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格利安王朝史20】泰兰:努力做一个被唾弃的好人(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
笔者引言:在伊耿三世统治的前期,最重要的主线无疑是培克家族的纵横捭阖。那我们今天这一篇的内容就是在讲述乌尔温·培克执政的障碍是如何被一步步扫除的。以及,让我们致敬伟大的“兜帽首相”泰兰·兰尼斯特。
一、摄政初立
在“狼时”之后,血龙狂舞的余波算是基本平定,当务之急就变成了国王的加冕礼与大婚。征服一百三十一年七月七日,一个尊荣七神的好日子,在维桑尼亚丘陵的顶端(龙穴业已损毁)举行了国王的加冕礼与国王和王后的大婚。持续两年多的残酷战争让几乎所有人疲惫而厌倦,一年前还在刀兵相向的人们在跳蚤窝里却能一起痛饮麦酒。巨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国王无法像他的先祖一样,骑着龙威风凛凛地盘旋在君临城上空,这似乎也昭示着一个王权旁落的年代。
年仅十岁的国王无法亲政,摄政的人选就尤为重要。分属绿党与黑党的泰兰·兰尼斯特爵士和里奥恩·科布瑞伯爵分别成为了国王之手和全境守护者。在其之上的摄政会议更是注重黑党与绿党的平衡。黑党成员有鹰巢城公爵夫人简妮·艾林,潮头岛伯爵科利斯·瓦列利安,白港的托伦·曼德勒爵士,绿党成员有峭岩城伯爵罗兰德·维斯特林(他是凯岩城的乔安娜夫人的父亲),夜歌城伯爵罗伊斯·卡伦,女泉镇伯爵曼佛利·慕顿,以及学城派来的中立派的大学士慕昆。多数人认定这代表着伊耿三世国王的统治充满希望,弥合整个国家的希望。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泰兰爵士的表现,他在黑党的地牢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以至于他只能用兜帽遮面,反而引发了他是个蒙面巫师的流言。泰兰跟提利昂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身为次子,没有生来的爵位和城堡,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头脑,又偏偏不幸残疾,明明为铁王座而鞠躬尽瘁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被流言蜚语缠身。泰兰爵士仍然出色地履行了他的职责,本来被摄政会议压制的他最后却取得了更大的权力,实在令人惊叹。
我们先来看他在战后的凛冬是如何重整整个王国的。首先是伪王的太后阿莉森·海塔尔,她的尊荣不受影响,但是她几个儿子的接连死去早已让她成为了一个疯婆子,对国王怀有刻骨的仇恨,甚至会教唆孙女去刺杀国王,于是她被禁止参加一切宫廷活动,被软禁于自己的房间。其次是雷妮拉女王主政时,所制定的离谱的税收政策引起了君临人极大的不满,也推动了她的倒台。当前税收政策的更改成为当务之急,泰兰爵士恢复贸易,重兴土木,修建粮仓,改善了岌岌可危的经济形势。并且,他下令建造新的战舰,这无疑意味着铁王座要逐步减少对瓦列利安的依赖。当然泰兰爵士的真实目的恐怕是为了抵御铁民的侵袭。“红海怪”即便在战争中帮助黑党攻击绿党也不代表他真就有多么的黑。黑或绿?铁民根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怎样攫取利益。
道尔顿·葛雷乔伊重拾古道,无视铁王座的喻令,在西境烧杀掳掠,占据了仙女岛,乔安娜夫人试图重建舰队,却收效甚微。而在狭海对面,三女儿王国内部矛盾愈发激烈,泰洛西先下手为强,派出雷查理诺·雷恩登夺取石阶列岛,却不想他竟直接给自己加冕为狭海之王,直接跳反。这让石阶列岛局势升级,维斯特洛的贸易大受影响。但泰兰爵士拒绝了,维斯特洛不能被卷入另一场战争。
二、铁王位与潮汛之主
在征服一百三十二年时,明月山脉的野蛮人叛乱,简妮公爵夫人匆匆赶回鹰巢城,多恩野心勃勃的新任公主亚历姗卓拉·马泰尔继位,多恩边疆地局势不稳,夜歌城的卡伦伯爵也赶赴领地,摄政只余五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国王最信任的摄政,“海蛇”科利斯·瓦列利安在爬楼梯时突然猝死,享年七十九岁,这位辅佐了四位国王一位女王,曾航行至世界尽头的亚夏的老人就此谢幕,留下了世人的唏嘘叹惋,和瓦列利安家族的最后荣光。他的尸体由船壳镇的玛尔达的“美人鱼之吻号”运回潮头岛,她的儿子,也是潮头岛的继承人埃林扶棺。曾经陪伴海蛇航行九次,到达世界尽头的“海蛇号”载着他葬身大海。据说船体下沉时,贪食者掠过天空,向海蛇致敬。不过实际上它应该是被尸体吸引来的。
海蛇的离世引发了潮头岛的继承问题,海蛇确立的继承人埃林·瓦列利安是合法化的私生子,本身对潮头岛的宣称并不强。在韦赛里斯一世统治时期,海蛇的侄子魏蒙德曾经想质疑路斯里斯的继承权,被国王斩首,他的五个堂兄弟们后来也前往铁王座申诉,被国王拔下了舌头。这其中,有三个人在血龙狂舞时期支持绿党,死于战争。剩下的这两个和魏蒙德爵士的儿子一起想要争取自己的继承权。
魏蒙德的两个儿子发现铁王座并不支持自己便明智地选择了屈膝,而他们的两个叔叔则想用钢铁回应,但潮头岛忠于埃林,他们的刺杀计划失败了。这之后,曾经的私生子埃林,如今的埃林·瓦列利安正式继承了潮头岛,成为了“潮汛之主”,他曾试图继承海蛇的摄政之位,但是他毕竟年轻,只能悻悻离开。海蛇的摄政一职由星梭城、杜斯顿伯里(这是曼德勒家族曾经的家堡)和白园城伯爵乌尔温·培克担任。
潮头岛的继承纷争暂时告一段落,这却引起了摄政团更深的忧虑,科利斯伯爵的逝世如此猝不及防,那小国王也不能排除夭折的可能,届时继承应该怎么办?再次强调,血龙狂舞后,男性继承权优先于所有女性的的这一原则得到了强化,而小国王是目前唯一的男性坦格利安族人。除他之外,只有三位女性,小王后杰赫妮拉以及他的两个异母姐姐,贝妮拉和雷妮亚。在王国一半的人眼里,杰赫妮拉的继承权与小伊耿相当,甚至高于他,但谁也不会考虑她的,在目睹了哥哥被残忍杀害后(以子偿子,见坦格利安王朝史14),她的精神与母亲一样,不太正常。
摄政会议只能转向国王的两位异母姐姐。国王与王后像两头相互舔舐伤口的小兽,平素深居简出,这对双胞胎代表了众人对坦格利安家族的印象。这对姐妹成长环境大不一样,性格也大相径庭。贝妮拉跟随继母生活在龙石岛,直面着战争的刀光剑影,血龙狂舞的最后一场龙战也正是她的月舞与大伊耿的阳炎。失去龙之后,她就格外喜欢骑马,把自己的头发剪到跟小子们一样短,更喜欢独自冒险,跟她的父亲一样,在跳蚤窝横行。对于向她大献殷勤的公子哥们嗤之以鼻。
雷妮亚在战争开始后就前往谷地,在艾林夫人的保护下,生活优渥,习惯了贵族少爷为她的明争暗斗,如今更是乐于成为宫廷的焦点和宠儿,是标准的贵族仕女。并且,她的小龙黎明时刻在她肩头,形影不离。
摄政会议最终还是选择了贝妮拉,想让她尽快成婚,若生下男孩,就会成为铁王座无可争议的继承人。(恐怕还有一个原因,贝妮拉与小子们过于亲密,或许是害怕塞妮拉的故事重蹈覆辙)但是她的夫君人选必须极为谨慎。这个人离王权极近,必须是富有智慧又忠心耿耿的人。许多人被提议出来又被一一否决。甚至有“红海怪”道尔顿,多恩公主的弟弟,甚至还有那个自封的“狭海之王”。最终确定的人选是金树城伯爵撒迪厄斯·罗宛。他的第二任妻子刚刚去世,两位妻子为他生下了七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贝妮拉很有可能会很快诞下男性继承人。平心而论,罗宛伯爵会成为完美的丈夫,性格乐观豁达,爱护妻子,慈爱孩子,能力出众,骁勇善战,忠心耿耿,就是早出生了四十年。贝妮拉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老头子作为自己的丈夫,就像是维桑瑞拉不肯接受曼德勒伯爵。次日清晨,这个野性十足的女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从君临城中逃跑了,当大家发现时,她已经在潮头岛上了。半个月后,埃林·瓦列利安就在龙石岛上迎娶了贝妮拉·坦格利安。
摄政会议怒不可遏,向国王之手施压,但是泰兰爵士却选择了妥协,并对外放话说这桩婚姻是铁王座的意愿。因为贝妮拉对此的激烈反抗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丑闻。罗宛伯爵得到了补偿,与风息堡的弗洛丽斯·拜拉席恩订婚。但是贝妮拉这样胆大妄为的行为必须得到惩罚,况且埃林作为“蛇与鼠的后代”,不配成为王夫,贝妮拉的继承权被迅速剥夺,雷妮亚成为了新的继承人。雷妮亚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乐于听从摄政会议的想法。根据她本人的意愿,她与谷地的科恩·科布瑞爵士订婚。
三、寡妇之冬
当摄政会议为继承权而争吵不休的时候,“红海怪”依然在西境烧杀掳掠,石阶列岛依然战乱不休。就连野人的侵袭也越来越频繁。最可怕的是,一场瘟疫从三姐妹群岛开始流行,史称“冬季大风寒”。这场风寒很快席卷了全境。白港的托伦伯爵只能回去安定白港,摄政数量锐减到了四位。
因为血龙狂舞中有太多死去的贵族领主,这个冬天被称为“寡妇之冬”,她们顶替了死去的丈夫、兄弟和父亲,统领领地,发号施令。首先是凯岩城的乔安娜夫人,她穿上了铠甲,亲自领导凯岩城对抗铁民,歌谣传唱说她手握长剑,手刃十几个铁民,但实际上她在战场时只是举旗。但她的勇气无法否认,西境人感奋激发,一鼓作气赶跑了铁民。
其次是腾石镇的莎丽丝·傅德利夫人,她致力于重建饱受战火摧残的腾石镇,常规操作就不说了,最有创意的是把海烟和沃米索尔的龙头当成了旅游景点,付费参观。
然后是旧镇的山姆夫人,她是现任海塔尔伯爵的继母,也是他事实上的妻子,然而教会视其为乱伦,坚决不予以承认,还禁止她踏足圣堂,但是山姆夫人就很有创意,骑着马直接进了圣堂,声称总主教没有禁止她的马踏足圣堂,总主教火冒三丈但也无可奈何。
最后,也是最神秘的一位,是赫伦堡的寡妇。在拉里斯·斯壮死后,赫伦堡的传承又被断绝,目前是无主之地,但是它实际上拥有主人,据说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女术士。铁王座派了一百人前去收复城堡,却在城下发现这个女术士就是曾经伊蒙德的情妇,亚丽·河文。甚至还生下了伊蒙德的儿子,称其是维斯特洛的正统君主。御林铁卫雷吉斯·格罗夫斯拒绝向私生子下跪,却在亚丽·河文的一挥手之下,头颅爆裂。赫伦堡内无数骑兵冲出,一百人中只有三十二人回来。第三十三人在次日现身,他声称自己被诅咒,若自己所说的话被讥笑则会身亡。这位士兵说亚丽将赫伦堡的城墙附魔,胆敢靠近者必死无疑,而且,她还有龙。戴瑞伯爵的手下忍不住发笑,这个士兵便在顷刻间窒息而死,脖子上还有女人的手指印。

我们先暂且将这个魔幻的故事抛开,来看一看冬季大风寒的影响。征服一百三十三年,这场瘟疫降临在君临城。这场瘟疫存活率仅为四分之一,只有杰赫里斯国王时代的颤抖症能够与其相提并论。我们只着重看两个人,一是阿莉森·海塔尔,她的死似乎可算作是一个解脱。她的丈夫,父亲,儿女都先她而去,仅剩下一个孙女,在她被软禁的一年多时间里,将大部分时间用于哭泣,从征服一百三十二年底开始,对绿色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在她的弥留之际,嘴里不断念叨着杰赫里斯一世,念叨着他曾经夸自己声音甜美,但是对于自己的丈夫韦赛里斯一世却只字不提。在那个下雨的晚上,陌客在狼时带走了她。阿莉森这个人几乎难以寻觅出一个闪光点,但她在王朝史上的影响无疑十分巨大,我仍然决定为她上谥号。不悔前过曰戾;不思顺受曰戾;知过不改曰戾。为穆戾皇后。

国王面对冬季大风寒并未躲避在红堡之内,而是深切地关心百姓的痛苦,走到病人之中,倾听着他们的想法。尽管他探望过的人大多数都死了,存活下来的人都将自己的治愈归功于国王的治愈之手,但这只手没能救回泰兰·兰尼斯特爵士。风寒只用了别的病人一半的时间就带走了他。他身为绿党时竭尽心力,身为黑党时又鞠躬尽瘁。据说他从黑牢里放出来之后就忘了自己是黑党还是绿党,到底是忘了,还是不愿记起呢?尽管民众唾弃他,他也被许多人称作变色龙,但他无疑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国王之手,我在此向他致以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