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雨林深处滋生的邪恶
我们在拉普拉塔上校fediner ivnofska的日记里发现了这些记录,他是开疆计划的负责人之一,最后和他的军队一起失踪在tonio雨林深处,而他的日记被我们在前哨站发现。
如下:
8.1
雨下了一整天,我和手下们只有待在这个该死的前哨站里哪也去不了。这里既潮湿又极其闷热,并且蛰伏在雨林里的蚊虫时而出现,把疟疾等疾病带给我的手下们。
环境很恶劣,药物储备也告急,于是kastio.molita下士提议,把所有前行至此产生的伤员丢弃在雨林里,让自然母亲“净化”他们的身体。我不相信他的鬼话,但我同意了他的做法...愿上帝宽恕我们犯下的罪过...
8.2
雨停了。今天kastio带着几个人去雨林更深处勘探,以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立新的哨站。他们的旅途似乎不是很顺利......只有kastio一个人满身伤痕的从雨林里出来,他说当地的“土著人”袭击了他们,但没有任何调查表明此处有人居住过,或许是一个额外发现。
他拒绝医生的治疗,说“把药品留给其他人”,但他最后还是在医生坚持下服药。我怀疑他开始的拒绝并非他本意。
晚上他一边咒骂着那些袭击他的土人,一边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让同为下士的luti.tunbizulia留意他的举止,人力资源现在不应当被浪费在无意义的复仇当中。
8.3
今天真是见鬼!kastio大清早就不见了,整个哨站都没有他的人影,我想去质问luti为何没有完成我给他的任务,却发现他和kastio一起消失了。
我无意去救援两个不起眼的下士,权当他们难以忍受这里的恶劣环境逃走了,这种事情也不少见。不过今天有几个穿着古怪的人过来警告我们,小心被遗弃的亡灵复仇,并让我们每个人在帐篷或房屋上画出他们所给的图案。
我的士兵们嘲笑他们的迷信无知,没有当回事。倒是tida.zuvito,一个部落的酋长,提醒我按他们说的做。我将信将疑的听从了他,但士兵们说我太愚蠢。不应当相信这些他们认为是“异端”的邪说。
8.4
事情正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今天早上我奇怪的发现我的手下都不见了,但他们的装备却没有拿走,仿佛是凭空消失的一样。不过tida还在,我发现他的帐篷上也有昨天要求我们画的图案。
不过我依旧难以相信这一事实。我决心与tida带上装备去kastio之前探索的方向前进,调查清楚发生了什么。
8.5
在雨林里走了整整一天,没有任何地方的路况比这里糟糕。我们使用砍刀要比使用我们双腿的次数要多。尽管kastio曾向这里前进,但这雨林的再生能力令人奇怪的强大,甚至在砍掉的地方立刻就会有新枝长出来。
我们找到地方搭帐篷,以一大堆浆果应付了晚餐。
8.6
我们不可思议的走到了一个原住民聚落...如此恶劣的环境还有人居住,真是令人惊讶。不过奇怪的是里面的人都已没有生命体征,身体上的枪击痕迹告诉我这肯定是kastio的恶行,而且还有我们军队的制服来进一步佐证。但他8.3日当天就回来了,可是这里谁还有枪?他们的敌对部落?真是令人发笑。
那几个奇怪的人也来到这里,看了此处惨状,只是摇摇头,告诉我们血债必须被血偿,这是这片远古大地上持续至今的法则等屁话。只有tida表现出紧张,我没有功夫开导他,现在我正在原住民的屋子里写这些东西,不知道他们如果泉下有知,是否会用最卑劣的思想来看待我们?
8.7
tida也不见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应该考虑回哨站了,有人告诉过我,“最愚蠢的事莫过于一个人在tonio的雨林里前进”。我当然不会无视这些劝阻,于是收拾东西,准备踏上归途。
8.8
在雨林里走了一天,没有好写的。但令人惊讶的是回来的路上已经有很多先前砍掉的枝叶重新生长出来,估计不过几天,就能阻挡住我们来时的道路。
这样的话tida就算活着恐怕也和死没有区别——我的意思是,他成功回哨所的概率微乎其微。我本应在部落等他,或至少留下一些字条之类的,但我却什么也没做。
愿tida可以饶恕我...我想。
但先前建立哨站的时候这些植物没有恢复的这样快...是因为当时用的是火烧而不是刀砍?
8.9
我逃命一样回到了哨站...现在我如此紧张,以至于你们可能难以辨认出我的字体,不过我向上帝发誓,现在执笔的就是我本人。
如果我遭不测,请将后来者把日记转交给tonio公司的fedimir.laminus,这些资料对这里的诡异事件的研究有极为重要作用。
现在我来解释为什么我如此慌张:
下午我在雨林里赶路,突然又下起雨来。我只有放缓脚步找到一个树洞躲雨。
这时我突然看见密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我定睛一看,是之前我们扔在雨林里的伤兵,看起来他叫David.Cutisu,在雨林行军中被猛兽咬伤——现在他毫发无损的蹲在灌木里,目光突然转向到我藏身的树洞。
刚一对视,我几乎吓的昏厥:那目光深邃而空物一物,冰冷的像是一具死尸。我强行让自己镇定,又仔细观察其他地方,这一观察,让我看到了我难忘终身的场面:只见他周围,全部都是我们之前扔下的伤兵,甚至还有之前原住民部落的那些已经死了的人——现在都以极为恐怖而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再也无法理智思考,钻出树洞一路狂奔。该死的之前赶路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们,是我老了还是这些家伙干脆就是鬼?那些人像是鲨鱼看见血液一样朝我冲过来,数目之多让人不能想象。
突然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靴子,我此时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刀砍去,那手就这样砍断,却依旧抓在我的靴子上。我不顾太多,甩了几下继续向前逃命。路上有那种鬼魂一样的人拦住我,抬手就是一刀。然后从他们的身体上跳过去。
该死的家伙们!就应该把你们全部埋葬在这片远古大地上,以你们的血肉祭祀我们的自然雨林神!这是你们的宿命!也是我们替代原住民实施的复仇!我一边这样对他们咒骂着一边逃回了哨所。
我跌跌撞撞的从雨林里逃出,不敢懈怠,立刻爬上了哨塔,然后把守住楼梯逼退他们的进攻。就这样砍下去几个人后,他们便不再上来了。
哨塔上有一把步枪,这是好的。弹药也足以杀死这些如同行尸走肉的蠢货们。
更令人高兴的是上面还有无线电,可以联络拉普拉塔那边的人把我救走。他们大概一天左右就能赶来。
现在我正尝试联络他们,希望可以成功。
8.10
无线电并没有让我和拉普拉塔取得联络,信号干扰过于严重令我无法收到对方消息。
看来只有自己想办法。好消息是下面的“人”都离开了,令我得以下去拿取食物,不过保险起见,我依旧是在哨塔上写下这些。
大概是下午,那几个怪异的人又过来,他们像是早就料到我们会遭遇如此不测,听我说到这些并不惊讶,只是说了一句“外来人终究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一部分”这我不能理解的话,然后就让我明天一早跟他们去他们的部落以暂时避险。
现在他们就在下面休息,日记我不带走,以免我遇到不测后没有资料给你们研究。
我的家人大都拒绝承认我,因此也无须交代后事,我不相信他们会按他们说的做,但我别无选择。
最后,拉普拉塔万岁!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我们的人确实找到了日记里所提的原住民部落,只不过并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迹象表明fediner他们在这里安营扎寨——尽管时间很短。
我们确实收到了这位上校的无线电,但他仅仅只是汇报了自己的工作而只字不提自己遇险,是后继部队来哨所补给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失踪。并且从当地的原住民部落的讲述中可以得知,tonio雨林里从未出现过fediner日记里提到的奇怪的人(补充:日记有画出他们的样貌)。
所以我们认为这仅仅只是fediner的精神妄想,他认为出现了超自然现象于是和他的部队一头扎进雨林里再也没有踪影——这才是事实。被掏空的仓库与没有背包遗留在哨所里的事实也进一步证明了这一观点。
fediner的家庭并不美好,也许这让他养成了敏感的性格,而雨林压抑恐怖(我自己也承认这一点)的环境刺激到了他的神经,长年累月(他在这里驻扎已超过一年)下诱发了他的精神幻想。
不过周围的雨林没有被破坏过,这是很奇怪的,不论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砍伐,都仅仅只是对其产生了极为轻微的影响。发现的原住民部落所处的土地也比其他地区肥沃(据来部落查看的原住民说只有生物烂在那里才会那样肥沃),上校居住的木屋后也有日记里提到的图案,这一切也对日记的真实性作了佐证,因此也难以绝对的断言是因为领导者的精神疾病而引起的悲剧。
综上,该事件应交由调查部处理。
上校sutia.zuni于8.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