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琳狼】映射(2~3)

be,有刀

2
律所开业那天乃琳穿着很多年前圣诞节时在放在学生公寓门口的那个蓝色礼盒里装着的蓝白色礼裙,她站在人群中笑的就像太阳底下拥有全部阳光的蓝色向日葵。
现代写字楼装配的玻璃很好的隔绝了外界的阳光,人群嘈杂中背对着落地玻璃窗的乃琳恍惚间好像又回到多年前自己扮演高中学校礼堂的后台,那个人慢慢向自己走来的后台。
忽然一个实习生来到她面前小心地拿出了一个礼盒,一个蓝色礼盒。礼盒上没有署名,只是在哪盒子上画着一朵拙劣的向日葵手绘。
实习生有些拘谨地询问乃琳是否该把这个看起来就像幼稚玩笑的礼盒处理掉,乃琳没有立刻回答实习生的话,她只是晃着神把盒子接过来紧紧抱入怀中然后才对实习生说。
“不用,这是我一个….”
乃琳停顿了一会努力思考着该对礼物的寄出者的身份下何种定义,她将那个多年前在孤儿院时就曾提及的身份反复咀嚼然后又想起那个深夜在维也纳步行桥的吻,最后她把这些思绪统统咽下对实习生说:“故人,这是我一位故人送给我的礼物。”
答案依旧是两个字的,不过不是十六岁那年在礼堂初遇时的“朋友”,也不是在维也纳教堂里时差点就要宣之于口的那个最佳答案,而是一个不轻不重的“故人”对这份礼物的主人下了定义。
听到回答结束后实习生恍然大悟般离去,乃琳抱着那个盒子越过喧嚣一步一步抱着那个深蓝色的盒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阳光充足,充足到将她眼睛刺得很痛,她面无表情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信与一张乐谱,乐谱已经泛黄但能清晰看出上边印写着的曲子是《梦中的婚礼》。
接着她接到来自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那头是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贝拉声音。
两分钟后电话挂断,乃琳得到一串地址,得知一个摧毁她所有防线的消息,随后在有着明亮的律所办公室里在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下她抱着盒子无声哭泣。

3
“我们是命中注定”
那是她们第一次在放学后珈乐带着借着学生会的便利用拿出钥匙打开天台的门看落日的时候珈乐说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夕阳的原因,落日的余晖洒在穿着校服的珈乐身上让她看起来就像独狼一样落寞。
殡仪馆走廊的窗很大,血红色的夕阳透射进来恍惚中让乃琳回到高中的天台,珈乐似乎就背对着她坐在水管上,风中似乎还有她的味道她歌声。
这家殡仪馆好像过于庞大漫长,想要走到太平间花费了好长时间,乃琳每向前一步就像要度过一次轮回。
打开门的一刻冷气向乃琳扑面而来,她看到贝拉站在某个冰柜面前,表情晦暗不明。领路人识趣的为乃琳关上房门,她向贝拉所在的方向走去,她的手颤个不停,所以下意识将拳头握紧。
“你来了。”没想到的是贝拉先开口,她声音沙哑。
“嗯......盒子我收到了。”
“是吗,那我先走了,你来她会很高兴,不打扰你们了。”
简短的对话没有持续太久,接着贝拉转过身就此离去,当房门再度被关上的一刻,乃琳小声说:“谢谢。”
贝拉离开后,那个躺在冰冷担架上被白布遮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乃琳独自一人呆在充满死亡气息的本该害怕的,可此刻一股巨大的海浪却推动她一步步向前。
还差一步时乃琳突然停下来,因为到这之前外边在下雨,她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全身湿漉漉头发可能都被风吹乱了,不能以这幅样子见她,她多喜欢漂亮的东西啊,所以乃琳停下理了理头发,颤抖着双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口红给自己补上。
做完一切准备后,终于,迎着那扑面冷气乃琳下定决心,走到那具被白布包裹着的身体前咬紧牙关忍着心脏传来的强烈痛楚双手握住白布边缘用力拉开。
当白布拉开真的看到珈乐的一刻时,很意外乃林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般恸哭不止,身体也不再发抖,她握着白布只觉得平静又安定。
只要能看到珈乐,一切似乎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夕阳下珈乐的话又出现在她耳边,似乎一切又回到十六岁时的天台上,她听见珈乐轻轻说着话,于是她也不由自主尽可能轻柔地回答道。
“是啊,我们命中注定。”
看着在眼前沉眠的人,乃琳想珈乐是不是早已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呢?所以当初会做出那种选择,叹了口气,乃琳觉得她真是个一如既往的傻子。不过一切的不重要了,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了,现在一切都是平等的了,硬币不在是正反两面,月亮也终将与太阳同辉。
随后她伸手替珈乐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再握上那早已冰冷的熟悉手掌,轻轻开口道。
“王珈乐,你呀你,还真是个傻子,我叫你走你还真的走得离我那么远啊,远得我暂时都没法找到你,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过?不过算啦,我早就原谅你了,没关系的,我们总会在一起的,晚安,我的罗密欧。”
将埋藏于心底许久的话说完乃琳弯下腰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了碰珈乐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唇,如同戏剧最后一幕,朱丽叶向死在自己眼前的爱人罗密欧告别。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