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马嘉祺‖退潮
沉沦大海联文第23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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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文学｜无差文祺文｜六岁年龄差｜晚第一人称｜私设如山｜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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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刘耀文光着脚站在海边的湿地上，脚下的沙子夹杂着沙粒硌的生疼，海水随风潮起，白色的浪花激起打在小腿上，不知是在邀请他卷进漩涡还是要将他推出。
身上的老头衫白花花的，明显是洗的快要脱水，露出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少年站在沙滩上，不管潮水是否弄伤脚背也不顾海鸥趴在肩头的呼唤讨食。他向往的看着海面上白色的浪花。
海的颜色很干净，是一望无际的蓝，股股潮水渐渐涨上来。马嘉祺的呼喊慢慢从耳朵钻进脑袋，放在耳边的海螺没了风声，取而代之的是通过回音传来的“刘耀文”。
02.
按辈分等各种条条框框来说，马嘉祺是我小叔。
第一次见到马嘉祺的时候，我掰着手指头拼命算着两人间的血缘关系，最后换来一句大人冷冰冰的叫小叔。我搞不清那么远的亲戚还来干嘛，给老头子撑场子么。
“小…叔好。”
那是爷爷的八十大寿，家族齐聚，听说马嘉祺还跟着他们上上下下忙了许久。
马嘉祺比我大六年，倒是个吉利的数字。我初识他时十一岁，他十七。是特意从歪过赶回来为爷爷过的生日。凭着张叔介绍时听出的“孝”，我想了想，对马嘉祺的好感增生不止一倍。
马嘉祺可以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他做事有条不紊，总能敏捷的得到利益， 知道如何管理公司，是爷爷的重点管理对象。毕了业就接手家族企业，精明的仿佛天生就是块挣钱的料。
按说，爷爷他们都会喜欢他吧。
马嘉祺一身暗红色西装，黑色细框眼镜将单眼皮的狠历衬得越发明显。他坐在爷爷的附近，正跟着他们起来敬酒。
我想，马嘉祺一点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我也好想好想长大，好不想让人觉得我还小；可我又好不想长大。
【后来刘耀文仍是幼稚的少年，喜欢看小猪佩奇，怕黑爱扣手，不开心的时候会掉小珍珠，然后两只手可怜巴巴的擦眼睛。】
青春期的疼痛有太多，又何必差这点儿还跟自己过不去？我闷头扒了几口菜。再抬头时看到的是近处一片慌乱，那不争气的小姑父手里端着不剩几滴的红酒杯，马嘉祺一脸黑线，昂贵的西装上出现摊摊红渍。
啧，有得赔咯。
03.
再次见面，是在雨天。
如果说初次见面时马嘉祺是毫不心慈手软的冷酷富家子弟，那这次的他就是心软的神。心软的神在我最难受的那段时间拥抱了我，他摸摸我的头，告诉我：别怕。
心软的神是一束光，他足够亮，能照耀黑暗中的每一处，他总能照顾到我的小小情绪，即使那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中二，无故的难过，青春期的纠结。
他的小叔很会做生意，家族企业很快就因为马嘉祺的出现壮大起来。“马哥是我的榜样。”刘耀文会独自嘀咕。
那日他孤独无助地躲在马嘉祺怀里，此后，马嘉祺便是刘耀文的避风港。心软的神接纳了他。马嘉祺是他小叔，他却总叫他马哥。
“马哥，我在第一人民医院……”刘耀文带着哭腔的话语喊的人心痒痒，医院只有无尽的白色，刺眼的白光照着走廊，白色好无情好冷漠啊。后来他闭上眼晴，一米六多的个子蜷缩起来，小小一只躲在马嘉祺怀里。
医生递出死亡通知书时，这个熟睡的、将烦恼尽数吞进肚子的少年还不知自己的命运。马嘉祺双手已尽冰凉地接过，他要带他开启新生活，前往新地方。这或许将是一个荒唐自私的决定，可这，却是最好的决定。
马嘉祺在英国留学过一段时间，他喜欢这儿的风土人情。刘耀文紧握着马嘉祺的手，头靠在他身旁，兴致勃勃地看着往来的英格兰。小小少年，总是对一切事物充满期待。
04.
被马嘉祺带到英国时我十二岁，从那儿上了初中。马哥常说我聪明，想想倒也是，我虽贪玩，但成绩总名列前茅，不管是不错的智商还是帅气的外表，都使我收获了一堆金发碧眼的小迷妹，有同年级的、同班的，连高我几级低我几级的都无所不有。
亚洲小帅哥嘛，稍微有些腼腆，被表白了就会闹个脸红，要是让马哥知道了，还会一整天都受到马哥的冷脸攻击。
某次放学，一个金发碧眼的女老师揉着我的头发把我送到马嘉祺旁边。
马哥是不是吃醋了？我盘算着，手上的倒刺叫我扣的惨不忍睹。我停了手，马哥嘴看不惯我这些小动作，照平时他要发现了，我可是要吃手板的。
我挺喜欢马哥的，直到身边的朋友都对一些小女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时，我才发觉，我对马嘉祺的喜欢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是依赖，就是喜欢。想去照顾马哥一辈子的喜欢。
我试过大声说爱你，但你总是双颊荡起一片绯红，随后柔声说我不懂爱，少说这种关于情情爱爱的东西，不许早恋。
也罢，中国人的感情总是含蓄的。
一开始我是纯情呆萌小帅哥，后来我长大了。对，我觉得我长大了，尽管马哥还说我是个小孩。我做了第一件我自认为非常酷的事情——我开始查关于当年那场车祸。
人命关天，这是大事。
马嘉祺不知道。我不是没想过告诉马哥，恐怕到时候他会脸色一变，夺过我手里的电脑，不耐烦道：“小孩子查哪门子的事情，以后不准这样做。”
马嘉祺，可是我十五了，就像我对你的爱不是普通的依赖一般，我要学着独当一面啊，我要保护我的家人，保护你啊。
后来我在托梁叔查到的监控里不断的拉进度条，我怎么都看不清那黑衣人的脸，我绞尽脑汁，拿U盘拷出了那段视频。有的时候我不禁在想，是不是在马嘉祺眼里，我还是那个爱看小猪佩奇，天真可爱没有烦恼的小孩子呢？
我辗转反侧的一次梦中，播放了千百遍的视频再次在脑中展现。黑衣人的脸如同大雾散去看到的景象，我盯着那张脸，那张脸越是熟悉，我心跳越来越慌乱，分不清是激动还是莫须有的心虚。
那张脸真是太熟悉了。是我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是他的人。
我冒着冷汗惊醒，于是打开电脑迅速翻找那段监控。模糊的像素人慢慢清晰起来，脸上的轮廓竟真是跟脑中的人脸所匹配，太像了，简直不能用像来形容了。
是马嘉祺，马嘉祺制造了车祸，马嘉祺杀了我爸妈。
05.
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是他，是那个我依赖的人，是我托付了异于亲情的感情的人，是那道出现在黑暗中的光。可我现在却得知，黑暗是他创造的。
马嘉祺照常端着果盘走进我的房间，听到房门打开，我双手颤抖着，双眼通红地望向马嘉祺。
“你杀了我爸妈？”“什么？”
我的内心止不住的凄凉，我觉得马嘉祺在装傻，我放大了声音不受控制的嘶吼道：“你杀了我爸妈？！”
“你说什么。刘耀文，吃水果。”马嘉祺逃避似的向我递来一块苹果。
我拍掉他的苹果，马嘉祺抢走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我试着抵抗但无果。我看着他不屑冷酷的表情，从眉毛紧皱变得慢慢舒展，马嘉祺勾起嘴角笑了笑，问道：“是我，那又怎么样？”
他嘲笑我。马嘉祺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刀，刀尖指向我，我吓极了，也失望极了，愤愤地夺过水果刀。
马嘉祺转头就往外跑，果盘往边上一扔，玻璃碎在地上，新鲜的水果被猛地摔在地上，苹果瓤已有些发黄。我不顾那么多追上去，八年前马嘉祺逃了，今天，我绝不会让他一丝一毫。
我们的家是海边的一套独栋别墅，我看着马嘉祺光脚跑到海边，海浪拍打着他纤细的脚踝，他竟不跑了。我把刀藏在身后，脱了鞋向前走去。
马嘉祺突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在我快靠近他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摸了背后的刀，马嘉祺一定是疯了。
我不知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小叔怎变成这般模样，在我还没完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
“你是要杀了我吗，刘耀文？你杀了我啊！我看你敢不敢！”他自顾自的向海吼着，突然转过头来瞪着我，吓我一跳。马嘉祺向我走过来。
“马嘉祺，你…疯了。”“刘耀文，我们都疯了。”
他拿出我背后的刀朝着自己，我被他吓得不敢动，马嘉祺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他质问我：“你不是觉得我杀人了吗，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杀了我，为你父母偿命。”
他看我半晌都没有动静，又道：“是他们想杀了我，是他们。”
“刘耀文，你当我疯了吧，”马嘉祺顿了顿，“你杀了我让我解脱吧。”
我完全听不懂他说什么，僵直地站在原地。可我明明看清了，监控上那张脸…和马嘉祺一模一样。
闪着银光的水果刀刺进了马嘉祺的心脏，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身体冲进海水当中。海浪拍打着虚弱的人儿，马嘉祺倒在我的面前。血染红了周围的海水，可大海却不管不顾的吧血水冲进海里，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好像世界上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
我蹲在马嘉祺脸旁，不可置信地搂着他求他撑一会，我马上去叫救护车。马嘉祺推开我，苟延残喘留着最后一口气：“我应该死的…耀文…我是…过客…”
海水拍打着马嘉祺逐渐僵硬变凉的躯体，我仿佛被挖了心脏。我听不见自己的心跳，我要听见真相的声音。
06.
今天警局我负责的案件终于抓到了嫌疑人，我穿好外套拿上刚做好的三明治，踏上鞋往警局的方向跑去。
回国后我考了警校，因为表现出色在局里迅速转正，碰巧跟进我爸妈当年的事情。凶手已经几乎锁定，真相水落石出，明天是马哥离开我整整五年，我要去还他一个清白，告诉他我第一个案件近乎成功。顺利地，凶手招了。
我在信纸上书下爱的话语，梦与思念对我的小叔。钢笔在暗黄色的纸上起舞，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卷起信纸，放在信封中，在封皮上画下马嘉祺和我的Q版小人，寄往了英国。
大海起潮，马嘉祺便是来，来看我。退潮，马嘉祺便离。
