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同人-郝畑cp】- Bittersweet

爱是什么？怦然心动、不求回报，还是海誓山盟。 从懵懂年少到而立之年，这个问题的答案对Alex来说，似乎也从“All of the above”变成“None of the above”。 所以，无解。     呼啸而过的过山车伴随震耳欲聋的惊声尖叫，Alex有些无奈地掏了掏耳朵。上一次去游乐园还是大学时，和某人，在LA。热恋期的情侣最喜这类地方：充斥着肆意且热烈的浪漫。他不想将自己再未踏足这类场所的原因简单归咎于那场惨淡收场的爱情长跑，毕竟原因有许多，毕竟，人生除了情伤，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 Alex看向身边的人，此人正满脸憧憬地仰头望着前方的冲天大摆锤。他以19岁生日愿望为由要求Alex陪他来游乐园，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诶我们去玩那个嘛！” 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一句言简意赅的告知，没等Alex回答，RJ已经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跑了过去。 大摆锤咻地冲上云霄，在空中划出360度的圆，Alex转头，看旁边兴奋高呼的RJ，只见他双臂高高举起，刘海在风中凌乱，脸上是灿烂的笑意。Alex忍不住扬起一抹笑。 从大摆锤上下来，RJ又迫不及待窜进了鬼屋。 何青畑一路紧紧攥着Alex的手腕在黑暗密闭的空间里摸索前行。 “你要是怕就跟好我。我会保护你。”RJ边扒拉着左右飘荡的白色棉絮布景，边嘱咐身后的人。 Alex不禁微微颔首，无奈地摇头低笑。这算不算‘又菜又爱玩’。 一阵白烟散去，二人面前出现一道门。 缓缓开启，一个身着复古侍者装的人出现，像纸一样白的脸和扎眼的裂口红唇妆有些可怖，他用尖锐机械的嗓音说： “欢迎来到恐怖电影院。二位请就坐。”接着朝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一瞬扯出一抹格外诡异的笑。 Alex和RJ坐在第一排，银幕里放着一部R级邪典片，老电影的画质配上血腥重口剧情，一切都迷幻诡魅。 不知是看得入了迷，还是被吓坏了，RJ紧盯着大屏幕，连眼睛都忘了眨。 突然，头顶上方咔嚓响了一声，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正正落在RJ面前约七寸距离的位子。 那是一双悬在半空、血迹斑斑的腿，RJ怔怔地顺着那双腿往上看，掠过白色的长裙，一颗头吊在天花板的绳子上，长长的黑发盖住了脸。 RJ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蓦地抓住身旁人的手，却觉得那人异常冰冷。 扭头，一个白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黑长的头发将面容全数盖住，RJ瞪大了眼睛，呆愣间，那女人的头缓缓转了过来... “啊！！！！！！” RJ猛地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鬼屋的出口在哪，只顾一直闷头往前冲。隐约还感觉身后有人一直追着他，哦，追他的那个‘应该’是人吧，大概、也许......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臂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他被拽的转身，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啊————————！” “RJ！RJ！” “是我！！” 双臂两侧的手掌是有温度的，被吓到失了焦的视线一点点聚焦，最后定格在眼前的人脸上。那人的身后有蓝幽幽的“鬼火”，只是那火光在此刻倒像是萤火虫的莹莹光点，照的Alex的脸更加真切。 这小鬼怕是被吓得不轻，方才连他是坐在他另一侧都忘了，失魂落魄地飞奔出去，他180个头的人都差点追不上。 “是我，Alex。”他似乎感到怀里的人还在微微发抖，便再次强调。 “没、” 话音未落，何青畑紧紧抱住了他，箍在他腰后的双臂不断收紧，Alex微微蹙眉，他快喘不上气了，轻拍着小鬼的背安慰他。 半晌，Alex抓着RJ的肩拉开一些距离，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RJ的表情也看得清楚了。 他应该已经恢复平静，抬脸专注地望着他，刘海下圆溜溜的眸子在些许残留的泪雾映衬下更为闪亮，Alex总算放心。 “没事吧？”他轻轻拍了拍RJ的脸颊， “没、没事...”RJ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身子有些僵。 Alex轻叹，说： “走吧。”动作自然地拉起RJ离开。     “你怕为什么还硬要玩？”Alex将巧克力冰淇淋递给坐在长椅上垂头丧气的少年。 何青畑接过，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有些囧地为自己辩解： “我才不怕咧。” “哦？You sure？那刚刚、” “别说了！”RJ捂上他的嘴阻止，面露尴尬。 Alex无语失笑。好吧，还是不要再糗他了。 “其实，害怕没有什么不好。人往往是在承认害怕之后，才有机会跟它和平共处。” RJ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深意。 “...那你呢？你也会害怕吗？” “我？” “对啊，我好像还没见你怕过什么。” 「你怕哦？哈哈哈哈，被我发现你的弱点！以后可以笑你啰～」 一个声音忽而在脑海响起，似从记忆黑洞的最深处传来，遥远的不真实。 “Alex，yo，hello～？？” 视线前方一只晃动的手。Alex扭头看见一脸问号的RJ， “你怎么啦？” 他摇摇头， “你该不会......也被刚刚那个女鬼吓到，只不过反射弧比较长，现在才反应过来吧哈哈哈哈。” Alex白了那小鬼一眼，趁其不备稍稍向上撞了下他的手肘，小鬼手里的冰淇淋蓦地怼到了脸上，蘸上鼻尖。 RJ愣住，就看Alex盯着他那副滑稽模样，随即，一个爆笑。 “周-程-郝---！！！” 被惹毛的皮小孩可是很可怕的，只见他朝Alex飞扑过去，后者灵敏闪过朝他面门正正飞来的甜筒，然后拔腿就逃，RJ在后面狂追不舍： “站住！！！————————”       在摩天轮上看日落原来是这种感觉。 RJ趴在玻璃窗上，看远处的圆形火球一点点坠入淡墨色交错的山影罅隙间，周围的云被染成橘红色，直至全然匿去，浅金色的簌簌余晖与沉蓝的天空交织在一起，晕染出惊艳绝伦的淡紫色。 “好美啊～” Alex看着他。 老实说，小孩专注出神时候的样子，蛮可爱的。 RJ突然转头对他说： “日落好漂亮，你看到没？”他激动地指着窗外，Alex却无动于衷。 “你怎么不看啊？”RJ不解。 “你看就好。”Alex背向窗外，轻描淡写地答。 RJ的疑惑更甚。 “你看看嘛，很好看的，再不看要没啦。”他甚至轻推Alex的肩，却感觉到他在抵抗。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RJ有些不敢置信地说： “你该不会...” “怕高吧？” Alex明显一愣，眼神中片刻闪烁。 “哦！原来你怕高！”RJ宛如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提高的分贝让Alex有些无措。 没错，他的弱点，是怕高。 “‘害怕没有什么不好。人往往是在承认害怕之后，才有机会跟它和平共处。’是谁说的啊？” 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Alex讪讪地移开眼神，有些吃瘪。 Alex=可爱，这形容是不是很奇怪，但这恰恰是此刻何青畑心里的想法。心理学上貌似管这叫“犯错效应”：向来完美的人带着些‘小缺点’反而令其更有魅力。 “哎你看！一群人从鬼屋里吓得冲出来诶～” Alex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下看，确看到一群国中生模样的人在鬼屋门口鬼吼鬼叫。 “看吧，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 “噢！！你不害怕了吗？”RJ突然惊道。 Alex恍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愣了几秒，看看RJ，又看看脚下耸动的人影，视线收回，再次落回RJ脸上，此时，他听见... ... 咚咚、咚咚、咚咚--- 是他的心跳声，久违的心跳声。 是恐高症带来的紧张感吧，他心说。视线却没有移开。 一束亮光在余光处扫过， “哇！”RJ惊呼， Alex跟着他一起向下望去，原来是马戏团棚顶打出的五彩射灯，与此同时，游乐园各处的彩灯同一时间亮起，斑斓的光影连成蜿蜒的线，将一个个展棚勾勒成不同形状，锦簇跃动的排布宛若梵高笔下的《星空》。 “你好像，真的不怕了诶。” 两人四目相对，因为方才看向一处的关系挨得很近，手臂已经贴在了一起。 RJ本能地向后躲闪，正好出离了座位，身子失去平衡，后脑勺猝不及防在背后的墙上磕了一下，Alex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带了回来。 “好痛...” Alex觉得好笑，伸手去帮RJ揉了揉后脑勺，吐槽： “小鬼。” RJ撅起嘴，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地斜了他一眼。     巨大的摩天轮转的极慢，眼看二人所在的座舱即将升到最高点。 RJ突然想到了什么，语含期待地说： “哎，你听过一个传说吗？” “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幸福，如果在幸福最高点和爱的人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 Alex注视着RJ，后者正用他那双水灵灵的小狗眼回望他，墨色的瞳仁倒映出夜景的点点星光，那叫一个极致纯真。 Alex依旧沉默不语，身子微微前倾，向面前的人一点点靠近... ... RJ惊地睁大了双眼，却没有躲。 Alex的脸越靠越近... ...RJ紧张地闭上眼，都忘了怎么呼吸。     突然，手指在何青畑额头上轻轻推了推， “这你也信？”Alex调笑道。 RJ愣神，眨巴眨巴眼睛，只觉方才的粉红泡泡碎了一地。 “我还听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后都会分手。” “太天真，容易受伤。”Alex淡淡地说。 “......你害怕受伤...对不对” Alex怔了怔，不语看他。 其实，RJ是猜的。关于Alex的故事，就连和他相识多年的白朗都不知其详，RJ想，原因多半有两种可能，要么不屑说，要么不愿说。 确实，Alex习惯扮演倾听者的角色，他可以把别人的事看得透彻，甚至头头是道地用许多人生哲理去分析，为迷失的客人们劝解宽慰，唯独鲜少说起自己。 Alex别过脸，望向窗外的夜景。 耳边传来RJ的喃喃自语：“‘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事情，学会面对，才叫大人’，这你说的。” Alex看他，RJ的下巴枕在交叠的胳膊上，漫不经心地看风景。Alex不易察觉地淡淡笑了笑，若有所思。       RJ把门口的牌子收回店里，活动了会儿疲惫的筋骨。就见吧台处的Alex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一杯酒推到RJ面前，他有些疑惑地看向Alex。 “新品，试试看。味道不错的话准备在Christmas推出。” “圣诞节限量...所以...我是第一个喝它的人吗？” Alex点头。 RJ瞬间大喜，迫不及待观察起面前这杯酒。 酒装在精致的蝶形杯里，杯壁用巧克力酱做了些挂杯花纹，酒也是深可可色的，酒体上方有一层绵密的乳白色泡沫，亦带着很浅很浅的棕，顶部铺陈了可可粉。 他拿起杯子尝了一口，最先品到的是淡淡的奶香和可可的微苦，紧接着巧克力酱的甜愈发凸显，同时伴着些微烈酒浓郁的醇香，在唇齿间烙下回甘。绝妙的口感。 “这酒、、、”Alex有些期待地看着RJ，等待他给出评价。 “、、、也太赞了吧～！”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满足笑容在RJ脸上绽放，Alex微蹙的眉也随即豁然开朗。 “nice～...哦不，应该说amazing... ...不对不对，是awesome...好像也不对......哎呀总之！就是非常非常非常赞！我保证，一定会大卖！！！” Alex忍俊不禁地瞧着RJ夸张地赞不绝口。 “对了，这杯叫什么啊？” “还没想好名字。” 小鬼皱眉： “这么好喝的酒怎么能没有名字？！” “那你帮我想一个啊？” 何青畑开动他那灵活的小脑瓜开始斟酌，： “味道跟提拉米苏很像...有点苦又有点甜甜的......” Alex很早以前就留意到，思考问题时下意识自言自语是RJ的习惯，而且越认真，语速会越快，很是有趣。 “啊！”RJ脑中的小灯泡忽地亮起。 “就叫Bittersweet，怎么样？” “Bittersweet，bitter，sweet...”Alex低声重复了几遍，点头表示赞同。 RJ脸上乐开了花，庆祝似的举起杯子又小酌了一口，闭上眼扬起脸，一脸享受。 Alex看着他，忽然想起那日空闲时与白朗的对话... ...   「 白朗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看正在认真收拾吧台的RJ，又看看自己身旁正定睛注视着RJ的Alex，突然就笑了。 “干嘛？” 听到身后传来的扑哧一笑，Alex回头，不解地看他。 “没事。”白朗随意摆摆手，却仍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哎，你觉不觉得请他是正确的决定啊？” “还好吧。”Alex一贯地不以为意。 “简直明智之举好不好！”白朗肯定道。 “单纯、开朗、上进，真的不错有没有。” “再好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 白朗白了他一眼，这人还是这么现实。 “我知道啊。但至少、” “有他在的时候，我们的AI Alex才会难得笑一笑啊～～～” 」 “哎，那，这杯的酒语是什么？” “要这干嘛？” “这很重要啊！Christmas首推款诶，当然要附上酒语作为宣传卖点呐～” 对视半晌，Alex对RJ说道： “...You make me smile.”     如果问题注定无解，也许，Follow your heart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