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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室哲哉自书成长史!首本油头粉面写真集之《视觉时代》④

2023-06-01 21:19 作者:Gift_For_Tkfans  | 我要投稿


书名:《VIS AGE TETSUYA KOMURO PERSONAL VISUAL BOOK》

发行人:草野昌一

出版社:Shinko Music Pub.Co.,Ltd.

发行日期:1988年12月24日第一次出版

声明:版权归原著作权持有者,此译文仅供粉丝交流,不用于营利商用,若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

Disclaimer: Copyright belongs to the original copyright holder, this translation is only for fans to communicate, not for commercial profit, if infringement, please contact me to delete it, thanks. 

LIFE STORY

把描绘的梦想一个个变成现实

这便是哲哉的作风

从前叔母送给他的礼物

「帕丁顿熊」这本书

他曾无数次阅读并憧憬着那个城市

此刻,他就在那里

哲哉的半生倒叙

从记忆中看到未来

第一次接触的小提琴

录在磁带里的怪兽电影

去看演唱会的暑假

上课时写下的点歌卡

回首过去,所有的回忆

似乎都是为了今天

 

日程满满的幼儿园时代

1958年11月27日,我在新宿的一家私人医院出生。貌似那里也是我母亲出生的医院,而且连接生的医生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们母子两代都受到了这位医生的关照。

我出生的那天,正好是皇室正式公布皇太子妃的日子,全日本都因这件事而陷入混乱之中,我就是在这样的慌乱之中来到这个世界。

那时,我们家因父亲工作的关系住在静冈,但不知为何原籍在东京都内,那是因为父亲的老家就在那里。

再说说我的父母。父亲是普通的公司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是那个经济高速增长时代随处可见的典型的日本人。(笑)

不过母亲的娘家是医生,因为母亲一方的人都是医生,所以如果母亲是男人的话,一定也会走上当医生的路。实际上,母亲从初中开始就一直上私立学校,考虑到母亲那个年代的情况,我觉得母亲多少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吧。嗯……或多或少吧。

起「哲哉」这个名字的是我母亲,以前我问过她原因,我印象中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哉」这个字却有个中缘由,因为学小提琴的母亲是日本著名小提琴家江藤俊哉的超级粉丝,所以就给儿子的名字里用了这个字。

追溯过往,现在我能记起的最久远的事情,就是听唱片的场景。我记得是4、5岁吧。奶奶有一张柴可夫斯基的33转古典乐唱片,我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听。因为还是个是孩子,所以周围的人都很吃惊。

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张唱片呢,理由也很有趣。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花样滑冰选手用了那首曲子,就觉得那首曲子很美,深烙在我稚嫩的童心。所以,那时的影像和声音直到很久以后都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里,有一次在奶奶的唱片里发现了那首歌,就疯狂地听了起来。


(1959年1月5日,出生后1个月半的哲哉)
(1959年5月5日,出生后的第一个节日,哲载的后面是鲤鱼旗,其实这里有可说道的事情。在哲载1岁半左右的时候,突然被眼前翻到的鲤鱼吓到,之后就貌似不怎么吃鱼了)
(在家中)
(在游乐场,超级喜欢车车的哲哉)

因此,要说最先进入我人生的曲子、最具冲击力的曲子,毫无疑问就是柴可夫斯基的那首曲子。

小时候的我,怎么说呢,对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那种颇有「业界感」的孩子。而且从相当小的时候就可窥见一二,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俨然是如此了。

总是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开始同时学习小提琴和画画,所以我想当时是真的很忙……

我上幼儿园稍微晚了一点,那个时候正好是我家从之前住的东京搬到了千叶。

那个时候,也就是距今20年前的千叶,还是个非常乡下的地方,我算是从大城市搬过来的孩子,总觉得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在幼儿园里,也不会去逞威风,而是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之下,有着一定的自我主张。

就拿学习来说,那时候我周围的孩子几乎都不像我这样。不过我妈妈很喜欢,附近有个很好的老师,所以就去学了两样。而且样子也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必戴帽子。

小提琴和绘画,碰巧附近有一户人家,丈夫是画家,妻子是小提琴家,那对夫妇分别在各自开的教室里授课。

画是水彩画,这相当随心所欲,感觉像是游戏一样。小提琴方面则学得相当正式了,音乐理论之类的东西,每隔几次就学一次,还学过琶音,算是蛮认真学的了。

银座有家从很久以前就很有名的小提琴店,我记得就是在那家店买的第一把小提琴。由于小提琴对孩子来说太大,所以1/4、1/2的尺码就是为孩子准备的,我是从1/2开始学习的。其实那把小提琴,我到现在还珍藏着。还记得「Dragon Festival Tour」的时候,木根在舞台上玩的那把小提琴吗?那就是。

现在想想,对那个时候的我而言,我自身并不非常喜欢小提琴。就像小时候那样,日程排得满满当当的生活令人愉悦,好像那种忙碌的生活能激起我的自豪吧……(笑)

我想大概只有那一次吧,从小提琴老师那里坐出租车去幼儿园。那个时候临近发布会还是什么来着,总之是特别忙的时期。上完早课稍微要晚点去幼儿园,对我来说那是非常大的事件。(笑)因为要一个人坐出租车,所以很紧张。但又觉得哪里很有趣很喜欢。总觉得,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可爱的家伙啊。(笑)

确实,真正开始偏食也是在这个时候。对此,父母似乎很早就放弃了。能吃的就只有牛肉、猪肉,还有蔬菜。

只是从以前开始,比起吃,我更喜欢玩,因为很开心啊,我想无论如何我都不怎么期待吃饭。

我是个好奇心很旺盛的孩子,会想各种各样的东西然后玩耍。玩的最多的就是模仿大人的各种职业。有时是新闻主播,有时是出租车司机,但其中最让我喜欢的是美发师。

那时候住在千叶的家,是在东京建造的房子完工之前临时居住的,好像是父亲公司的住宅区一样的员工宿舍。于是就跑到同一小区楼下的大婶那里玩,以那个人为对象玩美发师游戏。(笑)每一天每一天,那是一个非常好的阿姨,她一直陪着我,让我随便摆弄她的脑袋。边看边模仿用发卷固定,然后从厨房拿个箩筐,哦不,应该是锅吧,然后盖上10分钟。(笑)分明是我自己打算烫个卷发呢。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她这样陪着我玩,真是个大好人啊。(笑)而且,总算完成了,当天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第二天又匆匆忙忙地出门去,真叫人难搞哦。我想那个大婶一定是受不了,心里想着怎么又来了呢。(笑)

在那时候的游戏中,记得最深刻的就是那个美发师游戏了,除此之外我有印象的就是兜风了。

我从小就很喜欢兜风,父亲经常带我去很多地方。从车里能看到各种招牌和标志牌,我喜欢一一将其记在心中。我也喜欢看汽车设计之类的。另外,我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我每次坐车都会带上我的小提琴,随着车窗外飞过去的电线杆拉起小提琴。

虽然在千叶只待了一年的幼儿园时光,但在我的记忆中,至今仍残留着在那座城市的许多回忆。

 

 

策划整个班级的小学生

在小学开学典礼的几天后,我进入了东京都下面的一所小学。因为搬家的缘故,最终没能赶上入学典礼。

当时所在的地区虽说属于东京都,但还是很乡下,感觉比之前住的干叶还要发展缓慢。不过,我家周围是新兴住宅区,几乎都是从各地搬来的人,所以一直有类似这种新鲜空气的东西注入。

东京奥运会结束后的2、3年,日本迎来了真正的经济增长期,而我也步入了自己的生活轨道。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我一直玩着类似「小孩子扮家家」的游戏,对人类充满兴趣的我从这个时候起,转而开始对新玩具、塑料模型之类的东西感兴趣了。

上小学后,我经常玩的游戏是画建筑物和室内画。我家隔壁住着一个建筑设计师,我和他家的孩子关系很好,经常去他家玩。一进他父亲的房间,就看到一张设计用的大桌子,我还记得自己当时也想着在这种地方设计建筑物呢。

搬到东京后,我停止了绘画和小提琴的学习。过了一段时间,又找了一位小提琴老师,每周都请这位老师来我家给我上课。不过画画就再也没学习过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的日程已经不像幼儿园时那么紧了,和周围的孩子一样变得很平常。自己也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只是认真学习,或者说,为了取得好成续,一直很努力。并不是喜欢学习,而是对取得好成绩这件事本身感兴趣。小学低年级的学生,认为比起运动能力强之类的,学习能力强、成绩优异更能取得社会地位。虽然还是个孩子,但觉得这样很酷。

到了3年级的时候,我没做什么成绩就在班上第一。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班级委员。不知为何幼儿园时期拥有的那种「自傲感」之类的东西就又复活了。

于是,属于业界人士的那种范儿又回来了,那是在小学3年级的时候。(笑)

从我们搬到那里的时候开始,也不断有新的居民从东京都内搬过来,三年级的时候就有好几个这样的转校生。其中有个钢琴弹得非常好的女孩,不知不觉中,我和她还有其他4、5个孩子就像一个小团体一样,经常一起行动。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个相当高调的组合呢。我一直在学习小提琴,所以在音乐方面,会领先他人几步,每次有什么活动,我都会被叫去别的学校参与演奏会。学校举办活动时,我有时也会担任指挥。不光是我,我们这个小团体的所有人都是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很高调,准确来说应该是很引人注目吧。

学习方面,3、4年级的时候算是巅峰期,之后就完全不学了,成绩一落千丈。但相对的,却将精力投入到了音乐这一特殊领域,我觉得自己干得还算不错。5年级的时候,在毕业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改编曲子,因为这个我的「自尊心」又充分得到了满足。(笑)

大概4年级的时候,邂逅了电子琴。有一天放学回家,突然看到家里摆着电子琴。问了才知道是母亲在和熟人聊天的过程中,突然很想弹电子琴,就买下来了。我也觉得很有意思,就开始摆弄起来,总之三天左右就能熟练地弹奏了,结果母亲还不会弹。

(1963年9月,哲哉4岁,在小提琴的发布会上,人生初舞台)
(这是当时的节目单,开头就是哲哉的名字)
(1962年5月,大概一年后在自家门前)

那时候,还有个有趣的故事。学校里也有一架电子琴,但我班上其他人都不会弹电子琴,所以每次都是我在弹。但是有一天,有个发布会或是文艺汇演什么的活动,大家讨论着指挥该由谁来做、电子琴该由谁来弹的问题,最终讨论话题变成了我到底选哪一个来做比较好。「小室君果然得当指挥才行吧」,「不过我也想让他弹电子琴呢」。(笑)现在看来真是好笑,不过那个时候大家真的是一本正经地这么认为。

嘛,正因为处在这样的位置,那时的我并不需要担心被人欺负,非常安心,可以「为所欲为」。

也很受女孩子欢迎,可比现在受欢迎多了。(笑)换座位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子会被其他女孩子欺负。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绝无虚言。放学后,女孩子们甚至会开班级法庭,当着大家的面问我,「小室君,你到底喜欢谁?」(笑)好厉害啊。

但不管怎么说,女朋友还是有的。而且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交往的孩子,就是那个钢琴弹得很好、和她一起组织小团体的女生。约会也有在认真进行哦,一起去动物园,一起去商场的天台,还有来我家听唱片。当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几乎是5、6个朋友一起。

升到五年级的时候,由于我们学校的学生人数过多,于是决定只让某个地区的学生转到别的学校。这对我来说是件大事,因为这件事,我的女朋友转到别的学校去了。除了寂寞之外,其实这件事后来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给了我很大的考验……

(骑着白摩托,这一天和奶奶们一起去向ヶ丘游乐场)
(1962年5月,跳着摇摆舞的哲哉)

5、6年级的时候,我非常喜欢The Monkees乐队。电视上播放着他们主演的系列喜剧,我一直在看。同学们那时大多是group sounds的粉丝,都说The Tigers和The Tempters比较好。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却说「喜欢The Monkees」,似乎和大家不太一样,比较喜欢外国的乐队。最开始的时候呢。

但即使抛开这种心情,我还是真的很喜欢他们。只是奇怪的是,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披头士的事。我完全不知道身边就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乐队,所以当时还以为The Monkees一定是最棒的。

与「帕丁顿熊」这本书的相遇也是在这个时候,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吧。是叔母送给我的礼物,我反复读了好几遍,连地名什么的都全部熟记下来了。

有一天在帕丁顿车站有一家人捡到了一只熊,从此他们就和这只小熊生活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很有真实感的故事。

主人公住在离帕丁顿车站不远的Portobello大街,附近有很多古董店,还有三明治店。夏天一家人一起去巴黎玩。看着这些,我非常憧憬伦敦。有一次在学校里,老师让大家以「现在最想去的地方」为题目写作文,我写了伦敦一家百货商店的名字。我就是这么憧憬啊。

到小学三、四年级为止,我对物品的兴趣比较强烈,而且也想尝试建筑相关的东西。但上高年级后,则对人的兴趣又增强了。说起5、6年级时沉迷的事情,还是「扮演业界角色的游戏」。

感觉像是在策划整个班级。每当有什么活动的时候,为了不输给其它班级,我都会制定企划,甚至连剧本都是自己写的。有一次,因为没人演,我就自己演木偶剧,结果大受欢迎。然后就以真实的「3亿元事件」为原型,演了一场「3亿10元事件」。(笑)

做这件事的契机,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惊喜=策划一个能让大家高兴的娱乐节目,然后完成的时候,我想在远离中心的地方,看着大家的样子,是这样一种心情。

最近想想,那时候的心情,和我现在做事时怀抱的心情是非常相似的啊。

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寻找。搞这个的话大家会惊讶吧,就像这样的东西。一旦发现有趣的东西,就会考虑用在戏剧上。每天都在考虑这样的事情。

母亲有时会带我去看明治座的演出或古典音乐会,我发现某些有意思的东西,第二天马上就会采用。

放学后把几个朋友带到家里来,写简单的故事,然后演话剧。并不是为了什么而做,而是做这件事本身就是目的。那就是玩,每天都做着那样的事。

大概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吧,我得到了一个录音机,于是我就开始用录音机制作广播电视剧一样的东西。配合自己写的剧本,用电子琴加上效果音。然后制作怪兽电影。当然,虽说是电影,但这只是录进录音机里的东西,其实算不上电影,但我自己就打算这么认为了。(笑)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就这样自由尽情地干着。自己的立场,或者说所谓的艺术家感觉的立场已经完全确立了。

身边总是有很多朋友,放学后去哪里遛弯,回到家时就已经有人在等我了。(笑)我也喜欢和大家聚在一起。

但实际上那之后有一个很大的落差。进入中学后,情况突然发生了巨变,这令我很难接受。

(在「Romper Room」中向全国朋友展示哲哉的画。非常擅长画猪)
(6岁生日时,收到来自幼儿园的生日卡片)
(七五三节日的照片,在自家门前)
(小学1年级的时候)
(8岁的哲哉。5月5日和朋友在一起)
(和朋友玩弹弹珠游戏)
(在大阪万博)
(小学5年纪的哲哉,和饲养的小狗「naru」)
(和naru还有奶奶在一起,这个时候非常喜欢The Monkees乐队)
(1971年的正月,哲哉13岁。照片注释写着「假笑的一家」)
(人生中最黑暗的中学时代开始了)

邂逅T-Rex

既快乐又华丽(笑)的小学时代结束后,我升入了市立中学。因为学区制的关系,我所在的小学只有一半左右的人进了同一所中学,剩下的一半进了别的中学。跟我关系特别好的5、6个人的小团体,在那个时候全都进了和我不同的中学,说起来,这就是黑暗的中学时代的开始。

现在回想起来,中学一、二年级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这里有几个原因,其中一个是关系到女孩子的事情。(笑)

前面提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之前一直交往的女朋友转学了。但是分手的时候,我们说过,就算读了不同的学校,彼此也要一直这么好好相处下去。比如互相写信,或者偶尔见面之类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很受欢迎……结果就和别的女孩子交往了。这个传闻传到了前女友那里。

因为那个女孩在新学校很努力,所以结交了很多朋友。然后那个女孩和她的朋友们还有我一起进了同一所初中。

我完全没有要好的朋友。再加上和对我反感的强势团体在同一所学校。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另外还有一个让我觉得黑暗的原因,那就是上了初中之后,周围孩子的价值观发生了变化。我所拥有的音乐才能,别人所没有的企划力,在这里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到了初中,比起学习好、音乐好、画画好,运动好才是受欢迎的条件。所以我完全不在大家的关注范围之内。

而且,那所初中来自其它小学的孩子,和我之前那所小学的完全不同。都很有都市气息,没有土气。我那时感觉就像是个乡下孩子,突然被带到另一个世界,很是吃惊。可以说是世界颠倒了。现在,我从日本来到英国觉得有很多不同的方面,但也不至于如此……

因为是这样一种情况,所以上了中学以后,我很少把朋友带到家里,一个人待着的情况变多了。但我并没有因此变得乖僻或别扭。即便如此,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是有一种天一下子崩塌的感觉,或多或少吧。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两年的痛苦时期对我来说似乎非常重要。因为自己感到寂寞之后,终于可以为对方着想了。如果还是像小学时那样,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长大后就会变成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且,我自身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于是对自己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思考,冷静地审视和理解自己的角色。

我终于再次崭露头角,应该是在初中2年级后半段。这里也有好几个原因,其中最大的原因或许还是音乐。

上二年级的时候我加入了广播社。这让我非常安心,感觉终于找到了能充分发挥自己角色的场所。

从早上到放学回家我一直都待在那里。吃饭也在那里,连作业也是在那里写的。(笑)

早会的时候广播社不需要出席,这很好。午休的时候也会制作节目播放。所以真的是沉浸其中啊。

正式开始听摇滚风格的音乐,也是在那个时候。初一听的是民谣,渐渐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然后第一次自己找来听的是T·Rex。

在那之前,我小学学电子琴的时候,在老师那里了解到Keith Emerson这个人,听过El&P。但还没到买唱片的地步。总觉得有很多可怕的、肮脏的声音,印象中并不是很喜欢听。

所以,自己真正感兴趣并且买了唱片的是T·Rex的「The Slider」。

不过最初邂逅T·Rex的并非音乐,而是他们的视觉形象与唱封。那时的广播社总是会放置一些音乐唱片,有一天我在其中看到了「The Slider」的唱封。看到戴着圆顶礼帽的Marc Bolan的黑白照片以及T·REX的logo字样时,我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么帅气,声音肯定也很棒,所以很期待地马上就去买了唱片。

说实话,第一次听他们的唱片,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唱封带给我的冲击使我认为他们的音乐肯定也是相当华丽的,但实际上是无电声的,总觉得有些扫兴。从那之后我也一直在听T·Rex的音乐,但对我来说,吸引我的只是他们那种华丽感,真正体会到他们作为音乐家的厉害之处是在初三左右。

那个时候的广播社除了T·Rex之外还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唱片,比如「Led Zeppelin III」、Elton John、Slade……我们制作了一个名叫「摇滚日」的节目,在午休和放学后随心所欲地播放这些唱片。

我真想去看看那时候的伦敦啊。因为那个时候,是伦敦最有趣的时代。那是我最喜欢的时代。

前几天和一个英国摄影师聊天,他和我差不多年纪,是T·Rex的超级粉丝。听说他13岁时为了看T·Rex的演出特地从利物浦赶到伦敦。据说当时的活动吸引了全英国的T·Rex粉丝乘坐巴士前来,确实人气异常高涨。可以说是完全超越披头士的人气,连身在日本的我都感受到了。

我上初一、初二的时候,正是民谣鼎盛时期,大家都听吉田拓郎和南高节。班级里的明星也都开朗地抱着民谣吉他,看着他们,我觉得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上初二的时候,从叔叔那里得到了一把旧电吉他和一个功放。拿到那个的时候,我想就是这个啊。于是很快就找到了伙伴,开始复制当时经常听的披头士乐队的歌曲,在文化祭的时候表演了「hey jude」。后来我才听说,当时我们是府中建校以来的第一支电吉他乐队。

不过……那个时候的所谓电吉他乐队,也只是有电吉他这种程度而已。

 

临近毕业时的再次崭露头角

中学时代没有女朋友。和同班的女孩子们就像朋友一样,比如连对方的男朋友都能一起讨论的那种,和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的话……总觉得没有兴趣和那样的女孩子交往。

打扮这件事,其实我有很多想法,但已经彻底放弃了。说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打扮,长发、金丝线的夹克,再加上伦敦厚底靴之类的,很荒唐吧。初中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有卖这种衣服的地方,而且每天上学都是穿着黑色的校服,感觉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时的梦想是……上小学的时候,我是班上的制作人,想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它做成更大的样子,比如说成为时代的制作人,我这样模糊地想过。上初中的时候我明白那样的梦想已经遥不可及了。所以我想,既然如此,至少把它限定在某个特定的领域里来考虑如何呢?也许那个领域就是音乐,那个时候,我或许在意识深处这么想过。

中学时代的行动范围还很狭窄,只是偶尔去新宿。而且是星期天上午出去的,3点左右就回来了。感觉上就是找个地方吃个午饭,然后就回来了。(笑)

上小学的时候,我是那种发现新事物就会带头去做的人,但上中学后,却变得完全相反。应该说是变老实了吧,感觉要比实际年龄更小。即使现在,我也一直保持着精神世界要比周围的同龄人年幼的感觉。(笑)

学习方面,还是一如既往不怎么用功。所以我的成绩大概在中游吧。不过当时有一个非常不愉快的课上回忆。

音乐课上有一个作曲测试,老师看了我的作品非常吃惊。问「这是谁的?」,然后老师就用钢琴弹了那首曲子,全班同学也跟着一起吹笛子,这让我非常讨厌。

上小学的时候,像这种事是常事了,我对此也很自傲。但上中学以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的角色了,所以不想太引人注目,非常讨厌被大家说「真厉害啊」之类的话。

通过音乐我和广播社的几个同学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其中最亲密的是一个从小学时代就一直认识的男孩。

是个画画很好的孩子。即便是在小学时代自认颇具艺术细胞的我,对他也是另眼相看。现在回想起来,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是个天才。比如我和他一起去看电影《Ben-Hur》,那也是一开始那个孩子自己一个人看了之后觉得很好,然后和我再去看了一遍。于是我们迷上了那部电影,他画了其中的一个场景,我记得那完美得令人吃惊。

最近,我又突然想起那孩子。在巴黎凡尔赛的美术馆的时候。是一副在晚餐的场景中、天使在上面飞的画。我记得那个孩子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临摹过那幅画,真的是一模一样。

我也曾和那孩子一起在「劳动消防」绘画比赛中获奖。因为在涩谷有表彰仪式,所以一起去了,当看到两个人的画并排放在一起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啊。因为那孩子的画非常写实,就我的印象来说,就像長岡秀星那种类型的写实。这就是所谓的超级写实主义吧。和这样的画一起被表扬,总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啊。

所以上小学、中学时,我一直觉得那个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我对他有一种尊敬之情。不过他是个很老实的孩子,从不在大家面前做引人注目的事,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种才能。现在,他在做什么呢?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他。

中学时代也经常看书,当然这不是受那个孩子的影响。现在给TM NETWORK写的歌词,几乎都是受到那个时期读的书的影响。

虽然科幻题材的比较多,但其中我最喜欢的还是以时间为主题的小说。总之,读着读着就对不可思议的东西、有画面感的东西深深吸引。Robert Anson Heinlein的《通往夏天的门》,是我非常喜欢的书。

总之,最初的初中生活是以朴素、黑暗的形式开始的,不过,进入广播社之后感觉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新位置,生活也一点点地改变了。通过音乐,我认识了那些刚入学时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孩子,那些很上进、成熟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在音乐方面我从小就有知识,在广播社也能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洋乐信息。初三快结束的时候,我也会和很多同学聊起披头士之类的话题,生活变得相当愉快。嗯,再次展露头角了呢。(笑)

到了初三,大家都开始考虑高中入学考试的事情,但我并没有认真考虑过。但父亲无论如何都想让我进早稻田。因为他自己是早稻田出身,所以好像有这方面的执着。

考虑到我的能力,从高中开始就考上早稻田的附属高中是最好的。(笑)决定考试后,我也很悠闲,没有特别学习。所以有些不安,保险起见也报考了都立高中。

 

入手合成器

总算没有辜负父亲的期待,我进了早稻田的附属学校。

因为那所高中就在早稻田大学旁边,所以我是从新宿高田马场站换乘山手线。这对我来说很具刺激感。因为在那之前,我的世界几乎只有东京都下的小城市那么大点地方。每天经过新宿,接触各种各样的东西,这是一种很大的变化。而且那所高中还有初中部,有很多同学都是从下面直接升上来的,他们很不一样。他们是从初中开始就在新宿一带玩的,所以特别爱玩。感觉同学间有的还像小孩,有的很有大人样儿了,这个差距大得很惊人。在那些孩子中,我算是特别幼稚的。

男校有着其独特性。而且,我也不能再像初中时那样,今后在新的环境中,要把自己设定成什么样的角色比较难。那所高中的学生,很鲜明地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认真读书、头脑聪明的孩子,另一种是在体育运动方面非常厉害,是那种带点不良、粗野的运动男。我哪边都融入不了,感觉哪边都不太适合自己。

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凭借自己的嗅觉找到了音乐。然后,我一直在寻找对音乐充满热情的人。结果,果然有啊。和中学的时候比起来,他们的水平完全高多了。前辈们的水平也非常高。所以我想,总之,我所处的位置就在这里吧。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泡在音乐里。一方面是追星族,另一方面是作为音乐人来磨练自己。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怎么想过自己将来会成为音乐人。我高一的时候,日本的摇滚和外国的摇滚还根本没法比。差距实在太大了。在日本,摇滚这种东西的存在还没有确立起来,摇滚乐给人的感觉是狂热的、冷门的。不会通过主流的唱片公司发行,而是经由地下厂牌发行,如果能卖1万张的话,已经是「大火」的程度了。所以,当我们真正想到「摇滚」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脑子里面根本没有「日本」这个词。更何况,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想过要在日本做摇滚。我觉得这一点也不酷。

好在新宿这个地方,我经常能去摇滚咖啡店,通过音乐了解了成人的世界。

我和两个同班同学关系很好。虽然他们两个都是吉他手,但总是一起行动。其实我也弹吉他,但连「井底之蛙」的水平都达不到,周围的人弹得都很好,所以就瞒着大家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有合成器了。合成器是我在初三的时候把电子琴卖了才买到手的。这是才刚出现的东西,我想,往这个方向发展比较好吧。例如,复制Deep Purple乐队的时候,虽然吉他手这个位置比较难,但Jonathan Lord(键盘手)这一角色却少有人做。

那时候,不管是硬摇滚还是其它类型,我都在做。因为我觉得必须网罗所有的洋乐。唯一错过的只有funky音乐。除此之外,什么洋乐我都听过玩过。

之所以想要合成器,是受到Keith Emerson的影响。再说,你总不能带着电子琴去练习室或者音乐会吧。既然如此,不如有个合成器吧,于是就买了。刚买的时候,把它当成个宝贝一样,真正能用上是上高中以后了。

嘛,结果,我入迷了。(笑)我放弃了吉他,成为了键盘手。想要在乐队中得到明星般的位置,我想只有键盘了。从那时起,「Music Life」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杂志,在各种意义上属于是教材一样的东西。看了读者的人气投票,键盘手相当轻松地成为第一名。像是Keith Emerson、Jonathan Lord、Rick Wakeman这些人,偶尔也会出现Freddie Mercury。那时正好是Queen乐队开始引人注目的时候。我记得「QueenⅡ」确实是在我高一时出的,我是在哪里了解到的呢……总之就买了。我还记得把朋友们都叫过来给他们听。说着「好厉害啊,这个好厉害啊」。我并没有一个劲儿地买唱片,而是努力阅读「Music Life」和进行调查之后才买的。失败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沮丧感。是个寻常的而又非常热爱洋乐的爱好者。

在学校和朋友们聊天的话题就只有音乐了。最令我开心的是一起谈论组建一支怎样的乐队。差不多到了要组建一支乐队的时候了。思考着是怎样的编制和成员形式呢,令人欢欣鼓舞。结果,确实还是吉他、贝斯、鼓,还有键盘,跟主唱没有太大关系。怎么说呢,应该是以乐器为主导的乐队吧。唱歌的话,总之,你来唱不就行了嘛,就这么敷衍过去了。也是,谁都不可能复制Robert Plant 和Ian Gillan,没有人能唱成像他们那样。所以,大家觉得谁来唱都一样吧。

 

沉迷摇滚的日子

当时想要的东西只有乐器和唱片。

高一的时候,因为没有发布的机会,所以只能止步于愿望和期待中。暑假的时候当地有乐队比赛和文化祭之类的,不过文化祭也是前辈在搞,所以我们没能搞。一放学,大家不是去音乐咖啡店,就是去唱片店……偶尔在录音室练习。结束后回到家,一边听唱片一边复制……每天都是如此。

那个时候看的演唱会,是第二次来日本的T-Rex。Marc Bolan胖了一点,变得不帅了。还有Eric Clapton。

我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堂姐。她最熟悉洋乐了,也很喜欢David Bowie。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高一的暑假,我一直和她一起去看电影演唱会。和现在不同,那个时代没有录像带,所以电影演唱会很时兴。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影像有很多,还有一些秘藏电影啦,现场电影啦,有很多策划活动。这些我都参与了。

那个时候的摇滚,带有一种颓废和不健康的味道,我有些向往这一点。平时的生活倒也没什么特别,起码暑假得来点不同吧。(笑)平时的自己,顶多就是泡在摇滚咖啡店里耍耍帅,这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上初中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上高中后,那个堂姐也是我唯一交往的女孩子。我和那孩子长得很像,因为是父亲那边的亲戚,所以长得很相似啊。

那时候真的是只有音乐的生活啊。不只是纯粹喜欢音乐,对他们的生活也有很多憧憬。但是,我绝不想和他们处于一样的境地。只是努力模仿就已经很满足了,真的是个追星族呢。(笑)上高中之后,还是老样子也不留长发、也不会化妆,顶多穿件T恤。(笑)暑假去看电影演唱会的时候,我竭尽全力打扮自己,沉浸在那种心情中。不过,我真的只是一个追星族,看电影演唱会的时候,比起站在舞台上,我更想成为观众。(笑)因为很憧憬能在现场的观众。现场演出什么的,不是听唱片就是看电影,自己去外国看演唱会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完全不现实。当时的高中生都是如此。

高一的时候,结果乐队还是没法成型,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要成立、要成立。后来,学校里有一群喜欢民谣的人,他们开始重视我在做的一些东西。渐渐地,作为音乐人的立场之类的东西确立了。上音乐课的时候,给大家当枪手写作曲的作业。虽然我只是单纯喜欢音乐,但给人一种「小室是个多少有点知识的家伙」的感觉吧。

高中这三年,虽然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不过感觉越做越好了。搞了这么久,果然认识了很多朋友呢。其中最亲近的是学习院的一个女孩子。关系终于有所发展了呢。因为我上下学乘公交会从早稻田旁边学习院的女生部经过。

认识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应该是初三。也许是因为她有个姐姐,令她对摇滚异常熟悉。我都吓了一跳,怎么会有初中生对这些那么清楚的啊,她真的知道很多。也是她第一次带我去原宿那家有名的摇滚粉丝聚集地咖啡店。那家咖啡店还举办了所谓的「灯光秀」,配合着前卫摇滚的唱片。

自从认识了那个孩子,我的世界一下子开阔了。跟着她的姐姐,出入各种各样的地方。那孩子跟杂志社的人也认识,有很多关系,像是知己一样的人。她就像洋乐情报的洪水。票也能轻松拿到,各种信息也能很快搞到手,于是在她的介绍下,我去了一家大型唱片公司的洋乐部,打工写明信片点歌。这是我第一次和业界接触。

那家唱片公司在六本木,防卫厅旁边的那个。去那里写洋乐的点播明信片。比如电台的电话点歌之类的。从洋乐部的人那里拿了资料,1人写80张吧。写个5、60张就能得到一张唱片。当时那个公司什么歌手的都有,所以收集了近100张的唱片。拿到学校,分发给大家,上课时分头让大家写明信片。(笑)有时也会送给大家唱片,因为做得很棒啊。(笑)还有,那家唱片公司为了宣传,向学校出借录像带。那是个很好的影像,有Led Zeppelin、Queen,还有The Doobie Brothers等一众大牌明星。我们把它租来,自己开电影演唱会,向大家收钱。这也是那个学习院的孩子的主意,真是了不得啊。不过多亏了这个,高一的时候花个几千日元去看演唱会,现在免费就能看到。那个时候,感觉各方面情况都变好了。唱片多少也不用买了。虽然还是留着短头发,但在打扮上也逐渐变得时髦了。

当时,女孩子们做了很多夸张的事。比如,当外国的音乐人要来日本,什么时候到日本、住在哪里,这些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个情报收集能力真是厉害啊。还有什么时候会来银座的唱片店。(笑)然后就等着,让他签名。甚至连KISS乐队成员的素颜都能看到。之前说的那个女孩也去了那个地方,因为不太懂英语,就对着音乐人说「I Love You」。我还记得因为这个和她吵过架。(笑)「再怎么说,也没必要说那个吧」或者「应该用I like」之类的话吧。(笑)然后她说「才不是呢,对着音乐家是可以这么说的」。但那个女孩,说是女朋友,其实感觉上也只是女伴和朋友而已。可以说是同为摇滚迷的伙伴……比起我,她更崇拜摇滚歌手。虽然我是做音乐的,但她好像只把我当成是朋友。即使偶尔我有机会参加文化祭之类的活动,但和她姐姐的那些大学生朋友相比,一头短发,又没有乐器。完全没法和他们较量。因为有很多很酷的大学生啊。

在那些大学生中,有人完美地复制了El&P。我曾经参观过他们的工作室。惊讶道「哇,一模一样啊」当时我应该算是相当落后的人。高中生中也有人在live house里做过。

不过,总之作为追星族的一员已经做到越来越极致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到最后周围就只剩下女孩子了吧。如果粉丝有等级的话,到最后就是饭圈女了。有时我注意到我的周围变得只有那些肤浅花哨的女孩子……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到了高三,就有更多明星来日本,像Aerosmith、KISS乐队之类的。那个时候应该算是最高峰吧。

当时有一个Aerosmith的巴士旅行,是到群马的前桥。我参加了那个。那个时候,像这样的乐队要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开演唱会之前,一定也要在附近的城市开,这在外国像是一种惯例。比如,在麦迪逊广场花园开演唱会的时候,也会在附近的小城上开演唱会。在进行一次狂欢之后有种更得心应手的感觉吧。所以我想日本的前桥也是一个意思。而且,那个巴士旅行团都是女孩子。男孩子就只有一两个。我真的快到达「饭圈男」的领域了。(笑)

那时候,我还在演唱会举办方相关公司打过工。在演唱会的时候售卖物品。是Ritchie Blackmore's Rainbow乐队第一次来日本吧。明明是打工的身份,却不知为何混进了后台。被生气的Ritchie喷到了啤酒沫什么的。(笑)那个时候与其说是想当音乐家,不如说是向往吧。不过在彩排结束的时候,碰巧能和键盘手Tony Carey聊上几句,我还记得当时非常高兴。

结果,比起自己是音乐家的意识,作为粉丝的意识反而更强烈。确实,虽然也在搞乐队,但从她姐姐的眼光来看是很差劲的。她姐姐已经见过很多有名的艺术家了,像她那样的人再看我们,自然觉得是无法相比的。已经是一种「真讨厌,别来了」的感觉了。(笑)嗯,虽说是在搞乐队,但感觉上只是为了文化祭而组建了很多乐队,而不是固定的乐队成员。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session player」,有很多乐队也是拜托我说「我们想搞这首歌但没键盘手,你能参加吗?」你看,不是经常有硬摇滚乐队可能只有一首歌需要键盘?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一次,在高中的文化祭上,我们组了一个叫「Seven Stars」的乐队。那是一支类似迪斯科的乐队,利用大隅讲堂等几个会场进行了现场演出。还有,以「Seven Stars」为主的几个乐队也在地下食堂举行了演出。那个乐队的主唱在舞台上扔「Seven Stars」牌的香烟,这可是高中啊。(笑)一共买了5条香烟,全部都扔下舞台了。

 

金发·金丝线衣·伦敦厚底靴——梦想成真

我的叙述有些混乱了,那个学习院的女生朋友中,除了有一群追求洋乐的人之外,还有一群玩得比较传统的人。那些孩子确实比我小两个年级吧,常去迪斯科玩。

吉祥寺有几家有点奇怪的迪斯科舞厅,我们常去那里玩。不过,比起在晚上的营业时间去蹦迪,我们更多时候是在星期天进行整租,从白天蹦到傍晚。

我们策划了一个类似「舞蹈趴」的活动。东京都内私立女子高中的孩子们和男子高中的孩子们的聚会,我和朋友们召集了很多人。其中我一直负责音乐。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能记住很多新类型的曲子。像在迪斯科经常播放的那种,比如The Commodores、Kool & the Gang之类的。我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黑人音乐。

在那之前,我只知道华丽摇滚、硬摇滚或者前卫摇滚之类的东西,而此时灵魂乐进入了我的世界。而且那个时期KC And The Sunshine Band的歌曲也经常出现在畅销排行榜上,那种舞曲风的曲子以惊人的速度在我的世界里蔓延开来。

不过对于这一类的乐队,我却没有作为一名粉丝的情感。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名粉丝才好。(笑)虽然我知道如何成为一名Aerosmith的粉丝。我考虑着如何才能更接近黑人音乐呢?我想,还是先和迪斯科的DJ交个朋友吧。(笑)不过那些人的精神不是一般亢奋。「大家一起嗨起来!?」之类的,相当厉害啊……我想自己果然和他们有点格格不入吧,就放弃了。他们都是爆炸头。(笑)

这是在高三的时候。感觉每天都在玩。也不担心大学的入学考试。

总之就过着这样沉迷音乐的生活,但不知为何演奏水平却完全没有提高,偶尔在迪斯科的演奏水平也低得一塌糊涂。所以高中3年作为音乐家的水平一直很低,提高的只是作为歌迷的水平。(笑)在享受摇滚的水平上,我可不输给任何人。

例如,当时某一天的生活是这样的。

放学后,从早稻田坐上开往涩谷的城际巴士,然后到六本木。在唱片公司前下车,在洋乐部拿到点播用的明信片当然还有作为报酬的唱片。然后去原宿的摇滚咖啡店听音乐。结果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不过每天都会回家。

在家的时候也会练琴。不过在家里进行的练习,只是一味地模仿Keith Emerson而已。那个时候几乎没有进行作曲。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觉得初中时代反而更像一个艺术家。因为世界朝向于自己的内心,没有向外扩展。对着电子琴也能随心所欲地弹奏。但是上了高中之后,这些东西全都消失了。什么啊,原来外面还有这么快乐的世界。而且,偶尔有心演奏,也会被那位女朋友的姐姐贬低。那样的话,也就没有干劲了吧。

因此,那个时候我对自己所做的音乐有一种自卑感。因此,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周围的音乐如何才能发展。倒不如说,想的都是上了大学怎么玩得更花之类的东西。

而这也是我高中时代的回忆,这可是我相当自傲的事情,我迟到的次数在学校里是第二多的,总之一年迟到了80多天。(笑)我的父母大概认为儿子已经完蛋了。不过我每天过得可开心了。

那个时候,班上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过着同样的生活。几十个男孩子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各自为所欲为。我想老师一定也受不了吧。

在这些人当中,就有RED WARRIORS的小沼君。我们在同一所高中,而且还是同级生。他喜欢日本的摇滚乐。所以在音乐上比我更现实,或者说更贴近吧。我记得他的朋友中也有人上过「银座NOW」。当时可受欢迎了,傍晚播放的面向年轻人的电视节目。千田光男主持的那个。其实,我也上过那个节目。就是那个「业余乐队比赛」。

乱七八糟但是最快乐的3年。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你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可以自豪地说「高中时代」。

虽然有很多问题,但我还是顺利地从高中毕业了。18岁那年的4月,我正式成为了早稻田大学的一名学生。

多亏听了父亲的建议,上了附属高中,几乎不费苦心就能够自动升学,所以也没怎么认真考虑大学的事。比起要学些什么之类的,总之就是比高中更自由。

那么,终于要开始讲成为大学生之后的事了,其实在那之前,我想讲一下入学前的几个月,高中毕业前后的事。

大学已经定下来了,高中也不用上了,所以从2月到4月的3个月期间,我想稍微认真地参加乐队活动。作为乐队的成员,我的脑海浮现出了当时在都立高中生中某位明星级的吉他手。

我以前就认识他,他是个很认真的音乐家。也搞过古典音乐,后来进了伯克利音乐学院,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当然不只是他,当时一起组乐队的孩子们都拥有很厉害的技术,除我之外的三个人后来都去了伯克利。

我和那个吉他手,还有两名成员,决定以EL&P的歌曲把乐队命名为「Eruption」,马上开始了现场演出。大家都很认真,再加上有技术,所以我们在当地很受瞩目。

在成为大学生后的春夏之交。这个季节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选秀和比赛,根据那个吉他手仔细推敲的计划,我们参加了很多比赛。那孩子从一开始就以职业音乐人为目标,为此也制定了很好的计划。

而这个机会却比预想的来得还要早,有一天我们在进行现场演出时,有个唱片公司的人看中了我们,突然问我们「要不要成为职业音乐人」。

弹吉他的孩子自然很高兴,但我却很惊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说实话,那时候的我还没认真考虑过要把音乐作为工作,总觉得还处于歌迷的状态。突然却被问道「要不要成为职业音乐人」。

我记得自己这么说「虽然最初是作为Eruption的成员被赏识,但我希望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重新组建一个属于自身的乐队,并借此机会出道。对方说「像你这样的键盘手,全日本找不到第二个」。

我觉得可能确实是那样。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造型却华丽得让专业人士都相形见绌,而且还在舞台上模仿起像Keith Emerson那样的动作。(笑)真是花里胡哨的。

总之,高中三年一直憧憬却做不到的打扮,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了,并且可以做任何事了。说到那华丽,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先把头发留长,然后染成金发。而且,是下定决心从上到下的华丽风。金丝线的衣服配伦敦厚底靴,再拿一个铝制箱子上街溜达。

当时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住在涩谷公会堂后面的公寓里,他的打扮比我更甚一筹。就像以前的David Bowie一样,把眉毛全部剃掉。我和那孩子经常并肩走在一起,就更引人注目了。(笑)经常有人跟我们搭讪。

就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木根和宇都宫。两个人一开始都以为我是外国人。(笑)

就这样,在与自己意志不同的地方,我的周围一点点地发生了变化。一直作为粉丝接触的音乐世界,不知何时自己开始以音乐家的身份进入了。

虽说像决心那样坚韧的东西还没在我心中生根发芽,但在Eruption时期的几次相遇→以意想不到的形式被唱片公司发掘,以及可以说是与木根和宇都宫命运般的相遇。

这几件事叠加在一起,不久之后我便开始走上职业音乐人的道路。

(16岁,自己在照片上写下的标题「去往伦敦」)
(照片上写着「感觉有192?年的风味呢」)
(照片上写着「完全沉浸在摇滚中的4人,感觉真好!」)
(照片上写着「接下来就回家吧」,这个时候专心于广播社)
(同样是1974的夏天,正在弹琴的小室哲哉)
(高中的修学旅行)
(高中修学旅行的纪念照)
(大学时期的哲哉)
(沉迷滑板的大学时代)




小室哲哉自书成长史!首本油头粉面写真集之《视觉时代》④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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