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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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独自凝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洁白……吗?
那时候的时间,那纯洁无虑的世界,还能再次出现吗?
刹那间,眼前浮现起的,是无数以红为主色调的画面。
凄厉的猫叫,吊灯重重坠下的声音,以及盘子打碎的声音……
扬起的鲜红尖刺,被无形之力拦腰扯断的身躯,张开的血盆大口……
啊,还有脚步声。
来了啊。
这一次的轮回,就这样结束吧。
下一次的轮回,也会这样结束吧?
这已经是多少次了?
她自己已然无法数清。
在这无穷无尽的轮回之中,她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堙灭于每一次的结束。
而新的开始,空无一物。
她也曾为此努力过,也曾成功过,但每一次,她都会回到这里,而除了她自己,留不下任何一点记忆。
就算苟活了下来,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一切也会重置。
她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似乎都只是镜花水月,只能带给她一时的安详。
而这一时的安详,在重复了无数次之后也早已无味,不再被索求。
身体被夹在冰冷的臂弯,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毫无表情,只是仿佛无可违逆的巨力遏止了她一切的挣扎。
拯救了无数次,心却早已冰冷,自己麻木的心跳声似乎成了可以被忽略的背景音。
但倘若这颗心脏早已死去,那这耳边萦绕的心跳声又出自何处?
拯救,救赎,自卫……
回忆的最后,她举起了手中的斧头。
扬起。
劈落。
鲜血迸出。
与记忆中一致的带着鲜血的面颊浮现。
眼前的世界旋转了几周,黑色的发丝遮蔽了一半的视线,而另一半视线中的,是一具无头的绿衣身体。
疼痛……?
没有感觉。
并不处于这个轮回中的他们,大概对此是有着感觉的吧,毕竟每一次,对他们而言都是首次。
而对于自己,在这数不清的重复中,这种无用的感觉早已被遗弃,无法带来一丝一毫的波动。
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再次浮现。
她已对这一切失去希望,也知晓什么都不做带来的后果。
但这一次,有些什么东西不同了。
这栋房子里的一切都在重复中熟悉,所以任何一点的改变或许都能唤醒沉溺的希望。
报时的钟声响起。
钟……?
她自打开始就疑惑这座钟上不断崩裂的表盘,背后闪起的暗红色光芒让她有些发毛。
但无论她尝试什么手段,这座看似老旧的钟都没有任何其他的改变。
一道裂纹的时候如此。
两道裂纹的时候也如此。
三道裂纹的时候亦然。
而如今,她对着新出现的第四道裂纹,重重劈了下去。
本做好了一切都毫无变化的准备,于是骤然失去色彩的世界便成了出乎意料的惊喜。
令人作呕的眼球,在地面上平移的红白深渊,从地面下伸出的苍白手指……
一切仿佛比起原先的世界更加崩坏,而她却诡异的笑了。
每一次改变时,她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或许就是这样吧,人类的本性便是无谓地寻求希望,又在虚无缥缈的希望破碎时陷入绝望。
但至少此刻,她知道了她应该做什么了。
“对不起了。”
劈断尸体的胳膊,她捡起古旧的弹弓,将弹子重击在眼球上,将其击打地面目全非。
“尝尝这个吧。”
沉重的保龄球被丢进了仿佛能够吸收光线的深渊,而白色也在此刻破碎消逝。
“比比谁更快。”
挥动着堪比自己高的斧头,她聚精会神将每一根伸出的手指拦腰斩断,如同自己所经历过的那样。
铁链的声音不断响起。
她回到客厅的时候,浑身带着阴影的怪物正扑向她。
毫不犹豫地举枪瞄准,一声枪响过后,只剩尘埃遍地。
没有任何表情,她看着被铁链拖曳至客厅的巨大心脏,娴熟地装弹,发射。
她终于知道已然冰冷的胸腔依然可以听到回响的原因了。
随着心脏的爆裂,震耳欲聋的声音随着震动不断袭来,她脚下的地板一空,坠下了深渊。
这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却并不是没有光。或者说,这片深渊本身,就是“黑暗的光芒”。
拖着一条摔断的腿,她艰难地在黑暗之中行走。
一路上,她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身影,妈妈,灰猫还有一只老鼠。
只不过此刻的他们,都已然支离破碎。
继续前行,眼前出现了一个苍老的人……如果还能称之为是人的话。
在“他”的手中,是爸爸和妹妹。
“他”招了招手,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受到自己控制,缓缓向“他”走去。
“他”抓住了她的手。
“接受现实吧,你需要我。”
对身体的掌控重新回归,她奋力挣扎着。
“不要挣扎了,回到最初的起点吧。”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她低垂的眼底闪过的一丝凶光。
或许是轮回的恶果,她的身体变得更为脆弱,似乎力量在被什么所汲取。
但此刻,这却成为了她唯一的希望。
撕扯的声音响起,她硬生生扯断了被拉住的手臂。
“如果杀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回你的家人了。”
“呵。”
她露出了这次轮回唯一的表情——一个嘲讽至极的笑。
“和恶魔做交易?”
她没有多说其他,用仅剩的手臂掏出斧头,完好的腿奋力一跃——
结束了。
那一斧落下之后,这片空间似乎也不再稳固,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躺在一片废墟之中。
她的手依旧在流血,而腿也依旧是折断的状态。
虽然因为及时被发现保住了性命,但她也付出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的代价。
但这是值得的,她想。
结束了,哪怕再次出现,也只是梦魇罢了,无需惊慌,无需恐惧。
“你自由了……tabby。”
她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