭宝石的情况下,对你隐瞒,说明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你只是稍微破解了一下他的私人信息,他就慌乱得不行,为什么?因为你早就被他隔绝在他内心的壁垒以外了!他只是把你当作完成目标的工具,换成任何一个会用枪的黑客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仅仅视你为满足身体欲望的对象,你在他身边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他欲望高涨的时候作为一个发泄的器皿!他用于满足欲望的对象远不止你一个,他的保姆,他保姆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他的青梅竹马,你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还能占据多大的位置?”
中年男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样子却越来越怪异。在听到他说我将诺娃视为一个用于发泄欲望的对象时,我的愤怒压过了恐慌,我的理智开始恢复。
“莱斯特,对吧?”
中年男人在听到我喊出这个名字之后,停下了无休止的宣泄,他愣住了。
“我没有见过你,但你说是狄俄涅你最后一个交待给诺娃的任务,我姑且就认为你是他吧,真的莱斯特,我想已经死了。但这并不重要,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觉得我们只是互相满足色欲的异性朋友,对不起,你想的太少了,我们经历过出生入死的时刻。”说到这里,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已经不会被这眼前的一切所迷惑了。
中年男人不再隐藏自己虚伪的面孔,他的双眼泛着诡异的红光,口中冒着黑色的烟雾,伸出魔爪一样的双手,如同幽灵一般向我袭来。我知道这一切是必定会发生的,他根本不是莱斯特,他不配做诺娃信赖的同伴。
闪着电光的许阿斯被我紧握在手中,我摆好了达莉亚教给我的架势,等待着黑影向我袭来,瞄准它的颈部,毫不犹豫地刺了上去。黑影被许阿斯的剑气撕扯开来,化为了一团烟雾,向着四周溃散。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像破裂的镜子一样碎裂成片,一片一片地脱落下去,握着许阿斯的我内心没有泛起一丝波澜,我不会再被这可笑的把戏所影响了。
一株巨大的树屹立在我的面前,茂盛的树冠遮蔽了天空。它比我之前见过的许德拉的体型还要硕大,一棵侧枝就蜿蜒了数十米,繁杂的枝杈在我头顶数百米高的位置蔓延开来,透不过来一丝光亮。
离我最近的一棵侧枝,垂下了一支藤蔓,将一个女孩子的腰部裹缠了起来,吊挂在离地几十厘米的位置。我挥起许阿斯,斩断了藤蔓,女孩掉入我的怀中,是诺娃,她本人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掌心的温度,她的眼睑微微动了起来,睁开右眼后,她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欣慰地喊了一句我的名字,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
“放我下来吧,我能行的。”诺娃对我说着。我抱着她的上身,让她的双脚先接触到地面,她在感受到地面的触感后,从我的怀抱里抽身出来,恢复了意识。
“我收到你的通讯信号了,我知道你这里一定是出了状况,对不起,是创始人传唤了我,我来晚了。”
诺娃看着直插云霄的巨树,说着:“我想我知道世界树的秘密了,它是一个承载着所有永恒玩家的恐惧意识集合体。这是我在经过无数条数据分析比对后,得出的结论。”
“我在里面见到了伪装成你...的老朋友的人,但我识破了他的虚假身份,打败了他,从幻觉中逃离出来了。”我把刚才遇到的情况通报给了诺娃,这是诺娃因为恐惧产生的幻觉吗?
“我没有见到,在我亲自来到这里准备采样后,我只记得当我的手触摸到了树干之后,从上方突然伸出的一束藤蔓就缠上了我的脚。我还没来得及掏出狄俄涅,自己的双手就被捆住了。我当时手指能够触碰到的,只有在腰部挂着的通讯器。接着...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诺娃从头到尾,将自己还记得的事统统讲述给了我。
我握着诺娃的肩膀,鼓励着她:“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能完成这么多的工作,我真的很佩服你。”我将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蓬松柔软的毛发,她很喜欢用这个当作奖励。
诺娃面露难色,推开了我的手,一脸不情愿地说着:“奥利安,你这样都把我的头发弄乱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呃...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我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奇怪,她一点也没有往常那种享受的感觉。
诺娃快速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我注意听,她开始陈述她的想法:“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可能是解开不朽者秘密的关键,在真正恐惧面前没有人会说谎话。你设身处地地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一个不朽者,你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
“是自己不死的能力消失,对吧?”我回答着诺娃的问题。
“你刚刚说了,你可以进入因我的恐惧产生的幻境之中,如果我们如法炮制,也能够进入一个不朽者的幻境里,也许就能找到答案。奥利安,这可能是我们真正能够获得对抗不朽者方法的机会!”诺娃激动地抓着我的胳膊说着,她的兴奋感溢于言表。
我将通讯器的频率调节到对应的位置,将另一端靠在了嘴边,试探性地向里传达着信息:“伊德利尔,伊德利尔,你在听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奥利安。”
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我听得见。”通讯器的另一头终于有了回应。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在登陆大厅呢!”
“那只是我的一个全息投影而已,我现在在精灵领地的图书馆里,想再多找一些关于卡吕普索的信息,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伊德利尔通过通讯器和我说着。
“来世界树,很急切的情况,到这里我再详细和你说。”我快速地说完了需要说的东西,伊德利尔也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放下了通讯器,轻松地和诺娃说着:“事情比我想得顺利多了,好了,不朽者的人选有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咔嚓——”
诺娃没有回答我的话,我只觉得后背冰凉,枪口从后面抵在了我的身上,还听到了保险打开的声音。
“在刚刚,我就应该多一个心眼。”我对着背后的“诺娃”说道,我太大意了,早就应该察觉出哪里不对劲的。世界树服务器不是已经关闭了吗?我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阻碍就进来呢?而且,之前诺娃给我们的通讯器怎么能在不同服务器之间传递信号呢?
“是创始人叫你这么做的吗?他最终还是对我动手了吗?”我继续像身后的人问道。
“诺娃”在我连续的追问下开口了:“别废话,把你的手放在世界树的躯干上面,你敢犹豫,我就按下狄俄涅的扳机。”她用枪口又一次重重地怼了我的后背一次。
狄俄涅...狄俄涅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难道诺娃她已经...
“你在永恒里,杀了我是没用的,你真的以为我会害怕吗。”
身后的“诺娃”冷笑了一声,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四名穿着铠甲的禁卫军从高空带着喷涌的蒸汽降下,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半圆包围圈,接着整齐地举起手枪对准了我。
“现在呢?害怕了吗?”身后的“诺娃”将狄俄涅收了起来,用尖锐的指甲划过我的脸,从我的背后凑到我的耳边,向我问道,我在禁卫军的枪下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诺娃”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面部在我的面前一点一点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位双眼闪着蓝色寒光的女子,她手中的枪,确实是狄俄涅。
女子观赏着自己变化回来的身体,说着:“早就听说过复方汤剂的神奇之处,看来效果确实很惊人。”
天呐,复方汤剂...我知道复方汤剂的生效必须要靠目标身体的一部分,比如头发。而且,她没有骗我,狄俄涅真的在她的手上,诺娃的通讯器也在她的身上。诺娃...你到底在哪里...
“阿尔忒弥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向眼前的女子问道,此刻的她带给我的只有绝望。那双眼睛,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痛苦记忆,我不可能会认错。
阿尔忒弥斯邪魅一笑,说道:“哦?你是指将你骗到这里来,还是指狄俄涅?前者是上头的命令,后者是我个人的私事。”
“私事?你从一开始追杀诺娃,只是为了狄俄涅吗?你只用自己的弓箭就能轻松除掉任何目标了,你还需要一把新的武器吗?”
阿尔忒弥斯没有说话,她只是端起了狄俄涅,接着,狄俄涅的样子,从刚才的一把狙击枪,逐渐成为了一把藤蔓制成的弓,那是阿尔忒弥斯常用的武器。
“这就是狄俄涅的真正秘密,当你使用过任何的远程武器,你都可以让狄俄涅变成它的形态。想象一下吧,奥利安,当你最趁手的武器被赋予了狄俄涅快速传送的能力之后,它可以为你做多少事情。可惜,我费劲千辛万苦用拟态合金打造了它,却没有人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全部能力,真是浪费。”
“狄俄涅是你打造的?现在你反悔了吗?觉得不应该让它落到别人的手中?”在危急关头,我仍试着尽可能多得从她身上得到再多一点的情报。许阿斯是赫菲斯托斯铸造的,卡吕普索是阿特拉斯和雷温共同制作的,现在狄俄涅的身世也终于被我知晓了。但阿尔忒弥斯为什么要打造它呢?三把神器不是用来对抗不朽者的吗,可现在阿尔忒弥斯明明就站在不朽者和禁卫军的同一侧。
阿尔忒弥斯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很快,她猛地摇晃了几下头,将狄俄涅变成了一把霰弹枪,抵到了我的额头上,气愤地说:“你有什么权力问我这么多问题!现在回答问题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出来吧,伊德利尔。”
压垮我理性思维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看到了从后面走出来,带着眼罩,一身白色裙子的伊德利尔。
“我...你骗了我很多次,可我每次想试着最后相信你一次,”我失望地向伊德利尔说着,“就当我们从没有见过彼此吧。”
伊德利尔没有理会失望的我,她对阿尔忒弥斯说着:“队长,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接下来,我们开始吧。”
禁卫军们指着我,逼迫着我一点一点挪动到世界树的面前,最后,将手放在了它的躯干上面。我呆呆地望着上空,从树冠上,垂下了一根藤蔓,开始缠绕我的腰部,接着,将我带离了地面。我被倒挂了起来,我可以看得她们每一个人,阿尔忒弥斯,禁卫军,还有...伊德利尔,我不想看见她们的样子,静静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