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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家伙,我是你的妈妈哦。

2023-01-03 22:00 作者:旅行者白夜  | 我要投稿

PS.超多自设,ooc警告,请酌情观看。

生命究竟是什么?

我经常会想这种问题,要是在以前我会用这个问题去捉弄伊内丝,看她自找没趣的样子,这一天的笑料就有了;如果想要认真去问,我肯定会去问赫德雷。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们跑到米诺斯开酒馆去了。

那么我还可以问谁呢?问阿斯卡纶?算了,人都找不到怎么问?logos?鬼知道那个跑得飞快的女妖会不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说起scout…算了算了,我估计还有个百十年才去见他呢。

要不去问赦罪师大人?也许罗德岛的太平日子已经把她的脾气磨得差不多了?不不不不不不不,W,想清楚,被磨干净脾气的人只有你一个,就这么去问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怕不是想挨刀子了…

我听见有人在和我讲话,不过我的房间里不可能有其他人吧?总不可能是那个老女人又来缴我的铳…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小家伙。

她含糊不清地对我说着什么,要是平时我肯定火的要死,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喂,你在说什么?”她呜呜地叫着,好像想让我抱她?

老娘这辈子还没抱过人呢…哦,博士算一个。

我低头想看清楚这个奇怪东西的样子,可是下一秒,肚子底下就有什么东西在催着我起来,再下一秒,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博士那家伙傻乎乎的睡脸。

 

想上厕所…而且很饿…半夜睡不着…

这是所有孕妇都会经历的折磨,W也不例外。

这个幸幸苦苦赚钱养家的家伙大概直到W睡着才肯躺下,她轻轻晃了晃你,迷迷糊糊地说着:“起来给我煮碗面…我饿啦…”

他还是睡死在那里的样子,明显是累着了起不来。

“明明是随叫随到的…”W有些无奈地抱怨着,尿意最终还是战胜了那股子细微的怨气,反正天气也不冷,下楼去上个厕所再烧点什么好了。

入夏之后几乎每天都会这样被弄醒,这都第几天了?

W扶着楼梯,看向远处的日历,不过光线太暗,看不清也只能作罢。

洗衣房出门右转就是厨房,面条比较管饱,而且比较方便,毕竟饺子每包,W又不太喜欢汤圆,煮饭动静太大,思来想去还是面条最好。

觉得太素净还可以加几根蹄兽肉干,再打两个羽兽卵进去。

W拍了拍脸稍稍清醒,打开了厨房油烟机的外置暖光灯,厨房的冷光灯感觉冷飕飕的,所以W并不喜欢,而且这种暖光灯耗能也会更小,所以W很喜欢。

“对了,干脆明天让他把冷光灯也换成这个色调的吊灯好了!”

她忽地想到,随即去找来了水笔,记在了手心。要说以前,这点小事情自己随手就办了,实在不行,明天一早让手下来办也行…她轻轻抚着鼓起的腹部,哭笑不得地说道:“刚才在我梦里讲话的就是你吧,小东西。”

幸福的烦恼似乎总是伴随着健忘还有木讷,不过对于现在的W来说,反倒让她的日子变得悠闲了些。

毕竟以前忘记洗衣服或者打扫卫生的时候可不能拿怀孕来做挡箭牌啊。

点火烧水,下面,加羽兽卵…肉干甚至可以直接吃,但是W还是想洗一洗,事后想起来,W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洗菜台正对的就是窗户,在稍微有些暗淡的暖光灯映照下,澄澈的玻璃可以映照出自己的脸庞。

皱纹爬上了有些憔悴的脸庞,将从来没有打理过的眉梢点缀的分外疲倦,如果说这几个月自己的睡眠时间少,那一定是骗人的,只是睡眠质量不高,又经常被吵醒,最后才落得这么个惨样。

面条要煮好还要一段时间,她木木地站在灶台前面,看着咕噜噜冒泡的面汤发呆,不知不觉间便想起了刚才那个不明不白的梦。

“怎么尽想些奇怪的东西…”她嘀咕了一句,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快要一整年没有见过除自己之外的萨卡兹了。

“要不要找人聊聊?”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问题,梦里面想过的这几个家伙都是大忙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好好说话,自己的手下又净是些五大三粗,在罗德岛又被重新划分到其他部门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那个和自己“类似”的萨卡兹,那个自己还在罗德岛的时候,怎么都不敢招惹的赦罪师大人。

如果说W和闪灵有什么相似点,那么除了他们都是萨卡兹之外大概就是——她们都做过一些不怎么干净的事情吧。

W自己就不用说了,卡兹戴尔内战期间光是为了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也没人管你手脏不脏;闪灵老师可是出身“名门”,就是那个在萨卡兹种族内部都声名显赫的家族…

说是声名显赫,其实早已经是臭名昭著了,这样的一个家族,干过的不光彩的事情,比起一般萨卡兹来说大概只会多不会少。

幸好W不是一般的萨卡兹。

要不打个通讯回去?医疗部的通讯频段和识别标码自己还记得…思考的片刻,面条焕发出了诱人的光泽,加上一小勺盐,味道会更不错,W往锅子里面又加了一点酱油和一小块蹄兽油,吃起来会更有味道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盛好面,将餐桌顶上的暖光灯点亮,从面碗里升腾的诱人香气渐渐在空气中逸散开来,W却并不急着动筷子,而是还在思考打出这则通讯会不会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烦。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联络闪灵老师了,只是不知道打通医疗部电话之后…会不会联络到那个老女人。

算了算了,要是那个老女人想把你们逮回去那还会等到今天。

一想到这个,她就感觉有点滑稽,毕竟自己当时还担心老女人会不同意你们的决定所以才把你“绑架”出了罗德岛。

多想了一瞬,线路已经接通了,因为使用的是内部直接通讯,所以不用担心会占线。

“罗德岛医疗部,请讲。”

“请帮我联系一下闪灵干员…”光这么说的话好像不太可信,W没有多想,编了一个借口,“我是闪灵干员负责治疗的萨卡兹干员,现在需要联系她进行定期问诊。”

“请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

“好的,多谢。”

装模做样也得装的像一点,对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觉得道谢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在罗德岛值班的闪灵老师在干什么呢?那一天正巧轮到她值班,所以在医疗部治疗室中待命的闪灵老师一接到通讯员的联络,便打开了录音装置,接通了通讯。

毕竟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没有接收丽兹以外的哪怕任何一个干员。

准备好录音和文字记录工具,她坐在桌前,轻声问道:“我是闪灵,请讲。”

明明知道那家伙就在几千公里之外的移动都市航道上,一听到她的声音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放松,W…她在脑海中自言自语着,尽可能放松下来,她难道还能顺着信号线追过来砍自己吗?

“晚上好,赦罪师大人…”声音静默了几秒钟,她听到了一声轻笑,随后才是那熟悉又让人有些害怕的声音——“确实很晚,凌晨两点钟,如果我不是在值晚班,我肯定不会那么快接到你的通讯。”

“嗯…确实有点对不住,不过我能找到的熟人也就只有您了,赦罪师大人。”

闪灵自然认出了那熟悉的声音,于是放下了戒备,毕竟这家伙就算性格再恶劣也不会做出什么有损罗德岛利益的事情。

“已经离得那么远了,没必要叫这个称呼了。”

“哦哦,那就闪灵?这么说简直像普通的闺蜜聊天一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W没有再管身前热气腾腾的面条,而是轻轻闭上双眼,问道:“我想问您,生命究竟是什么。”

“很深奥的哲学问题啊,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多问一句——改行去做医生了吗?”

“嗯…不。”还好隔着通讯仪,不然她泛红的双颊非得暴露她的害羞不可。

“我怀孕了…再过两三个月大概就要生下来了。”

“喔…这是好事啊。”她将语气中的喜悦缓缓道来,然而这只是让W感觉更加害羞,毕竟几个月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和医生以外的人说起这件事…

(不过闪灵老师好像也是医生吧。)

“这几个月的日子真是…”“很幸苦对吧?”

“比以前出任务累多了。”“但是不用提心吊胆了,而且有孩子父亲安排其他事情。”

“总感觉我怀个孕那家伙比我还要累…”

“所以只能抽他在睡觉的时候才能找人聊聊吗?”

“不算是吧,刚巧饿了就煮了碗面,想着找什么人聊天。”

“那要不要先把你的面吃了?饿肚子的时候就该好好补充营养。”

“面太烫了,晾一会儿吧。”‘好。”

说了几句,也不能好好地把自己的问题给讲出来,毕竟两个人的相同点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别人怎么想自然是未可知的。

“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啊…”沉默良久后,她就忽地这么说了一句,感觉有些滑稽。

不过确实,就像做梦一样,要知道放在十年前,两人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聊天”,这样平稳的生活也只是在梦里才有。

“我也是。”她微微点头,合上了记录册,毕竟已经没有什么记录的必要了。

在罗德岛做了那么久的医疗干员,又在这片大地做了流浪医者许久,她能敏锐地察觉到病人的细微情绪。

也许W不知道,她的语气中有一种自己都很难察觉到的不安。

“在担心什么吗?”“啊…嗯…”

暴露心中不安的时候,倒没有想象中那么慌张。

毕竟又不是什么敌方手榴弹丢进自己碉堡这种小事…

“担心当然还是有的,就是没办法好好喊出来而已。”“能懂,毕竟不想自己的不安影响到他对吧?”

“毕竟也干了那么久,他是什么样的家伙您也清楚,自己的事情管的那么少,我一出点毛病这家伙就跟天塌了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放在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大声喊出来就好,实在不行嘛,炸一间屋子,做做恶作剧也可以减压。

可是和另一个人一起过日子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了。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是啊。”

要是其他女性说这句话的话,W一定会很恼火,躁动旺盛的独占欲总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候作祟,不过对着肯听自己倾诉的人擅自发怒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W不会这么做。

(不过对象如果不是赦罪师大人的话另说,毕竟W不一定打得过。)

“不过还是要好好说出来吧,毕竟他带着你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承受这些的准备了。”

“嗯…那倒是。”虽然很想说是自己把他给拐出来的,但是她说的这句话也没什么问题。

W在离开罗德岛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和你一起面对未来大风大浪的准备,同样,你的决心也不容小觑。

“不过还是等等吧…”“等到什么时候呢?”

虽然只有轻柔的声音传过来,但是W好像看见了赦罪师大人那神秘莫测的微笑,难免让人不寒而栗。

“等到我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生下来吧,到时候在好好和他说说。”

“等到孩子生下来你可能就没有那个功夫了。”“啊?”

“小孩子每四个小时就会饿醒哦。”“欸?”

“而且孩子的睡眠不一定规律,要准备特殊的食物,如果妈妈不在身边的话就会哭的很厉害哦。”“嗯…了解过…”

这些资料W都是了解过的,但是由别人说出来的时候,W还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W不怕讲不了道理的人,怕的是根本讲不了道理的人。

和孩子讲道理这件事就像要求萨科塔人把手里的铳无条件全都交给萨卡兹一样,根本不可能发生。

“这些麻烦其实都是会遇到的,所以想再多也没什么用。”

“有人和您说过您变得越来越腹黑了吗赦罪师大人…”

“也许从来就没变过吧。”“啊…我同意。”

毕竟她现在在几千公里外呢…稍微放肆一点也没关系吧?

没有理会没品味的笑话,闪灵老师接着说道:“这些麻烦其实也都是小事情了,只要克服了最重要的一个难题,其他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哦。”

“嗯…是什么?”

不知为何W想到了以前还在做雇佣兵的时候,雇主给她派遣的不讲理的任务,不过只要是任务的话,就有能够做到的办法,没人会分派出完全做不到的任务。

“问问自己,我真的能做一个母亲吗?”

这个问题,又让W的思绪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何为生命。

 

换个身份找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并不是什么难事。

竞技的蹄兽在退役之后去做育种蹄兽,只要满足基本的胜利要求就可以,也许它还会怀念过去的生活,但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人和普通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思想的复杂性。

W经常会对着熟睡的博士自言自语,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能把过去的事情都忘掉也就轻松了。”

过去的回忆时常会困扰着W,自从知晓自己腹中已然开始心跳的小家伙将会在几个月之后降生,过去的回忆与未来的幻想就时常在W的脑海中交织。

你想过用一双鲜血淋淋的手捧起一个啼哭的婴儿是什么感觉吗?

W曾经梦到过这个画面。

那个孩子似乎没有被鲜血的腥味吓住,只是凭借本能,将稚嫩的小手轻轻触在W遍布伤痕与血渍的脸颊,用着有些含糊不清的柔声喊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自己妈妈。

恶行累累的自己真的有资格遗忘过去,像一张翻页的白纸一样清清白白地过日子吗?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有罪的,即使是罪人的孩子,也不应该是有罪的。

但是人们总是带着一种偏见或者观念,去看待世界上的一切。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便是在赎罪,也就是为不该由她承担的罪孽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孓然一身,拒绝这个生命的到来…

 

“想好了吗?”“…嗯。”

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面条已经没了热气,好似一副静物,安稳地停在桌上,等待着来自远处想要画下速写的目光。

她回过神来,多了些犹豫不决。

沉默之后的又一阵沉默,并没有让闪灵老师感到不知所措,她只是轻声叹气,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为孩子接生的医生,双手也会沾上鲜血。”“这个我了解,剪断脐带还有生产的过程中难免会出血。”

“那孩子为什么会哭呢?”“把肺里的组织液咳出来,这样才能呼吸。”

W并不明白为什么闪灵老师要问她这些基础的医学知识,只是按照自己的记忆一一回答。

“那么孩子是因为对自己的血感到害怕才会哭泣吗?”“当然不会,连血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崽子怎么可能害怕血。”

“但是连血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婴儿,却会本能地靠近、依赖名为母亲的个体。”

“只是因为气味相似还有温度比较高吧?”

“这当然也是一种理解方法,不过如果只是用科学来解释,也总会有特例出现,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我见过的新生儿都会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和母亲关联在一起,不然的话,黎博利的新生儿应该也会亲近把他抱出生产房的黎博利护士对吧?”

“嗯…对。”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W已经有些不明白了,不过处于礼貌(害怕)还是默默地消化倾听。

似乎是听出了W的困惑,闪灵老师只好加速自己的叙述,将本该留到最后的结论道出:“孩子在懂事之前会无条件地依赖母亲,对于那些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不会在意,相较理性思考,他们更偏向感性的本能。”

“我不说,她也不会问,也就不会知道…是这个意思?”

“只是说我们是活在现在的生物吧。”

“对啊,我们又不是那个老女人。”

“你还真是对医生念念不忘啊。”

“能让我觉得那么讨厌的人不多。”

“我会帮你转告医生的。”

“那还是算了。”

W的实话实说让两人的谈话气氛又放松了些,这是两人都乐于看到的,说笑几句后,两人将话题引向了最后的结论。

“孩子眼中的母亲是现在的母亲,等到他希望了解你的过去时,你要用你的现在去让他理解你的过去。”

“有一种明日复明日的感觉。”

“不过这个做法很管用,对我和你,还有其他提卡兹都是一样的。”

并不是忘掉过去发生的事情,只是把它藏起来,这种做法在许多人眼中就是在逃避现实吧…

然而许多提卡兹连逃避现实都做不到。

过去已经定格了,如果让已经发生的事情搞砸了也许会变好的未来,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以前还觉得你们这些大人物讲的话我都听不懂呢。”

W轻声笑着,心中的疑虑,似乎也解开了些。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再说我们这样的人,想过普通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欺骗行为吧?”

“骗到最后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既然打算骗了,就骗到底吧。”

“明白,赦罪师大人。”

这样的话,既是说给W的,也是说给闪灵自己的。

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也不可能完全解决,但起码,她已经迈出解决问题的第一步了。

 

“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能请赦罪师大人为我的孩子接生吗?”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赶过来,乐意效劳。”

“那就一言为定咯。”

“好。”

两人默契地挂断了通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在仪器低分贝的运行环境中,闪灵轻轻按下了录音设备的删除按钮。

在暖气缓缓运转的低鸣声中,W有些费力地起身,准备睡觉去了。

你问面条?明天起来让博士吃掉不就行了。

(PS.孕妇健忘是基本定律,不爽不要信)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对于现在的W来说,应该是睡前思,梦中想了。

她梦到自己背着铳枪,握着匕首,满手血痕穿着已经不知道被收在娜里的夹克衫,俨然一副内战时期的打扮。

眼前的小婴儿没有哭,只是瞪大天真的小眼睛,向着眼前的自己伸出手。

“也不能让闪灵那家伙说白说了那么多话对吧…”

她无奈地叹了声气,结束了自言自语之后,将匕首扔下,对着那个小婴儿伸出双手的时候,脸上却还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嘿,小家伙,我是你的妈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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